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單元樓【三合一】
第22章 單元樓【三合一】
可是撩撥着猛獸的幼崽卻突然止住了話頭,他的腦子因為食用了香菇而變得有點亂糟糟。
停頓了兩秒就忘了自己原本想說些什麽。
他的腦海裏閃過一些字眼,關于碰瓷、蹭靈氣...
最後這些字眼都通通都因為眼裏所見的那抹蒼色被壓下。
路叢星盯着賀洲言蒼色的豎瞳呆呆的發出感嘆:“好好看。”
他伸出手摸了摸男人濃密卻并不卷翹的睫毛。
賀洲言任憑他摸,十分有耐心的又問了一遍:“你的秘密是什麽?”
路叢星疑惑的眨了眨眼,他的眼睛是和人類無異的圓瞳,因為顏色偏黑,濕潤過後看起來總是顯得格外脆弱無辜。
他糾結了一下,努力的回想自己原本想說什麽:“我、我的秘密是,我是一名很厲害的驅鬼師!”
直覺告訴賀洲言他剛剛想說的秘密不是這個,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什麽。
他低頭看着懷裏乖乖被抱着的少年,漆黑發頂上有一個可愛的小發旋。
最後賀洲言還是沒舍得接着問,他一手扣着肩膀一手從腿彎穿過小心的打橫抱起路叢星到自己的卧室裏放下,十分內疚的開口:“對不起。”
如果自己能再細心點,做飯前問問少年忌口什麽,就不會發生醉蘑菇這種事情了。
好在幼崽真的只是醉香菇,并不會對此産生其他不好的過敏反應,賀洲言用靈氣掃蕩了一圈他的身體才放下心。
路叢星舒服的眯起眼,他覺得這股對于別人來說過于霸道的靈氣洗刷過自己身體時十分舒服,靈氣從身上撤走後他還有些遺憾,歪着頭問:“為什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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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讓你難受了。”賀洲言蒼色的豎瞳認真注視着少年。
“哦。”路叢星不太理解他眼裏這種複雜的情感,于是往後倒下将自己用被子卷起來。
賀洲言原本自責的心情在看到這一幕後又轉化為了濃濃的占有欲。
全身上下充斥着自己靈氣帶着自己味道的幼崽正乖巧的睡在自己的床上。
極大的滿足了護崽的情緒,像是巨龍将自己的寶物叼回了自己最安全的巢穴。
賀洲言給幼崽施了一個淨身術後輕輕關了燈,卻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注視着醉醺醺的幼崽緩緩睡着。
在村裏的時候他就見識過幼崽乖巧的睡顏,而當他躺在自己床上的時候,這種莫名喜悅的感情被巨大的滿足感代替,是未曾體驗過的情感。
...
睜開眼是陌生的天花板,路叢星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在家中。
他起身甩了甩頭下意識感受了一下身上的靈氣,它們十分平靜絲毫沒有不穩定的跡象。
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沾染了不少屬于白澤的靈氣。
“唔!”
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在哪,居然還在賀洲言家裏。
昨天好像吃到香菇了,賀洲言的粥料加得實在太多了,以至于他都沒吃出蘑菇味就一整碗下肚了。
他知道自己有醉香菇的毛病還是有一次和帝江在一起誤食了以後帝江告訴他的,不然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單純讨厭香菇的味道。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差點就掉馬了,只以為是輕微醉香菇後睡着了。
理完頭緒路叢星來不及起身門就打開了,男人穿着居家服神情十分自然:“早飯好了。”
熟練得恍惚間讓人以為他們已經同居幾年了。
“好哦。”路叢星乖乖的起身去浴室。
裏面還有給他準備好的新洗漱用品。
自己昨天晚上霸占了他的床,那他睡哪了?
路叢星的糾結在直到在看見早餐後全部消失。
桌子上和昨天一樣都是滿滿一桌,自從他父親失蹤後他就沒有體會過這種溫馨的感覺。
監護妖麽...
路叢星偷偷瞥了眼賀洲言。
男人察覺到他的視線後将自己的背又挺直了兩分,因為早上做過運動,身上穿着性感的背心毫不掩飾的露出線條流暢的肌肉。
路叢星小小聲的說了聲謝謝,兩個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沒提昨天香菇的那個烏龍。
賀洲言也拉開椅子坐下,他給幼崽預留了安全距離,兩個人之間并沒有很近。
“不知道你想吃什麽樣的早餐,就中式西式都準備了點。”
桌上既有中式的牛肉餡餅、包子油條也有三明治和牛奶面包。
路叢星喝了口牛奶,彎了彎眼睛說了聲很好吃。
為了顯得不那麽敷衍,他又歪了歪頭想該怎麽稱贊,最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和我爸爸做的一樣好吃!”
賀洲言往他的碗裏夾了個小籠包,聞言微微挑眉:“你很喜歡你爸爸?”
“嗯,喜歡。”路叢星咬了口熱乎乎的小籠包,汁水瞬間就盈滿了嘴。
即使你父親在你十六歲的時候抛棄了你?
這句話賀洲言沒問出來,他克制的用舌頭頂了下下颚。
沒關系,以後我會來代替那個沒用的廢物照顧你。
一頓飯吃得兩個人都很滿意,路叢星撐得肚皮滾圓坐在沙發上休息。
賀洲言看着他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想了想才發現他跟那只吃了一整碗聖女果的小刺猬簡直一模一樣。
這種感覺來得無根無據,卻愈發強烈。
路叢星猛的站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維。
賀洲言:“怎麽了?”
“我忘了熊貓鬧鐘了!”路叢星急急忙忙的往自己家裏走。
熊貓鬧鐘?
賀洲言不緊不慢的跟着他回家。
路叢星沒注意到男人跟了上來,他沖回家裏後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找熊貓鬧鐘。
熊貓鬧鐘也飛快的從房間裏跑出來,難過的看着他:“你昨天晚上沒回家。”
熊貓鬧鐘是由靈氣簡單驅動的,類似于人類的高級智能,它無法理解徹夜不歸的舉動。
它的存在就是為了督促幼崽按時吃飯、睡覺,可沒有人告訴它如果幼崽不回家怎麽辦。
鏡鬼本來也想出來,不過賀洲言一進屋他就躲得沒影了,深怕一不小心灰飛煙滅。
路叢星抱起熊貓鬧鐘認真的道歉:“對不起,我忘了和你說。”
昨天晚上熊貓鬧鐘見飯點幼崽還沒有回來,馬上給妖監局發了通知。
所以才有副局長給賀洲言發的那段養護幼崽注意事項。
因為光是想也知道他肯定在誰那。
賀洲言從身後走了過來,視線直勾勾看着被抱的熊貓鬧鐘。
聲音聽起來并不是很感興趣:“這是什麽?”
上面有股來自那只饕餮的靈氣,幼崽好像很喜歡這東西,讓他很不喜。
路叢星舉起熊貓鬧鐘給他看:“這是局長送我的。”
雖然饕鬄局長勉強同意他獨居,還是用了熊貓鬧鐘放在他身邊幫忙看着他。
這是一只護崽的大妖最後的要求。
賀洲言禮貌的問:“可以給我看一眼嗎?”
從賀洲言身上找回不見許久的“父愛”,現在的路叢星對他可以說是完全不設防,聞言直接将熊貓鬧鐘遞給了他。
賀洲言接過以後先是左右翻看了一下它的大致設定,心裏有底後直接霸道的用靈氣覆蓋住了整個熊貓鬧鐘,強勢的将裏面原本屬于饕鬄的靈氣擠出去,再灌入自己的靈氣。
熊貓鬧鐘只感覺眼前一黑,自己和妖監局的聯系就斷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男人。
它眨眨眼充滿疑惑,小小的腦瓜不太理解剛剛發生了什麽。
賀洲言看着重新為自己靈氣所驅動的熊貓鬧鐘很滿意,将他還給了路叢星。
路叢星絲毫沒有察覺不對勁,他将熊貓鬧鐘放下後道:“我們去找黃小姐吧。”
昨天他就答應了賀洲言每天去找那對夫妻看鬼上身的時候會帶上他。
剛好帝江最近拍戲也沒空,路叢星決定将賀洲言算成事務所的編外人員。
雖然賀洲言應得很快,路叢星依舊不是很放心的問了一遍:“你确定你不需要去公司嗎?”
賀洲言給瞿修發了條今天曠工的消息後就無視他連發十條的為什麽,他将手機放回去:“不需要,公司有貔貅看着。”
賀洲言絲毫沒有罪惡感,貔貅招財,只要有他在公司就算自己完全撒手不管公司的業績也會蒸蒸日上。
編外人員賀洲言開着他招搖撞市的豪車到了和黃欣約定的地方,是離市區較遠的郊區,看樣子住在這裏的居民大多都是些老人。
豪車沒能完全開進去,這裏的設施畢竟破舊,巷子也很小,為了防止出現意外賀洲言将車停在了外面。
兩個人徒步走到了黃欣說的那小區裏,看到她所說的單元樓。
老破小是第一印象,還不等他們細看李郭東就迎上來了。
路叢星:“你老婆呢?”
他這麽問只是單純的覺得比起這個男人黃欣似乎更能主事。
李郭東有些唯唯諾諾的不敢看向賀洲言,只能跟路叢星講話:“天氣開始熱了,我讓我老婆少往外跑。”
路叢星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個老式的單元樓沒留下什麽人,自然也不可能有電梯存在。
他們只能走樓梯,好在黃欣家就在四樓并不高。
李郭東介紹:“四樓這一層有四間房子都是我和我媳婦的,我跟我媳婦住一間,空了一間,另外兩間都住了人。”
他又指了指樓上:“上面還有一間房我們也租出去了。”
“你和你媳婦總共幾間房?”路叢星問。
聽起來他們的租戶不少。
“不、不是我的,是我媳婦的婚前財産。”李郭東有些急着解釋,然後才道,“我們一共有五套,目前租出去三套,租戶有五個。”
他解釋那是他媳婦的婚前財産顯得有些急促,仿佛不好好解釋清楚下一秒就會被人出來提着耳朵罵不要臉。
看樣子大概是入贅。
路叢星瞥了他一眼,并沒有對他前面的解釋做出什麽反應。
李郭東因此也稍稍松了口氣,對路叢星露出了笑容。
只不過這個有點憨厚的笑容在打開他家門的瞬間就消失了,在聽見尖銳的女聲時下意識恢複了唯唯諾諾。
看到李郭東空空的兩手黃欣在他剛進門時就不高興的拔高音量問:“你怎麽沒有幫我買西瓜?”
很快她就意識到李郭東身後的兩個人是客人,又安靜下來了微微扶着腰走過來。
李郭東喏喏的解釋:“今天賣西瓜的沒來。”
黃欣有些嫌棄他站在這礙事,推了他一把:“行了,你去倒茶吧。”
路叢星和賀洲言這才擡腳踏入。
這單元房裏的房子和外面的老舊看起來差不多相配,裏面的房子設施看起來也是相當老舊。
牆面上帶着點裂痕,沙發上還有幾塊黃不拉幾的斑塊,處處都是生活氣息,甚至還有剛從陽臺收進來的衣服扔在桌上。
李郭東從廚房倒了茶出來,放在茶幾上。
路叢星說了聲謝謝,兩個人都沒有伸手去喝茶。
不過黃欣并不在意,她撩了下自己的頭發:“這單元樓之前住的本來就都是一些老人,現在幾乎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樓裏沒幾戶人家還住着。”
她有些自嘲的開口:“不過我們家這口子的工資低,買不起房子就一直住在這老房子裏了,左右還能省點租房的費用留下來給孩子當奶粉錢。”
被當着外人的面直接揭短,李郭東只是把頭低下什麽也不說。
賀洲言對于這些家裏長家裏短不感興趣,他純粹是陪幼崽來的,見到黃欣要把話題扯遠後淡淡開了口:“能讓我們看看你懷疑的租戶嗎?”
黃欣趕緊點頭:“當然。”
她站起身帶路,隔壁就是租戶。
他們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了女孩懶洋洋的應答聲。
黃欣:“這裏住着的是一對情侶和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他們是合租的。”
話音剛落門就從裏面被打開了,來開門的是個穿着吊帶的女孩,畫着有點濃的眼線,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兩個帥哥,後來才是房東。
她朝黃欣點頭打招呼,眼睛不斷好奇的瞄過去:“房東你們有什麽事嗎?”
一開始黃欣就準備好了借口,直接道:“這兩個人想來看看房子,可能以後是你們的新鄰居,所以就帶他們來跟你們打個招呼。”
周梓潔知道四樓還有一套房一直沒租出去,聞言眼底的好奇更重了。
她看着賀洲言渾身上下的高定再到手上低調奢華的腕表,不太相信這種人會來這破地方租房,不過她還是很熱情的招待了他們進去。
誰會不喜歡帥哥呢。
盡管高個的看起來有點過于冷冰冰了。
他們進去後在客廳沙發上又見到了另外一個女孩,看起來較為稚嫩,和黃欣口中的十六歲對上了。
那女孩有些害羞,打了招呼後就跑回自己房間裏了。
這單元樓裏的每個房子格局都是一樣的,一廳兩室一衛還帶一個小廚房小陽臺。
黃欣若無其事的問:“你男朋友呢?”
周梓潔:“房東你不是知道嗎,我男朋友白天都會去幫人看場子。”
在她們聊天間隙路叢星一直在觀察,他确實有感覺到單元樓的陰氣過重,卻找不到源頭,而剛剛和這兩個女孩見面他也沒看出她們身上有被鬼上身的痕跡。
路叢星偷偷朝黃欣隐晦的搖了搖頭,示意她可以去下一家看看。
周梓潔見他們要走還有點不舍,她朝看起來更好說話的路叢星眨了眨右眼:“帥哥如果你有什麽問題随時可以來找我哦。”
黃欣的臉有些黑,她看不慣女孩這種做派:“算了吧,你男朋友會不高興的。”
周梓潔态度很随意:“我男人不會這麽小氣的。”
這對同居的小情侶似乎關系并不是很親密。
這個念頭只在路叢星腦海裏呆了不到兩秒,他很快就去看了下一個租戶。
四樓一共四間房間,除去沒人住的403以外都住了人,也是整個單元樓裏住的人最多的一層。
404的門在黃欣锲而不舍的敲門下終于開了,從裏面出來的人還沒有看清敲門的是誰張嘴便沒有好語氣:“大早上吵什麽?”
帶着濃重的酒味朝外面噴灑。
待他看清敲門的是房東後接下來的髒話才咽了回去。
黃欣皺眉:“你大早上就在屋裏喝酒?”
她有點擔心自己的房子會被弄得很亂,想從他身後往裏看,不過這個意圖被發現了。
曾承平用身子将她的視線堵得徹底,露出一口黃牙:“有什麽事嗎?”
黃欣:“沒什麽,就是帶你認識一下新來的租戶。”
她往後稍退一步,方便他們互看。
曾承平雖然不似周梓潔那樣一眼就看出賀洲言身上的大牌子,但他好歹活了四十多年,輕松就看出他的氣宇非凡,當下露出個有點怪的笑容:“哥們,怎麽想不開來這麽個地方租房?”
酒能壯人膽,一時之間他居然打量起了賀洲言。
賀洲言十分平靜的接受黃欣給的劇本,淡然道:“破産了。”
三個字說出了莫名的氣勢。
路叢星彎了彎眼睛偷笑。
曾承平自我腦補了不少:“躲債的吧。”
不然把那身上的行頭賣了都不至于躲到這裏租幾百塊一個月的房。
他一開口酒味就格外的沖,胡子拉碴的看起來很埋汰。
熏人的酒味讓路叢星皺了皺鼻子,這個可愛的小動作讓一直在關注幼崽的賀洲言瞬間捕捉到了。
他将幼崽往後帶了帶:“不打擾了。”
曾承平正醉着,也沒有唠嗑的心思,聞言直接用力關上了門,十分不客氣。
黃欣朝門翻了個白眼,小聲啐了一口:“沒出息的。”
她回頭看着兩個人壓低聲音問:“他也沒有被鬼上身嗎?”
路叢星搖了搖頭:“沒感覺到異常。”
她指了指樓上:“還有最後一個人。”
五樓就只住了一戶租戶,聽到敲門聲他是最快來開門的,只不過看到不是他想等的外賣後肉眼可見的失望了起來。
五樓的租戶是個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的青年,頭上的紅毛略微褪色,頭頂新長出來的黑發顯得有些違和。
黃欣踢了一腳他擺放在門口的垃圾:“你別給我堆放垃圾,這樓道都臭了!”
青年縮了下脖子露出讨好的神色:“黃姐你別生氣啊,有事嗎黃姐,租金不是過幾天才交嗎?”
青年的嘴挺利索,一口一個黃姐。
不過黃欣的臉色并沒有因此好轉,她照舊說了那套說辭然後露出了身後那兩人。
路叢星朝他禮貌的點頭:“你好。”
青年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你好你好,我叫陳嘉太,你有興趣跟我一起做職業電競選手嗎?”
這個話題太跳躍了,他的自來熟讓路叢星懵了兩秒。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比帝江還自來熟的人。
陳嘉太還想說些什麽,被賀洲言一看吓得把伸出來的手縮了回去。
什麽人啊,怎麽看起來這麽兇。
路叢星慢吞吞的開口:“我不會打游戲。”
但是他會打消消樂,而且排名在好友列表裏第一。
“沒關系,你長得好看啊,可以先當個游戲主播。”陳嘉太心很大的揮了揮手,随後又有點自嘲的開口,“我要是有你這麽高的顏值,我早就火了。”
路叢星還是沒理解他的意思,歪了歪頭。
唯一能确定的是在這個青年身上他依舊沒看出來什麽端倪,至少他看起來不像是被鬼上身的樣子。
肩膀上的火也挺旺的。
逛了一圈單元樓後路叢星重新回到了黃欣家裏。
廚房裏李郭東正在炒菜準備做晚飯,聽到聲音他探出一個頭問:“今晚就在我家吃吧?”
聞着屋子裏有點嗆人的油煙味,路叢星禮貌的搖了搖頭。
李郭東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們有沒有抓住那個被鬼上身的人,被拒絕後就又回頭認真炒起了菜。
大概在他心裏還是覺得黃欣有點小題大做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鬼,本身就不信這個。
黃欣卻越發緊張了:“大師,連你都看不出來,那鬼道行是不是很高?”
路叢星猶豫了一下,實際上他并沒有在這棟樓裏感受到太過強烈的鬼氣,但陰氣還是實打實存在的。
有些髒東西可能正藏在這裏。
這種情況有點像是當時在向老板家裏借用陰氣逃避妖監局的馬腹。
難道這裏也躲了一只食人的妖怪?
很快他就自己打消了這個可能性,畢竟食人的妖怪不會遞毛巾。
幼崽歪頭思索的樣子太過可愛,賀洲言惡趣味的欣賞了一會才微微咳嗽了聲将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路叢星這才想起自己身邊可是跟了一只全知全能的白澤,他雙眼亮亮看向他:“你知道這樓裏藏了什麽嗎?”
“确實有人被鬼上身。”賀洲言微微拉長尾音,滿足的看到幼崽用認真的視線注視着自己。
他緩緩又親密的靠近路叢星的耳側:“你知道妖界的南北深淵嗎?”
路叢星也下意識瞪圓了杏眼壓低聲音像只警惕的小倉鼠:“知道,北深淵裏有很多靈物,南深淵裏全是邪物。”
賀洲言低笑兩聲:“真聰明,南深淵裏有一種甘晁草,它能讓邪祟無縫擠占一個人的身體,哪怕是最頂級的驅鬼師也看不出來。”
“我在這樓裏聞到了它的味道。”
他們的樣子太過于親密,讓黃欣覺得自己像是被隔開的,她擦了擦手上的汗,感覺自己無形之中好像吃到什麽,只能略顯局促的站在旁邊。
“你是說這樓裏有鬼用了這種草奪舍了別人?”路叢星的一雙杏眼因為驚訝而變得更加圓滾滾。
看得賀洲言心更癢了,他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至于那個倒黴蛋會是誰,他根本就不在意。
路叢星歪歪頭:“南深淵的東西為什麽會...”
前是怪水,後是甘晁草,全是不該出現在人類社會的東西。
賀洲言只是揉了揉他的頭,什麽也沒說。
這要在這裏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更何況他認為幼崽不需要知道這些事情。
這是要留給妖監局煩惱的。
見他們親密的“悄悄話”似乎終于講完了,黃欣才重新插進話:“大師,我們到底該怎麽辦?”
一個平平無奇的案件因為多了個不穩定因素而變得棘手了起來。
也許還有直白粗暴的解決方法,比如向妖監局舉報了這裏有南深淵的邪物存在,這樣他們就會派大妖來收回。
但路叢星還是做出了一個意外大膽的決定,他想住進這裏直到事情解決。
南深淵的邪物本該是很難被碰上的東西,他卻連着撞見兩次,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次的事件那個未知的幕後黑手還是插手了。
盡管他問了黃欣,她并不認識什麽算命先生,更不知道什麽在衣服上寫了“天”字的人。
當他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時,黃欣自然是猛點頭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對她來說這是一件百利無一害的事情,反正那棟房子她也租不出去,而驅鬼師的入住能讓精神高度緊張害怕的她有上不少安心感。
賀洲言全程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卻态度十分自然的一直跟在路叢星身後。
跟着他一起進了沒有人住的403。
黃欣啪的打開燈,裏面蕭條得很,什麽家具也沒有。
她有些心虛,多年的市井經驗讓她下意識露出了讨價還價的嘴臉:“條件稍微有些簡陋,不過我也不收你們房租。”
她在心裏默默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水電還是要收的。
路叢星去卧室看了一眼,至少還有個床。
像是玩消消樂他會不吃不喝一整天就為了讓一局通關,接任務也一樣,再艱苦的條件他都見過。
黃欣走後就剩下他和賀洲言大眼瞪小眼。
最後還是路叢星先開了口:“謝謝你今天送我來這裏。”
他以為賀洲言會順着這話回去,沒想到他只是平靜的點點頭。
“你不回去嗎?”路叢星小心翼翼的問。
像只小倉鼠。
賀洲言惡趣味的想着,面上卻是露出了個有點失落的神色:“我以為我能留下。”
他将幼崽的情緒拿捏得很到位。
路叢星果然如願的露出愧疚的表情。
他覺得自己瞬間像是個用完就丢始亂終棄的渣男。
心思單純的幼崽馬上有些無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當然也可以留下...”
反應簡直乖得讓人想狠狠揉亂他的黑發。
賀洲言并沒有上手,他十分快速有預謀的回了聲好。
路叢星懵了兩秒才意識到他是在回答關于留下來這件事。
這件事就這樣莫名其妙拍板了,他和他今天新晉的監護妖要開啓同居生活了。
路叢星有些懷疑自己被蒙騙了,可賀洲言完全不給他多想的機會,很快一個淨術丢下來整個屋子都幹淨了。
幼崽的好奇心都很旺盛,路叢星的注意力輕而易舉被轉移了,他有些羨慕的道:“真方便啊。”
賀洲言還從鈴铛裏掏出了不少家具,一下子這個原本略顯破舊的客廳就因為這些造價不低的家具而變得亮眼了起來。
不愧是上古神獸,乾坤裏真的是什麽都有放。
對于幼崽的視線很受用,賀洲言從鈴铛裏又掏出了新鮮的飯菜。
“吃吧。”
路叢星舀了一口肉沫蒸蛋,入口順滑鹹淡适中,能吃得出這也是他自己做的。
他彎了彎眼睛,徹底忘了自己原本懷疑的事情。
可是到了更晚的時候他還是犯難了。
沒想到兩間房居然只有主卧有床,而賀洲言也沒有要再從他那個神奇鈴铛裏掏出床的意思,路叢星就默認為他的鈴铛裏沒有床了。
想到昨天他因為醉蘑菇霸占了人家的床,人家可能在客廳的沙發上将就了一晚,路叢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所幸現在的沙發是賀洲言剛從鈴铛裏拿出來的,看起來很幹淨舒适,躺下一個成年人也綽綽有餘。
于是他提前開口:“我今晚睡客廳沙發!”
剛從浴室裏出來頭發還滴着水的賀洲言猛的頓住了。
這麽不願意和自己睡的嗎?
想到幼崽剛見自己第一面時候表現出的輕微不喜,賀洲言默了默。
他決定将調查幼崽為什麽一開始不喜歡自己這件事盡早提上日程。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以照顧好幼崽為重。
賀洲言一把拎起坐在沙發上的幼崽,将他輕輕放到了床上。
“不行,你睡床,沙發我去睡。”“!山!與!氵!夕!”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直接往沙發上一躺不給留商量的餘地。
在床上翻了翻,他還是覺得不放心,偷偷起身去看了看外面。
沒想到剛剛對他還挺合适的沙發到了賀洲言底下就變得擠了,男人長腿長手的不得不微微蜷縮。
看起來有幾分莫名的委屈,而且也不是很舒服。
路叢星回頭看了看床,又看了看他,猶豫着問:“不然我們擠擠睡一張床吧?”
誰能拒絕一只帶着睡意軟乎乎的幼崽呢?
賀洲言只是低頭想了兩秒,或者說走神了兩秒就起身了。
床是雙人床,睡下兩個成年男人也不會顯得很擠,至少比沙發好多了。
這并不是真正意義上他第一次和別人睡,因為賀洲言曾經變成小白澤的形态陪他在村子裏睡覺。
可是那時候的他根本沒意識到那只小小的毛茸茸就是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而現在他人形的形态顯得比那時候更要有壓迫感。
也許是他的不安讓男人察覺到了,賀洲言放出了一點自己的靈氣輕輕拍打幼崽的後背低低道:“睡吧。”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困意還真的來了,在熟悉的靈氣包裹下呼吸逐漸平穩。
...
路叢星原本想的是在半夜起來觀察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睡得那麽香,再次醒來已經是隔天了。
而且有了驅邪的白澤在,這裏的單元樓陰氣這麽重也沒有鬼來打擾他睡眠。
身側的溫度已經不在,告示着白澤早就起床。
不用一早醒來就和人面對面讓路叢星的警惕心直接降到了最低。
他洗漱完出去就聞到了飯香味,再次看到賀洲言準備早餐的畫面沖擊感就弱了不少,陽光透過小陽臺撒在了他身上平添幾分溫柔。
他側目:“過來吃飯。”
十分言簡意赅,路叢星也習慣了男人少言但體貼的畫風,颠颠的跑過去坐下吃飯。
賀洲言:“我會托人送張床過來,你還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路叢星搖搖頭:“沒有了。”
乖得讓人心軟。
賀洲言下意識笑了笑:“好。”
眼中是從未流露過的溫柔。
這裏的設施老舊,隔音也不是很好,路叢星剛剛吞下最後一顆小馄饨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争吵的聲音。
他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是聽起來另外一個聲音的主人是他的雇主。
黃欣覺得有人想害自己,那麽跟她有發生過争執的都應該重點關注一下。
賀洲言對于那些人類的事情不關心,但看見幼崽放下碗跑出去也就不緊不慢的跟了出去。
路叢星沒有直接湊上前,他只是打開了門在門口默默看着。
黃欣正站在402的門口和什麽人吵着架,她雖然挺着個已經顯懷的孕肚,吵起架來卻絲毫不弱,嗓門比對面還大上幾分。
跟她吵架的正是昨天沒有來得及見面的周梓潔男友。
他的手臂上紋着一串英語,嘴上還叼着跟煙看起來流裏流氣:“說好安空調的,到現在每個影,你這不是騙人?”
黃欣皺眉:“能不能不要在孕婦面前吸煙?”
陳飛不僅沒聽甚至還挑釁似的吐了口氣,氣得黃欣不行。
周梓潔出來調和,對于房東她還是不想得罪的,半靠在男友身上對着他溫柔細語的講話。
陳飛往下一看就看見自己的女朋友穿着性感的吊帶,心情瞬間大好,也不和黃欣計較了。
黃欣拉着臉,她對周梓潔還是沒有什麽好感,嘴裏嘟囔了句什麽就走了。
留下陳飛和周梓潔還在摟摟抱抱,他們一點也不在意門還大開着也不在意自己的親熱會不會被發現。
圍觀的路叢星倒是吓了一跳,他并沒有想偷窺人家的想法,臉紅紅的往後退。
雖然不知道昨天周梓潔為什麽一副不在意男友的态度,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們的感情很好。
他一後退就撞進了賀洲言懷裏,還傻乎乎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捏了捏臉。
賀洲言挑眉,摩挲了一下手指間軟乎乎的肉:“怎麽這麽容易被吓到?”
還在親密的兩個人聽到聲音看了過來,周梓潔的表情是好奇,而陳飛的表情者帶着被打擾的不滿,不過這種不滿在看到氣場強大的賀洲言時就強行壓回去了。
一下子被兩個人盯着。
被身後男人以親昵姿勢半環着的路叢星瞬間臉變得更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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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