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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池肅話音輕又短，程知覓沒聽到。

她掙紮番，對方也及時松手，站到一旁，程知覓悄悄揉了揉自己的腰。

鄒霖他們認識她。

許成言說：“這不是池大嫂，你怎麽在這？”

鄒霖轉眼看到那女的還在，瞪了眼，眼睛別別，美女惹禍了也抓緊跑。

“是你們啊。”

程知覓見過霖和許成言，她和池遠結婚時，他們都送了超級豪華大禮。

“我和朋友聚聚。”

程知覓簡單解釋，她剛才喝多了檸檬水，上了廁所出來一時沒找到路。

“哦，一起呗。”許成言提議。

“不了，我們準備回去了。”程知覓淺笑瞬，她面容清麗，笑起來有一個酒窩，甜甜的，眼睛彎起的弧度讓人舒适。許成言被這笑晃了眼，忍不住盯人看了幾秒，猛地感覺後背生涼，好像被蛇盯住了。

顧霖拍了下許成言的肩。

他看了眼池肅，對程知覓說：“行，要不要我們送你？”

程知覓和他們不熟，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們很近，你們玩你們的。”

池肅點頭：“路上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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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覓朝他笑笑，轉身被找來的聞清清抱住，她後面是她舅舅何韶安。

“知覓你讓我好找啊。”聞清清抱住她後，看清包間裏的其他三人，目光着重在池肅身上多停留，不得不說，他的長相很絕。她沒敢細看，收回眼，改成挽着程知覓胳膊，眼神詢問她是走還是留下和他們坐一坐。

程知覓指了指門。

聞清清立馬明白，和他們打過招呼後，挽着程知覓出了包間，何韶安跟着出來，想要開車送她們。程知覓和聞清清家是反方向，她想了想，還是不想麻煩他，笑着婉拒道，“你們走吧，我讓我老公過來接我。”

何韶安：“行。”

目送車子遠走，程知覓給池遠打電話，半晌，才被接通，那邊很吵鬧。

“知覓，有事嗎？”

“池遠，我現在在清清家舅舅開得酒吧外，你能過來接我嗎？”程知覓之前和池遠來過這幾次，他認識路。池遠沒應聲，好像和別人說了什麽，去了相對安靜的地方，“抱歉啊知覓，我新入職聚餐沒法走啊。”

程知覓略感失望：“還有多久結束？”

池遠回：“不清楚，他們還在喝，我也不好提走，你自己打車回家吧。”

程知覓深呼吸，看了眼夜色。

池遠沒聽到回複，以為她不高興，輕輕哄着，“乖，明晚我陪你吃飯。”

以往，程知覓就會不氣了。

她抿抿唇，手指無意識撥了撥耳環，答應了。池遠見哄好了人，對着話筒親了親，很快挂斷電話，他好像一點也不擔心獨自在外的老婆。

程知覓聽着嘟嘟聲。

池遠每次和她打電話，總是迫不及待想挂掉，也不會說體己好聽的話。

她還不如坐何韶安的車。

程知覓在夜色裏站了會，細高跟有點累腳，她也不耽誤，正要走到路邊招車，黑色車輛駛入。她擡手擋住刺眼車燈，随着燈光暗下，看清那五個八的車牌號，暗暗心驚，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輛車應該是——

“池總。”

泊車小哥下車，恭敬的朝她身後颔首。

程知覓詫異會，回頭恰好對上池肅投來的目光，淡淡的，但不容忽視。

“你，要回去？”

他走近，程知覓不自覺後退。

池肅接過泊車小哥遞來的車鑰匙，眼掃向她，說：“走吧，一起回去。”

程知覓腳累，顧不上和他之間的不熟，歡快上車，坐下後晃了晃腳腕。

車子駛入主路。

夜色霓虹明亮，來往綠蔭如瀑。

池肅是個安靜的主，靜心凝神對着前方，偶爾需要看副駕這邊的路況才分些眼神過來。起初，他看過來，程知覓總以為是在看她，慢慢地發現他只是在看後視鏡，她像朵自戀的水仙花，摸了摸鼻子看窗外。

玻璃窗面很好倒映出裏面。

程知覓開始還盯着外面的商鋪，很快被倒映出的那雙手吸引，細長、冷白。虛握在方向盤。她冷不丁地想起從昨晚到現在，連續三次，這手碰過她的腰，雖然時間很短，但力道适中，意外有種旖旎的纏綿感。

她趕緊摒棄掉錯覺。

程知覓看向前方，正襟危坐的模樣引起池肅的注意，他抽空分神看她。

“怕我？”

池肅打破沉默。

程知覓先是點頭，又很快搖頭：“沒有。”

池肅若有所思翹了翹唇，窗外樹影斑駁照進，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顏。

“那你在緊張。”他陳述。

“……”

程知覓對于自己的心思被看透，感到窘迫，她強自鎮定：“怎麽會啊。”

池肅不戳破她。

話題在啊字結束，他沒繼續說。

程知覓也松口氣。

-

平時短暫，現在卻覺漫長的路程終于結束，程知覓下車仿若獲得新生。

池肅也下了車。

緊随他們車後的一束光照來，強烈的光線逼着程知覓閉眼，緩了陣那光才熄，她歪頭看過去。是池遠的車。程知覓笑意染上唇角，下一秒卻僵住，車內下來的不是池遠，而是一個女人，白裙飄飄濃香陣陣。

是昨晚女士香水的香。

程知覓面容冷着，那女人也看到他們，“池教授喝多了，我送他回來。”

為了應和她的話。

後座車門打開，池遠笨拙的從裏面爬出來，扶着車門搖搖晃晃，看到程知覓，踉跄的走過來，那女人伸手撫住他。隔着距離，程知覓就聞到了酒味，皺了皺鼻子被池遠抱了滿懷，耳邊有低語：“親親老婆。”

程知覓眉頭緊皺，“池遠。”

池遠一米八高個，重量不輕，抱得她喘不過氣，池肅伸手隔開了池遠。

程知覓：“謝謝。”

那女人看了眼程知覓，很快收斂眼神：“池教授交給你們了，我走了。”

程知覓抽空應付她：“麻煩你了。”

又問：“你回去方便嗎？”

女人溫柔笑了笑，視線落在池遠搭在程知覓腰上的手，幾秒後便收回。

“我打車回去。”

池家老宅并不在鬧市區，且周圍都是有錢主，很少有出租車過來拉活。

程知覓第一反應看向池肅。

後者迎着她看來的視線，并沒有紳士提出要送，淡聲道：“可以網約。”

程知覓了然。

如池肅所說，很快有車過來，女人臨走朝她打招呼，看了眼池家大門。

程知覓揮揮手。

她繼續去管池遠。

池遠醉了酒，抱着程知覓不撒手。

程知覓在池肅的幫助下扶他進了門，屠曼雲和葛秋立已經相繼回房睡了，上了二樓，程知覓打開門，徹底接過池遠。半抱着人進去，門還沒關，池遠就壓過來，抱着她抵在牆邊，不分青紅皂白堵她的唇。

濃烈酒氣在唇間劃開。

程知覓後背被撞疼了，倒吸氣時被池遠趁機溜進去，舌根被吸得發麻。

池遠很少有熱烈時候。

程知覓忍了會疼，慢慢适應了這份突然，正要回應視線捕捉到不對勁。

卧槽——

她沒想到，池肅還沒走。

他站在她視線盡頭，平靜地看着她，對！程知覓确定，池肅是在看她。

池肅的眼睛很沉浸。

程知覓頓覺難堪，好在，池肅足夠冷靜，他擡起手臂，幫他們關好門。

程知覓心顫了顫。

門外，池肅唇色泛白。

他試圖調解好情緒，但無濟于事，邁步下樓，池肅直接去了地下酒窖。

琥珀色液體晃如入酒杯。

池肅斜靠在酒櫃方桌上，視線裏勾着那抹琥珀，眼前閃過程知覓的臉。

驚訝。沉迷。

是她對吻的表達。

直到程知覓發現他時，所有神情都變了，嬌俏的粉退卻成窘迫的緋紅。

池肅悶酒入喉。

他重重放下杯子，指骨用力，細瘦的杯子從中分成兩段，酒撒了滿桌。

池肅掏出手機，給顧霖打電話。

“喂。”

“出來。”

“？”

顧霖還在酒吧：“幹什麽？”

池肅呼吸微沉，周身冰涼讓人心驚，他輕嗤一聲，薄唇半毫笑意也無。

“玩玩。”

“？”

池肅挂了電話。顧霖低頭看眼手機，再去看和美女打得火熱的許成言，手裏的提子直接扔過去，“別玩了，池哥打電話讓我們陪他玩玩。”

“玩？”許成言沒躲掉提子，被砸了臉，疑惑，“他不是有事先回了？”

顧霖點頭，覺得事有蹊跷。

他把剛才接電話的感想說了出來：“晚上咱悠着點，他好像心情不好。”

許成言不以為意。

顧霖沒說什麽，緊接着收到池肅發的地址，起身，擰着許成言往外走。

與此同時，池肅離家。

黑色撞入夜色，他比誰都清醒。

程知覓聽到車子離開聲，她的緊張消失大半，被迫迎合池遠，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他比平時大膽，揉腰的手恣意許多。程知覓好幾次被咬疼，試圖推開他，奈何臂力有限，被池遠抱得死死地。

她到底被磨出了感覺。

程知覓憑本能攀附他，耳鬓厮磨時，池遠的聲音溫溫柔柔回響在耳邊。

“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