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釣回前男友後我爆火了03
釣回前男友後我爆火了03
傷口包紮完畢,工作人員退出鏡頭,錄制繼續。
剛才那段時間,留給二人緩沖情緒的餘地已經足夠久,可是時十安還是困在瞿慕那句“故意炒作”當中出不來。
他覺得我是在故意炒作嗎?
或許在這種節目裏,時十安應該學會僞裝,不能那麽直接的把自己心裏想的話說出來。他需要戴上一副假面,做出對眼前人說的話、做的事都不那麽在乎的樣子。
但是他一點都做不到,所以時十安一張口,就把剛才心裏想的那句話問了出去。
他看到瞿慕一頓,随後終于擡眼,在二人對面而坐了幾十分鐘之後,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同他對視。
時十安驀地有些緊張,他看着眼前人神色冷冷的,明明是在跟他說話,眼睛卻慢慢轉向了窗外,一副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樣子,淡淡開口道:“不。只是覺得你作為藝人,缺乏了一點專業性。”
時十安不自覺攥緊了手,大拇指的指甲狠狠劃着食指的側邊。
這個世界的瞿慕因為家境、長相皆優越,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進入娛樂圈後更是展現了在演藝方面的極高天賦,頗為恃才傲物,常因為過于毒舌被人诟病。
時十安曾經很嫌棄他的直男發言,瞿慕雖然當時悶悶地不吭聲,可後來再也沒有因為這個惹他生氣過。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用盡他瞿少爺所有的情商來想點好聽的吐。
時十安當時有多受用,現在就有多難過,他覺得瞿慕是在故意刺他。
時十安垂下眸子,頭深深地埋下去,從瞿慕那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小小的鼻尖。
“抱歉。”他道,“我不懂。”
他輕輕眨了眨眼,睫毛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些許晶瑩。
瞿慕呼吸一頓,手中握着的攪拌勺從指縫逃脫,撞擊到杯壁上發出當啷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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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面錄制就這樣極其沉悶又微妙地宣告結束,二人在離開之前都同導演組的制作人員禮貌地客套了一會。不過大部分時間時十安都是沉悶地站在一邊,用餘光打量着游刃有餘應對衆人的瞿慕。
瞿慕現在同別人說話,倒是不夾槍帶棒的了,而是只對他這樣。時十安踮了踮腳,有點郁悶地低頭看着自己的白球鞋,這還能算作是,他待自己永遠與他人不同嗎。
“十安。”
聽見有人喊他,時十安擡起頭,宋芙笑容溫和地走來:“怎麽樣,感覺還好嗎?”
“奧...導演,還好。”
時十安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臉,他其實有點不好意思的,因為覺得剛才錄制表現很差勁,就像瞿慕說的,一點都不專業,導演應該很不滿意吧。
時十安擡頭看了眼宋芙的神情,見她眉眼皆帶笑,且看上去真心實意,不是那種客套的假笑,他這才松了口氣。
“還好就行,”宋芙說,“那我們下周見?”
下周一是正式錄制的時間,時十安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人群中瞿慕的背影,自以為無人發現,殊不知情貌全被宋芙盡收眼底,她突然就不想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們了。
時隔多年的第一次重逢同之後的再相見一定是不一樣的。不管來之前做了多少心理準備,真正見到對方的那一秒,所有的防線都會崩塌。對誰來說,這都是最容易露出破綻的一天。她覺得現在這個環境還是太開放了,太雜了。她要制造一個,二人能夠獨處的,狹窄又私密的空間。
至于該選在哪裏,看着時十安往外走的方向,宋芙當即有了決定。
時十安獨自站在電梯前等電梯,他沒有團隊,沒有經紀人,自然來也輕松,去也輕松。
時十安呼出一口氣,搓了搓有些起雞皮疙瘩的胳膊,希望外面不要下雨了。他突然不想那麽狼狽,他有點想讓瞿慕看到,他這幾年,沒有他,也過的很好的。
時十安邁入電梯中,按下負一的樓層。之前休息的時候,工作人員告訴他,跟物業商量好了,可以在負一放一會,省得他跑來跑去麻煩。
時十安神游天外地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面前的電梯卻沒有照常往下移動,而是緩緩往兩邊打開,時十安愣了愣,一擡頭,就對上瞿慕沉靜的眼。
他就這麽看了片刻,後知後覺地低下頭,往角落裏走了兩步,像個小鹌鹑一樣縮起來,看着那人名貴的黑色皮鞋從眼前晃過。
時十安縮了縮自己的腳,他都開始穿皮鞋了嗎。時十安垂眸掃了眼自己的裝束,白T恤、牛仔褲,看着像極了不經世事的大學生,一點男人味都沒有。
一整個大失敗,時十安決定等會就去把他壓箱底的西裝套裝給翻出來,然後在下周一錄節目的時候驚豔亮相!
讓瞿慕看看,他已經沒有當初那麽幼稚了。
當年與他分手,實非時十安所願,他是為了走劇情不得不如此。
這個世界,他的身份是主角瞿慕的炮灰前任,主要劇情就是在這個綜藝裏面給主角攻和主角受當炮灰的。不錯,這個世界,竟然還有主角受!
時十安第一次看劇情的時候,氣得肺管子都要炸了,咬了當時還是他親親男友的大學生瞿慕好幾口。當時兩人完事了在床上躺着,時十安明明是為了發洩怒火,卻把這家夥咬興奮了,一晚上都沒放過他。
時十安那晚翻劇情算是看明白,瞿慕前兩個世界拿的是某點金手指大男主人設,這個世界卻是某江耽美文腹黑攻人設。
文中的主角受就是與瞿慕同時受到很多關注的楚瑜,設定是萬人迷,戀綜裏的幾位都對楚瑜青眼有加。原主時十安對此十分嫉妒,各種使絆子,最後落得個全網黑,灰溜溜提前從綜藝下車的結局。
現在原主殼子裏換人了,他當然不會允許那什麽主角受接近瞿慕,決不允許!
時十安忿忿握拳,開始下行的電梯終于把他的思緒重新拉回到現實。
他擡起頭,傻眼地發現其他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上來的,狹窄的電梯間裏只有他和瞿慕兩個人。
什麽鬼...時十安有點懵。
應該是巧合吧,難道是他不小心上了VIP電梯什麽的...
攝制組包下的樓層是16樓,電梯緩緩下行,到八樓的時候,突然靜止不動了。
時十安心裏一跳,什麽呀...他看着眼前緊閉的電梯門,突然很害怕下一秒打開,門外進來的不是人而是僵屍。
這大白天的,總不至于拍納涼特輯吧。
理智告訴他不會,恐懼還是讓他慫唧唧地往後縮了兩步。他剛退了兩步就撞上一個硬邦邦的胸膛。時十安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瞿慕一眼,立即側過身子靠邊站好:“抱歉。”
瞿慕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是不是覺得我是故意的,時十安有些沮喪,他确實不是故意的。
電梯确确實實地停住了,瞿慕向時十安站的裏側靠近,伸手去按警報按鈕。
時十安盯着那近在遲尺的,男人健壯有力的胳膊,想要摟上去的欲望非常強烈,理智制止了他的行為。
時十安剛想張口說些什麽,電梯上方雪白的亮光毫無預兆地倏然熄滅,四四方方的狹窄空間頓時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時十安沒說出口的話直接變成了喊叫,他下意識一把抓住了瞿慕的胳膊。瞿慕不知道是同樣被他吓到,還是沒反應過來的下意識舉動,他沒有推開時十安,而是用那只去按警報鈴的手摸上了時十安有些冰涼的手背。
時十安的眼睛漸漸适應了黑暗,借着電梯縫裏透出的那一點亮光,他對上了瞿慕漆黑如墨的眼睛。
正當他想看清,那如黑曜石般閃着光芒的眸子,在背棄主人的意願向他悄悄訴說着什麽秘語時,電梯的燈光閃爍兩下,複又亮起。像是現實與虛妄的分界,瞿慕差一點又要被名為情.欲的鬼勾到地獄中去。
燈一開,兩個人仿佛都醒了,紛紛不約而同極為快速地松開了對方的手,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站着,生怕被看出一絲一毫的失常。
電梯的廣播滋啦響了幾聲,随後一個男聲從裏面響起:“不好意思二位,電梯出了點小故障,現在已經修好了,非常抱歉。”
監控室裏,導演宋芙懊惱地直拍大腿,後悔她開燈開早了,恨不得把自己拍回幾分鐘前抑制住開燈的手。
電梯緩慢下行中,時十安覺得這臺破電梯好像已經走了一個世紀不止。
剛才,瞿慕緊緊地半握住他的手,他掌心的餘溫似乎還在時十安手上停留,讓時十安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撫了撫。
時十安看向身邊的瞿慕,人總是這樣,一無所有的時候也都會控制不住幻想。
像是深海的溺水者,看着前方的岸,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爬上去了,可事實上,還有很遠,很遠。可這種時候,如果誰伸給你一只手,或只是一根細長的快要斷掉的樹枝,那名為希望的海市蜃樓,明明是往與岸邊相反的方向去的,你還是義無反顧地往前游,拼着命也要抓住那個希望。到最後,也只能落個滿盤皆輸的結局。
“瞿慕,”時十安有些顫抖地呼了一口氣,“我想起來,還沒有跟你說,好久不見。”
吐出這四個字,似乎要了他全部的力氣,時十安僅僅是說出來,就覺得眼眶濕熱。
他知道這樣很矯情,甚至于做作,瞿慕不僅不會懂,可能還會厭惡。畢竟當初要分手的人就是他不是嗎?可時十安還是控制不住。
他想要傾訴,想要表達,他壓抑了四年的情緒很想有一個出口。為什麽他不能跟瞿慕說,他有多麽多麽愛他,又有多麽多麽想他。
他看着瞿慕轉過臉來,那雙眼寫着審視和涼薄,他就知道對方不會給他什麽好聽的回答了,可他還是想聽,像戒不掉的毒瘾。
瞿慕盯了他片刻,然後說:“我記得你沒有那麽怕黑,這是你想立的人設嗎。”
“如果是的話,之後,我會配合你。再見。”
語畢,他揚長而去,大衣的一角在空中翻起一道弧線。
時十安呆滞地站在電梯裏,沉重的電梯門關上,又打開,關上,又打開。如此開開合合數次,系統終于忍不住道:“宿主,該下去了,上面有人在按電梯,我不能阻止太多次。”
“系統,”時十安聲音嘶啞,他盯着電梯牆上貼着的牙膏海報,模特為了露出健康牙齒而拗的誇張笑臉與他此刻形成諷刺的對比,“他為什麽要這樣。”
時十安委屈地難以複加,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四年沒見,我只是太想他了,他怎麽能這樣。”
“宿主,您別難過。他只是嘴硬,您看看面板上的愛慕值,四年來,一直在一百沒掉過的。”
“可是愛慕值也會騙人。”時十安抽泣哽咽着,“第一個世界,他就騙我。”
“這個世界不會的。”系統道,“這是現代世界,他沒有法力的,別難過了宿主,相信我。”
時十安抹了把眼淚,看着眼前這個狹窄的電梯,他忽然想到當年他們分手時的場景。
那時時十安家裏已經破産一年多了,從原本的高檔小區搬到了政府給的公租房。小區環境不差,然而這種地方,真正差的不是基建設備,而是居民素質。
因此,極要面子的時十安不再願意讓瞿慕來到他家,但瞿慕還是來了。他為了挽回這個離他越來越遠的人,幾乎違背了他所有的處事法則,抛下了所有的顏面。
但在時十安眼裏,他還是沒有所謂的尊嚴重要。
那天瞿慕剛到時十安家樓下,就在電梯間看到了不知被誰丢棄的一袋垃圾。垃圾散在地上,被踩得一團亂。數只碩大的綠頭蒼蠅圍着垃圾亂轉,瞿慕甚至要站在牆邊才能避開它們。
時十安忙裏忙慌下來的時候,正看見瞿慕皺着眉盯着地上的垃圾。那一刻,兩個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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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