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35

chapter35

等談姝從超市出來，走過紅綠燈，到車前，思緒一直恍惚。

以至于等仲澤言抽完煙，笑着問她去買了什麽時，她懵懂地眨眨眼睛，“啊？”

仲澤言将煙頭掐滅，丢進路邊的垃圾桶，走到她面前。

“哦！我……我買的巧克力！”談姝把揣在衣服兜裏的兩袋巧克力拿出來晃了晃，又重複一句，“吃的。”

仲澤言哭笑不得：“就為了一個這個？下次給你買一箱屯在家裏。”

“那得長胖了。”談姝小聲說。

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他抽煙。

“外面冷，先上車。”仲澤言拉她。

路上兩人都沒有講話，也不知是不是心虛，談姝一直盯着窗外看，而仲澤言，時不時通過車內鏡看她。

到了家裏，談姝幫忙提袋子上樓。

剛從外面進來，瞬間被屋子裏的暖意包裹。

仲澤言去做飯，把中藥也拿進了廚房。

談姝換了鞋，把巧克力拿出來放在茶幾上。想了想，她拿起一塊，撕開一角，掰下一瓣，走進廚房，遞到仲澤言嘴邊。

仲澤言正在擇菜，略一偏頭，唇角碰到巧克力，他愣了一下，才張嘴吃下。

談姝則抱着剩下的巧克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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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味兒的？”

“茉莉味兒。”

“挺好吃。”

“那再來一口。”

仲澤言又咬了一口，然後專心和起面來。

“你以前自己弄過面皮嗎？”談姝問。

“沒有。第一次。”

“真的？”談姝笑起來。

仲澤言擡頭看她，聲音低沉，“這麽開心？”

說完又低下頭，專心和面了。

談姝這個角度只看到他認真的側臉。

“仲老師。”靜了幾秒，談姝喊道。

“嗯？”他沒擡頭，聲音從鼻腔裏哼出來。

談姝拽緊衣袖，漸漸地，又松開。

她走到仲澤言身後，大膽地抱住他，手伸到前面圈住。

側臉枕着他的背，談姝厚臉皮地蹭了蹭。

其實，從在休息室裏聽見馮檢說她是他侄女的那刻起，她就感覺到仲澤言的異樣。

她知道，他疑慮。

從休息室出來，去看醫生，再去超市，她都一直在想，要不要跟他坦白。

後來從超市買了東西出來，她就想好了。

擁上他的那瞬，心髒撲通撲通跳動起來，瘋狂，躁動，難耐。

聲音嗡嗡的，她問：“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仲澤言手一頓，瞬間的怔忡。

黑長的睫毛遮住落下的燈光，眼底一片陰影，看不清模糊的情緒。

“馮檢是我媽媽的好朋友。”

“但我很讨厭他。”

談姝說。

“嗯。”仲澤言把粘在手上的面團捏下，轉過身，手腕撐着她的肩。

談姝從他背上擡起頭來，手卻不松開。

他低頭，看見她軟糯糯的模樣，心頭一軟，雙手交叉，圈住她的背，頭下移，去吻她的唇。

談姝連忙湊上腦袋。

嘴唇觸感溫柔細膩，帶着淡淡的她卻不排斥的煙草味。

談姝從沒跟除他以外的人接過吻，她學他，生澀地回應。

仲澤言咧嘴笑了，舌頭卷進去，又軟又燙。談姝羞地臉頰漲紅，頭皮發麻，卻本能地想要更多。

他扶着她的背，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呼吸急促，極度缺氧。

不知何時，他的手撫在她臉上，白色的面粉染了她的頭發的臉頰。

他微微松開她，兩人鼻尖相抵，視線相撞，都是一笑。

談姝趴進他懷裏，仲澤言擁着她，沉沉地舒了口氣。

“我先和面，嗯？”

談姝縮在他脖頸窩裏點頭，唇角似有若無地擦過他頸間的皮膚。

仲澤言親親她的頭頂，這才松開，打開旁邊的水龍頭洗手。

談姝頭也不回地跑了。

和面是一項技術活，等談姝洗完澡出來，仲澤言已經印了很多個餃子皮了。

談姝走到跟前，拿起一個，左看右看，“哇，仲老師你真是全能。”

聽她毫不掩飾的誇獎，仲澤言笑了一下，又印了一張出來，“老師不是這麽容易當的。”

“噗。”談姝放下餃子皮，單手撐在琉璃臺上，右手拿過一根筷子，遞到仲澤言面前，“來采訪一下仲老師，請問跟學生談戀愛是怎樣的體驗？”

話音一落，仲澤言深黑的眼眸鎖着她，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談姝問完就後悔了。暗自懊惱自己說話不過腦，問出來自己都要被尴尬死。

她咬咬舌，“呵呵呵，我，我……我去看下新聞，這會兒新聞很好看。”

雖然沒回頭，可她依舊感覺背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燒得她頭腦空白。

不過沒過幾分鐘，談姝還是乖乖回到廚房了。

仲澤言瞥她一眼，“喲，臉不紅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低着頭的談姝也懶得扭捏，索性擡起頭來，看着他的眼睛，豁出去一樣，“我……我就是來包餃子。”

聞言，仲澤言挑挑眉，“餓了？”

談姝點頭。

仲澤言已經包好十來個餃子了，他往小鍋裏加了水，問談姝：“想吃煮的還是蒸的？”

“煮的吧。”

“好。”

開關打開，火焰從平底鍋邊緣冒出來。

談姝拿起一塊面皮，放進餡兒，再用水沾邊上一圈，包起來，樣子很醜。

她去瞥仲澤言包的餃子，每一個都飽滿漂亮。

談姝暗想，他的媽媽一定很居家，很會做飯。

折騰了許久，兩人才終于解決了晚飯。

他包的餃子皮薄肉多味道好，每吃一個，談姝都發出難以置信的贊嘆。

仲老師就是仲老師，什麽都做的好。她愛。

仲澤言去洗澡之前，要求談姝完成今天的體能訓練。他說：“我待會出來會檢查，別偷懶。”

談姝躺在瑜伽墊上仰天長嘯。

在跑步機上跑了五分鐘，累了，談姝擦擦汗，坐在他的辦公椅上轉圈。

眼神掃過書桌，她随便拿起一本，看了看，又放下。

電腦旁邊擺了一個小型的仙人掌，談姝輕輕一碰，指尖被紮了一下，她趕緊收回手。

沒過一會，她聽見仲澤言走出來的聲音，趕緊假模假樣地坐在瑜伽墊上坐仰卧起坐。

仲澤言進來時，她正好做起一個。

“我來看看，出汗沒？”仲澤言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她膝蓋旁邊，伸過手撫她的額頭。

沒汗。

臉也不紅。

“偷懶了？”

“我跑了五分鐘。”談姝伸出手，煞有介事地閉了閉。

五分鐘呢，有一公裏呢。

“仰卧起坐做了幾個？”他問。

“一個。”談姝的聲音瞬間就變小了。

仲澤言無奈地揚了揚唇，“那現在開始做，我幫你按膝蓋。”

“我最讨厭仰卧起坐了。”談姝哭喪着臉。

可仲澤言已經側邊坐下，雙腿放在她的膝蓋彎下面，雙手抱住她的膝蓋，下巴示意她開始。

談姝心如死灰地倒下去，雙手托着腦袋，腹部發力，努力地把自己往上送。

前兩個還好，等做到第十個的時候，談姝覺得腹部火燒火辣的，已經沒辦法起來了。

仲澤言在一旁鼓勵她，“再來一個，快，最後一個！”

談姝咬着牙齒，累得嗷嗷叫，“不行了不行了，起不來了。”她倒在瑜伽墊上，感覺生無可戀。

仲澤言繼續誘哄，“快，最後一個，就一個，馬上就可以休息了。”

談姝已經感覺到臉頰緋紅，頸部出汗，她咬了咬牙，用盡最後一口氣，慢吞吞慘兮兮地起來。

半路，仲澤言傾身過去，親她的嘴。

談姝怔住，正覺這人太不按常理出牌，可又不想離開。

于是她的身體保持四十五度的傾斜，腹部發力支撐她不倒。

仲澤言眯着眼睛笑，側了側頭，舌尖輕舔她的嘴唇。談姝哇地倒回瑜伽墊上，腹部已經沒有知覺了。

頭頂燈光迷醉，仲澤言舔舔嘴角，低頭看着她笑。

談姝額頭兩側都是汗，臉很紅，不知是熱的還是羞的。

要是天天通過這種方式鍛煉，她不煉出個漂亮的馬甲線才怪。

美男誘惑，妥妥的美男誘惑。

仲澤言捏了她耳朵一下，起身去給她沖了一杯溫水，放在桌上，叫她等下喝。

自己呢，則去把衣服放進洗衣機裏。

外套都搭在進門處的架子上，仲澤言伸手一撈，兩件外套搭在胳膊上，進了浴室。

把衣服放進去之前，他習慣性地摸進兜裏看有沒有什麽金屬物品。

他的，沒有，丢進去。

談姝的，沒有，換一邊，咦，這是什麽？

仲澤言掏出東西，放在掌心裏瞧。

頭頂燈光黃燦燦，照在盒子外的塑料包裝上，反射出奇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