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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顧熠再一次在學子中出了名，不單單是他們私塾的學子，應該說是全城的學子當中，基本上就沒有不知道他名字的人。

更沒有不知道他堪稱教書之神的人。

在城中，諸多私塾、書院的學子之間，其實也是有交流的，其中最主要的方式就是各種各樣的讀書交流聚會。

通常都是某些有名氣的學子舉辦的，會邀請各個私塾的人前去交流。

這些聚會，有的門檻高，有的倒也尋常。

其實對于很多讀書人而言，對這種聚會還是比較趨之若鹜的，畢竟讀書交流會只真的有讀書等相關方面的交流，一些有名望的學子還會分享自己的經驗心得等等，總體而言，對于想要認真學的人，還是比較有用。

而且還能結識到更多的人脈，以後要是同場為官，也好相互扶持。

像顧常林以前就跟着參加過不少次。

顧熠在家裏金錢寬裕了之後，也參加過，只不過并不多，還是因着想給姐姐找個優秀的對象，這才去的頻繁了些，倒也交好了幾個人。

通過這些聚會，私塾之間的各種事情，也就流傳開來。

以前小的時候，顧熠有着小神童之稱，但實際上，在這種聚會上，沒人真把他當回事，他們這是大城，各種名聲顯赫，有着高超技藝的讀書人多的是，很多人也很注重造勢，畢竟名氣太高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也能一點考中的幾率。

那時候的顧熠，在聚會之中平平無奇，沒人在意。

直到顧熠連中三元，這戰績都只是讓人稍稍側目了一下，畢竟文人相輕，顧熠一個村裏孩子，只會讀書可沒那麽受吹捧，這不過是實力加一點運氣罷了，很多人也同樣有這種實力。但他把三個纨绔子弟教的通過了縣試，還把他爹教的通過了秀才之後，顧熠在讀書人的圈子裏一戰成名！

今年，顧熠教的另一位學生程峰岩參加縣試的事情，在全城的讀書人圈子中，都紛紛關注着。

都想知道，當初那三個通過縣試的，是僥幸，還是顧熠當真有如此恐怖的教書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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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全城最有名的逸才書院內，下了課的學子們很快就有人讨論起了這件事，“這會兒也該是縣試放榜了吧？”

縣試還沒考的時候，大家都在讨論顧熠教的那位學生今年要下場，縣試考的過程中，大家也在讨論那位學生考不考得上，今天，縣試就要放榜了，大家自然不會就獨獨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忘了這事。

大家眼神都不用交流，都知道各自真正想說的是什麽。

“那位不知道考上了沒有。”

還有人東張西望的，“咱們書院不是也有參加今年縣試的嗎？有人回來了沒有。”當然，這不是他們在乎自己書院去考試的人的成績，而是想問問去看榜的人，有沒有順便看看那位的學生究竟考中了沒有。

于是，大家也就跟着四處看着。

想搜尋出一個參加了縣試的人回來。

還有人問着：“你們有沒有誰派下人去看榜了？”

逸才書院位于城東，城東所住的人一般家世地位都不錯，也足以看出逸才書院的定位了，在這裏面，有錢人可不少，這家書院不單單是在全城有名，在附近城池都是比較有名氣的，時常會有大儒前來授課。

因而像這種明明跟自己關系不大，但想知道，就随便派下人去打聽着的做派，還真是逸才書院的人幹得出來的。

這裏面很多人，不單是家裏有錢，本身也是比較有才華的。

問了一圈，沒人派人，正當大家有些心煩的時候，突然就看到那邊走道有人過來了，“哎，那不是周玉那小子嘛，他也是今年的縣試，肯定是看完回來的。”

說話間，就有人沖那邊招手，“周玉，周玉，你快過來。”

叫周玉的人大步向前，嘴角滿是笑，“怎麽着，你們這麽多人關心我考的怎麽樣啊？”

“去你的。”一人沒好氣的說着，而後又催促道：“快快快，告訴我們，你們看到那小子的成績了嗎？縣試考中了沒有？”

周玉也明白他們說的是誰，讀書人可以不在乎某個人考得如何，但不可能不在乎某個教學能力異常出衆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就連他都是久聞那位小神童的名號了。

顧熠非是過目不忘之人，但直到他教出三個通過縣試，一個成了秀才的人之後，小神童這個名號，就在大家的心中名副其實了。

甚至要是來個別的什麽神童，大家的第一反應不是這人有多厲害，是不是過目不忘，幾歲能作詩，而是你能不能教出幾個能當秀才的學生。

什麽？你自己都還在上學，不教學生啊？那沒事了。

出了顧熠之後，其他的神童都仿佛變得索然無味。

知道大家是真的着急，周玉沒再吊人胃口，直接說道：“考上了，第十三名。”

“哇。”大家驚呼一片。

沒人覺得這個排名低了，畢竟在他們這種科考大省，能考上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至于排名，這個排名已經很了不起了。

大家可是早就知道，無論是程峰岩，還是伍元亮那三個，本身的天賦都一般，以前都是那種纨绔子，而且，顧熠教他們的時間并不長，大多數的學子，哪個不是要花十幾二十多年才能真的開始踏上科考之路。

甚至更久遠的都有。

“要是能讓他教我就好了。”已經有人在開始羨慕了。

“你死心吧。”有人道：“當初他的能力傳出來之後，我就專門拿着禮到他家去拜訪過，可惜人家就是不收。”

還有人道：“他明面上教了四個人，加上他爹五個，他自己看樣子是想沖擊六元及第，也得花費大量的時間，确實教不了其他的人了。”

“聽說他每天還要習武，一天天的忙着呢。”

理解歸理解，但還是羨慕，想擁有啊！

他們所在的逸才書院固然也是好書院，但也不能保證大家都能考上，可顧熠這種，教一個就像是鐵定能考上一個，瞬間帶了一層光環般，牢牢的吸引住了大家的注意力。

讓人忍不住想讓被教的那個人是自己。

顧熠自己就已經是小三元了，換做他們的話，顧熠能不能讓他們也名列前茅，甚至也變成小三元呢。

想想以前聚會曾見過的那兩面，那樣波瀾不驚的眼神，總覺得，顧熠肯定能做到。

不至于是逸才書院，全城各個書院、私塾都在讨論着程峰岩有沒有考上的事情，有的私塾剛好能知道消息，那自然就延伸着讨論下去，有的私塾沒人報信，幹脆等中午課程結束之後，大家一窩蜂的跑過去看榜單了。

這種讀書人自己沒參與考試，卻都去看別人排名的情況，也算是一種奇景了。

顧熠尚且不知道自己在讀書人的圈子裏掀起了這麽大的轟動，他如常的進行着每日的課程，本來今天是想給程峰岩放一天的，結果他自己回來了，顧熠就順手也給程峰岩布置了功課。

程峰岩：……本來今天好好的！

上午的課上完，顧熠父子倆就又一起回家了。

程峰岩也跟着一起，他以前沒少去顧家玩，而且，“我爹娘估計中午也在你家，剛好順道我也在你家吃了得了。”

顧熠：……

一起回到家裏的時候，程峰岩說的果然沒錯，程家夫婦正在顧家做客。

他們倆其實也剛來沒多久，在家裏備好了禮之後，兩口子也想起顧熠和顧常林父子得中午私塾課上完了之後才會回來，他們既然要來感謝人，那肯定得把正主都一并見了才行。

否則兩口子上去，家裏只有朱巧娘一個女子接待也不像是那個意思。

所以他們估摸着私塾快放學了，就提前一些過來了，這會兒程母正在和朱巧娘說話呢。

等顧熠他們一回來，程父也就用了發揮的場地，一般來說，這種接待客人，都是男主人接待男客，女主人接待女客，所以他先前也不好和朱巧娘說太多，這會兒顧常林出現，他立刻就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顧兄，你可回來了。”

“程兄。”顧常林打着招呼，他也知道程家夫婦為了什麽而來。

這樣的流程，當初伍元亮三個通過縣試的時候，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可以預見，今年應該還會經歷那麽兩三次。

程父和顧常林說話的時候，也沒忘了顧熠，專門和顧熠打了招呼，顧熠禮節性的應付了過去，程父也沒有在意，他知道這位小天才不太喜歡多說話，但是人家年紀小，卻十分孝順，所以和大人寒暄也就夠了。

至于其他的，和自家兒子關系好就已經足夠了，大人和小孩本身就經常聊不到一起去。

程父程母來的那會兒，朱巧娘就已經叫廚房準備了飯菜了，這會兒人都齊了，便幹脆在一起吃飯，程父程母看着自個兒子也在，也沒出聲拒絕，在飯桌上大家聊的熱火朝天。

程峰岩看了看自家爹娘，尋思自己考中的時候他們都沒誇的這麽要上天了一般！

然後繼續和顧熠埋頭苦吃。

飯後，程峰岩躺在桌子上，肚皮溜圓，見自己爹娘要走了，他一擺手，“爹，娘，你們去吧，我在跟小羊一起睡。”

他也不是頭一次如此了。

自從顧家換了大房子，床、睡覺的房間也多了，他經常幹脆就不回去了，跟着顧熠一起來，有時毛蛋、皮蛋也經常過來，幾個小孩玩的不錯。

程父程母：……

行吧，那我們就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