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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不要你的愧疚

左右我的感受

春風和雨邂逅

輾轉眼眸落幕喉嚨

——《換來感動》

靜谧與沉寂在兩人之間快速流逝。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交錯的視線。

黎芯本以為鐘延會主動開口和她說話，畢竟上次他也曾好心替她解圍，兩個人姑且也算有些交集。

不過事實确實黎芯有些尴尬的站在這裏,題也有些看不進去了。

好奇怪。

門再一次打開。

她循聲看過去,看到一名老師走到鐘延的身邊，同他自然的說起話。

眼中落盡他引人注目的側臉。

他在說話的時候,微低着頭看向老師,一舉一動皆充釋着自信。

鐘延的聲音有些冷,低沉中帶了點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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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專注些留意後才發現，他聲線清冽,有點好聽。

之前她似乎從沒認真的看過他。

如今離近後細細一看，才發現他的确與常人不同。

結合之前的認知,她将他理解為平易近人的天之驕子，只是站在一處,便已熠熠生輝,叫人挪不開眼。

他這樣的存在,好似生來就是讓人仰望與愛慕的。

黎芯轉開了目光。

老師在此刻走了過來，來到她的面前,拉過椅子坐下。

“哪道題不會？”老師問她。

“啊？”她怔了下,連忙擡手在練習冊上指了下，“這一道。”

“就這一道？”

她搖了搖頭，彎身指了其他兩道題：“還有這兩道。”

下一瞬,門被拽開又合上。

那是鐘延離開的聲音。

她很快扯回了自己的思緒,将注意力放在了題上。

在黎芯埋頭于學習的時候,幾個小時的時間流逝過去。

意味着放學的鈴聲響起,她與一名女同學一起走出了教室。

沒多久，她們站到了教學樓前的臺階上。

“這雨下的可真不小。”女生盯着前方感慨一句。

“确實。”黎芯淡淡地回答。

位于教學樓上方的燈并不太亮,而校園裏也沒有其他的照明設施，整個空間看起來已然被昏暗籠罩。

相比起來，正對着校門口的高樓大廈便顯得明亮異常。

黎芯被眼前的光亮所吸引，視線掠過透出光芒的高樓內部，以及道邊被彩燈所環繞的樹木。

而後，她眺望起墜着雨滴又黑暗遙遠的天空，心裏湧出一種道不明的感覺。

那名女生從書包中拿出雨傘，輕輕扯掉束在上方的帶子，扭頭去看注意力十分集中的黎芯，問道：“你沒有傘嗎。”

黎芯被那人的聲音喚回神來。

她偏過頭去，神情自若道：“蘇念安帶了，我在這裏等等她就行。”

“那我就先走了啊。”女生将傘撐開，下了兩節臺階又回身看黎芯，“明天見。”

“明天見。”黎芯輕聲回答，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與那名女生揮別過後，黎芯拿出了手機，瞧了眼此刻的時間。

距離鈴聲打響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她等的人還沒有來。

不能又是什麽東西找不着了吧。

黎芯默默地關掉手機屏幕，随即，一道清冷的嗓音躍入了她的耳畔。

“這雨，還真是讓人生厭。”

黎芯受這句話莫名地吸引，瞬間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

緊接着，她将站在她身側的鐘延納入眸底。

雖然周遭有些晦暗，但黎芯還是一眼認出了鐘延。

憑借着微弱的燈光，她亦看清了他此刻漠然的表情。

他也沒有傘嗎。

黎芯眼眸微微斂起，掃向鐘延空空的雙手。

下一剎，不待黎芯多想，鐘延便速度很快地走下樓梯，向着前面的校門口跑去。

向着，那片光亮跑去。

漸漸地，靠近光芒的鐘延，在黎芯眼中模糊了起來。

“抱歉抱歉，等久了吧。”鹿眠眠出現在黎芯的身後，把手中的傘一下子撐開，遮在了她們的頭頂。

黎芯與鹿眠眠同步走下臺階，輕輕地轉頭看她，道：“你是因為什麽事，才出來這麽晚的。”

“因為它。”鹿眠眠騰出手來，拿出外套裏的手機，“我把它忘在書桌裏了，特意回去拿的。”

“你啊，還真是記性好。”黎芯無奈地搖了搖頭。

“青梧呢？該不會又被她的新朋友帶走了吧。”

“嗯。”

“青梧也太有人氣了，感覺最近都很少見到她。”

“你想見她的話，那就周末見。”

“好啊，那一言為定。”

“嗯。”

幾分鐘後，黎芯和鹿眠眠臨近了車站。

“時間剛剛好啊。”鹿眠眠加快了步速，帶着黎芯小跑向正要開走的公交車。

見她們兩人跑來，車門再次開啓。

而後，她們對司機道了聲謝，往車的後半部分走去。

不經意間，黎芯瞥見了站于前方的鐘延。

只見他渾身濕透，沾雨的劉海亦是輕抵在眼睫上，襯得他的面龐更顯冷峻了些。

“你怎麽不往前走了。”走在黎芯身後的鹿眠眠問了一句，下巴輕搭在她的肩頭上。

“就站這裏吧。”黎芯用手抓住扶手，完全地側過身子來。

語畢，她的視線再次掃過鐘延的側顏。

到了第二天，黎芯安穩的度過了一日。

放學時，周圍的人看她的眼光似乎已變得有些不一樣。

就在此時，鹿眠眠出現，解決了她的疑惑。

鹿眠眠陪她走了一路，直至四周無人時，才小聲同她道：“裴征和你表白了？”

她聞聲擰起眉，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你從哪裏聽到的。”

“我看大家都在傳，他真的和你表白了？”

“你覺得可信嗎。”

“我覺得……”鹿眠眠反應了下，又問：“所以表白了嗎。”

黎芯回想起昨日遇見鐘延的場景，輕聲道：“沒有。”

鐘延對她忽冷忽熱，忽近忽遠的，很難讓人分辨的出他的真實用意。

這一夜，蘇念安依舊去徐紫櫻的家裏休息。

因為兩家離的不太遠，加上徐青梧，她們三個經常會去彼此家裏串門。

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起來。

尤其是上了高中後，蘇念安與徐青梧之間的接觸越來越多。

為了能和徐紫櫻多熟絡感情，蘇念安打算趁此機會，寸步不離的和她黏在一起。

“紫櫻，快起床，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鹿眠眠的聲音從黎芯身邊傳來，将她完全帶回了現實。

“嗯。”她簡短的應了一聲，開始穿衣服。

一道人影從兩個人的身邊匆匆跑過。

“我先走啦，拜！”

剛睡醒的黎芯：“……”

想要拉住“徐青梧”卻失敗的鹿眠眠：“……”

吃完飯後，黎芯邊背書包邊說。

“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什麽夢。”鹿眠眠提上鞋子，擡眸看了她一眼。

她遲疑一瞬，思索着推開了門。

“夢見了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

“然後呢。”鹿眠眠跟在她身後走下來。

“我夢見，有人說那個人喜歡我。”走出電梯後，她推開樓道的防盜門，輕步踏下臺階。

“按道理說，夢境和現實都是相反的，如果在夢裏喜歡你的話，那麽，現實生活中就肯定不喜歡你。”

黎芯一腳踏空。

幾乎就在一瞬間，鹿眠眠飛速沖到她的身邊，拽住了快速下墜的她。

“你怎麽了，別吓我啊。”

她緩過神來，雙腳落在地上。

“沒事，就是在想東西，一下沒看路。”

“你就差這幾步的時間了？”鹿眠眠松開手，“你要是在家門口摔傷了，可讓我怎麽辦。”

“這就吓到你了，你膽子怎麽那麽小。”她歪頭看着徐青梧，“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嗎。”

“對了，你不是說夢裏夢到個人嗎，那個人是誰啊。”

“他是……”她緩緩回過頭，視線一下落在身後的高樓之上。

“是誰啊？”鹿眠眠好奇的湊到她身邊。

“是……”她話音才落，身後的門忽地瞬間打開。

她迅速轉回身，下意識頭也不回的跑掉。

“到底是誰啊。”鹿眠眠見她一跑，只好跟了過去，“紫櫻，你等等我啊。”

鐘延剛打開門，又突然間想起來沒背書包。

很快，他将門再次關上。

同一瞬間，鹿眠眠和黎芯飛速的跑到了公交車站，成功的趕上了——鐘延上一班公交車。

第三節 課下課，課間操時分。

黎芯和鹿眠眠來到操場上，并站到所屬班級的位置上。

由于學校新想的主意，從今日起，她們需要在課間操的時間裏，進行自由活動。

“你看，我從家裏特意拿了跳繩來。”鹿眠眠從背後亮出一條紫色的跳繩，在黎芯的眼前晃了晃。

“挺好的。”黎芯掃了一眼跳繩，沒有過多的反應。

“你的呢。”

“我沒帶。”

“沒帶？那你打算做什麽。”鹿眠眠收回拿着跳繩的手，瞳眸中閃過了一絲訝異。

“就這麽站着啊，反正，也沒人管。”黎芯将手背于身後道。

“我覺得不行。”鹿眠眠擺了擺手，讓跳繩自然垂下貼于她的腳腕附近，“你等我跳一會兒，一會兒換你。”

“嗯。”黎芯淡淡地回答，視線掠過熱鬧的四周。

而後，她的目光下意識停下，身子亦跟着正了過來。

瞳眸之中，鐘延正背對着她，與身旁的幾個男生踢着毽子。

他身穿着校服外套，動作敏捷又簡單，總是輕而易舉就能毽子踢回。

相較之下，別的男生倒是瞧着笨拙了多。

想不到，他居然會踢毽子。

她本以為他只是學習好，又會打架而已……

不知為何，想到這裏，她的腦海中又晃過了她與他在巷口遇見的畫面，以及昨日的雨夜。

黎芯微微斂眸，沒有再看鐘延。

“紫櫻，你看什麽看得那麽出神啊。”鹿眠眠揮動着手中的跳繩，速度有所下降。

“就，随便看看而已。”黎芯扭過頭來，敷衍了鹿眠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