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晉江首發,嚴禁轉載
晉江首發,嚴禁轉載
第三十五章
黑色組織的恐怖行動,以一輛列車的焚毀、鐵路的損壞、十幾人因為擁擠和搖晃受到輕傷,以及失蹤一人為代價,落下帷幕。
警方救援隊還在搜索。
他們并不知道內情,只是聽說有個人失蹤了,應該是掉進了湖中,于是盡心盡力的救人。
太陽逐漸西垂,金色的碎光轉變為橘黃色的、倒映在水面上的晚霞。氣溫降下來,微涼的風掠過,爆炸現場也漸漸清冷。
那四百多死裏逃生的乘客們早已離開,各個報紙媒體們也收集到足夠的信息,帶着豐富的現場照片回去編輯新聞,準備趕在其他人之前發送出去。
鑒識課取證完畢,看見時田一朗站在焦黑的鐵路殘骸邊抽煙,面對着正在打撈作業的湖泊,腳下一地的煙頭。
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焦苦味。
時田一朗扯了扯烏青的嘴角,伸手按在防護鐵欄杆上,右手關節處有血混合着砂礫的傷口。這是不久前,他聽救援隊的人小聲交流,要将目的從救人變成打撈遺骸時,受不了砸在船舷上造成的。
後來還是刑事部搜查一課管理官鲛崎島治看不下去,抓着完全沒有反抗意圖的男人的衣領,狠狠給了他一拳,時田被揍翻在地才清醒過來。
他能生搜救隊的氣嗎?
明明比誰都清楚,人類不可能沉在水裏四五個小時。
搜救隊已經盡全力了,他們跟川島又沒有什麽關系,難道還指望陌生人跟他感同身受這份痛苦?
可是時田一朗受不了啊。
上午離開時還是活生生的人,幾個小時前還打電話跟他說,自己也不想死,還告訴他提前準備好了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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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臭小子。
男人勾起苦澀的嘴角,不是連黑名單都不肯放他出來?怎麽會記得他的生日,還偷偷在執行任務前準備好生日禮物。
“怎麽樣?”時田一朗吸了口煙,聲音有點啞。
鑒識課回答:“經過勘驗分析,這次的爆炸物內含某種特殊成分,應該是犯罪分子研制出來的新型炸彈,具體什麽成分還需要帶回去進一步檢驗。”
煙蒂被無情的丢在地上,皮鞋碾滅,“有失蹤人員的線索嗎?”
鑒識課搖搖頭。
“車內車外都沒有發現人體組織,不過我們在一塊碎裂的鐵皮上采集到四分之一大小的腳印,根據鞋印的角度和方向,判斷失蹤者曾有過往車外逃生的舉動,由于車速和突然爆發的沖擊波,極大可能被裹挾着落入湖中。”
鑒識課看了看男人憔悴的臉色,将後面的話吞入肚子裏。
其實根據他們的測算,那人應該活不下來……時田作為公安一課的課長,應該也很清楚。
“現在只能等救援隊的結果了。”
鑒識課見男人沒什麽反應,彼此對視一眼,決定先離開将手中殘留的炸藥成分遞交上去,畢竟裏面有從沒見過的新型成分,很有研究的價值。
時田一朗聽完鑒識課的話,發現跟川島江崎在電話裏說的一樣。
這說明後者是認真考慮過該怎麽活下來的。
可是找不到啊。
怎麽會找不到呢?
橋下的搜救隊又打撈出列車部件,時田一朗看着逐漸西沉的太陽,伸手想要抓住陽光。
他覺得希望就好像這些快要消失的光線,失溫、變暗,想要緊緊抓住,卻只能任由它們從指縫溜走……
大阪站等着一列永遠無法到站的列車。
“老鼠嗎?”帶着黑色禮帽的銀發男人冷笑一聲,将手機裏關于“甘泉一”的信息删除,幹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警校五人是擦着夜色趕到的。
福知列車兩次爆炸,被官媒清楚的記錄在鏡頭下,警校組看着劇烈膨脹的火焰,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老師在車上,爆炸必然出自他手。
那老師呢?
他承擔了所有危險,自己的安全怎麽辦?
後來救援隊救人,警方通告,說全車乘客十幾人受傷,一人失蹤,搜救隊正在竭力救援。雖然沒公布失蹤者的姓名,但學生們都心照不宣,失蹤的那個人一定是川島江崎!
萩原研二借了鬼冢教官的車,一路風馳電掣的往事發地點趕。
在過最後一個收費站的時候。
一輛跟他們方向相反的汽車突然停了下來,車還沒停穩,後座上沖下來一個衣服髒兮兮,臉上還有黑灰,懷裏抱着相機的女人。
對方不顧生命危險,一瘸一拐的往他們這裏跑。
即便警校生的車已經駛出去好幾米,她還在揮手。
“喂!”
“我有東西——”
高平由佳的聲音被車窗完全隔絕,降谷零跟她擦肩而過,完全沒聽到聲音。
他垂着失去光澤的灰藍色的眼睛,一幀一幀的看官媒的直播畫面,希望能從獲救的人群裏看見老師的身影。他不斷刷新着官方消息,希望能看見失蹤者成功獲救的消息。
然而,混血警校生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開車的萩原研二忽然開口,“後面有人好像在叫我們。”
降谷零猛地擡頭,按下車窗往後看,從高平由佳身上的黑色灰塵,判斷出她可能是列車爆炸事件的幸存者,甚至跟老師有過接觸!
“停車!”
降谷零跳下車往回跑。
高平由佳仔細看他的頭發和皮膚顏色,又看見随後跟來的其他四人,“陣平?你們當中有叫陣平的對吧?”
卷毛男生顯然也發現她是幸存者,“我是,我叫松田陣平,你是不是福知列車上的乘客,是不是聽到有人提起過我?”
“對!”
五人激動起來,“那他人呢?”
“天吶吓死我了,老師是不是也獲救了,警方還沒來得及公布消息對嗎?”
高平由佳看着他們年輕激動的臉,口中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不是,獲救後我也找過他,但是他不在獲救的人裏面。”
“他是、他是失蹤的那個。”
五人的笑意凝在嘴角。
女人低下頭,摩挲着相機,對自己抛下生死未蔔的救命恩人的行為感到可恥,她手指上還有幹涸的血液,混合着黑灰黑紅黑紅的。
這是第一次爆炸時,列車搖晃加上人群擁擠,她拼勁全力抓着車座上的布料,用力太大,指甲蓋撕裂弄出來的傷。
“我很抱歉,不能在那裏等他的消息,但是我必須要回家了,我還有孩子在等我……真的很對不起。”
她從相機裏摳出一張儲存卡,交到降谷零手中。
“我有跟那個人交談過,他提起了松田陣平這個名字,還有你,”高平由佳看向混血警校生的頭發,“金發混血的學生,剛才在車裏看見你的一瞬間,我就覺得是你們。”
“這張儲存卡裏有我錄像的視頻,希望你們能看看。”
“還有,幫我轉告他,謝謝。”
高平由佳靠在男人的懷抱裏離開。
他們即将一家團聚,丈夫由衷的感謝妻子口中的那個人,高平由佳想着尚在襁褓的女兒,也由衷的感謝他,祝福他,希望老天爺看在他救了這麽多人的份上,恩賜一個生還的奇跡。
萩原研二說,“走。”
幾人重新上車。
降谷零坐在後座,身邊分別是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家裏是開汽車修理廠的,車技很好,所以他負責開車,穩重的伊達航班長坐在副駕駛座上。
金發警校生将儲存卡插進電腦,找到高平由佳說的視頻,深深吸了口氣,他點擊播放。
一開始,是一陣混亂的鏡頭。
背景音是驚慌的叫聲,以及倉皇無措的乘客在車廂內逃竄的聲音,能很明顯聽見有人在喊“炸彈”這兩個字。
高平由佳顯然也怕極了。
她大概是想記錄自己最後一刻在打開的錄像,因為被人撞來撞去,最後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裏了,躲在靠裏面的座位裏,一邊哭一邊錄遺言。
“……我愛你們,如果、嗝,如果最後我沒能回家,幸太,你一定要照顧好女兒,十八歲之前不要給寶貝找後媽,如果你敢找,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高平由佳哭了幾分鐘,喇叭裏傳來讓大家去8-12節車廂避難的聲音。
她也準備去,但是緊張加上抽泣導致的過呼吸,讓她全身都沒有力氣。
磨蹭了一點時間,本就被人避之不及的四號車廂,走來了一個紮着低馬尾辮子、戴着口罩,眼睑半擡不擡,一副興致不高快要動手揍人的青年。
剛威脅完黃毛混混的川島江崎看見女人,面無表情的挪開目光。
他彎腰找炸彈,突然開口。
“自殺?”
高平由佳愣了,“啊?”
然後她反應過來,手裏的鏡頭無意識對準青年晃了晃,應該是在搖頭,“沒有沒有,我只是腿軟了,馬上就要去避難的地方。那個……你在找什麽?是丢了什麽東西嗎?”
“你不知道?”
青年突然蹲在高平由佳面前,從她的座位底下拿出了一枚炸彈,“爆/炸/物就在你腳底下。”
高平由佳:“……”
高平由佳差點叫破喉嚨!
過呼吸的身體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她唰的站起來,本來準備立刻逃走的,走到車廂銜接處又忍住,倒退回來,“你來找炸彈,是自殺?”
川島江崎沉默:“……”
按照他的計劃,大概跟自殺也沒什麽兩樣吧。
川島江崎不想理這個人,這種時候也不在乎地板髒不髒了,他盤腿坐在地上,從胸包拿出小刀,開始拆彈。
別人拆彈都緊張的大汗淋漓,他卻沒什麽緊張的情緒,低着頭,垂着眼,臉上沒有汗跡,戴着口罩也能看出側臉很漂亮。
高平由佳本來還在想,這個人不反對,不會真給自己說中了想自殺吧!
後來看着他動作熟練的将炸彈分解成部件,又恍然大悟。
“你是警察!”想想年紀,高平由佳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警校生?”
高平由佳聽說過,米花町那邊有個警察學校,考上警察的大學生會裏面訓練一段時間。
“非要算的話,大概是老師?”川島江崎打開炸彈外殼,露出裏面各色的引線,這枚炸彈倒是挺有意思,沒見過啊,“相機開着的嗎?”
高平由佳突然想起沒關相機!
“不好意思,我馬上……”
“沒關系,”川島江崎擡頭,因為做好了會死亡的打算,所以他還挺坦率的,“有煙嗎?”
“有……”
是普通的香煙。
川島江崎拉下口罩,眯着眼吸了兩口。
然後吐着煙圈對鏡頭笑,“陣平,研二,這是最後一次教學了。不好意思,小姐,可以麻煩你把鏡頭從我臉上移到手上嗎?”
“可以!”
川島江崎拆完炸彈,煙也快燃完了。
他收拾好東西,站起來,鏡頭只能照到下巴的位置。
青年對高平由佳說,“如果有緣的話,你會遇到五個人,唔,其中一個是很帥氣的金發混血,幫我把這段教學視頻交給他。沒有緣分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多好的老師,也不是多好的人。”
“好了,你去後面避難吧,我還有別的事。”
高平由佳似乎沒想到炸彈都拆完了,還被吩咐去避難,手擡了擡,“等下……”
于是,最後一幕便停在老師按下終止鍵時,靠的很近的臉上。
車內一片寂靜。
相機誠實的将拍攝到的畫面,原原本本記錄在存儲卡中,又被放映在電腦熒幕上。
畫質非常清楚。
老師的臉貼近的時候,後車上的三個人幾乎能看清他鴉黑眼眸裏的倒影。
“不是,才不是……”
“明明就很好!”陣平不甘心。
降谷零嘴角緊抿,他也是一樣的想法,川島江崎是最好的老師,他心裏最好的前輩。
四百多人的生命。
那些沉甸甸的生命的重量被他一個人,輕描淡寫的承擔下來。
作為公安,作為警察,作為只比他們大一歲,23歲卻已經數次破獲大案,數次游離在生死邊緣的年輕人,再也不能要求他更多了。
危險的任務交給他,然後重傷回來;休假時連環殺人虐屍案交給他,然後被兇手報複;保密性很高,連警校生都要簽署保密協議的任務也交給他,接着為了救人失蹤。
因為是天才,所以大家都相信他能輕而易舉的做到,因為是天才,所以23歲就殊榮在身,無數目光緊盯着一舉一動。
因為是天才,連休假期都要被壓榨能力,兼職教導警校生,還被不知好歹的學生暗中譏諷,甚至用所謂的“玩忽職守”的理由舉報給校長。
降谷零堅定的愛着這個國家。
可是有時候,他也會替老師感到疲憊和委屈啊——
從小就沒享受過世界給予的愛意,在承受了這些後,為什麽還要自貶的說自己不是多好的人?
為什麽在做出很大概率會死掉的決定時,眼神還能這麽稀松平常?
老師一直走在前面,是他需要擡頭仰望的高山。
但現在,降谷零深刻的明白。
他再不想做渴望高山的苦行者,他要變成更高更大的山,他想下一次,那雙眼睛裏倒映出的,會是自己的身影。
所以沖吧,zero,沖啊!
只要老師活着,他再也不會懼怕,再也不會回頭。
只要老師活着。
一天。
一個星期。
一個月。
警方的救援隊和湖泊周圍的搜救隊在第七天離開,現在還在湖上作業的,是花錢請的私人船隊。
時田一朗不相信川島江崎死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連屍體都沒找到,憑什麽說他死了?養了四年的人,哈哈,一句沒了就想打發他,可能嗎?
警視廳有人說他瘋了。
時田一朗并不覺得自己瘋了,他守了整整三天,第一次離開,是回警視廳找東西。
辦公室翻得亂七八糟,他找到了川島江崎說的禮物——
一條深灰色的羊絨毛線圍巾。
時田一朗又哭又笑,打着忙音的電話狂罵,“七月最熱的時候你給我送圍巾?你小子指定是在耍我,別藏了,我輸了,我……”
他哽咽着說不出話。
除了時田一朗天天往這裏跑,降谷零也是常來的。
兩人都瘦了好多,衣服挂在身上空蕩蕩的,像兩個高瘦的竹竿。
一個月後。
他們第一次交流,
時田一朗說警視廳那些人要搞什麽衣冠冢,晦氣的很,又說他升職了,會更忙,以後大概不能常來了。
老師的影像資料全都删完了,降谷零把視頻備份轉贈給他。
臨近畢業,降谷零有了新的打算。
金發黑皮的男生張開雙臂,湖面的風從深處吹來,涼涼的,帶着清冽的味道,風環繞着他的手臂和身體,就像老師臨走前給他的擁抱一樣。
“我也是。”
降谷零說,“我也不能常來看你了,老師。”
兩個死了老婆的鳏夫(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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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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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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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