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楊默進言,“先前有聽家人言過,巫醫一族懷有一種異術,能使人入夢境,于夢中殺人,家主,屬下雖不才,但也可試一試,破了這術。”
“不必。”柳照嘴角勾出一抹惡劣的笑,“我倒要看看京中怎麽殺我。”
原來,那小姑娘就是京中的莞苧公主,怪不得眉眼矜貴得很,但瞧其神态,似是不知他是誰。
再入夢時,兩人身處一處山坡,青青草地,一只只羊撒着蹄子狂奔,京中的公主躺在草地上惬意至極,他緩步過去,惡劣地出聲逗她,“姑娘,你的羊跑了。”
親眼瞧見這公主慌地起身,眼睛瞄了四周,良久才洩氣地說,“不是我的羊,我怎麽會放羊呢!”匪夷所思的語氣真真切切。
也許,這公主不知這夢境的緣由,那就是京中诓她了!柳照揣摩着京中境況,敢定下這個計的只有聖上,聖上竟然蒙騙自己女兒當誘餌,看來這次京中是鐵了心除他。
公主這次似乎有膽子了,敢主動擡眸望向柳照了,“敢問這位公子,這又是……”
“莫問了,我也不知。”
柳照站在山坡上,羊群撒歡,青草叢生,白雲飄蕩,公主飛快收回視線,抿緊了紅唇,“那可知為何只有我們兩人?”
柳照失笑,之前楊默對他說,“聖上一貫疼惜莞苧公主,公主自幼在宮中金尊玉貴地長大,朝中臣子及年輕一輩也極喜歡公主……”他以為京中對公主視若至寶。
可現下一瞧,這公主被京中蒙騙得也過于可憐了吧?宮中就這般金尊玉貴地養她?朝中就這般喜歡她?
可笑至極!
公主聽着他的笑聲慢慢紅了臉,低低地不滿地說,“你知道便是知道,何故……笑我?”
“并非笑你。”柳照破天荒解釋一下,但也不打算告知她太多,難得碰到這麽個人,他有意逗她,“你莫惱,不如我幫你把羊抓回來?”
公主滿臉通紅,“說了不是我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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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不是你的,”柳照笑聲越發大了,“不是你的,我們也可抓來,你瞧那羊多大。”側頭掃過公主,見其生得嬌柔纖薄,挑了挑眉,“你可以騎着它玩。”
公主一怔,柳照瞧其神色就可知道,她想必不知道鮮少有人騎羊,不知自己在逗她,竟還在認真思索,“羊也可以騎?”
“自然。”柳照坦然。
公主好奇得很,“公子騎過?”
怎麽可能?柳照在心裏冷嗤,面上勾了勾唇,“男人都是騎馬。”
公主瞥了一眼男人偉岸挺拔的身姿,确然騎馬更合适,不由點頭,“所言在理。”細細想了想,“但我也喜歡騎馬,騎羊……不太雅觀。”
果然還是個矜貴的公主。
本以為勝券在握的柳照失笑,“看不出姑娘還如此勇敢。”
公主極快地別過頭去,似是不好意思,“倒不是勇敢,不雅觀就是了。”
柳照未能瞧清公主羞紅的眉眼,眼前一閃,夢境倏忽一下散了,他緩緩睜開雙眼,還是半夜時分,想來術的效果不好。
楊默再來時揣摩了一下,“據說那術需要家主的血液才行,家主從未進過京,只有送至京中的血契才沾了家主的血,但一般血液越新鮮,效果越好,想必京中得不到家主的新鮮血液,用了血契上的血痕代替。”
柳照冷笑,“真是為難他們了。”
“家主當真不破這術?”
“這術于我無害,既然京中如此努力,我姑且給他們個念想。”
柳照在夢中逗公主,猶如在逗京中,他許久未遇到這麽有興致的事了,再次入夢時,兩人在一片楓林裏,他踩着楓樹的枝幹,靜靜瞧着那公主在楓林迷了路,滿天的紅色映出她細白的臉頰,她踩着楓葉亂轉,直到擡眸望見樹上的男人,蹙起的細長的眉突地舒展了,“公子也在這裏!”
柳照聽出她語氣裏的歡喜,眉頭一皺,這公主不至于見了兩面就放松了對陌生男人的戒備吧?
“公子可知出去的路?”
公主仰着頭問,那脖頸生得真美,他喉嚨一緊,手指不由動了動,飛身下來,他一貫放縱自己,想要什麽未嘗沒有得到過,甫一至公主前,趁她眸中剛閃過自己的影兒,還未低頭,五指已摩挲上了她脖頸,緊接着貼身過來,“想知道?”
公主被迫仰着頭,似是備受折辱的姿态,神色驚懼地張了口,“公子……何故……”
何故?
就這麽一問,柳照愉悅的神色驀地一變,猛地松了手,撤開身子垂眸,公主軟了身子伏在紅葉上,纖姿柔柔,喘息——連連,那修長脖頸一扭,已眼中含淚地望來,偏偏語氣裏有股怒氣在,“本公……我何曾惹了公子不悅!”又含着許多委屈。
柳照臉色沉沉,欲張嘴說話,不料夢境先散了,依舊是深夜,他從榻上起身,有月光照明,他伸出五指望了望,似乎在回味那脆弱脖頸在手中的細膩觸感。
半響,他吩咐一聲,“尋一女人來。”
那暗影怔了好一會兒才曉得飛出去,不過一會兒,領着一位窈窕美人過來,月光透過美人薄衫,勾勒出曼妙身姿,柳照靠着窗戶,“過來。”
美人甫一近身,柳照的目光落了下來,不過一眼就別開了,他素日對女人沒什麽興致,可自入夢來,那公主的姿态神色多少影響了他,還當其他美人也應如此。
然而,适才那一眼,表明他依舊對女人沒什麽興趣,跪在地上的女人遠不如夢裏的公主動人,他回憶起夢中那觸感,不由眯了眼。
美人會錯了意,誤以為終于得了家主的青睐,自打她進了莊裏,日日目睹一群和自己姿容不相上下的婢女,原本以美貌自傲的她信心盡失,沒成想今夜會被喚來侍奉家主,果然喜極,誰不曉得,家主從不喚人夜間服侍,自己可是頭一個,她壯着膽子伸出手,豈料手指還沒碰到柳照的袍角,柳照就揮了吓袖子,她最終灰心喪氣地離開了。
室裏冷清,柳照靠回榻上,良久,低低一笑,原來京中不是要他的命,是想用公主勾他,美色這種東西他一貫不在意,他倒要看看公主有無這個本事了。
第二日夜間入夢,兩人在溪邊,樹木高大,遮天蔽日,從細縫間灑下來的日光零零散散地落在公主發間,柳照在樹後看她,她比之前淡定許多,在溪邊的石頭上靠着,竟還有興致拿石子兒投向溪中。
柳照隐着不出現,公主漸漸地玩不下去了,扔了石子慢步四周,快到柳照身邊時嘀咕一聲,“難不成這次只有我一人?”
柳蘊躲得更嚴,聽她咕哝一聲,“一人也不是不好。”糾結不已的模樣,可不過一會兒她就又歡喜了,在林間穿梭。
柳照陰着臉色想,這公主莫不是沒出過宮,從未來過山野林子?如此一想,倒也真有可能,京中竟然這般養公主,那跟囚起來沒什麽兩樣了。
正欲提步出來,夢境消失了,他被迫醒來,面帶不悅,導致再次入夢時,他當即走到了公主身邊,兩人身處湖中小舟,遠望天邊的公主被他驚了一聲,眸子瞪圓,“你……你又來了?”
他嗤了一聲,“你不也來了?”
公主默默離他遠了點,咕哝,“我也不想來的,我也不知怎麽就……”語到此,再不願意說了。
果然是被京中蒙騙的,柳照被京中氣笑了,聖上可真是臉大,蒙騙一個不知真相的公主,用她來勾一個他們妄圖蒙騙的男人,當他柳照脾氣好?
柳照瞧着在小舟另一端的公主惡劣出聲,“你坐那裏容易翻船,過來。”
公主不信,“公子莫騙人。”
柳照眯眼,掌下發力,小舟突地搖晃起來,公主這才無措地小心地過來了,心裏還在想,奇怪,以前在宮中泛舟,她都是如此坐的,從未出現過這種問題,看來在奇怪的夢境裏其餘事情也變得奇怪了。
她與柳照并肩坐在舟中,柳照側頭就可瞥見她長而翹的睫毛,撲閃撲閃的,一雙眸子澄淨清澈,倒顯出幾分無辜來。
宮中養出這樣的公主可真是失誤,若是這樣的公主到了他手裏,讓他來養……這個念頭甫一出現,柳照就垂眸笑了一聲,笑聲使身側的公主側頭,目含疑惑,“公子?”
也許養一養是可以的。
沒成想,下一次夢境裏,公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榻上,柳照邁步進來,看着榻上的女子震驚不已的神情,眸中湧出了對京中的殺意。
看來那道血痕用處不小,夢境還能蔓延到他的山莊,甚至他常年就寝的床榻。
柳照在榻前站定,公主掩下驚慌的心思站了起來,視線将将與柳照的持平,她忙不疊避開眼想下床,身子一撲跌下來,雙腳踩到了柳照的腳。
兩人身體相貼,公主發間的清香浮進柳照鼻中,柳照有一瞬間的愉悅,而後就被公主一掌推開了,“我無意冒犯公子,只是初來此地,這地方……”分明是睡覺的地方,後半句她難以說出口,深深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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