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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天的下午一點井吟準時來接了顧漾。

顧漾心情還算不錯，下午要簽的那個劇本雖然也不是什麽大制作，她也只是個女三，不過比起她以前演的一些網劇好了不止一點半點，至少是部可以上星的劇。

簽約的地點在歡娛六樓，顧漾坐在車裏，遠遠地看着大門口，略有些羨慕，人家家的娛樂公司有一棟樓，她東家就一層樓，乍一看還有些破，不過要是不破也不會簽她這樣的網紅。

歡娛門口進進出出人的很多，她還看到了兩個小花，果然是大公司。

“帶個口罩吧。”井吟看着顧漾，又看了眼車外的人/流，眉頭微蹙。

她很擔心過會兒下車有人看到她，然後就直接沖過來把顧漾打一頓。

“不用。”顧漾擺了擺手，“要是全副武裝下去，估計今天又要上熱搜，說我什麽解除婚約之後憔悴不堪，無法見人之類的。”

井吟嘆了口氣，看了眼顧漾。

顧漾下了車，就注意到不少人朝自己看過來。

她雖然有些慌，不過也就抖了一下，随後臉上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大方地讓其他人打量自己。

實際上，她也有點害怕有人朝自己扔雞蛋，不過還好這附近沒有菜市場，去買也來不及。

“走吧。”陳蘭剛好從後面一輛車下來，看了眼顧漾，有些驚訝，大概是沒想到顧漾的狀态這麽不錯，“杵在門口幹什麽？”

“這不是在等你嗎？”顧漾扯了扯嘴角，走在了陳蘭旁邊，“我一個人進去不太好。”

“嗯，過會兒少說話。”陳蘭随意地應了一聲，她帶着顧漾腳步飛快，心情看上去還算不錯。

然而當他們乘着電梯到了六樓，就被人攔在了會議室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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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陳小姐，顧小姐，投資商要求換人。”對方眼神中的輕視不要太明顯，看着顧漾的眼睛裏是赤/裸裸的厭惡。

陳蘭原本臉上還帶着些許微笑，此刻有些繃不住，差點整個垮掉，雖然勉強維持住了嘴角的弧度，但是臉看上去還是有些扭曲。

“為什麽？不是說好的嗎？”陳蘭問道。

“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攔在門口的人表情已經有了些許不耐煩，低下頭看了眼手表，“不好意思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就不接待了，請你們自行離開。”

顧漾嘆了口氣，還沒說什麽，陳蘭就回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吧，我剛好這邊還有一個劇，女四號，回去問問什麽時候能簽。”

“什麽劇？”顧漾眼睛一亮。

“《伴月》，IP改編劇，雖然是小制作，不過對你來說也不錯了。”

顧漾臉上的笑容一僵：“不演。”

陳蘭皺了皺眉頭，腳步一頓：“不演？”

“顧漾，你以為你現在有挑劇本的資格嗎？擺什麽普？”陳蘭嗤笑了一聲，不屑至極。

“那我也不演，我情願沒事情幹，我也不會去演這個。”顧漾看陳蘭的表情後退了一步，“這書抄襲了我喜歡的太太。”

陳蘭看着顧漾，像是看一個傻子：“和你有關系嗎？你什麽時候有底線了？”

“聽到這個名字我就反胃惡心。”顧漾繼續說道，臉色也沉了下來。

兩個人的聲音不大，不過還是引起了多方的注意。

“顧漾！我告訴你，你不演也得演，沒了梁越的金大腿，你以為自己現在算個什麽東西。”陳蘭的聲音微微高了八分。

“反正我不演。”顧漾的聲音也多了兩分強硬，把自己的兜帽一帶，低着頭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井吟立刻跟了上去，看了眼陳蘭風雨欲來的表情，有些心慌。

陳蘭黑着臉跟在顧漾的身後，那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像是踩在了顧漾的心口上。

說實話，顧漾在硬氣之後，又有些慌，拽拽地走了大概三秒之後，腳下的步子就變得有些慌亂，也沒看路，拐角處，直接朝着一個人的身上撞了上去。

還因為沒剎住車踩到了那人的腳。

就聽到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悶哼，以及自己背後井吟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顧漾一邊後退一邊說着對不起，擡起頭看到是霍城衍的時候，她的內心是崩潰的。

很想轉身逃跑。

霍城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又看了眼顧漾。

“霍……霍總。”顧漾抖了一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周圍很安靜。

“霍總，對不起，顧漾腦子不太好。”陳蘭看到這邊的情況，心裏也一驚，立刻走上前來，狠狠地瞪了眼顧漾。

雖然不是很想管，但作為顧漾的經紀人，暫時還是被捆綁在了一起。

顧漾雖然不懂自己踩了人和腦子有什麽關系，但是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

她覺得自己倒黴到了家。

說好要躲着，今天就撞了人家，還順便踩了一腳。

霍城衍沒理睬陳蘭，越過她看了眼顧漾。

顧漾剛好慫慫地擡起頭，和他對視了一眼，雖然大腦說不想，但是眼淚就這麽掉下來了。

真實被吓哭。

霍城衍：……

“顧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你踩了我。”霍城衍面無表情。

“霍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顧漾深吸了一口氣，想把眼淚憋回去，但是怎麽也忍不住，“對不起，我下次走路一定看路。”

霍城衍看着顧漾，雖然很多人說他可怕，但還是第一次把人給吓哭。

這麽怕自己，怎麽昨天不哭？怎麽就不能離他遠一點？

這麽想着，看着顧漾的眼神又多了三分警惕，這女人又想搞什麽幺蛾子？

霍城衍皺了皺眉頭，看了眼時間，也沒再理顧漾，帶着身後的人走了。

顧漾松了口氣，霍城衍實在是太可怕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陳蘭冷眼看着顧漾。

井吟默默走到顧漾的身邊，拉了拉顧漾的手。

三個人沉默着離開了歡娛，陳蘭看都沒看顧漾一眼，直接上車離開。

顧漾上了車長長地嘆了口氣，靠着座椅，生無可戀：“我有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果然，怕什麽來什麽。”井吟也靠在了另一邊，看了眼顧漾。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顧漾想到霍城衍最後看自己的眼神，明顯就是覺得自己在圖謀不軌。

她抓了抓頭發，很想找點什麽來發洩一下。

“今天還真的是諸事不順，我不是很懂，為什麽談得好好的事情，會突然反悔，而且到門口準備簽合同了才告訴我們？”井吟回憶了一下那個女人的表情，“很明顯的羞辱行為，漾漾，你是不是得罪過歡娛的人？”

顧漾沉默了三秒：“我還真不記得……”

“不會是霍總吧？”

顧漾看了眼井吟：“應該不會，要是我被封殺了可能是他，但這種羞辱行為，放在霍總身上……不覺得有點low嗎？他分分鐘百萬千萬上下，你覺得他會花一分鐘去告訴別人搞我？”

說完忍不住讪笑了一聲。

“這種行為更像是哪個女人的手段。”顧漾敲了敲窗沿，腦殼疼。

坐在霍城衍面前大笑的陸嘉烨笑着笑着，猛得打了個噴嚏。

霍城衍皺着眉頭，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我說，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孽緣？”陸嘉烨看了眼霍城衍已經被擦幹淨的皮鞋，“又是故意的？”

“不知道。”

“聽說還被你吓哭了？”陸嘉烨說完又忍不住笑了，在霍城衍的眼神逼迫下，幹咳了兩聲，揉了揉自己的臉，假模假樣地關心道，“腳還疼嗎？”

霍城衍靠着沙發，眉眼有些淡漠。

陸嘉烨見霍城衍不理自己嘆了口氣。

“她今天過來幹嘛的？”

“簽約啊，昨天我說了。”

霍城衍給了陸嘉烨一個疑惑的眼神：“你覺得我會記這些事情嗎？”

一般情況下，陸嘉烨私下和他說的廢話，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都算好的，正常情況都是不進腦子。

“不過也沒簽上，這段時間她不會接到任何工作。”陸嘉烨看了眼霍城衍，“以後她就在家待着，應該不會碰到你了。”

霍城衍再次給了陸嘉烨一個眼神。

雖然不懂什麽意思，不過陸嘉烨也全當是感謝的眼神了。

顧漾回去之後沒多久就被陳蘭告知，那《伴月》劇組也不要她了，順便還把她嘲諷了一番。

她基本上已經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人搞了。

顧漾轉着手機，長長地嘆了口氣，心思一動。

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梁越還能不能幫自己搞到資源，再這麽下去，她怕是連房租都要付不起了。

思考了一下給梁越發了條微信。

【顧漾：我想要一個綜藝資源，在衛視播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