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番外五：樓上的新租客（下）

番外五：樓上的新租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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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佩妮忽然想明白為什麽第一次見到迪克時自己會覺得他很眼熟。

她曾在一本雜志上見過韋恩家裏那位很少出現在人前的長子年幼時被媒體公開在外的照片。

完全克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她拽着謝爾頓瘋狂搖晃：“我居然跟布魯斯·韋恩的兒子住在一棟樓！我還跟布魯斯·韋恩說了話！啊啊啊啊啊！”

饒是身經百戰的蝙蝠俠也忍不住默默後退了半步。

謝爾頓“嘔”地一聲踉跄跌倒。

“你們是來找迪克的？”布魯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進來喝杯水吧，迪克再過半小時就下班了。”

謝爾頓扒在布魯斯的肩膀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開口想說話，然後又控制不住地“嘔”了一聲。

布魯斯·韋恩：“……”

他有點後悔為了蝙蝠內褲這種無聊事把這群人請進家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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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頓顫顫巍巍地捧着礦泉水瓶喝了口水，然後憤怒指責佩妮剛才搖晃自己的行為。

佩妮壓根沒聽謝爾頓說了什麽，兩眼放光地盯着布魯斯·韋恩，并發出興奮的傻笑聲。

萊納德拿出手機，希冀地問布魯斯能不能跟自己拍個合照。

布魯斯一眼就能從他臉上看出“可惜是布魯斯·韋恩，不是蝙蝠俠，要是能見到蝙蝠俠就好了”這樣的潛臺詞。

他揉了揉額角，覺得自己對這幾位的調查還是不太全面。

在得知迪克樓下的鄰居曾經有過黑進五角大樓的壯舉，精準地判斷出蝙蝠镖的材質和鍛造方式，還經常湊到迪克身邊跟他頻繁接觸後，布魯斯第一時間調查了他們的底細，确定這幾個人只是智商很高的超英狂熱粉——當然，除了佩妮，她是純顏控。

無論如何，在迪克說起謝爾頓等人對綠箭俠高科技箭頭的改良方案時，布魯斯就覺得他是撞到寶了，這樣的人才當然要挖進韋恩科技研發部，專門負責超英們的裝備升級工作。

哪怕他們不願意離開加利福尼亞也沒關系，韋恩集團完全可以在這邊開個研究室，或者讓作為加州大學股東的奧利弗參與人員調動。

“我的兒子經常在家裏說起你們，”布魯斯露出人畜無害的無辜微笑，“蝙蝠俠也很喜歡你們推薦的蝙蝠內褲。”

萊納德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謝爾頓很開心：“真的嗎？”

佩妮拍了下他的後背，用氣音提醒他：“這是在諷刺。”

謝爾頓恍然大悟。

判斷別人的情緒并做出合适反應這種事，他從小到大都沒學會過，知道這句話是諷刺，對他而言更像是個知識點，壓根沒在意，反倒更關注另一件事：“這麽說我們之前在迪克家裏看到的蝙蝠镖是真的蝙蝠镖！我摸到過真的蝙蝠镖！”

“當然，”布魯斯笑意盈盈地補充，“蝙蝠俠親手鍛造的。”

他其實是想暗示韋恩家和蝙蝠俠的親密關系，由此引出邀請他們加入韋恩科技研發部的事情，沒想到謝爾頓忽然激動起來，嘴巴張大成O型，克制不住地雙手拍打着沙發。

“蝙蝠俠親手鍛造的蝙蝠镖，肯定會殘留一部分蝙蝠俠的DNA吧！”他手舞足蹈，“只要我能把這部分DNA提取出來，利用基因培養技術，很快我就能擁有自己的蝙蝠俠了！”

布魯斯的笑容逐漸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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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見到了布魯斯·韋恩！”

大門關上，鑰匙扔進籃子裏，神清氣爽的三人回到自己的公寓，齊聲歡呼。

萊納德高興得臉色通紅，決定馬上把自己和布魯斯·韋恩的合照洗出來并擺在卧室裏——就放到閃電俠海報的正下方。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布魯斯·韋恩最後好像不大高興，”他費解地思索，“難道是我們表現得太熱情了嗎？”

謝爾頓非常自信：“你看錯了！他明明很高興，而且很喜歡我，肯定是我天才的大腦征服了他！等着瞧吧，很快我就能得到韋恩集團的邀請信了！”

佩妮翻了個白眼。

“你們都沒意識到布魯斯和蝙蝠俠的關系嗎？他的兒子都可以直接給蝙蝠俠送內褲！”她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美國周刊》的報道果然沒錯，布魯斯和蝙蝠俠真的是秘密情侶！”

萊納德頓時醒悟：“所以布魯斯韋恩剛才表情不對勁是因為謝爾頓說要克隆一個蝙蝠俠？”

謝爾頓不能理解：“克隆蝙蝠俠有什麽問題嗎？布魯斯韋恩明明自己也有好多孩子吧？”

佩妮和萊納德對視一眼，對深不可測的韋恩生起了由衷的敬意：有那麽多孩子，其中好幾個還是親生的，居然還能讓蝙蝠俠對他深情不改，不愧是全美最著名的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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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錯過了撞見反派的機會，然後又錯過了布魯斯·韋恩，霍華德和拉傑極其悲傷，并決定晚上在萊納德家裏打地鋪睡。

“我父親最近不會再過來了，”聽說這事的迪克無奈攤手，“不過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我可以送你們一張蝙蝠俠的簽名——”

“當然感興趣！”

宅男們異口同聲，生怕喊晚了就會喪失蝙蝠俠簽名的超級福利。

迪克愉快地點了點頭。

自從聽說布魯斯被謝爾頓的驚天言論吓到回蝙蝠洞緊急處理了所有蝙蝠物品上可能殘存的DNA痕跡後，他看到鄰居們就忍不住想要大笑。

“附贈一份夜翼的簽名，”他輕快地說，随手從口袋裏拿出昨天晚上夜巡時為了哄一個走丢的小姑娘寫的簽名卡片，“夜翼跟我們警督有合作，上次見到的時候他給我們簽了好幾張。”

謝爾頓帶上無菌手套，珍之又重地接過卡片，然後愣住：“這不是你的字跡嗎？”

“我看看，”霍華德探過頭，“對哦，這就是你的字跡——而且這張簽名紙我也見過！你家裏放了一大摞！”

“呃……BAZINGA！”迪克讪讪收回來，“開個玩笑，放心，明天一定給你們真的簽名。”

他在心裏犯愁地思考着應該找誰來僞裝成夜翼簽個名，不然叫康納幫個忙？

還好鄰居們雖然科研實力強但日常不大聰明，不然他現在就已經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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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有時會覺得有幾個關系不錯的鄰居還挺好的。

萊納德經常邀請他一起吃晚飯，霍華德作為一個工程師擁有不少別出心裁的裝備設計理念，拉傑總是貼心地記住所有人的生日，還會在各個超英紀念日舉辦派對并分發禮物——迪克由衷感謝他們舉辦的蝙蝠少女紀念日活動，不然他肯定會忘了給芭芭拉買生日禮物。

而謝爾頓，雖然他在這群宅男科學家中都算得上是奇葩，但他的智商讓見慣了天才的迪克都嘆為觀止，夜翼的戰衣和武器也因此得到了數次升級。

當然，總有些時候，迪克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渡鴉詛咒了。

就比如現在，在摧毀天命公司陰謀時不慎中了操偶人的傀儡射線，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夜翼跌倒在道路中央，剛把自己的定位信息發給提姆，就撞到了穿着正聯cosplay服裝從漫畫店往家走的鄰居們。

“這裏有個穿着夜翼衣服的人，”霍華德驚奇道，“他是睡着了嗎？”

佩妮好奇地湊上前。

拉傑試圖把這人扶起來，沾了一手的鮮血，驚恐尖叫。

萊納德臉色驟變：“他是真的夜翼！”

事實上，離近了之後，無論是精良的戰衣、鮮血硝煙的氣息還是那個顯眼的屁股，都能證實夜翼的身份。

他們互相看看，縱使是最膽小的謝爾頓也沒轉身就跑，而是咬了咬牙：“萊納德，你背上他，我們趕緊回家。”

幾人東倒西歪地攙起夜翼，往公寓樓的方向走去。

迪克此時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掙紮着張開嘴，想提醒他們丢下自己——操偶人還追殺自己，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結果他剛發出一個音節，霍華德就被石頭絆了一跤，宅男們一個接一個摔倒在地，迪克的腦袋嘭地磕到地面，當即暈了過去。

“你們能不能行了，”佩妮咬牙切齒的一手一個，拽起萊納德和拉傑，然後把霍華德踹起來，“我來背他！”

走在最邊上的謝爾頓緊張回頭：“你們剛才有聽到什麽聲音嗎？夜翼是不是說話了？”

萊納德轉頭觀察了下帶着多米諾面具的夜翼，搖頭：“你肯定聽錯了，夜翼早就昏過去了，怎麽可能說話。”

大家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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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夜翼逃離時的方向，操偶人追到街道，一眼看見光明正大走在馬路上的這群人。

他先是被這群人身上的正聯戰衣吓得幾乎要直接逃跑，定睛一看，差點笑出聲。

兒童尺寸的塑料蝙蝠戰衣、海馬形狀游泳圈的海王套裝、充氣版本走路還嘎吱嘎吱作響的閃電俠戰衣，拎着個發光煤油燈的矮個綠燈俠，以及穿着神奇女俠戰衣卻沒帶黑色假發套的金發女郎。

一看就是剛從漫畫店出來的cosplay宅男！

不屑地瞥了眼這群宅男中間那個呼呼大睡的夜翼coser，操偶人轉身就走，繼續尋找夜翼的蹤跡。

并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宅男們哼哧哼哧地扛着夜翼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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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從昏迷中蘇醒時，發現自己躺在鄰居家的沙發上。

發着白光的奇怪金屬裝置正對着他，迪克掃了一眼，認出來這是前幾天謝爾頓、萊納德和霍華德合作研究的納米光粒子治療儀。

這款治療儀高效便捷，還不留有副作用，迪克當初在聽到他們讨論時就給布魯斯發了消息。

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臉，确認多米諾面具還好好地戴在臉上，這才坐起來，向身邊圍着的鄰居們道謝。

謝爾頓興奮地盯着他，激動到嘴唇瘋狂蠕動，幾乎要暈過去。

“我們應該做的，”萊納德有點不好意思，“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沒問題，”迪克熟練地從戰衣口袋裏拿出簽名卡牌，“就寫‘謝謝你的幫助，萊納德’可以嗎？我還可以再送你們一個蝙蝠镖！”

萊納德傻眼了：“等等，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佩妮看到簽名紙：“你的字體怎麽跟迪克一模一樣？”

霍華德弱弱補充：“而且你的簽名卡牌也跟迪克家裏的一模一樣。”

迪克頓住。

他猶豫一秒，無奈嘆了口氣，倒也覺得自己沒什麽好隐瞞的，畢竟他早就把面前這幾位可愛的鄰居當成了真正的朋友，而布魯斯也已經把韋恩集團的科研機構發展到加利福尼亞，很快就能邀請他們加入研發隊伍。

于是他摸了摸鼻子，摘掉了臉上的多米諾面具：“重新認識一下，你們好。”

佩妮倒吸一口涼氣。

萊納德用力搖晃自己的哮喘吸入藥物，以防呼吸不暢直接暈過去。

拉傑和霍華德抱住彼此，驚駭地張大嘴巴。

“我明白了！”謝爾頓恍然大悟，“你其實是十五年後的迪克·格雷森，見證了外星人毀滅地球後成為夜翼，然後利用時間裝置回到現在拯救地球！你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現在的迪克·格雷森住在我們家樓上，由于時間悖論，你不能接觸到他，而你知道我擁有超級智慧，所以需要我的幫助一同拯救世界！”

迪克沉默一瞬。

迪克：“……你說得對。”

“耶！”謝爾頓歡呼，“我果然是全宇宙排行第一的超級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