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三重爪擊

三重爪擊

溫彤和徐言蹊一起回了怡景小區。

怡景小區的房子是當年溫柔在分公司歷練,圖方便随便買的,現在鮮少過來。溫彤在這裏住過那段時間回家,更是長時間沒有什麽人氣。

屋裏三不五時有人來打掃一下,家具也沒積灰。

兩人來時在外面逛了逛,因為徐言蹊沒吃晚飯,打包了一份麻辣小龍蝦回來。

徐言蹊和溫彤都不是太能吃辣,打包時特意說了辣椒不要太多,可一打開食盒,還是能聞到一股勁道的辣氣裹着香味傳來,在空曠的屋內久久不散。

戴着一次性手套幫徐言蹊剝蝦,溫彤忽然道:“徐言蹊,你這幾天有空嗎?和我家裏人見個面吧。”

上次溫彤也提過這事,不過她最近都在忙着Fairy開業,沒時間去安排。

“你店裏這幾天不會很忙?”

“我是老板,有空去視察一下,做做甜品就好,誰敢說我。”

看她一臉嘚瑟,徐言蹊輕笑,把蝦肉從殼裏扒出來,喂到她嘴前。

溫彤:“我吃過晚飯了,不餓,你快吃。”

說着,還将手裏的蝦肉喂過去。

徐言蹊一點沒和她客氣,“我最近都有空,随時可以去你家。”

“那就周末吧,我爸和我哥都在家的,我弟弟可能也會回來,說起來,你還沒有見過我弟弟吧。”

“見過。”

剝蝦的動作停下,溫彤仔細回想着徐言蹊和溫梵有可能見過的場景,可怎麽也想不起來。

“你弟弟打了駱聖傑,在警局那次。”

腦海裏一下湧起了關于那次的回憶。

溫柔說徐言蹊和他一起到的警局,但他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為此溫彤還氣了幾天。

掀起眼簾,目光半怨半怪的,徐言蹊知道她在想什麽,眼角一彎,轉移話題:“你以前還幫你弟弟處理欺負他的小混蛋?”

“對啊,你怎麽知道。”

徐言蹊語氣戲谑,“偷聽到的。”

“我哥比小梵大十歲,高中住的是封閉學校,所以小梵在學校裏惹事我出面的多,”溫彤說,“我那個弟弟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他小學的時候就因為班上有男生欺負女孩子和人打架,惹了幾個在小學附近的小刺頭,有天晚上渾身是傷回來,把家裏人都吓死了,問他什麽他也不說。”

“第二天家裏派人跟着,知道這件事後,我就讓那些人把小刺頭都給收拾了,小梵沒發覺,上了初中更不消停,我就偷偷幫他,後來他發現和他有過節的人都會被揍,就中二病發了說是‘天降正義,為我除邪’。”

徐言蹊笑出聲,“還挺有趣。”

“後來他覺得太丢臉,高中去了海高……說起來,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也愛打架來着。”

“有嗎?”

“怎麽沒有,高二剛開學,不是還被保衛科抓住了嗎,苗苗當時還讓我別和你做同桌,離你遠一點呢。”

時間太久遠,一件事情的始末變得有些模糊,還是經由她口,那事才漸漸從記憶深處翻出。

徐言蹊高一的時候是愛打架些。

海高是所貴族中學,學生中低調的有,高調炫富的有,成績優異被學校挖來的有,靠錢砸進去不學無術的也有。

明遠就是末者。

當時有人愛嘲諷明遠暴發戶,明裏暗裏搞他,徐言蹊看不慣,抓典型打了幾次架這種情況就少了。

不過高二那次,原因不是這個。

升入高二,文理分科,年級進行大分班,同樣選擇物理的徐言蹊溫彤和田苗都分去了5班。

開學前一天的晚自習,溫彤和田苗來晚了,到班裏時同學們都找好了各自的位置,倆姑娘想在一起也沒法,只好分開。

田苗去了中間靠前的一個位置,溫彤只能選擇班上的最後空位。

窗邊倒數第三排。

位置靠裏,坐在外面的同學正趴在桌子上,她走過去輕輕戳了一下男生的手臂,小聲道:“同學,可以讓我進去嗎?”

那人沒有反應,溫彤又耐着性子喊了一聲。

對方這才懶洋洋的直起身來。

少年一頭短發,模樣清秀帥氣,狀似桃花眼的雙眸裏盛滿不耐,眉頭緊皺表明主人被吵醒的不悅。

溫彤眨眨眼,天生的微笑唇又上揚了幾分:“是你啊。”

她的聲音清脆,瞬間撫平了心中的那點浮躁。

少年嗓音沙啞:“你也在5班?”

“嗯,可以讓我進去嗎?”

他起身。

溫彤是在國旗班認識徐言蹊的。

高一的時候班主任推薦她加入國旗班,在那裏,認識了升旗手的徐言蹊。從那時起到他離開學校之前,每個要升旗的周一早晨,都是她作為護旗手與少年踏着正步走上旗臺。

溫彤落了坐,徐言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繼續趴着睡,一睡就是一節晚自習,直到田苗下課來找溫彤上廁所,他才從睡夢中轉醒。

新同桌出了位置,徐言蹊再坐回去時聽到前頭兩個男同學說:“這個班的女生,質量有點堪憂啊。”

“還是有幾個質量好的,剛才那個,和你後面的,身材和那裏……給力啊。”前桌的男生說着,目光還停留在他同桌的胸前,以示提醒。

不知是不是起床氣作祟,徐言蹊一陣窩火,擡腿就踹了前桌的椅子一腳。

前桌男生罵:“你他媽幹嘛呢?”

徐言蹊皺着眉頭,異常不耐,“閉嘴,吵到老子睡覺了。”

前桌罵罵咧咧轉了過去。

過了兩天,徐言蹊課間從外面回來時,就看前桌坐在自己位置上,手越過溫彤去關窗戶,他身後忽然有人一推,直接把溫彤抱了個滿懷。

溫彤正講題,被吓了一跳,當場一聲叫出。

徐言蹊只覺得烈火澆頭,燒起一片怒意,他三步跨做兩步沖到自己的位置旁,拎着那人就是一拳。

班上女孩的尖叫和目光齊來,徐言蹊居高臨下地看着被他打到一邊的前桌,“老子準你坐我位置了?”

那人要起,他又走過去,理了理對方衣領,非常小聲道:“以後你再敢碰溫彤一下試試?”

以此為導.火.索,下午放學,前桌找人把徐言蹊堵了。

結果拳腳都還沒打熱和,一群人被保安當場抓住,全部帶進了保衛科。

此事後來是怎麽處理的溫彤并不知曉,等到第二天上課,徐言蹊踩點走進教室,她寫了一張紙條問他有沒有事。

少年看着紙條上娟秀的字體,似笑非笑。

捉了一本書打開立在桌上,書脊對着兩張桌子縫,他小聲喊:“溫彤。”

女孩兒看過來,徐言蹊對她勾勾手指。

注意到講桌上的老師轉身寫字,溫彤才低下頭湊到書擋住的那半邊位置。

徐言蹊:“我胸口有點疼。”

“啊?那要不要去醫院?”

少女瞪大眼睛,臉上閃過一抹焦急,嘴唇因說話而不斷翕合,窗外的風吹進,吹來了他年少間的所有情愫和沖動。

唇角一勾,徐言蹊說:“騙你的。”

溫彤洗完澡時已經不早了。

今天忙開業的事,又在電腦前solo那麽長時間,難免有些累。

在熱水裏泡過,現在渾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罷工,她裹着頭發直接躺倒在床上。

徐言蹊從浴室裏出來,溫彤已經快睡着了,看到她頭上的幹發巾,他走過去拽下,過程一團的頭發向四周垂落,淩亂地散在枕頭上。

溫彤正趴着,冰涼的發絲落到臉上,把她一下子驚醒。

視線從發間穿過,看到坐在床側的男人,溫彤翻了個身,困倦地說:“睡覺。”

徐言蹊俯下.身,把她臉上的頭發撥開,“溫彤,把頭發吹幹再睡。”

“困……”

捏了捏她的臉,徐言蹊壓低嗓子:“乖,不吹幹以後會頭痛的。”

她含糊着聲音:“我……我才不信你,你以前還騙我說你胸口痛。”

這都哪跟哪,八百年前的事情還翻出來。

徐言蹊無奈搖頭,吻了吻溫彤的眉心,“我幫你吹,吹完再睡好不好?”

溫彤閉着眼睛,也不知道聽進去沒,“嗯……”

去浴室裏把吹風機拿過來插上床頭的插座,徐言蹊把溫彤抱起來背對自己坐着。

盤腿坐在床上,溫彤連着打了好幾個呵欠,低着頭讓徐言蹊給她吹頭發。

奶茶色的頭發又長又多,外面的吹幹裏面還濕着,徐言蹊顯然是經驗不豐富,對着一處吹了好久,溫彤歪着腦袋喊:“耳朵……燙。”

徐言蹊關了吹風機,把她的頭發撩到耳後,一只小巧玲珑的耳朵上已經變得紅紅的了。

溫彤把他手裏的吹風機拿過,“還是我自己來吧。”

按下開關,‘嗚嗚嗚’的噪音一起,熱風吹起一片發絲。

舉着手把頭發吹幹,溫彤竟沒剛才困了。

幫她把吹風機放在床頭櫃上,徐言蹊坐在床沿,側着上身去看那只還發紅的耳朵。

輕輕捏了一下,上頭還是熱熱的,他問:“疼不疼?”

溫彤搖頭。

又撥開周圍的頭發,徐言蹊想也沒想,輕咬了上去。

“嘶。”盡管不痛,她還是忍不住出聲,牙齒厮磨的感覺變成了親吻,從耳廓上游下,直至含住耳垂。

“癢……”伸手去推,男人卻不為所動,親吻從下颌擴散到脖頸,最後覆上她的唇,本是推開他的手順着肩膀,摟住了脖頸。

有一段時間沒有和他這樣親密接觸,溫彤意外地主動。纏繞的唇舌發出羞人的聲響,環着她的腰順勢靠着床頭,女子柔軟的身軀貼上,徐言蹊身體一震,猛然睜開了眼睛。

……沒穿內衣還敢貼那麽緊。

溫彤絲毫沒察覺,還蹬了蹬床往前挪。

兩具身體緊貼,又只着薄薄的睡衣,任何一點摩擦都無限放大,星點的火頓時呈燎原之勢,把他燒了個精光。

徐言蹊忍了又忍,推開溫彤。

“睡覺了。”摸摸她紅腫的嘴唇,男人嗓音沙啞磁沉,含了幾分性感。

溫彤早困了,竟是磨磨蹭蹭到現在還沒閉眼,打着呵欠點頭,徐言蹊替她拉開被子,兩人先後鑽了進去。

溫彤背對徐言蹊睡下,一只手便穿過她的手臂,拉進溫暖的懷中,耳朵被他的下巴蹭了蹭,聽到男人叫她快睡。

‘嗯’一聲,她閉上眼睛,混沌的睡意侵占大腦,可總感覺不舒服。

溫彤想也沒想,懶懶地問:“徐言蹊,你幹嘛一直戳我。”

說着,手向身後摸去,指間輕輕略過。

頭皮一炸,渾身血液翻湧,喉間的悶哼沖出,抑制住沖動的所有忍耐力瞬間潰不成軍。

微微的熾熱感讓溫彤頓時清醒,慌張地松開手,她想轉身離開徐言蹊的懷抱,身前的手卻死死箍住她,男人的氣息吹過耳側:“寶貝,你急過頭了。”

溫彤又羞又囧,臉上燒得厲害。

伸手去掰徐言蹊的手指,說話聲音都有些發抖:“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

身後的人好笑,“我又沒怪你。”

“那……那你先放手。”考慮到他的手金貴,溫彤不敢用力,結果怎麽都掙不開。

徐言蹊輕笑出聲,可他又沒下一步動作。

兩人從未提過這方面的事宜,溫彤矜持,不會主動提,徐言蹊能控制住自己,和她癡纏時倒也沒進一步發展過。

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尴尬的場景。

熾熱的身軀籠罩在背,溫彤都快羞死了,把臉埋進枕頭裏,她非常艱難得吐出一句話:“你先……放手,我我我、我拿安全套。”

趁腰間的手僵住,她迅速扯開,挪到床邊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東西拿出來,藏到了枕頭底下。

轉過身去看他,徐言蹊還處在驚異中。

原是只打算逗溫彤玩玩,誰知她會做出這般出乎意料的舉動,緩了一會,徐言蹊問:“溫彤,你現在清醒嗎?”

溫彤完全亂了,“這是我哥的!”

實在是忍不住大笑,把她拉進懷裏,青年吻着她的臉側說:“給你五秒鐘機會反悔。……不,我反悔了,你不能反悔。”

16歲的xyx:我胸口痛,要小拳拳錘一下才能好。

16歲的溫彤:大錘80,小錘50,任君挑選。

24歲的xyx:寶貝,你急過頭了。

24歲的溫彤:你還是騙我胸口痛吧(。

向着完結沖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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