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番外四：韋恩莊園的神秘房間

番外四：韋恩莊園的神秘房間

1

事情要從滅霸為奪取無限寶石意圖進攻地球開始說起。

比起在宇宙中樹敵無數的阿斯加德，綠燈軍團人脈很廣，在滅霸找上洛基之前，就已經提前得知了黑暗教團的新動向。

大驚失色的哈爾喬丹迅速返回地球，将這個消息告知衆人。

滅霸的惡名比起達克賽德也不匡多讓，正聯和複聯的超英們迅速組織臨時會議，經過一番嚴肅商讨，最終決定先下手為強，派出一支隊伍在地球之外迎戰滅霸，争取讓作戰的戰場遠離地球。

由于無限寶石基本都掌握在複聯超英手中，最終的作戰名單以複聯為主，正聯則派出超人和鋼骨加入作戰隊伍。

不久前清剿九頭蛇時不幸負傷的鋼鐵俠沒能參加行動。

戰鬥過程彌足艱難，好在最終是由超英們取得了勝利。

滅霸手中的心靈寶石在戰鬥中被超人奪走，他依照蝙蝠俠的指示，用屏蔽能量波動的金屬盒将其嚴格封存起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們乘坐的宇宙飛船被戰火波及，此時已經陷入半癱瘓狀态。

複聯出戰的超英都沒點亮高科技方面的技術，于是鋼骨當仁不讓地承擔起修理飛船的任務。

“這艘飛船主要是能源系統受損嚴重，裝載的人工智能技術也被破壞，”鋼骨向超英們解釋，“放心，我會把飛船的駕駛系統和我身上自帶的機械設備連接在一起，這樣飛船可以跟我共用一個能源體系，足夠支撐到返回地球了。”

超英們松了口氣。

“為了節約能源，在飛船駕駛過程中，我會保持休眠狀态，除非有重大事件發生，否則千萬不要喚醒我，強制開機是會損失很多能源的，”鋼骨補充，“也盡量不要碰觸飛船上的任何按鍵，飛船的操作系統也有一定程度的受損。”

大家紛紛點頭。

反正他們戰鬥的地方并不算遙遠，乘坐宇宙飛船進行黑洞躍遷，三天左右就能回到地球，這麽短的時間能出什麽事呢？

2

鋼骨躺進了休眠倉，能源系統鏈接成功，飛船順利起飛。

一場大戰的疲憊讓超英們沒了欣賞宇宙風景的心情，全都聚在飛船的駕駛艙，東倒西歪地躺在沙發椅上。

美國隊長打開一盒黃桃罐頭，遞給黑寡婦，又拍了拍身邊剛剛恢複人類形态的班納博士，詢問他需不需要回船艙裏睡一覺。

“不用，我現在根本睡不着，”班納博士苦笑一聲，“好消息是浩克已經累了，他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出來。”

至尊法師史蒂芬·斯特蘭奇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臉色并不怎麽好看——剛才在跟黑暗軍團戰鬥時，綠巨人浩克打起架來敵友不分，幾次都錘到了旁邊的至尊法師。

如果不是已經用阿戈摩托之眼确定了這場戰争必須要打而且能夠打贏，史蒂芬恨不得轉頭跟浩克打一架。

“等等，超人呢？”美國隊長環視一圈，忽然警覺，“超人哪兒去了？”

雷神正大口大口地吃着冰激淩：“超人說他要去确認一遍薩諾斯和黑暗軍團戰敗後的去向，讓我們不用等他，反正他已經習慣了宇宙旅行，到時候會追上我們。”

“他可真嚴謹，”美國隊長肅然起敬，“難怪正義聯盟總是那麽秩序井然，聽說他們每次打完架都要寫戰損報告和戰鬥總結！”

“事實上，我也要寫，只不過是交給神盾局，如果隊長你也想給神盾局交一份，弗瑞肯定會激動得再往天空發射幾個衛星，”黑寡婦好整以暇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悠哉補充，“還有，超人可不只是去确認滅霸的去向，我看到他在戰鬥結束後向鋼骨要了個通訊儀。”

美國隊長一愣：“他要給誰打電話嗎？”

身處宇宙中，與地球的通訊聯絡十分艱難，需要通過信號增強器輾轉傳輸到地球的接收系統，因此大家在戰鬥結束後，也只是向地球發了一條‘任務順利完成’的信息。

黑寡婦攤開手，正想說自己也不知道，飛船駕駛艙的全息屏幕忽然滋啦一聲亮起來，畫面晃動着，露出超人漂浮在宇宙中那張如天神般俊美的臉龐。

超英們齊刷刷抽了口氣。

“超人，出什麽事了？”美國隊長緊張地握緊盾牌，沉聲詢問，已然做好了跳下飛船前去幫忙應敵的準備。

然而超人并沒回應他，似乎壓根沒聽到他的聲音，只是垂眸望着自己手中的通訊器，“嘟嘟”的聲音通過飛船的喇叭傳遍整個駕駛艙。

“或許是因為共用了能源和導航裝置，導致鋼骨負責的瞭望塔通訊中轉裝置同樣鏈接了飛船的系統。”經常旁觀托尼做實驗以至于對此有點了解的班納猜測道。

這群正義的英雄實際上并不想要窺探超人的隐私，問題是鋼骨仍在休眠中，駕駛艙的操作系統紊亂，根本沒辦法關掉這場中轉直播。

他們面面相觑，沒等說話，全息屏幕中的畫面已然有了新的變化，左邊仍舊顯示着超人的臉龐，右邊則出現了華麗的牆面，上面刻着頗具古典主義風格的創世紀浮雕。

畫面抖動，黑發藍眼的小男孩出現在屏幕裏，張口就喊：“Dad！”

3

雷神差點把冰激淩噴出來：“超人有孩子？”

至尊法師端詳着屏幕裏的男孩，沒說話，但注意力集中了不少，顯然對這種八卦同樣挺感興趣。

早就從托尼那裏聽說過這個孩子的黑寡婦和美國隊長對視一眼，無奈苦笑，一時間沒想好該不該把超人、蝙蝠俠和布魯斯那堪稱混亂的家庭事務告訴其他人。

全息屏幕中，超人唇角微彎，溫和地笑起來。

“小喬，今天上學愉快嗎？”他打個招呼，側過身，讓小喬能夠欣賞到自己身後瑰麗的宇宙風景，“布魯斯在家嗎？”

“papa出去開會了，”小喬搖搖頭，很着急地晃了晃鏡頭，“dad，大米他們要撬開二樓最裏面的那扇門！就是papa強調過不允許我們擅自進去的那個！”

他嚴格意義上來說才出生不到一年，雖然已經掌握了很多知識，但急起來時說話還是容易颠三倒四，超人認真聽了好半天，連蒙帶猜地聽懂了他的意思。

三天前，阿福去了歐洲度假，在韋恩莊園探險的達米安和小喬發現了二樓走廊最深處雜物間裏有一道上了鎖的金屬門。

達米安起先沒當回事，結果他們只是在雜物間站得時間長了點，居然就觸發了那道門的警報系統，然後布魯斯就火急火燎地從書房裏沖下來，嚴厲警告他們不允許進入那個房間。

這話算是捅了馬蜂窩。本來壓根沒想進去的達米安摩拳擦掌地準備闖進那個房間，遠在布魯德海文的迪克為了撬門特地請假回了韋恩莊園，傑森研究起了定點爆破的高端武器，提姆則暗箱操作，給布魯斯安排了一個無法缺席的董事會議。

就連卡珊都嘗試着用刺客技巧打開金屬門的鎖。

唯有康納和喬跟他們格格不入，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群小蝙蝠熱熱鬧鬧行動起來，完全不能理解：“布魯斯不就說了一句不準開門嗎？為什麽這群本來對那個房間完全不感興趣的人忽然變得這麽興奮？”

4

“嘿，喬！說好了不能告訴布魯斯的！也不準向阿福告狀，他在度假呢！”傑森的聲音忽然出現，畫面晃了晃，下一秒，挑染着白毛的少年出現在全息屏幕上，“哦，超人！下午好，看來你們的宇宙任務進行得很順利。”

“超人？”傑森身後，大藍鳥快樂地撲過來，下巴擱在傑森的肩膀上，用力揮揮手，“宇宙任務完成了嗎？你簡直無法想象我們有多想念你，蝙蝠俠這幾天的脾氣越來越差，我們都覺得他也在想你——”

“喂，明明是我在打電話！”

小喬不服氣地插嘴道，打斷了迪克對蝙蝠俠壞脾氣的抱怨。

三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

超人用力揉了揉太陽穴，無聲嘆了口氣。

5

“等等，他們說的布魯斯，是布魯斯·韋恩？”

坐擁魔法聖殿，但窮得連披薩都吃不起還得跟王實行AA制的至尊法師深深地羨慕了。

“難怪超人能償付那麽多戰損。”

黑寡婦抿了抿嘴唇。

美國隊長欲言又止。

經歷過布魯斯帶着達米安到複聯大廈游玩，且參加了布魯斯訂婚儀式的班納博士瞳孔地震。

只有雷神還在淡定地挖冰激淩：“哦，所以布魯斯韋恩是誰？他就是蝙蝠俠嗎？”

——這位阿斯加德的大王子曾經受邀參加過布魯斯的婚禮，按理說應該早就意識到不對，然而他在婚禮現場全程埋頭狂吃，別說是關注到場嘉賓了，甚至連新郎的名字都沒在意過。

“怎麽可能，”美國隊長認真糾正，“布魯斯韋恩只是個普通人。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是克拉克·肯特，星球日報的時政版記者。”

黑寡婦幽幽補充：“以及，克拉克·肯特和布魯斯·韋恩是合法夫夫關系。”

雷神的冰激淩掉在地上。

至尊法師倒吸一口冷氣。

“什麽？！”

6

飛船上一衆複聯超英陷入迷茫狀态，韋恩莊園那邊的局面也變得更加混亂。

小喬不高興地據理力争，覺得他們不應該背着布魯斯打開不允許他們進入的房間。

這段時間由于戰鬥風格問題跟蝙蝠俠吵了好幾架、滿心想着搞點事氣一氣蝙蝠俠的傑森：“你該跟達米安學學，不要總是做daddy聽話的好寶寶——他當初見到布魯斯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刀往超人的脖子上砍！”

無辜被que的超人：“……那只是個誤會。”

“我不是寶寶！”小喬漲紅了臉，“你們在做錯事，我當然要制止你們！”

眼見着他們倆要吵起來，迪克連忙斜跨一步，插在兩人中間，彎腰安撫小喬：“別生氣，傑森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擔心你脾氣太好了以後可能會受別人欺負，所以才總是說這種話。”

他正面對着小喬，背對着傑森，兩人奇跡般地同時被安撫下來，彼此望了一眼，都不再大聲争執。

提姆端着咖啡杯路過：“迪克，昨天你是不是跟康納讨論過怎麽才能控制住傑森的暴脾氣的？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什麽來着？哦，對了，好像是穿着緊身褲彎下腰？”

傑森瞬間炸毛：“你跟康納讨論這個？”

心虛的迪克顧左右而言他：“我們還是來商量一下該怎麽撬開那扇門吧。”

小喬也急了：“不準撬門！Papa說了不可以！”

又一輪争吵爆發，通訊器被搶來搶去，但就是沒人聽超人說話。

超人無言地看向混戰圈外悠哉看戲的提姆。

提姆淡定地喝一口咖啡，沖超人聳了聳肩膀：“我也很想知道那扇門裏面是什麽。”

7

全息屏幕的視角跟随着通訊器反複旋轉，饒是見多識廣的複聯超英們也有點眼暈。

雷神撿起冰激淩，樂呵呵地舀了一大勺：“他們的兄弟感情真好，讓我想起了我的弟弟洛基。八歲的時候，他曾經變成一條黑蛇，騙着我把他撿起來，然後用匕首捅了我一刀。”

美國隊長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懷疑阿斯加德對于“兄弟情深”的定義是不是跟地球截然相反。

黑寡婦則想起半年前蝙蝠俠黑進神盾局拷貝洛基資料并提醒複仇者聯盟注意此人的危險性，若有所思地吃了塊黃桃，決定等回到地球後向雷神仔細詢問，至少要掌握洛基的能力和近期行程。

8

“孩子們，別吵，”超人心累道，“我也不知道那間屋子裏放了什麽，但是既然布魯斯不允許你們接近那裏，肯定是因為那裏很危險，如果你們真的很好奇，可以等布魯斯回來之後直接問他。”

“我知道那個房間到底是做什麽的！”達米安的聲音從畫面外傳來。

正争執的三人齊刷刷轉身，被傑森拿着的通訊器也一同轉了個方向，落在門口的達米安身上。

他左手扛着電鋸，右手拎着長刀，腰間的系帶裏插滿了各式各樣的蝙蝠工具，甚至連腦袋都煞有介事地頂了個防彈頭盔。

“那個房間絕對是父親給我的考驗！”達米安自信滿滿，“只要我能成功破解房間裏的陷阱，找到真正的寶藏，我就能得到父親的認可，繼承蝙蝠俠的名號！”

“為什麽你總是想着成為蝙蝠俠？”迪克表示抗議，“羅賓代號明明也很酷啊！”

超人屈指敲了敲通訊器。

“B早已經認可了你，大米，”他溫和地說，“你是上帝賜予我們最好的禮物，每一天我們都因為有你而感到欣喜和驕傲。”

達米安瞬間撇過臉，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泛紅的耳尖，右腳不自在地蹭着地面。

“上帝賜予你們的禮物？”傑森其實不想打斷惡魔崽子這難得一見的羞澀情緒，但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趴在迪克肩膀上吭哧吭哧地傻笑，“所以上帝的名字是叫塔利亞還是叫盧瑟？”

這下迪克和提姆也忍不住開始傻笑了：“Jesus，要是盧瑟知道他被超人當作上帝，該不會直接轉行當超級英雄吧？”

達米安氣到頭頂冒煙，舉起電鋸沖向傑森：“受死吧陶德！”

9

飛船駕駛艙，美國隊長急了：“他拿着電鋸！蝙蝠俠在哪裏？快救人啊！”

黑寡婦拿走雷神的冰激淩：“放心，不會出問題。你沒發現那幾個孩子根本沒害怕嗎？連超人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所以這幾個孩子是刺客聯盟或者盧瑟通過基因技術造出來的，難怪他們家的父子關系看起來那麽混亂，”至尊法師松了口氣，“我原本還以為可能是氪星人的繁衍方式跟地球人不一樣，比如受了傷就能從傷口處長出個孩子什麽的。”

最近外星生物入侵地球的事件層出不窮，曾經堅持唯物主義世界觀的至尊法師，現在已經可以淡定地思考這種問題了。

“我懂了！”美國隊長恍然，“難怪超人和蝙蝠俠、布魯斯之間的關系如此混亂，是因為氪星人的婚戀觀本就跟地球人不一樣，說不定氪星那邊三個人結婚然後一起養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最穩固的形狀就是三角形！”

班納博士為氪星人發聲：“你看過布魯斯韋恩以前的新聞嗎？我怎麽覺得更像是地球人把超人帶歪了？”

美國隊長：“……”

美國隊長陷入沉思。

10

處于達米安攻擊範圍內的提姆後退兩步，蹲在卡珊身邊跟她聊天，康納則站在他前面，幫他端着熱氣騰騰的咖啡。

達米安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轉身，追着傑森繼續打——卡珊德拉的戰鬥力是跟蝙蝠俠一個級別的，而康納是半氪星人，達米安雖然自信，但也不覺得自己在一打二的情況下還能抗得住卡珊和康納的攻擊。

迪克有樣學樣，試圖拖上小喬幫自己擋刀，然而小喬拒絕幫忙：“你先保證不進入那個房間！”

傑森左右橫跳，避開達米安的攻擊，還不忘繼續說話：“我覺得那個房間裏肯定有蝙蝠俠打造的致命武器，能夠直接摧毀正義聯盟和複仇者聯盟全部英雄的那種，就像是兄弟眼。像他那種永遠在懷疑一切的控制狂，無論留了多少plan都很合理吧！”

被迫跟傑森聯手對抗達米安，迪克一個後空翻靈巧地把自己挂在吊燈上：“那可不一定。想想布魯斯的作風，說不準那就是間sex room呢，我都一直很好奇布魯斯把蝙蝠洞外圍那些皮鞭蠟燭什麽的都收拾到哪裏了。”

超人深吸口氣，此時很想直接把通訊挂斷。

“我知道在哪裏，”達米安一本正經地回答迪克，“基本都在父親卧室的衣櫃夾層，偶爾也會出現在他們床頭櫃的抽屜裏。”

迪克差點從吊燈上掉到地面：“我就是随口一問，不用回答得那麽詳細啊！”

“達米安·韋恩！說過多少次了！”超人在通訊器另一邊崩潰大喊，“不要随便進我們的卧室亂翻東西！”

11

盡管知道在宇宙的真空狀态下超人不可能聽到他們的聲音，複聯超英們還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雷神咀嚼冰激淩的聲音在這種沉默中變得格外響亮。

過了好一會兒，雷神吞掉那口冰激淩，澄澈的眼睛茫然望向隊友們：“sex room是什麽？為什麽要把皮鞭和蠟燭放在卧室，是為了晚上審訊罪犯的時候能看得更清楚嗎？”

超英們面面相觑。

班納博士艱難開口，此時十分慶幸引發浩克出現的情緒是恐懼和憤怒而不是尴尬，否則綠巨人早就已經把這艘飛船拆個稀巴爛：“沒錯，就是這樣。”

超人已經徹底淪陷，他們不能再帶壞這只天真蠢萌的外星人了！

12

電鋸橫沖直撞，毫不留情地砍在牆壁上，水晶吊燈叮當作響，浮雕四分五裂，看得複聯衆人心驚肉跳。

達米安傲然站在搖搖欲墜的椅子上，昂起下巴：“我将完成父親的考驗，成為他最驕傲的兒子！你這膽小的家夥敢與我正面交鋒嗎？”

或許是達米安這句話聽上去頗有莎士比亞風格，傑森瞬間入戲，同樣蹦到沙發，利落地抄起填充了橡膠子彈的雙槍，用一種飽含情感的語氣拖腔拉調地吟唱：“你這一米三二的孩童，貪婪愚昧的惡龍，是誰為你指引了珍寶的影蹤？顫抖吧，我将成為你終身的牢籠！”

“我已經一米三七了！”達米安憤怒咆哮。

橡膠子彈精準無誤地沖向達米安，然後砸到提姆仰着頭正在喝的咖啡杯。

咖啡杯應聲而碎，提姆被咖啡糊了滿身。

“我的咖啡！”他驚叫一聲，轉頭瞪向傑森，咬牙切齒地拎起旁邊斷裂的凳子腿沖過去，“傑森，你完蛋了！”

很難說他加入戰局到底是因為這杯可憐的咖啡，還是因為實在聽不下去傑森強行押韻的古典戲劇腔。

迪克渾水摸魚，悄咪咪往那扇門的方向溜，試圖趁機把門撬開。注意到他動作的小喬瞪起眼睛，猛地撲過去，正好跟想要過去幫提姆的康納撞上，兩人跌跌撞撞，在半空連滾帶爬地攔住迪克。

咔嗒一聲。

卡珊撬開了門鎖。

13

完整看了全程但壓根沒人聽自己說話的超人默默扶額，感到了熟悉的頭疼。

被韋恩家這群孩子戰鬥的激烈狀态震撼到的複聯衆人聚精會神地盯着屏幕。

“他們絕對不是普通人，”黑寡婦喃喃自語，“布魯德海文那個叫夜翼的年輕英雄，還有哥譚市亦正亦邪的紅頭罩，經常跟在夜翼身邊的羅賓，大都會的超級小子……能夠撫養出這樣的孩子，布魯斯·韋恩真的就是個普通人嗎？”

“韋恩當然不是普通人，”美國隊長的語氣嚴肅又正經，“哪個普通人能左擁蝙蝠俠右抱超人啊？”

黑寡婦的思路再次被打斷。

“确實，”她表示贊同，“都這樣了怎麽可能是普通人啊。”

14

金屬門推開的瞬間，達米安如離弦之箭般沖了過去。

迪克甩出鈎爪，這下也顧不得團結友愛了，直接勾住卡珊德拉的後衣領，攔住她前進的步伐。

正打得不可開交的提姆和傑森對視一眼，默契地分開，齊刷刷跑向金屬門。

然而傑森只能自己跑，提姆卻可以搖氪星人，一聲“康納”還沒喊出口，康納已經閃現到他身後，抱住他的後腰，唰地飛過去。

傑森氣得差點捏碎槍柄：“我也要找盧瑟造個氪星人！”

通訊器另一邊，超人虛弱地反駁：“不，你不想。”

顯然混戰中的孩子們已經把通訊器這事忘得幹幹淨淨，沒人注意超人的聲音，達米安一邊跟迪克和卡珊打架，一邊轉頭沖小喬吼：“攔住康納！”

小喬猶豫一瞬，覺得現在這局面已經沒辦法控制了，幹脆聽從達米安的指揮，飛過來把康納擋在門口。

康納停住。

提姆躍到地面，順滑地跳過達米安，踹了迪克一腳，扒住門往裏竄。

卡珊拽着他的衣服，順勢沖進去。

迪克用後空翻從他們頭上蹦進去。

達米安緊随其後。

扛着槍的傑森一個猛撲，試圖把前面的人都擠開。

于是在門打開的瞬間，小鳥們叽裏咕嚕滾作一團，擠進屋子裏，撞在最近處的博物架，又砍翻了另一個架子，最終等他們分開時，屋子裏已經滿是亂七八糟的碎片和殘骸了。

傑森氣喘籲籲地站起來，撩了把汗濕的頭發，左右看了看：“這裏什麽都沒有啊？”

達米安目光銳利：“難道是另一重謎題？對智慧和領悟力的考驗？”

“有沒有一種可能，”站在門口的小喬幹巴巴道，“這些被你們砸碎的古董和珍貴藝術品就是papa想要保護的東西？”

小鳥們有一秒鐘的寂靜。

他們互相看看，再看看滿地的狼藉，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而此時距離憤怒的蝙蝠陰影籠罩住驚恐小鳥，只剩下不到五分鐘。

15

接到警報的布魯斯果斷在會議中途匆忙離場，臉色難看到盧修斯差點以為是小醜又越獄了。

他一進屋就看到韋恩家支零破碎的古董，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這是韋恩家百年來的全部收藏！為了不被你們打碎，我特意把它們收拾在莊園最不起眼的屋子裏！”

孩子們自知理虧，乖覺地站成一排，這時也不跟布魯斯頂嘴了，連最嚣張的傑森都低頭認錯。

小喬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我有阻止過他們的……我甚至還給dad打了電話……”

聽到這話，布魯斯眼睛微亮，目光在房間裏梭巡一圈，看到不遠處的通訊器，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不過他沒有立刻跟超人打招呼，而是板着臉，繼續訓斥孩子們。

他先是說起韋恩家的過往歷史，又講到自己知道孩子們天賦異禀，不想讓他們在家裏小心翼翼，所以特意把贗品擺在外面而把真品收藏起來，最後眼圈微紅，悲傷地重複一遍“阿福肯定會很難過”。

孩子們的頭更低了。

“對不起，父親，是我的錯，”達米安很認真地道歉，“我繼承了韋恩的血脈，也應當保護韋恩家的珍寶，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更多的古董，重新把這間藏寶室填滿！”

布魯斯噎了一下。

“那倒不用，”他繼續嘆息，“我只希望這件事能給你們一個嚴肅的教訓。幸好我在房間裏擺的是古董，如果是強大的武器，你們這樣莽撞地闖進去，有生命危險怎麽辦？”

說完，見孩子們面露羞愧之色，布魯斯語氣溫和了些，挨個摸摸他們的腦袋，平淡地說出他們接下來的懲罰措施。

這次他并沒把孩子們禁足，只是要求他們進行各項困難的反應能力和心理素質訓練，并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每天寫作戰總結，希望他們能做到三思而後行。

原本對這些總結報告十分抗拒的小鳥們乖乖答應，甚至還松了口氣，覺得布魯斯這次算是網開一面。

“原諒我，”在互相揭開馬甲後，布魯斯難得這樣坦率地跟孩子們聊天，他睫羽微垂，看起來甚至有些脆弱，“我不只是蝙蝠俠，我還是你們的父親——我對你們的成就感到驕傲，可我更希望你們的一生都順遂幸福。”

孩子們互相看看，沉默着走上前，在這淩亂的房間中，用力抱住他們的父親。

16

雷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嗚真是太感人了！他讓我想起了我的父王！”

伴随着他響亮的擤鼻聲音，駕駛艙的超英們陷入了沉思。

“所以，”娜塔莎用力按壓太陽穴，此時終于明白為什麽托尼自從去了一趟韋恩莊園後就再也沒提韋恩家的事情，“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而克拉克肯特其實是超人，自始至終都是他們兩個的愛情故事？”

“難怪布魯斯跟超人關系暧昧，他們本來就是合法夫夫，”美國隊長喃喃自語，“但我怎麽覺得超蝙布大三角都比布魯斯是蝙蝠俠合理……”

班納博士用力揪頭發：“所以那個在複聯大廈看到娜塔莎和鷹眼訓練都要抱着托尼的胳膊尖叫好可怕的慫包花花公子，居然是正聯的顧問、哥譚的黑暗陰影，傳說中以恐懼之名震懾罪犯的蝙蝠俠？”

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17

目送着孩子們蔫嗒嗒地離開房間去做訓練，布魯斯目光沉凝，原地伫立片刻，這才轉身撿起掉落在地面的通訊器。

隔着遙遠的宇宙銀河，數日未曾見面的兩人目光相接。

超人笑起來，感覺剛才被孩子們折騰出的頭疼一瞬間消散無蹤：“我剛才路過了一顆行星，星球表面有一種明黃色的礦物，其中有一塊看起來很像蝙蝠标志。”

“不要随便觸碰未知物體，”布魯斯露出不贊同的表情，瞪他一眼，唇角彎了彎，“好吧，我也想念你。”

他們相視一笑，說起這次與滅霸和黑暗軍團的交戰，聊了幾句後，超人問起自己剛才就在納悶的問題：“家裏的古董名畫，你前段時間不是捐獻給哥譚博物館了嗎？這間屋子裏的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你當時還留了一部分？”

布魯斯眨了眨眼睛，唇角微勾：“你猜？”

超人恍然大悟。

旁觀的複聯超英們倒吸一口涼氣。

天哪，這只蝙蝠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