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章
第13章
“只是沒料到柳郎中武藝了得,竟也會受這區區箭傷。”
聽着她這譏笑,柳照擡袖示意她坐下,“公主應不是來挖苦臣的吧。”見莞苎不動,他眯了眯眼,“公主是要臣抱着凳子過去,還是抱你過來?”
“大膽柳照!”莞苎薄唇微抿,從未有人敢這麽和她說過話。
柳照徑直抱了凳子過來,他站着身形挺拔,甫一躬身,自矮了許多,從脖頸到後背暴露無遺,“你将醒來,還是莫站久了。”
莞苎別過眼,這男人的示弱不過是為了保命,并無半點真心,“你總該知曉自己上了全天下的通緝令。”
“公主怕了?”
莞苎冷哼一聲,“我有何怕的?等下我便要回京,柳郎中好自為之吧。”
不過一句話,倏忽之際,男人身形驟近,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過來。
莞苎心頭發顫,不免懼怕幾分,她鮮少有這般的情緒,故而為了掩飾慌張無措的情緒,還是穩穩地坐在了凳子上。
實則等同于一種示弱,然柳照并未被取悅,望過來的視線依舊如火般灼熱滾燙,修長幹淨的手指更是鉗住了莞苎的下巴,“公主這話是何意?”
“把你的手拿開!”
莞苎內心的慌張被苦悶代表,她看人的目光果真不準,之前京中多少人告訴她柳照并非良人,她卻執迷不悟。
今日被他欺壓,也算自食惡果。
柳照掐着她的下巴默了一下,而後沉沉一笑,“到了手的東西,我不會吐出來的。”
Advertisement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
莞苎因為聽不出是何意思,心中怒氣越發重了,一張嫩白的面皮漲起一抹豔粉,眼角更是炸開點點紅暈。
莞苎生了氣一貫如此。
旁人生氣,面目可怕。
而她越是生氣,越是帶着一種奇異的豔麗。
男人眸色漸漸重了,卻也只是靜靜瞧着,許久都未動一下,像是永遠都瞧不夠似的。
直白赤——裸的視線黏在莞苎身上,莞苎有一瞬動彈不得,許久才知曉從咬緊的牙縫裏斥了一聲,“本公主決定現在回京,你好自為之!”
莞苎快速起身離了凳子,不過幾步就到了門口,柳照的聲音從身後緊緊追來,“既然公主決意回京,日後再沒機會見面,那柳某可能提個要求?”
莞苎推門的手一頓。
柳照的語氣清而淡,“柳管飽上了一半藥跑了,可能勞煩公主為柳某上完藥再離開?”
莞苎被氣笑了,緩緩側目而視,“柳照,你當我是什麽?”
門咯吱一聲開了。
柳照波瀾不驚的聲音還在繼續,“你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等回京之後,興許會和顧昀之成親,齊良清也有可能……”
“住嘴!”莞苎咬牙,“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我誰也不會嫁!”
“這就由不得公主了。”
這一聲嘲笑,也不知是嘲笑莞苎,還是嘲笑京中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可無論是哪種,都令莞苎怒火又起,“柳照,何曾輪到你來嘲笑我們!你是個什麽樣的人自己不清楚?”
最後一句是實打實的鄙夷之詞,卻如一縷青煙拂過柳照的耳,須臾消失不見了,緩了好一會兒,柳照才用驀地陰沉下來的臉色問,“我們?你稱誰為我們?”
“本公主以為剛才已說得十分清楚了。”
這話剛一出口,眼前猛然一花,柳照已貼着她的身子過來,也不知他做了什麽,莞苎不受控制地雙眼一閉,整個身子都倒在了柳照的懷裏。
莞苎又昏了過去,悠悠醒來時發現自己置身于一輛颠簸不停的馬車內,細長的眉又蹙起。
青桃侍奉在側,宿河臉色煞白,兩人憂心忡忡地看着她解釋,“公主,柳照綁了您,要帶您跟着他亡命天涯。”
莞苎不置可否,目光掃過宿河的臉時一頓,“你的傷是如何來的?”
宿河一臉難堪,倒是青桃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這是柳照做的。公主,柳照太可怕了,宿河在他手裏竟然過了不到五招。”
“要你多嘴。”宿河越發羞憤。
青桃不怕他,将緣由細說一遍,原來宿河發現莞苎被柳照敲暈了後,當即要搶莞苎回來。
宿河沒成想自己幾招就敗下陣來,最後狼狽地跪在了男人腳邊。
那男人居高臨下,情緒難測,“念在你伺候她多年的份上,我且饒你一命。”
當時青桃被駭得一動也不動,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抱着公主放到自己床上,後背上w滲出點點血珠,染紅了一片青衫。
這樣的男人,何曾惜過命啊。
“公主,柳照根本不在乎自己這條命,您跟着他太危險了。”宿河與青桃對視一眼,青桃低低言語,“适才我與宿河商量,等下宿河去換柳管飽,偷偷襲擊柳照,然後趁亂帶公主逃走。”
莞苎凝眸沉思,“是個主意。”
宿河踏步出去了,過了會兒,柳管飽進來,窩在角落裏,看都不敢看莞苎一眼。
這個轉變過大,不由得莞苎疑惑,“本公主能吃了你?”
“不能。”柳管飽肩頭瑟縮,像是被什麽威脅了。
此時忽聽門外一聲慘叫,卻是宿河的聲音,莞苎揚聲一喊,“停車!”
馬車颠颠簸簸不停,直到駛進一片樹林裏方停下,莞苎才得以跳下車子,大片的月光照亮了林子。
宿河被扔在地上痛苦地喘息,柳照神色淡淡地站着,垂下的視線戾氣不斷,“你想不想他活?”
莞苎剛追上來就聽到這聲,竭力壓了壓火氣,“他跟了我十年,你說呢?”
柳照側身往回走,“那我便再饒他一命。”
青桃趕過去扶宿河起來,想要往莞苎身側靠攏,結果晚了幾步,柳照先一步靠近莞苎,輕淡的言語含着淺笑,“我容這二人跟着你,你可也要跟着我才行。”
“柳照!你若真為公主好,就該放公主回京,這一路打打殺殺的,你可曾想這對公主十分危險?”
青桃禁不住道。
宿河聽罷神情悲憤,轉頭請求莞苎,“屬下寧死,也不能讓公主受委屈,公主莫要管我,還是走吧!”
“想死?”柳照扯着莞苎的衣袖把玩,“這容易得很,方才我已在你身上下了毒,沒有解藥,等不了一刻。”
“解藥給我,我跟你走!”
柳照再次坐實了他卑劣無比的傳言,莞苎接過解藥,甩開男人的手上了馬車。
身後,成片的月光清輝都遮不住男人一雙滿是暗沉不悅的眼。
一進馬車,宿河就疼得渾身打顫,好在青桃喂了她解藥,不過一會兒,疼痛就消失了。
宿河滿頭大汗地跪下請罪,“若不是屬下,您也不會受制于柳照。”
莞苎并無怪罪之意,“無須如此自責。就算你們帶本公主回了京,本公主也不會開心。”
一旦回京,定會如柳照所言,聖上會使盡千方百計按住她和別人成親……
“與其回京成親,還不如跟着他逃命。”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柳照進來了。
青桃與宿河被莞苎趕了出去,她窩在車廂裏,嬌嬌小小的一團,。
柳照步子靠近,被莞苎輕輕一瞥,“坐遠點。”惹得他低低一笑,從懷中抽出一樣物事,十分新鮮。
莞苎眼神黏了上去,“這是何物?”
“易容面皮。”
莞苎心頭的惱怒被不可思議沖刷了大半,“你還會易容術?”
柳照不置可否,“天一亮,我們易容進青州城。”
莞苎突地有了興致,她還未曾做過這樣的事,想想就忍不住雀躍,但礙于柳照在場她也只好苦苦壓制,随口一問,“我們到底去哪兒?”
“南郡淵江。”
那是他的故鄉。
莞苎皺眉,“京中定會派人在淵江埋伏。”
“你以為他們沒在這裏埋伏?”
柳照挑了挑眉,“莞苎,他們時時刻刻追着,只是顧忌你在,下不了狠手。”
“那你不怕我與他們聯手?”
柳照悠悠瞥來一眼,也不答話,窗外灑來一抹曦光,他将手中面皮揚起,“過來,我幫你貼上。”
莞苎:“喊青桃來。”
“只有我。”
莞苎被壓制,無奈靠過去,又覺離男人極近,身子僵了僵,索性閉了眼,卻不知閉眼不看更是給了男人機會,男人凝視着她生動精致的眉眼,緩緩伸了手。
面皮完美覆蓋原有面容。
莞苎覺着有只手在唇邊摩挲,登時出了聲,“好了?”
手指倏忽閃開,“可以了。”
曦光大亮。
馬車奔向遠方。
想要去往南郡淵□□州是繞不來的攔路虎,而此時此刻的刺史府裏,更是坐着幾位十分棘手的人物。
顧昀之端坐高位,神色不虞,“都按吩咐的安排好了?”
青州刺史極為忐忑地跪着,“是。”
下座左邊坐着齊良清,桃花眼一眨,“世子爺布下如此周密計劃,柳照此番必死無疑。”
顧昀之冷笑,“這次他就是有飛天的翅膀,也出不去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