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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許南非的廚藝水平處于一個勉強及格的狀态,菜能吃但不好吃,能看但不一定好看,偶爾還會醜着人。
在他給第三個蛋翻面的時候,堅強的雞蛋這次依舊保持了它原本的顏色,沒黑。
許南非本想着再煎個章魚香腸,擡頭看了一眼表,再不送過去,翟北估計能把他砍成章魚。
“那我先走!時間來不及了。”許南非手裏提着保溫飯盒沖到門口一腳踩進了運動鞋,出門攔了輛出租車朝公司沖。
寫字樓的午飯時間段,許南非和外賣小哥一起朝着電梯口沖刺。
“滴滴滴!”電梯超重。
許南非和衆小哥面面相觑,打死不下,兩秒後,兩位午休員工敗北退了出來。
電梯內依然擁擠,許南非站在最靠近門的那一邊,鼻頭挨着電梯板子。
“你哪家的啊?工服都不穿?”小哥朝着許南非揚腦袋,“急單子吧,新人啊?跑兩天就好了。”
小哥用心良苦的感嘆後,拍了許南非的肩頭,“加油。”
許南非喘着粗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哪家的?我這是接私單的,還tm沒工資。”
“誰沒工資?”電梯角落裏傳來一男聲。
許南非一聽那聲音就渾身汗毛不自覺地開始亂炸,真是埋進土裏他都認得。
“翟北,你怎麽...在這兒啊?沒去辦公室?”許南非轉頭笑着問。
“現在去。”翟北看起來倒是正常,就是聲音依舊聽着有些啞,“你怎麽想起來給我送飯了?”
“我看你這兩天挺忙的,反正沒什麽事,就過來了。”許南非說的是實話。
“你是不是感冒了?”許南非接着問。
“可能有點兒吧,沒事兒。”翟北回。
叮咚。
“走吧,你吃了嗎?”翟北側頭看着他。
“還...沒。”許南非搖了手,“我不餓。”畢竟剛和你媽吃完蛋糕。
翟北辦公室一點兒也沒變化,不管多忙,這人的桌子上永遠都是整潔幹淨一滴水漬也沒有,許南非嚴重懷疑他開會的時候是不是偷摸着在擦桌子。
都能當鏡子使。
“喝咖啡嗎?櫃子裏又點心和零食,員工送來的我也不喜歡吃,你看着拿點兒吧。”翟北坐在椅子上打開飯盒。
“零食?”許南非聽到這兩個字沒控制住,彎腰就把櫃子打開了。
“這蛋...是你做的?”翟北手上拿着飯盒蓋子,盯着裏面愣神。
面色看上去...很複雜。
“對呀!我做的!”許南非手裏拿着進口巧克力,仰頭沖着翟北笑。
好看吧,畫了很久的。
“嗯.....沒事。”翟北像是自言自語。
“什麽沒事?”許南非對于翟北沒有誇他這件事表示不滿并且不理解。
“我幸幸苦苦.....”許南非後半句自己吞掉了。
番茄醬畫的笑臉和太陽,現在像個鬼臉似的的撲在蛋上,好好一個美女硬是被雨水澆了個透,妝花了,眼線眼影全糊了,看着慘不忍睹。
說是愛心便當,要是讓外人送過來,那翟北估計能把樓下保安叫上來。
“沒事,都一樣。”翟北低頭安靜吃飯,許南非站在一邊往嘴裏塞了塊兒巧克力,緩解一下尴尬,雖然沒什麽用。
翟北桌面上放了杯喝了一半的美式,冰塊還剩半杯滿。
“你胃不好就別老喝冰的了。”許南非坐在旁邊的懶人椅上曬太陽,支着腦袋盯翟北吃飯。
翟北愣了兩秒,笑了,“你怎麽知道的?”
許南非想說是你媽告訴我的,但又懶得解釋,“瞎猜的。”
“那你每天幫我送飯?”翟北笑着說。
“拜托,我一個本科畢業生送跑腿外賣也就罷了,還要給你做飯,陪睡陪罵,還沒工資,你這剝削人的方式未免也太無理了吧。”
“那你要什麽?”翟北翹腿看着他。
許南非想了半天,好像沒什麽想要的,如果非要說的話。
“我要愛,關心,人文關懷你懂嗎?”許南非搖搖頭,“你不懂,你就是個無情的掙錢機器,無聊的時候剝削一下我這個善良純良的男學生。”
翟北臉上帶着笑,半天沒說話。
“好,懂了。”翟北點頭。
“你懂個屁。”許南非白了他一眼,“吃好了?吃好我就收碗了,勞動人民還有作業要趕。”
翟北倒了顆薄荷糖含着,點了點頭。
許南非拍了褲子站起來,拖着音伸了個懶腰,站在翟北旁邊準備提飯盒跑路。
但身後那種緊張感一直持續着,就像老虎站在獵物面前說,你跑啊,我不追你,純良獵物轉頭走的時候身後毛骨悚然的不安全感,就是許南非現在的感覺。
果然獵人不老實,許南非就覺得腰上被人輕輕用手抓着。
“腰還疼嗎?上上上上......”翟北不知道上了多久。
“上次摔得還疼嗎?”翟北終于上完了。
許南非滿頭的黑線,“不疼了。”
知道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但你也不用上字拖那麽久吧!
“那不行啊,改天帶你拔個火罐按個推拿做個針灸,不能把身子搞壞了呀。”翟北站在身後,下巴放在許南非肩膀上。
“你說吶?”翟北問。
許南非聞着薄荷味兒身子一抖,“你還是別理我讓我自生自滅吧。”
“那不行啊,我心疼啊。”翟北笑着說話的時候許南非打了個哆嗦。
“那你疼着吧。”許南非轉身猛地溜了出去,“晚上見。”
翟北沖着他微笑揮手,“路上小心。”
許南非:....
午後的公交站臺只有一個拿着拐棍顫顫巍巍的老人,許南非坐在椅子上等了一分鐘,起身走近便利店買了瓶冰汽水。
“斌子。”許南非站在便利店門口仰頭往嘴裏灌了一口,氣體沖的鼻子發酸。
“南非,後天拍畢業照,拍完一起吃個飯?話說畢業旅行想好去哪了嗎?自駕游北上還是南疆啊?”
“還沒想那麽多,你們怎麽想啊?”許南非揪着衣領抖風,太陽曬的他太陽穴抽着難受。
“去海邊還是沙漠啊,現在二比二平了。”斌子在對面說。
“我想想。”許南非笑着答,“我先上車了,後天回去聊。”
“學士服我先給你領了啊!”斌子說。
電話那頭,“同學你買不買飯啊!?”
“買買買!急什麽啊你。”斌子對着電話,“那我先挂了啊,再餓會兒該投胎了。”
“行。”許南非坐在後座的椅子上笑。
公車到別墅還有一段距離,許南非又騎着他的小綠一路開到了別墅大院,這片沒有單車,就許南非腳底下這一輛孤零零的站在路邊。
“小非回來啦!”保安大叔看着許南非笑,“阿姨還在忙活吶,人已經進去了。”
“人?”許南非又愣住了,“什麽人?”
“就翟總弟弟啊。”保安單眼瞪小眼的看着他。
難不成把人放錯了?
“翟飛?”許南飛調子揚了起來,人還沒走到房門口,啪的一下就開了。
“咦,小嬌妻!”翟飛指着他喊。
嬌妻你大爺個腿!24k純男人好吧!
“你幹嘛?”許南非冷着臉看他。
雖說這不是他的房子,但讓翟北踢一個人出去,那肯定毫不猶豫的把翟飛踢出去,這個自信他還是有的。
“過生日,做弟弟的送個蛋糕喽。”翟飛拍了下許南非的肩膀,“走了啊!”
“生生生生日??!!!!”許南非嗓子喊劈叉了。
“你不知道啊?”翟飛看好戲似的看着他笑,“沒事,他不喜歡過生日,你倒是撞了狗屎運了。”
許南非并不想撞這個狗屎運,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翟北估計能把他踢出去和狗屎一起睡覺。
“我我我先出去一趟!”許南非撞開翟飛的肩膀,撒開腿朝外跑。
“蛋糕有了!別買了!”翟飛喊。
許南非轉頭瞪了他一眼,該死的,他現在除了蛋糕,還真不知道買什麽好。
許南非再次騎着他的小綠穿梭在別墅區的小路上。
這他媽的好事兒都趕上一天了。
“要不給他做頓飯?”許南非一腳剎住。
做飯這事兒好像阿姨包了。
“就沒有一件事兒是留給我的嗎!”許南非怒吼道。
咚。
一坨鳥屎砸在了許南非的腳邊。
“我謝謝你。”許南非已經開始考慮自己今天晚上在哪個賓館睡覺了,“要不我進門前給他端杯安眠藥水?”
馬路邊單車上某男子大白天抓着自己頭發發瘋,腦袋搖到第四遍的時候,路邊的閃光牌閃瞎了他的雙眼。
成人用品專賣店。
許南非呆愣在原地眼皮跳了幾下,或許換種方法?
“這樣不好....不好。”許南非捂着腦袋使勁搖頭,保持着最後一點理智。
要不怎麽說面子工程害死人,許南非為了這該死的面子,腦袋又再一次擡起,對上了gg海報。
重塑激情,給愛人最好的禮物。
“啊啊啊啊,我他麽在想什麽啊!”許南非一掌拍在自己腦袋上。
隔壁拎着白菜的大媽吓得一個哆嗦,“喲,腦子瓦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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