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只有你一人

第十一章   只有你一人

翌日

東海水族宮

來到東海海域之後，白羽在海邊等候着，而小夭則毫不猶豫地潛入了海底，因為有了相柳的本命精血，她可以在水裏暢通無阻，這是以前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她一直游到海底的最深處，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座晶瑩剔透的水族宮，宛如冰雕般的絕美宮殿，讓人移不開眼，可是如今不是欣賞的時候，她迫不及待地來到水族宮入口想進去，卻被鲛人族的守衛攔住了去路。

“來者何人？非我族類不得進入！”

“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人的，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進去？”小夭對他們說道。

“找什麽人？”

“我找相柳！”

“相柳？你是說四百年那個已經戰死的九命相柳？簡直是胡說八道！把她趕出東海！”

“不！不是的！我沒有胡說！我真的是來找相柳！我知道他一定了在這裏！求求你們讓我見見他……”小夭着急地說道。

“我們這裏沒有什麽相柳！你快走！”

這時，一身藍衣裝扮的桑星緩緩游了過來，他疑惑地問道：“發生何事？”

“回禀大皇子，這個神族的女子說找九命相柳……”鲛人族的守衛對桑星恭敬地說道。

“是你？”桑星認出是小夭，然後吩咐說道：“你們先行退下吧。”

“是！大皇子。”守衛們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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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夭仔細打量着眼前的桑星，試探地問道：“你是東海水族宮的皇子？”

“是的，昨天還沒有來得及問姑娘名諱？”

“我叫小夭……”

桑星看着她疑惑地問道：“這裏是深海的海底，你一個神族居然可以來到這裏？看來還挺有本事？我猜想你應該是借助魚丹的力量才能來到水族宮這裏對吧？”

“你說錯了，我身上沒有魚丹。”

“沒有魚丹？那你是如何能來到海底？”桑星詫異地問道。

“這個問題我想我不需要和你解釋，明人不說暗話，我來水族宮這裏是找相柳，他在哪裏？”小夭直接問道。

桑星露出一絲笑容問道：“我能問你和他之間是什麽關系嗎？”

“我……”一時之間，小夭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你不想說，看來我也幫不到你什麽忙。”桑星說完便打算轉身離開。

突然，他聽見一個聲音悠悠地響起：“他是我永遠都忘不了的人……”

“什麽……？”桑星詫異地回頭看着小夭。

“這四百年來，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起他，即使做夢，也會夢到他……我曾經很害怕他會進入我的夢裏，可是如今我卻害怕再也夢不到他……大皇子，你能不能讓我見見他？”小夭一字一句地問道。

“跟我來。”桑星說道。

東海海底

小夭跟随桑甚來到另外一處海域深處，他伸手指了指在海底不遠處的一個白色貝殼說道：“那裏就是他住的地方……我呢就不過去了，你要見他就自己過去吧。”

“好，謝謝大皇子。”小夭道謝後便緩緩游了過去。

只見小夭游到這個白色的貝殼前，往事的一幕幕便浮上心頭，尤其是在海底她和相柳的三十七年，這些埋藏在深處的記憶此刻仿佛像是海水一般湧向自己，那個時候的她雖然無法動彈，可是她的神識很清醒，她記得他們在海底三十七年度過的每一天……

想到這裏，她再也忍不住喊道：“相柳！相柳——相柳——你在不在裏面？”

下一刻，白色的貝殼漸漸地開啓，一身紫衣桑甚便出現在她面前。

見狀，小夭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緊緊地抱住他，激動地說道：“相柳！四百年了！我居然可以再見到你！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對不對？你是真實的，對不對？”

“這位姑娘，怎麽又是你？我已經說了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桑甚伸手推開她，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沒有認錯！你是相柳！你就是我認識的相柳！我不會認錯！”小夭堅定地說道。

“這位姑娘，我真的不認識你，我叫做桑甚，不叫相柳，你真的認錯人了。”桑甚一臉無奈地說道。

小夭看着眼前這個白發紫衣的男子，這個和相柳容貌一模一樣的男子，這個她過了四百年依然忘不了的男子，可是沒有想到自己沒忘了他，可他卻忘了自己，一時之間克制不住眼淚便掉下來。

“你哭了？”見狀，桑甚突然慌了起來，他一臉茫然地看着小夭，不知道該說什麽。

“相柳，你可還記得我們在海底的那三十七年，那個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在這樣一個巨大的白色貝殼裏面，我們一起度過了三十七年，雖然我當時昏迷不醒，可是我能感覺到你所做的一切，你用本命精血救了我三十七年，我都記得……可是你呢？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真的都忘了嗎？”小夭激動地問道。

“我……”聽到小夭的話，桑甚的腦海中仿佛閃過一些畫面。

“相柳！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狠心，很絕情！四百年前，你和我在葫蘆湖最後一次相見，你要了我将近一半的血，然後故意說狠話讓我對你生氣，最後就這麽毅然決然地赴死！就連我的猩猩鏡你也要抹去關于你的記憶，你以為你做這一切，我便會像你想的那樣忘了你？我便真的可以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小夭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聲淚俱下地說道。

“你……”桑甚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更加慌了。

“相柳，你可知當我得知你戰死的消息，我有多難過！我有多痛不欲生！這四百年，我以為我自己真的可以淡忘過去的一切，我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将你封存在記憶裏，只要我不去想你，我便不會感覺難過……我便可以繼續過自己的生活……可是直到，我看見藏在大肚笑娃娃裏面的那顆冰晶球，我便知道我再也無法僞裝下去了……相柳！我的心裏從來只有你！從來都只有你一人！”小夭說完便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