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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謝容嶼放下鋼筆,“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沈朊挂斷手機時唇角帶着甜甜的笑,她從窗戶邊離開,對準備出門的高恬和李冰雪道:“抱歉,我二哥要過來給我送東西。下次陪你們逛。”
“沒事沒事。”高恬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故意道,“當然男朋友重要啦。”
沈朊勉強壓住了笑。
李冰雪沖她挑了挑眉,“你怎麽談戀愛了還喊二哥,不會是種情/趣吧。”
“不會那個時候也叫二哥吧。”高恬順着李冰雪的話調侃,沈朊擡手掩了掩唇,眼睛看向別處。她們笑過後也不逗她了,前後走出了宿舍。
沈朊鎖了宿舍門。
她洗澡換了身衣服,謝容嶼電話來得時候她在卷頭發,一着急差點燙了自己。沈朊松了手裏開關,接通電話,謝容嶼道,“在你學校後門。”
沈朊回:“嗯嗯。”
她的發尾卷的差不多了,揣好手機提包離開了宿舍。
沈朊剛出校門就看到了謝容嶼,他本來輕倚副駕門,見到她後直起身。
謝容嶼直接從公司過來的,标志的白襯衫,黑西服,慵懶的往那一站就吸引了過路者的目光。沈朊走過去的那幾分鐘,看到一位女生拿着手機找他要微信號,她眯了眯眼,謝容嶼的視線随即越向她,“抱歉。”
“我女朋友來了。”
女生立刻轉過身看,看到沈朊後臉色一紅,拿着手機不好意思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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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朊小跑過去,抱住了他的腰,謝容嶼攬着她的肩,輕巧轉身,反手打開車門,輕推着沈朊坐進去。沈朊的手從他的腰間抽開,車門被關。謝容嶼從前方繞過,沈朊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打開車門坐上了車。
“我們現在去哪?”沈朊眨了眨眼,驀然,沉冷的烏木香逼近,謝容嶼整個将她攏罩,目光灼灼。沈朊深陷于他的沉靜的眼神裏,察覺到謝容嶼越來越近,她慢慢閉上眼,只是那唇息不遠不近地,遲遲未落。
耳邊響起抽拉聲。
幾秒後,是安全帶的卡扣聲,伴随着謝容嶼低低的笑聲,“在等什麽?”
沈朊眼睫顫了顫,睜開眼就看到他揶揄的神情,知道自己被他逗了,不滿地輕哼了聲,擡手欲将人推開,“看書看多了,我讓眼睛休息休息。”
“是嘛。”謝容嶼絲毫沒動,反而抓住了她的手,“我以為在等我親你。”
剛才那個壓近的姿勢,沈朊怎麽能不亂想,不過,她現在是不會承認的。沈朊不理會他,偏頭看向車窗外。謝容嶼俯低身子,親了她臉頰。
壓迫感消失時,沈朊暗舒氣。
謝容嶼驅車前往的地方不是謝家,也不是他家,而是沈朊沒去過的地。
南園街。
沈朊聽說過這裏,高恬她們來過。
是容城年前興起的一條民俗街,白天沒什麽,晚上很熱鬧,謝容嶼直接将車開進一家餐廳的停車場。沈朊下車就感到一陣風吹了過來,眺望遠方,是容城的一處城內湖,南湖,湖心有一處空地,沒有亭子。
“半年前新開的,路霆說味道不錯。”謝容嶼牽着她的手進去,他是提前預定的,包間名叫春色苑。這是一家極具特色的中式餐廳,春色苑裏的桌椅都是漆木,看似低調,窗外就是湖景,輕風吹拂着柳枝。
“看看,想吃什麽菜。”謝容嶼遞來菜單。
沈朊接過,先過目了遍,這家餐廳的菜色并不單一,兼顧南北,只要是你想吃的,上面都有。沈朊點了兩道喜歡的菜,又将菜單遞了回去。
“我點好了。”她看向窗外,好奇地問他,“湖心怎麽有一塊空地?”
“晚些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來還有點說頭,沈朊的好奇心被勾起,謝容嶼不說,她有辦法知道。
沈朊拿起手機,準備進百度。
謝容嶼适時将手探向她,拿走了她的手機,沈朊愣了愣,他開口,“沒收。”
沈朊眼巴巴看着,謝容嶼不為所動。
他點好菜,喚來服務員,擡眸時望進沈朊清透的雙眸裏,将手機擱置在她手探不到的位置,“留個懸念。和路柚的海邊度假地确定好了?”
“嗯嗯,塞舌爾。”
沈朊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謝容嶼沒有意見,“好,你們确定好日期告訴我,我讓王助訂機票。”
沈朊應了聲好。
随着時間的往後推移,窗外熱鬧起來,這家餐廳外兩側的名俗街,慢慢充滿了煙火氣。沈朊其實并不餓,她吃得很慢,一直說着在學校裏的事,謝容嶼認真聽,偶爾說起公司的事,話題遠了他又帶回,引導沈朊繼續說她的事,包括她每天在學校裏吃什麽,會做些什麽。
“上周上映了一部國産懸疑劇,高恬說評分不錯,我還沒時間去看呢。”
高恬和李冰雪是周末去看的。
謝容嶼聞言放下了筷子,他擡腕看了眼時間,随即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時間愈往後推移,窗外的民俗街就越熱鬧,奇怪地是湖心随着天色變暗并沒有亮起燈。沈朊觀察過了,湖心那塊空地,南北有路連接着湖邊,卻沒看到人進去走動。沈朊吃了八分飽後,真得吃不下了,放了筷子,謝容嶼同樣,這時時間已經走向七點,他們的用餐時間很長。
湖邊忽然熱鬧了起來,沈朊向窗外看去。
游客不知何時圍在了湖邊,夜色裏的湖心空地也有人員走動,沈朊看到了一群光着膀子的男人,手裏拿着東西。謝容嶼起身,推開春色苑靠近露臺的門,微風吹進,沈朊跟着起身,露臺正對着湖心的方向。
“是有什麽表演嗎?”沈朊不确定地問。
因為相對別處的亮,湖心還是很暗,謝容嶼取了西服過來罩在了她肩。
“應該要開始了。”謝容嶼話音剛落,沈朊眼前的微暗猛地亮了起來。
沉寂黑暗的夜空裏,忽然亮了金色的光芒,細碎的,密集的,猶如綻開的煙花。沈朊不禁睜大了雙眼,她眸光裏映入了那明亮交織的光芒。
“哇!”
“卧槽好美!”
“沒說民俗街今晚有活動啊,賺了賺了,本來不想來的,幸好過來了。”
沈朊耳邊落進不停的話。
她此時無暇顧及,眼裏全是湖心璀璨的光,內心感到無比的震撼,她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打鐵花。火樹銀花不夜天,在此刻達到了極致。
謝容嶼靜靜的注視着她,沈朊雙手撐着欄杆,身體微傾,烏黑的卷發在夜風裏飛舞。她眼底的光,似乎比打向空中的銀花來得更加的絢麗。
沈朊耳邊響起咔嚓聲。
謝容嶼的面容背着春色苑裏的燈光,随着亮向夜空的金芒而逐漸清晰。
他側過身,輕攬沈朊的肩。
沈朊随着他的動作轉了方向,背向湖心,輕抵着欄杆,謝容嶼将手機擡高,打開了照相機。沈朊看清他是前攝,趕緊揚起笑,比了剪刀手。
畫面定格。
沈朊的肩靠着謝容嶼,身後是黑夜裏瞬間散開的花火,似夜空的流星。
“好美啊。”她喃喃道。
謝容嶼偏頭直接吻上她的紅唇,沈朊仰起了頭,感知到腰後多了只手。
漫天花火裏,沈朊的呼吸漸漸急促,攀着他的肩才沒有軟了腿,謝容嶼摟着她靠着欄杆,側頭時,眼底映入盛放在夜空裏的鐵花。不知過了多久,沈朊抱着謝容嶼看湖心的盛景,“二哥,這是你安排的嗎?”
“為什麽這麽問?”
“你不告訴我,還不讓我用手機查。”沈朊心情無法訴說的激動,書上的東西驀然活了過來。她猛地想到什麽,松開抱他的手,趕緊進裏面取了手機,打開錄像,對着湖心拍攝,“錄好了我發給路柚看。”
謝容嶼雙臂從她身後,撐向了她腰兩側的欄杆,看着她鏡頭裏的湖心。
沈朊朝下看了看,手沒扶住,鏡頭晃了晃,謝容嶼擡手扶住。持續了近半個小時的打鐵花熱鬧的結束了,空氣裏充滿了鏽水味。沈朊将視頻發給路柚,對方連發十幾個感嘆號,[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因為我也很意外。]
沉寂後的夜空,亮着的星都暗淡了,沈朊還沒從這過度驚喜裏回過神。
謝容嶼關上了露臺的門。
包間裏溫度高,沈朊脫了西服搭在臂彎裏,眼睛亮晶晶的,“要回去了嗎?”
“不回。”
謝容嶼輕晃手機,“看電影。”
沈朊竟然沒注意到他什麽時候訂得電影票,到達影視城後,她發現謝容嶼訂得票正是她說得,新上映,沒看過的。沈朊拉住他的手臂,撒嬌般的晃了晃,胸前柔軟無意間蹭來蹭去,謝容嶼低頭看,眼神微暗。
“你今天不會是提前給我過生日吧?”沈朊面對二重驚喜,不由猜測。
“不是。”
謝容嶼喉結滾了滾,“我們是約會。”
沈朊彎唇笑了笑,她和謝容嶼看電影要追溯到在他家的私人影院,現在這樣,挺新奇的。謝容嶼訂得VIP廳裏人很少,大屏幕上播放着近期會上映的電影預告片,音效震撼,謝容嶼手裏端着新買的爆米花。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兩分鐘。
沈朊手裏捏着電影票,她盯着看,忽然眼神落在某處,“這個電影兩個半小時,它結束時,我們宿舍也到了門禁時間,我趕不回去。”
“那就不回去了。”
沈朊聽出了他的話外音,抿了抿唇。
謝容嶼雙/腿交疊,上半身自然地靠向她,肩擦着肩緊密貼合着。
“它想你了。”
謝總暗藏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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