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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聽到是爹住的地方,兩個孩子都對這裏感到挺好奇,其實朱巧娘也同樣是如此。
而且比起孩子,她還清楚,這裏是丈夫買下來的房子,以後也就是他們家的,所以倒真的忍不住要仔細看看。
有朱巧娘帶頭,兩個孩子也就跟在她後面到處看着。
這院子不算很小,住上一家人沒問題,裏面有一口水井,地面打掃的幹幹淨淨的,三個睡覺的房間,還有廚房,堆放雜物的小房間等都有,看着着實不錯。
朱巧娘心中滿意,能讓顧常林這種內心心高氣傲的人買下,這房子确實方方面面都挺好,等日後分家了,丈夫和孩子都讀書,他們一家住這裏也不錯。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顧常林還沒回來,她想着廚房裏放着的一些菜,幹脆給自己和兩個孩子煮了一頓飯吃。
私塾中午除了吃飯,也有休息的時間,顧常林又一次應付完那群少爺,跟着吃了飯,這才回來。
眼見挂在外面的門鎖沒了,他一愣,家裏這是出事了?
門只是虛掩上,裏面并沒有插門栓,顧常林推開門進去,果不其然就見到了自己的妻子兒女正在吃飯,見他回來,朱巧娘站起身,“你回來了,吃過了嗎?廚房裏給你留了飯。”
說着就要去給她盛飯。
顧常林擺擺手,“不用了,我跟人吃過了才回來的。”
顧翠和顧熠都叫了爹,顧常林面上帶笑的應了聲,他有心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飯還沒吃完,也只能再等等,一邊等,他一邊和大家說着話。
朱巧娘也好奇當初丈夫那話是什麽意思,加快了速度,吃完後就和顧常林進屋了。
顧常林關上了門,拉着朱巧娘到了靠裏的位置坐下,他低聲問道:“是出了什麽事嗎?”
見狀,朱巧娘有些審視的看着他,該不會先前顧常林和她說的和人起沖突,專門就是指得杜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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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顧常林真的想休妻另娶?
她真的看錯了顧常林的心思?明明她以為顧常林是厭惡杜柔的。
想歸想,朱巧娘還是回答了,“前幾天杜柔專門來找我,說是想讓小羊教她那兩個孩子認字,還說我要是不答應的話,她就會為了孩子和你成親。”
她目光緊緊的放在顧常林的臉上,果不其然,發現了顧常林厭惡的神色。
果然,對于顧常林來說,杜柔當初為了另一個男人移情別戀,是奇恥大辱。
這人心眼子可不大。
現在杜柔還想讓他養別的男人的孩子,火上澆油也不外如此了。
顧常林道:“教認字這事,在我月假結束來城裏的那天,她就堵半路上跟我說了,不過我沒答應。”
朱巧娘“嗯”了一聲,也懶得說當時杜柔說沒來問過顧常林,“翠翠因為她說的話吓了一跳,以為你真有可能會娶杜柔,你等會兒安撫一下她。”
聽到女兒,顧常林的目光柔和了許多,而後他又問道:“那杜柔這幾天有發生什麽其他的事嗎?”
見朱巧娘看他的眼神怪異,他連忙解釋道:“我是有事想要驗證一下,不是關心她,再說了,就算是關心別的女人,我也不可能缺心眼的問自己的妻子。”
朱巧娘這才道:“昨日她家裏有一條毒.蛇,不過沒踩上,沒出什麽事。”
“毒,蛇。”顧常林喃喃一聲。
朱巧娘皺眉,“到底怎麽回事?”又突然想到丈夫讓她關注一下兒子的動靜,她腦海中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幹巴巴的說道:“你該不會想說,那蛇是咱們兒子放進去的吧。”
顧常林緩緩吐出一口氣,關于預知夢的事情,顧常林并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但是兒子的不對勁,确實需要和妻子好好商量一下。
孩子小小年紀就太有殺傷力也不行。
就現在的顧常林而言,雖然他心眼小,記仇,但确實還沒有負擔人命的能力,他可不敢殺人,也并不想自己因為兒子殺了人,而陷入擔心被人發現,惶惶不可終日的情緒中。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了朱巧娘的問題,“我确實懷疑那蛇是小羊放的。”
“怎麽可能?”朱巧娘不滿的看他,兒子可一直都很乖巧懂事,再說了那可是毒蛇,小孩子能不怕嗎?
顧常林嘆了口氣,不能說預知夢的情節,會讓他說的話少了很多信服力,但他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就當是夫妻倆一起試着琢磨吧,萬一兒子真沒問題那更好。
“你先聽我說。”他道,“小羊這孩子其實很聰明,當初我被爹娘發現在私塾不學好那天,就是他跟我出主意,說只要我願意給他們啓蒙,再在爹娘面前懇求一番,爹娘肯定會答應讓我繼續讀書。”
朱巧娘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兒子一直以來都很沉默寡言,并不經常說話,但很是乖巧,以前他們不是也不知道兒子讀書聰明嗎?
五歲多的小孩子,尤其讀書那麽厲害,本身聰明就很正常,出主意也沒什麽不對。
“但當時,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很吓人,可能就是因為我和杜柔的流言,他才那樣看我,後來我專門和他培養感情,他才真的和我親近了。”
朱巧娘不置可否,“你以前和孩子接觸少,小羊不敢和你相處不是很正常。”
“不,就是那種潛意識的感覺不對。”果然,他也不能直接說預知夢裏,兒子直接砍了他的頭啊,說出來朱巧娘也不會信。
“行吧。”顧常林繼續道:“真正讓我覺得不對勁的是上個月,放月假回來的時候,我碰到杜柔挑水回來,就和她說了幾句話,當時被小羊撞見了,那時候杜柔被趕出杜家,村裏全在說杜柔可能會撐不住嫁給我。”
“然後過了兩天,小羊在讀書的時候提前結束,突然要休息,然後說要上山采蘑菇。你也知道,小羊對讀書從來不膩,每次都想多學會兒,畢竟我一個月就放三天假,走了之後他就沒人教了。”
“我過了一會兒見他們沒回來,就去找他,結果發現他和毛蛋分開了,他一直跟在杜柔的後面,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盯着站在懸崖邊的杜柔看,杜柔背對着他,應該是沒看到他。但是小羊他手裏當時好像拿着東西,我跑過去之後,恰好他邊上的草叢就有條蛇跑遠了。”
朱巧娘眉頭緊縮,這好像也沒什麽啊,又不是親眼看到小羊手裏有蛇,萬一就是個誤會呢。
顧常林看得出來,朱巧娘完全不信他,“當時如果他手裏真的有蛇,只需要把它丢在杜柔腳邊,杜柔站在懸崖邊的大石頭上,一個不穩,就可能直接摔下懸崖而死。”
“我也不是非要你立刻就相信我,只是我平時一直在城裏,不如你方便,你在家中可以多注意點小羊,我觀察着,他對咱們當爹娘的很重視,如果有人想要破壞咱們的家庭,或者欺負你,他就很有可能會出手。”
“更關鍵的是,他似乎性子偏激,出手是沖着要人命去的,不是簡簡單單的吓唬人。”
如果只是小打小鬧的,他反而不會那麽在意了。
就怕那一天兒子身上就擔上了一條人命。
他說的認真,朱巧娘縱然是不太信,但也決定多觀察看看,“行,我會多注意的。”
畢竟她也不想兒子出事。
顧常林知道朱巧娘的性子,見她答應下來,松了口氣,臉上也隐隐露出笑意了,“好了,說完了,咱們也出去吧,還要和閨女好好說說話呢。”
女孩子的心思細膩,以前沒注意到女兒的擔憂,但既然注意到了,兩口子也就要消除掉,顧常林出去後就跟顧翠保證了,自己跟他們娘親的感情很好,他從未想過要和朱巧娘和離等等。
本來這些話不該在顧熠這個五歲的孩子面前說,但想到兒子可能潛在的瘋批屬性,顧常林只能妥協了。
多說說,也好順便保住杜柔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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