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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馬全一直等到夜深,那隊人都差不多睡着了之後,才悄悄的從自己藏身的地方出來,弓着身小心的往後退。
差不多遠離了那邊,讓人聽不到聲音之後,他才開始極速朝着山上窩點極速狂奔。
那些人個個人高馬大,一看就是練家子,要是被這些人發現了,他小命不保,馬全不害怕也就怪了。
要知道這附近基本上不會有普通百姓出現在這裏,他一旦被抓,瞞過去的可能性很小。
不過,馬全一邊跑一邊咧開了嘴,那群人可帶了不少的箱子,是群肥羊啊,要是讓大當家的把人都給抓回去,他可是有功了。
這麽一想,他覺得腿下更有勁過來。
但他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後不遠處,一直有一道鬼魅的身影跟着他。
完全沒有發出絲毫引人注意的響動。
上了山,這邊的土匪能混成大規模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地方易守難攻,山上還一直有人放哨,瞧見前面的人之後,顧熠速度放慢了一些,等馬全走了,他才把放哨的人給解決了,而後又跟了上去。
這個點,對于不少土匪來說,已經睡下了,但還有大部分的土匪沒睡,聽着路過的一些地方傳來的y詞l語,還有裏面的呼叫、絕望的痛罵聲,顧熠的眉頭皺了皺,他看了看前面報信之人去的方向,最後還是停下了腳步。
推開門,顧熠瞬間就看清了裏面的場景,裏面大慨有二三十多個女子,全都渾身衣衫褴褛,甚至沒有,而土匪的人數則要更多一些。
一個個幾乎沒人閑着,還有的在一旁催促着。
顧熠的進來并沒有引起這些土匪的注意,這裏是這些級別不太高的土匪發洩的地方,來來回回經常有人來,所以連門都沒鎖,只是虛掩着的,牆上插着火把,在昏暗的光亮下,很快有女子發現了顧熠的存在。
冷淡的眉眼,五官每一處不好看,身形高大,這樣的人出現在這種地方,都仿佛是對他的一種侮辱,這絕不會是給普通人物。
女子目光睜大,痛苦而哀求的向這邊伸出了手,“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土匪并沒有意識到什麽,還在大笑着說些不堪入耳的話。
鮮血逐漸在這間苦難的牢房裏染開,原本就已經驚懼麻木的女人們看到這一幕也沒有什麽動靜去叫嚷,不管怎麽說,還有比之前更差的嗎?
還有的人也意識到,或許……她們真的有救了。
人都殺的沒什麽聲了,土匪們當然也漸漸反應過來有問題了,他們怒罵着上前來,只是完全沒有用,一個照面,就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女人們縮在一起看着顧熠,不知道這個宛如殺神一般的男人會不會連她們也一起殺了。
顧熠解決完土匪,目光放在這些人身上,他抿了下嘴唇,而後道:“我是朝廷派來的人。”
這些女子當即目光就是一亮,這豈不是說,她們終于能被救出去了!
顧熠倒不是非想撒謊,只是明擺着這些姑娘在害怕,說是朝廷的人能更快讓這些人安心下來,也方便這些人聽從安排,免得待會兒外面的土匪發現不對勁,解決起來更麻煩。
他繼續說道:“我是來打先鋒,查看這山寨裏情況的,我們的大部隊還在下面,所以我不建議你們現在就往外跑,不然那些土匪會立刻發現你們,等下你們把門從裏面鎖了,外面的土匪解決了,你們再走。”
“是,是,我們聽話。”一個女子強撐着勇氣說道。
“嗯。”顧熠點點頭,正想要離去,又停了下來,向這些人問了問土匪的大體情況。
先前那些人殺了也死不足惜,但剩下的這些土匪裏面,唔……雖然他還是覺得既然是土匪都該死,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問問吧。
他知道人命對于他娘的重要性,萬一裏面有迫不得已被押上來的好人呢。
該死的死,該活的活吧。
這些姑娘有的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大家七嘴八舌,很快就把顧熠想要的信息都給說的一幹二淨,顧熠接受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盡管這些人要是真在他走後就跑了,很容易引起土匪注意,但他到底還是沒有鎖門。
否則這些人還不知道心裏有多害怕。
橫豎一路放哨的人都已經被他給殺了,跑說不定還真能行。
但他低估了自己這張臉和土匪的差異性,在他走了之後,這些女子當真聽話的把門從裏面鎖上,“這位公子肯定不是壞人!”
其實顧熠殺人的時候挺恐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的時候也很有危險性,很吓人,但他殺的是那些給女子施加痛苦的土匪,是她們恐懼害怕的源頭,所以連帶着,只殺這些人的顧熠的行為都平添了幾分溫柔。
當然,主要是長得好。
所以才更有說服力。
這樣的人,這樣的氣質,一看就不可能是什麽小人物。
“大人不顧自己被暴露的危險,都想先幫我們,我們也要聽話,別給人拖後腿,現在外面的土匪還在,你們都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死在這的只是少數,我們跑出去也只是找死,還是等着朝廷待會兒來救我們最好。”之前和顧熠接話的女子出聲說道。
她目光看向其他人,大家都答應了她的說法。
沒有人傻,知道跑是沒那麽容易的,先前難道沒有人跑過嗎?是有的,只是下場會更慘罷了。
等顧熠尋着先前的方向找過去之後,那邊已經報完信,在找人集合了。
他輕嘆一聲,也不再等了。
聽着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縮在屋子裏的姑娘們心被提起,靜靜的聽着。
而另一邊,陳戍被尿憋着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一動,那個守夜的人就發現了他,頓時表情有些失控。
這怎麽還醒了呢!
早知道,該上點藥的。
這不是怕遇到突發情況醒不來嘛。
陳戍正要去解手,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往周邊看了一圈,而後湊到守夜的人面前,低聲問道:“小羊呢?”
守夜的人指了指前面,道:“上茅房。”
“哦。”陳戍點點頭,也沒懷疑,自己也跟着往前去解決需求了。
但等他解決了之後,還是沒在周圍看到人,他小聲喊了一句:“小羊,小羊?”
沒有人回應。
這不應該啊,陳戍神情都不由自主的嚴肅了起來,想着小舅子可能走得要遠一些,他又往前再走了一段路,可是依舊沒有人。
先前明明守夜的人就是指的這個方向。
陳戍沒有懷疑武館的人有問題,他知道這些人都是顧熠從小一起長大的,再說了那邊跟這裏這麽遠,怎麽武館的人和誰有聯系,他和顧熠也沒和誰有什麽仇恨。
他想起下午時隊伍裏有人說看到了人影,但沒搜查到。
該不會那人影是真的吧?
然後自家小舅子晚上上茅房發現有動靜就跟上去了?
可這個點,就算土匪的人發現了他們,也該領着大部隊下來了吧。
他繼續往前找,倒不是他想過于自信,一個人單槍匹馬,而是人越多,越容易被人發現,別那些土匪本來沒發現問題,他們這麽一鬧,卻反倒被人知道了。
真要是太大張旗鼓,指不定他們一行人全都要折在這裏。
随着陳戍越往前,還是沒找到人,他心裏就越着急了,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該不會,小羊真的跑山上去看情況去了吧?
想了想,他回去看了看,小羊确實還沒回來,問了守夜的人,對方說法一致,就是去那邊上茅房。
陳戍就又回頭去找,這小舅子真要出事,那可不得了了。
不知不覺間,陳戍就已經走到了土匪所在的那座山下,他仰頭望着黑黢黢的山林,這座山他之前去讀書的時候,和人交過手,那時候年輕氣盛,追着人往上打,所以前面這截路他是知道的。他咬咬牙,還是決定往上走走看看。
大部隊那邊,有守夜的人警醒着,要是真有動靜,對方立馬就會叫醒所有人。
而小羊這邊,萬一小羊只是膽大,暗中查看,他領太多人來反而是給土匪提了醒,更何況,他腦海中有一個模糊的大膽的想法一直在隐隐浮現,讓他不敢相信。
越是往上,陳戍漸漸的就能聽到一些動靜了。
他知道,自己這是快要接近土匪窩了。
當地面出現第一具放哨的土匪的屍體,陳戍就明白,上面果然是出事了。
他也是有些藝高人膽大的人,幹脆再次往裏面去,越走,屍體就越多,而山上的動靜也隐隐降下來了。
直到他到了一處最後有聲響的地方,就看到山寨的燭火下,一路的屍體綿延,而最中間,兩個土匪捂着喉嚨倒下,只剩下最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還站立着。
那身影似是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銳利的眸光直射而來,看得人心底發顫。
直到發現是他之後,那眼神才一下變了。
莫名的,陳戍想到了先前小舅子之前說要他守住自己的清白,要是守不住,對方不光要解決那個意圖勾引的女子,連帶着把他也會解決掉,當初陳戍笑得歡快,覺得弟弟年紀小,說話還挺搞笑的。
現在他笑不出來了,人家哪裏是在和他搞笑,這分明是在通知他!
雖然他本身也沒歪心思,但此刻也免不得渾身透心涼,感覺小命不保。
看到來人是陳戍,顧熠放心下來,自己姐姐沒來就好。
他走過去,陳戍僵硬的咧着嘴,莫名有點慫,顧熠說道:“這土匪窩裏有不少錢財,咱們要拿嗎?”
以前他滅匪是拿了,但那是在暗中,這次身邊沒人。
他也并沒有打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做了什麽,所以根本拿不了多少,他這才選擇問陳戍,陳家是校尉,要是能得些東西,以後适當的向上疏通一下關系,沒準路子會更好走。
軍營裏實力重要,但各方勢力盤雜,有些時候會需要這些。
陳戍也不是清高的人,當即就點下了頭,他也知道自己小舅子這瘋狂的一面家裏人肯定都不知道,所以他們不可能會下山找那些武館的人來擡,那樣的話,翠翠指定就會發現出問題了。
兩人到了裏面,東西還挺多,撿着好的,裝了兩箱子,準備待會兒抗下去,剩下的,顧熠說了山上還有批女子,等這些人下去,官府應該就會知道土匪的事,自然就會來接手了。
裝好了箱子,兩人一人扛着一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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