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先鋒之刃
先鋒之刃
手機裏的嘟嘟音把那頭的聲響切斷,徐言蹊收起手機,迅速站起身回屋裏拿了外套。齊暖和郭奕光跟上來,忙問他:“怎麽了?剛才聽到你說阿傑的名字。”
“溫彤在他那。”
齊暖和郭奕光異口同聲:“啥?怎麽在他那?”
“我也不知道,現在去看看。”
徐言蹊邊穿外套邊朝大門走。
齊暖追在他身後,“诶等等,是在哪你知道嗎?”
一着急,重要的事也忘記了。
還好沒有被急躁沖昏了頭腦,徐言蹊迅速聯系了田苗詢問溫彤在何處。
田苗接起電話,夾了一塊肉進湯鍋裏燙過,“和我一起來吃洋房火鍋了,怎麽?”
“哪的洋房?”
“岳陽路這邊,你……”
沒耐心聽她說完,徐言蹊迅速挂斷通話,急匆匆往大門走,齊暖和郭奕光跟在他後面連着問了好幾個問題均沒得到回答,齊暖便讓郭奕光回去,他送徐言蹊。
結果到了洋房火鍋店,一個熟人都沒見着,從服務員那裏聽說剛才有顧客鬧事,兩方打得不可開交,後有人報警被拉去了警局。
事不宜遲,齊暖又驅車前往警局,到那碰見同樣剛到的溫柔和他的秘書。
遇到兩人溫柔并不意外,迎上來打了招呼:“也是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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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事吧?”徐言蹊急切地問。
在路上時一直沒有聯系上溫彤,而駱聖傑那喪心病狂的東西又不是個善茬,想到溫彤在他那裏,徐言蹊覺得渾身上下都泛着不安。
溫柔:“好像受了點傷。”
俊顏上立刻眉峰高蹙,難掩擔憂之色,“受傷了?傷得重嗎?”
“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去看看吧。”
秘書找來民警領了他們過去,到辦公室後只見幾個喝得臉紅紅的男子,溫彤三人并不在。
這群醉漢中間的駱聖傑看到徐言蹊,耷拉着的腦袋立馬擡了起來,怎麽都要撐着椅子站起身,“沒想到見我們言哥原來這麽容易,這就找到警局來了。”
徐言蹊捏緊拳頭,手背上青筋鼓起,陰沉着臉,目光犀利地盯着駱聖傑。
溫柔心下了然,對今晚事情發生的緣由有了幾分猜測。
拍拍徐言蹊的肩膀,示意他鎮定,再看向屋內的幾位民警:“警察先生,請問其他幾人呢?”
民警問:“你是溫梵的監護人嗎?”
“我是他哥哥。”
“溫梵受了點傷,現在休息大廳。”
徐言蹊問:“其他人沒有受傷嗎?”
民警睨了睨屋內喝醉的這群人,“其他受傷的都在這了。”
沒有聽聞溫彤受傷,徐言蹊總算松了口氣。
在民警這邊了解完前前後後的情況,三人去了休息大廳,靠近些,一眼就看到了大廳裏正坐在椅子上的溫家姐弟倆。
溫彤正拿東西給溫梵擦臉,嘴裏還在數落:“對方幾人?你幾人?沖上去就打,當自己是哪吒長了三頭六臂?”
“我不上去讓他們白欺負你?我一挑幾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我?”溫彤被他給氣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過架。”
“小學的時候有我被那五個小兔崽子欺負,不就是你幫我擺平的?那幾個還給我說過你一挑五多威風。”
“這你都信?那是請他們喝了一個月的奶茶才答應我不找你麻煩的。”
溫梵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什麽?”
歇了口氣,他罵:“卧槽?!你騙我,你居然騙我!那會你都初中了,騙一個小學雞良心不會痛嗎?”
溫彤被他這句連自己都罵的話噎了一下,将要開口,溫梵突然從椅子上起身,“哥,你來啦。”
溫柔走過來,看着弟弟臉上的幾塊青紫,沉聲問了句:“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那幾個混蛋敢再碰我姐,我遲早把他們neng死。”
“你就消停點吧,”溫柔說了,又對溫彤道,“你朋友也來了。”
冷不丁聽了這句話,溫彤稍稍一怔,想起之前和徐言蹊打電話的一事,“徐言蹊嗎?”
語音一落,從外面回來的田苗小跑到溫彤身邊,扯着她的袖口,“彤彤,我看到徐言蹊和齊暖了。”
“方才他們和我一起在警察那裏了解了情況。”溫柔先道,“那幾個醉漢是因為他才為難你的,拜托我給你道個歉。”
明明是在說和溫彤相關的事,當事人不言不語,卻是田苗說話:“他要道歉怎麽自己不過來,要說也是因為他和別人有過節彤彤才被遷怒的。”
溫柔:“先回家吧,小梵,帶兩個姐姐先去車上,我一會就來。”
這顯然是要留下把這事做個結尾,溫彤不想再多和駱聖傑打什麽交道,也就把事放心交給溫柔。
“哥,那就拜托你了。”
溫柔揮揮手。
溫梵和兩妹子去了停在警局外的車上,鑽進車內,田苗湊到溫彤耳邊問:“你剛才沒見到徐言蹊?”
溫彤:“沒。”
“他既然來了怎麽不和你說兩句話?”
這個問題的答案溫彤自然也不知。
在火鍋店打電話給時徐言蹊的态度就有些奇怪,相識這麽多年,對方是什麽脾性溫彤也摸了七八分。
他脾氣是不太好,但對人采取的反應都是有跡可循,她一沒在徐言蹊面前說什麽二沒像MAD一樣噴他,怎麽突然這麽冷淡?
溫彤抿了抿唇,歪頭靠在車窗上,“沒什麽可說的自然不用來。”
與此同時,開車的齊暖也問了徐言蹊這個問題:“來都來了,怎麽不和溫彤見一面就走?”
車窗外的景色快速地閃過,眼眸一轉,視線從外面轉移到齊暖身上,徐言蹊語氣不善:“你沒見過?那現在開回去,應該還有機會。”
齊暖:“和溫彤發生什麽了?”
這句之後,車內只剩下車載音樂傳出的唱詞,音樂的韻律和歌詞交織纏繞,填滿了這車內不大的空間。
過了許久,也不知道是徐言蹊反射弧太長還是在想些什麽,說了三個字:“沒什麽。”
齊暖忽然笑出來,“阿言,我還是頭一次見你講謊話都這樣心神不寧的,都差點把心事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
“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麽心事。”
被沒好氣的怼了句,齊暖小聲嘀咕:“急匆匆跑過來,面也不見就走,你讓人家溫彤怎麽想?”
“和我有關嗎?”
男人的聲音喑啞,一句反問說得風輕雲淡,這倒是把齊暖氣笑了。
把溫彤放在心上事事關心的是他,擔心溫彤有危險趕過來的也是他,現在這句話倒真是想把自己撇幹淨。
但那撇得幹淨嗎?
齊暖氣得咬牙,忍了再忍,才耐着性子婆婆媽媽:“阿言,如果不是因為你駱聖傑那殺千刀的會找溫彤麻煩?如果不是駱聖傑看到溫彤在和你打電話會引出這檔子麻煩事?惹了也就算了,所幸溫彤沒出事,但你讓人家哥哥轉達歉意,是想表示什麽,想讓溫彤以為你沒臉見她還是不敢見她?不管哪個終歸是不想見她。”
“要麽你就別去,要麽去了別讓人知道,還轉達歉意,哪有你這樣辦事的,存心給人添堵。”
“人因為你碰到麻煩,合着連你當面問一聲情況的資格都不配有。”
他早知道齊暖這個人叨起來沒完,卻是硬生生聽了這些長篇大論。
一天以來的煩躁情緒像是達到了臨界點,額頭跳起的青筋都在訴說着他的心煩意亂。
握拳支着額頭,徐言蹊阖上雙眸,終于在這一刻感覺到一絲疲憊。
他長籲了口氣,“她有婚約了。”
“啥?”正好車碰到紅燈,齊暖一腳剎住,趁空檔扭頭看向徐言蹊,“婚約?溫彤?”
沒有聲音回答。
齊暖又繼續,“訂婚了?她和別人在交往了?”
“應該沒有。”
“那不就完事了。一沒訂婚二沒交往,管他約不約的,古代也沒有規定只能談一樁婚事吧,你在糾結啥?”
徐言蹊:“你懂什麽?”
“我怎麽就不懂?你不正是煩溫彤沒有給你坦白,煩她心裏可能沒有你嗎?”齊暖盯着前頭一個一個數字減少的紅色字體,非常自信地深度剖析着,“溫彤人矜持,從來沒有向你表示過她的想法,你又一心在她身上,知道她有婚約,不得挺受打擊?”
“可我說,你問過溫彤沒,問她有婚約是真是假,她又是何看法,萬一她沒有接受呢?你就這麽不信任溫彤?”
聲音落下,車子啓動。
淩亂的思緒好像被人輕輕用手撥開,徐言蹊睜開眼睛,向後倒退的街道從視線中閃過,他忽地長嘆一口氣。
他沒有不信任溫彤,只是腦袋裏太亂了。
從聽到徐青岑告訴他的那一刻起就亂了。
齊暖說的倒也沒錯,可原因也不止那些。
都印集團的千金,溫立誠之女,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裏,她自是從小享盡榮華富貴,但享受怎樣的生活就要背負怎樣的責任,或許在事業上在婚姻上,她是不能自由的。
就像他以前一樣,人生事業被父母長輩規劃到了後半生,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除了離家,別無他法。
如果這婚約是溫彤的父母幫她定下的,想要推脫,談何容易?
徐言蹊從小被人說長了一身反骨,但溫彤不是。
降下車窗,男人摸出一根煙點上。
寒風和煙草味共同來臨,好像清散了腦中的混沌,驀地,徐言蹊想起識破溫彤就是主播銳雯的那天。
送溫彤回家時,問她離家出走是不是因為不想學音樂。
溫彤的回答是——
算是吧。
勉勉強強的肯定回答。
眼睛倏爾一亮,口中呼出白煙,徐言蹊坐直身子,往兩個駕駛座之間的小煙灰缸裏抖了抖煙灰。
忽然道:“齊暖,你個單身狗,腦袋還挺靈光。”
齊暖:???
他單身狗招誰惹誰了,你不也是嗎?!
溫梵:我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同樣連自己都罵的還有我基友,看了這章後,基友:我可能不是人,但徐言蹊是真的狗(。
一晚上起來漲了一千多例,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啊qwq
我好幾天都買不到口罩,根本不敢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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