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40
第40章 chapter.40
聽到蔣南一的聲音, 棠念忙推開沈硯深往她的方向走去,擔心她會看見,棠念拉着她就往帳篷那裏走。
“你幹嘛去了?我剛出來發現你的帳篷開着。”
棠念心虛極了, 低着頭扯謊道:“感覺臉上有東西, 就過去洗了洗。”
“包裏不是有礦泉水嘛。”蔣南一十分信棠念的話,幾乎沒有一絲懷疑,“這大半夜又是在山裏的,你可別丢了。”
“知道啦。”
棠念拉着蔣南一進了帳篷, 生怕她再出來看見沈硯深,忙拉上拉鏈, 說什麽也要和她睡一起。
兩人剛躺下都睡不着, 蔣南一才問起棠念和羅如梅的事,畢竟今天有外人在,她也沒多問。
棠念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蔣南一,也說了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是怪我媽,只是覺得不想再和那家人有什麽牽扯。”
先不論棠靜晚會不會放過她, 畢竟這後面牽扯諸多利益, 夏岚也會偷偷使絆子,羅如梅哪裏會是她的對手。
“法治社會, 她一新聞記者, 公衆人物還想翻天啊?”
“她善于操控輿論, 當年我媽是小三的傳言就是這麽給鬧起來的,若不是棠家好面子壓了下來,恐怕我和我媽在江川都要活不下去了。”
後來羅如梅才學起了死纏爛打那一套,既然正面剛不過, 那就只能惡心死夏岚。
“所以我想離他們遠一點,可我媽偏不這麽想, 她非要我回去,證明我比棠靜晚強。”棠念喃喃道,“我始終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她的女兒,還是她和夏岚對抗的工具。”
蔣南一牽住棠念的手,輕聲寬慰:“別這麽想,你是你自己。”
棠念笑說:“嗯,我是自己。”
“不過我還是氣,下次再也不和尤柯一起出來玩了,非得帶個棠靜晚幹嘛,頂着個苦瓜臉耍大小姐脾氣,真是出來玩也不開心。”
棠念替尤柯解釋:“他們本來就認識,也不可避免。”
“所以啊,下次不跟他玩了,他沒辦法拒絕棠靜晚就給我添堵,要是以後都這樣每次出來都煩心,真是看見她就頭疼,我才不要什麽不可避免,不理他不就行……”
蔣南一說了很長一段,發現棠念許久沒有聲音,她停下來,側眸問:“你睡着了?”
棠念在想什麽出神,被蔣南一叫的回過神來,忙說:“嗯,有點困了。”
“那快點睡吧。”
“好。”
次日清晨,棠念因為睡得晚,起的也比其他人晚,直到外面出現棠靜晚不顧人死活的喊叫聲才醒來。
蔣南一有起床氣,哪裏忍得了,抄起枕頭就拉開帳篷,朝着棠靜晚的方向砸了過去,罵道:“你他媽一大早要死啊。”
棠靜晚沒被枕頭砸到,但也不怵她,回道:“關你屁事。”
“哎呦,我這暴脾氣。”蔣南一剛要沖出去理論,被棠念給攔了下來。
她搖了搖頭:“你越計較她越來勁,算了,犯不着睡醒跟她吵。”
有棠念從中緩和,蔣南一也沒說話,在心裏暗自罵了幾句。
棠靜晚也被齊沂川勸了下來。
他們一起收帳篷,尤柯在沈硯深對面,朝他看了一眼,忽然道:“阿硯,你臉怎麽了?”
其餘人聞聲看過來,沈硯深的右顴骨擦破了點皮,已經結了血痂,周圍還泛着紅。
沈硯深往棠念的方向看了眼,眯了眯眼道:“昨晚出來被樹枝劃了。”
齊沂川帶了創可貼,拿出來給沈硯深遞過去:“看上去挺嚴重的,貼上吧。”
“貼什麽。”沈硯深滿不在乎,“大老爺們貼這個幹嘛。”
棠念在旁邊快內疚死了,她昨晚一時情急推了沈硯深一下,沒想到害他被樹枝劃破了臉。
她沒忍住,直接說:“還是要注意下傷口的,小傷也是傷。”
“好。”
沈硯深的笑意很深。
尤柯和齊沂川被喂了狗糧,同時翻了個白眼繼續做事情,只有棠靜晚和蔣南一雲裏霧裏的。
蔣南一湊過來小聲提醒:“這家夥有男朋友還亂撩,你可別被他騙了。”
棠念眨了眨眼,糾正道:“是女朋友。”
“哦——”蔣南一才反應過來,“口誤,女朋友。”
收完帳篷,他們準備回民宿洗漱下,休息好之後去看看有沒有餐廳吃個早飯。
回到民宿,各自都回房洗漱,約定九點在樓下客廳集合。
棠念是頭發不長,洗頭什麽的都很快,她下去時男生們已經在下面等着了,正坐一起聊天。
害怕蔣南一突然下來,棠念沒敢往沈硯深身邊坐,遠遠的找了個單人沙發坐下。
沈硯深挑眉朝棠念看了眼,吊兒郎當地疊腿坐着,一手搭在沙發上,像是在等她開口。
棠念一時被他的眼神架起來,只好硬着頭皮問道:“傷口還疼嗎?”
“疼啊。”沈硯深也沒藏着,眉眼溢出散漫的笑,“你吹吹。”
棠念微愣了下,連忙避開他的眼神。
連旁邊的尤柯和齊沂川也滿臉震驚。
過了會兒,蔣南一和棠靜晚陸陸續續下樓,幾人一塊出門去了附近的早茶店。
這會兒日光已經變得毒辣,走在路上整個人都要被曬化了,路邊有小攤在賣遮陽傘。
尤柯為了獻殷勤,跑去蔣南一跟前問她要不要遮陽傘。
蔣南一假笑了下,說道:“你要真有腦子就應該買好了直接送我,何況我不……”
“需要”兩個字還未說出口,頭頂的陽光瞬間被遮住,她一擡頭,是沈硯深。
他站在棠念旁邊,一手撐起遮陽傘,擡了擡下巴,笑說:“你跟她撐着吧。”
棠念伸出手握住傘柄,點了點頭:“謝謝。”
蔣南一目瞪口呆:“這家夥……”她古怪地看了眼棠念,問她,“你兩真沒事嗎?”
棠念沒有回答,只低頭看着腳下。
“行,棠念。”蔣南一也不傻,猜到了幾分他們的關系,“回頭一定對你嚴刑拷打。”
棠靜晚就目睹了這一幕,氣的不行。
齊沂川看着她,一句話沒有說,默默去旁邊買了把傘,塞到棠靜晚手裏。
早茶店這會兒人也不少,他們人多,點的菜也多,被安排在角落的六人座。
……
吃過飯後,中午溫度高,他們暫時沒計劃,齊沂川提議在民宿待着,幾個人打牌玩玩游戲來打發時間。
尤柯提出要玩擲色子,被齊沂川調侃說:“你還敢玩,你忘了上次輸成什麽狗樣了?”
“這次不一樣好吧。”尤柯憋着壞主意,“之前是你們太賊了,這次有女生我就不信我還能輸。”
蔣南一說:“瞧不起人是吧?”
尤柯忙解釋:“我不是那意思,這不是想着棠念肯定不會嘛,我兩玩,我帶帶她。”
棠靜晚在旁邊看着,“切”了一聲:“能學會才怪。”
蔣南一剛要開口怼她,棠念突然開口說:“我可以試試。”
蔣南一盯上了棠靜晚,兩人就這樣給杠上了,九頭牛也拉不住,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出來。
齊沂川知道棠靜晚什麽水平,但又勸不住這兩人,只能在旁邊看着,生怕出什麽事。
棠念沒玩過色子,只能先讓他們示範,自己在旁邊學着,想着自己應該很快就能明白規則,但她沒想到這考驗的完全是心理素質,怎麽吹怎麽來。
而棠念越會後,第一輪就輸給了尤柯,直接被開。
沈硯深在棠念身後坐着,越過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語調慢慢悠悠的:“我替她喝。”
蔣南一在旁邊聽見,打了個響指,沖着沈硯深喊道:“你給我看着她點。”
兩人關系雖未挑明,但蔣南一多多少少也都猜到了。
沈硯深靠在沙發裏,翹着腿,語調慢慢悠悠地說:“用得着你提醒?”
尤柯終于逮到了灌醉沈硯深的機會,壓根不放水,找準時機就開,棠念幾輪下來一次都沒贏過。
沈硯深酒量再好,這會兒也已經上臉,直接紅去了耳根,眼神有些放空。
棠念側眸,擔心起他來,想說自己不玩了,卻聽見沈硯深的聲音,拖着沉重的尾音。
“繼續。”
像是故意似的,沈硯深探着上身,湊近去看棠念的色子,下巴貼着她的額頭,帶着炙熱的氣息,又癢又麻。
“你行麽?”
棠念不免的擔心。
尤柯打趣道:“男人不能說不行!”
“去你罵的。”沈硯深還算清醒,轉頭對着棠念說,“醉不了,放心吧。”
“好。”棠念嘴上答應着,但也只是繼續玩了幾輪,她實在玩不過尤柯,只能高舉白旗投降。
“怎麽?”沈硯深偏頭,距離她很近,“心疼我啊?”
棠念收拾了下桌面,擔心沈硯深做什麽別的舉動,往旁邊挪了挪,低聲道:“你喝多了。”
她看了眼蔣南一那邊的情況,這兩人是不相伯仲,幾乎是互相灌酒,怎麽都勸不住,生怕被對方占了便宜。
沈硯深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眉梢微微挑了挑,懶懶道:“要是喝多就好了。”
大家都喝了點酒,晚上原本計劃的外出也就此打住,最終只能各回房間先休息,等醒了再說。
蔣南一喝的不高,只是腿軟,棠念和尤柯扶着她回了房間。
棠念給蔣南一放到床上,剛要起身去浴室拿毛巾,被人牽住手,她回頭,蔣南一正迷迷糊糊地睜眼。
像是瞬間清醒,她一字一句地問。
“你喜歡沈硯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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