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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

被抓住了。

彼得想暫時先瞞下這件事情的，尤其是在鋼鐵俠最近看起來很忙暫時無暇關注他的時候。

有關于露塔斯的真實身份，其實老早斯塔克就提醒過他，而且是态度很嚴肅的那種。彼得總是用自己會慎重考慮來搪塞，但這次……

“這就是你的答複，蛤？”

他一叉腰：“慎重考慮很久之後的答複，嗯？”

“斯塔克先生，我還是覺得露露……露塔斯現在已經跟刺客聯盟沒關系了。”彼得舉起手貌似投降：“她真的在很認真努力地生活，普通生活的那種。”

“然後一勾搭就勾搭到了一只熱愛在街區裏做好事的蜘蛛？”鋼鐵俠問：“天下有這麽巧的事情嗎？只有你會相信。”

“但是這是巧合——她只是在附近執勤——”

“聽着，孩子。”斯塔克嘆了口氣：“我告訴過你，這個小丫頭跟刺客聯盟的關系比你想象得要緊密，你以為是我随便說說的嗎？”

彼得撓撓頭：“我知道您肯定是有證據的……”

說起來，彼得會知道刺客聯盟和露塔斯的關系是早在露塔斯向他坦白之前。在已經基本上沒有什麽用處的大神盾局裏無所事事的鋼鐵俠偶爾閑的沒事翻資料，在翻閱機密組織的時候查到了刺客聯盟，同時也查到了拉斯·艾爾·古爾和塔利亞·艾爾·古爾。

為什麽能立刻将露塔斯和塔利亞聯系在一起？

因為太像了。

神盾局的資料是沒辦法帶出去的，鋼鐵俠想了半天最終決定将“露塔斯·威爾遜和刺客聯盟有關系”這個消息告訴彼得，讓他自己先做決定，自己看看。

令他失望的是，幾個月過去了，除了彼得那邊“露塔斯已經承認了她以前的确是刺客聯盟一員”的回複外，沒有任何他喜歡的反饋。

争吵、分手、永不見面……這些青少年們談戀愛時的高頻橋段一個都沒有出現，甚至在這兩個人異地戀之後短時間內還變得像情比金堅的方向飛馳而去了。

哪有比這還要糟糕的畫面？！

這位有錢人第一次感到了心累，甚至覺得心累程度堪比當年被困在洞裏不得不造點東西出來續命茍下去的水平。當時的他還不知道，原來年青一代的各種破事是能夠煩得他睡不着覺的。

還好這是個小子，要是個姑娘……

他都覺得自己到時候能成為朱麗葉的親爹。

彼得在他煩惱的時候歪歪腦袋，并不知曉現在的鋼鐵俠究竟在想些什麽。鋼鐵俠想想都知道，這個孩子多半還是覺得只要棄暗投明就可以從新來過，以前的罪孽可以洗去以後的未來可以追求。

但是……

人是要為自己的過去付出代價的。

“你真的知道她過去都可能做過什麽任務嗎。”斯塔克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炸哥譚？那都是小事，彼得。”

鋼鐵俠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說了自己在檔案裏看到的事。

“刺客聯盟不是只挂個牌子圈塊地就是刺客聯盟的，小子。有據可查的有關刺客聯盟受到委托暗殺目标的案件有上萬起，目标大大小小不盡相同。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成功的，造成的後果和悲痛你無法想象。”

斯塔克雙手抱胸：“許多堆積在警察局裏破不掉的案子，幕後的兇手可能就是她的前同事——你覺得她所謂的出任務，只是掃掃地清理一下草坪的幾率有多高？”

彼得試圖反駁：“可她……她離開的時候年齡根本……”

“刺客聯盟的頂尖刺客都是從小學習的，年齡算什麽問題。”斯塔克說：“你也是不到18歲就成為了街頭英雄的不是嗎。”

少年噎了一下，抿了抿嘴唇。

“有些事情不是你擋住眼睛捂住耳朵就不存在了的，彼得，也不是說你只選擇看到你想看的的一面就ok了。”鋼鐵俠諄諄教導：“我不知道你到底怎樣做出了繼續跟她在一起的選擇，但你必須清楚，你的選擇帶來的後果。”

他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

“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正在以命相博的敵人熟知你所有的信息，甚至會利用你的弱點來擊潰你。你的信任被交付給了不值得的人，而這種輕率會讓你品嘗到苦果。”

斯塔克很嚴肅：“你明白嗎？”

少年面色複雜，并沒有立刻回答他。來自偶像的強力反對讓他看起來很不安寧，片刻過後，他舔了舔嘴唇：“斯塔克先生，我……”

“你不需要現在立刻給我一個什麽答案，但是答應我不要總跑到哥譚去——我花了那麽大力氣把她扔到哥譚不是為了讓你……”

“等等斯塔克先生？！”彼得忽然捕捉到了什麽：“把露露調到了哥譚？！您怎麽能這麽做？！”

“……”

斯塔克咳了一下：“……不是為了讓你在長途車上虛度光陰的。”

然而蛛佩琪已經氣成了河豚。

“我知道你會覺得這件事不妥當，但是年輕人你要知道想要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不是在順境中能做到的……”斯塔克将解釋連珠炮一樣地倒進了彼得的腦袋裏：“……而是在險惡的環境中才能發現，她是否會像最初那樣堅守自己的初心。”

他伸手蓋在了彼得臉上。

“她說她想過正常生活，那很好。”斯塔克的語氣有些冷酷：“想讓我信任她，也可以。”

彼得的臉皺皺巴巴的。

“那就讓我看看她願意多努力來保護自己的‘正常。”斯塔克說。

“以及她能堅持成什麽樣。”

實際上露塔斯并不想付出多大的努力。

在回到警局做了下筆錄之後，露塔斯正在整理檔案，忽然被蒙托亞叫去先去先行處理一個詭異的失蹤案。

又或者說是失竊案。

之所以兩個都可以這麽稱呼，完全是因為這個被竊的是以為班納特先生的遺體。重案組以前也接過這種案子，最後發現是小孩子為了搞事情偷走的，所以這次不是很重視。露塔斯被派過去之前，蒙托亞讓她看一看，沒有什麽大問題就可以回來，交給下面的區域治安官就行。

露塔斯想着過一圈就算了，結果一進去就感覺不對勁。

太冷了。

死過人的地方總是很濕冷的，但這種冷已經超出了平時那種陰森森的心理陰影，在生理上就給了露塔斯非常強烈的表示。露塔斯想了想，問治安官這裏的錄像在哪兒，被尴尬的治安官告知錄像失靈了。

“在失竊前還是正常運轉的，但是……”

露塔斯去看了一下，果然是一下子被糊上了什麽東西，導致一下子就看不清了。露塔斯仔細看了看，又返回去觀察了一下太平間，問了一句。

“班納特先生的死因是？”

“心髒驟停。”治安官說：“是猝死。”

死者家屬還在一旁哭泣，露塔斯就沒去安慰，交給了治安官。她在這個濕冷得有點不正常的房間裏坐了一會兒，四處看看，發現角落裏有水漬。

走出去後，走廊的邊邊角角甚至牆壁上也有。

露塔斯特意又去攝像頭下面看看，果不其然，有牆壁滲水的痕跡。

“确定是猝死嗎？”露塔斯問：“我覺得不一定。”

“是猝死沒錯，法醫驗過的。”

治安官有點不解，但露塔斯沒解釋，只是點點頭走了：“明白了。”

到了晚上，露塔斯去了班納特先生倒地的地方——在大白天，這裏算是鬧市區。人來人往，突發事項又會讓人措手不及亂成一團，所以很多細節就會被忽略。

露塔斯還記得自己在看監控錄像的時候，周圍很多人一下子如同被定住，班納特先生像是被擊中一樣向前撲倒。

她站在那兒，回憶了當時班納特周圍的人的樣子。

有沒有人匆匆離開。

沒有。

畫面被她迅速過了一遍，結合屍體上的沒有創口，露塔斯心存了一絲疑慮，看向了班納特當時背對的方向。

他倒下的地方在一個視野極其開闊的平地上，那附近只有一棟建築，既占據制高點，又有可能……

沙沙兩聲，露塔斯緊急戒備起來，槍套裏的武器瞬間上膛，對準了某個方向——幾乎是在幾秒內，她做好了戒備、判斷、出槍、上膛四個動作，并且準确無誤地瞄準了對方。

那邊沒有動，露塔斯于是眯起眼睛，準備随時開槍。

“把槍放下。”

別處有聲音傳了出來，羅賓從不遠處跳了出來：“阿薩。”

露塔斯沒理他，達米安有點無奈。

“露塔斯。”

“……下來。”露塔斯收了武器，依舊這麽說：“麻煩解釋一下與我同意出現在現場的原因。”

樹枝輕輕地動了兩下，身穿鬥篷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一身夜行衣的蝙蝠俠很難看清，如同一團模糊的陰影。他站在了露塔斯幾米之外，并沒有走近。

與羅賓相比，他保持的距離可以說非常保留了，隐隐約約地，顯示出了一種無聲的對抗。

羅賓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不是需要向蝙蝠俠求助的案子，我希望不是你們自己因為感興趣所以插手的。”露塔斯說：“而如果是因為懷疑我而跟蹤的話……”

“我在調查急凍人。”

蝙蝠俠的聲音很低：“他在研制一種武器，可以……”

“隔空迅速冰凍別人的器官，致使被害人猝死。”

露塔斯接口。

“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