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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回的話。

“畢竟我不是什麽挂上號的超級英雄，所以得你來。”

露塔斯這麽說，也可以說非常有道理了。羅賓哼了一聲，一副“你剛剛不是很能嗎”的調調，叉着腰點開了通訊頻道。

“這裏是羅賓。”

“羅賓？”

鋼鐵俠的聲音回得很迅速：“我就說怎麽會有不明飛行器直接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飛到紐約來，孩子，你家的大人呢？”

“我自己也——”

“叫你家大人來回我的話，要不然你現在就趕緊把這架飛機原路開回去。”鋼鐵俠強勢得很：“哪怕你有天大的理由，我不會允許一個小鬼頭來搗亂。”

你這個糟老頭子……

羅賓差點就嗷一嗓子喊出去了，但露塔斯眼疾手快地堵住了他的嘴，順便用手機打了字給他看。達米安氣得要命，一把摘下面具，雙手抱胸，藍眼睛看向露塔斯。

很不服氣的樣子。

聽我的。

露塔斯這麽平靜地看着他，而達米安過了幾秒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我收到了情報，暗影聯盟會對工業峰會上動手腳。”羅賓垂頭喪氣地說：“我猜我大概能幫上忙。”

“暗影聯盟？”鋼鐵俠有點意外：“我收到了，孩子，我會做準備的。你現在可以掉頭走了。”

羅賓才不要走，但露塔斯按了幾個按鈕之後，飛機開始掉頭，緊接着她又示意羅賓念她打出來的話。

“……我希望您不要通知正義聯盟我這次的出動。”

達米安非常棒讀了：“我會很感謝的。”

“成交。”鋼鐵俠答應得很幹脆：“以及謝了，孩子。”

“所以，剛剛發生了什麽？”

蜘蛛俠本來在跟鋼鐵俠通話商讨一系列的事情，但鋼鐵俠忽然掐斷了信號。重新連上之後，話唠大男生很是激動：“難道出了什麽大事嗎？需要我上場嗎？我已經準備好了！”

“一個通話罷了。”鋼鐵俠說：“不過有個新情報，我剛剛送到了安全局那邊備案。”

“噢……”

蜘蛛俠失望得很，而那邊鋼鐵俠笑了一聲：“你聽起來好像很高興啊，斯塔克先生？”

“嗯，只是覺得傳言也沒有那麽真實。”鋼鐵俠說：“我以為羅賓是個脾氣又臭又倔又自大還狂妄的小鬼，但他似乎比我想得聽話很多。”

“……？”

彼得臉皺巴巴的：“是，是嗎？”

“是的，”斯塔克說：“我們繼續。”

“你還真的往回開？”

達米安雙手抱胸，非常不滿了：“還有剛剛你憑什麽讓我對鋼鐵俠服軟？”

“一般意義上我并不稱之為服軟，小鬼。”露塔斯看着操作區域：“如果你什麽都不說，在紐約強行降落，我保證鋼鐵俠起碼有一半的機器人會圍着你這架飛機，随時準備開火。雖然你父親不少這一架飛機，但我少不了會承擔連帶責任。”

她頓了頓。

“而且這裏是鋼鐵俠的地盤，某種意義上是的。如果你作為羅賓出現，我不保證你的真實身份不會被鋼鐵俠查清。”

如果羅賓的身份被查到了，那麽接下來一連串的蝙蝠系英雄……

“那也不能就這麽往回走。”羅賓說：“我們快開出紐約空域了——而科技峰會快開始了。”

“科技峰會還有4小時正式開始，我們的時間很夠用。”露塔斯戳戳這上面的圓點：“看到這東西了嗎？馬克系列跟着飛機呢，按照鋼鐵俠的習慣，他一定讓這機器人目送飛機離開紐約才會折回去，所以……”

“我找到降落傘了，”羅賓心領神會：“我也給你找了一個——所以我們降落點在哪兒？”

“在一個最破的地鐵站附近。”露塔斯摸了摸錢包：“還好我臨出門的時候帶了錢。”

自動駕駛的飛機一路飛遠，露塔斯和達米安倆人先後跳了下去。羅賓沒穿制服，露塔斯就是剛出門那一身簡單的變裝，往下一蹦落到草叢上，打了個滾之後站了起來。

達米安覺得有點冷，明明是秋天可跳下來的時候風太大，吹得他臉發白。

沒有羅賓制服加成，達米安爬起來後感覺自己有點僵硬，然後……

“風已經把你的臉蛋吹得有點剌手了，小少爺。”

年輕姑娘搓了搓手之後，把手心貼在他臉上。她說話的時候一定是帶了點諷刺的，但是達米安想到他爬完雪山之後，阿薩納西亞也是給他灌了一杯熱姜茶之後，這麽把手貼在他臉上的。

那個時候的阿薩納西亞手上還帶着生姜的辛香味和杯子的餘溫，而現在的露塔斯……

她的手其實有些冷，沒有她想得那麽暖。

但是影子卻和很久以前的阿薩重合在了一起。

小少年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而露塔斯立刻站了起來。

“開始幹活了。”

他們不能穿着制服活動。

就如同露塔斯說過的，現在的場內有鋼鐵俠等一系列官方欽定的超級英雄鎮場子，達米安哪怕作為羅賓也只是個義警，他親爹在正義聯盟裏再有牌面，也依舊是個義警，而且他本人還是個未成年人。

“鋼鐵俠很在意未成年人這個問題。”露塔斯是知道這點的，因為蜘蛛俠跟她抱怨過很多很多次了。在蜘蛛俠還是個未成年人的時候，斯塔克就很不喜歡讓彼得參與有些危險性的活動，只希望他能在街上扶老奶奶過馬路。然而希望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一回事。

彼得老早就摻和進了很多對抗危險反派的活動中，而且……

“我做得還不錯呢！”彼得說道自己做過什麽的時候還是挺得意的，哪怕被打斷過肋骨，依舊對着女朋友小小地炫耀了一下：“雖然本質上是睦鄰友好的，但是更上一層樓的事情我也可以！”

想到這裏，露塔斯的笑意更深：“所以如果想進去的話，我們需要……另一層身份。”

她看了看達米安，問他：“我希望你作為韋恩集團的遺産繼承人之一，蹭你爸爸的熱度靠臉拿門票的能力還是有的……？”

“我當然有，這種無聊的會議只有我賞不賞臉去，而沒有我能不能去的問題。”

達米安戳在那裏：“我能這麽進去，那你怎麽進去？如果你現在求我的話，或許我可以讓你做我的……”

“我有自己的門路。”

露塔斯調了一下手機的接收器信號：“跟你那邊對上了嗎？”

“對上了。”達米安問：“你怎麽知道我這邊通訊頻道的頻率的？”

“我上網查的。”

露塔斯丢下一句：“會場見。”

她毅然決然地抛棄了達米安，自己查到了會場的構造圖之後順手打暈了一個服務生小姐姐，暫時把人放在了儲物間深處，換上衣服後走進了會場。剛剛她順手篡改了一下資料，把自己的替換上去後固定時間注銷，以免留下麻煩。

現在這個狀态還是可以的，随時可以重新出山。

露塔斯自我評估了一下，感到了自己的寶刀未老。而科技峰會的會場上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在陸陸續續入場了，讓人詫異的是，布魯斯·韋恩竟然帶着兒子也來了。

一群記者圍上去開始抓馬，問韋恩原本不出席，為何又決定來看看了。

“有傳聞說韋恩集團的科研項目經常耗資巨大而後被砍，導致股東和投資者的信心下降——您這次出席是為了提振信心嗎？”

露塔斯看了一眼屏幕，冷笑了一聲。

那哪是被砍，大部分項目最後翻翻蝙蝠俠的腰包和交通工具，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藍眼睛的韋恩先生還在那兒公關，露塔斯則在前臺那邊掃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疑點。

又或者說她沒感覺到任何一個刺客聯盟或者利維坦的老朋友出現——剛剛讓達米安與鋼鐵俠對話的時候将暗影聯盟扯進來純粹是為了攪混水，方便她現在搜查而已，可是現在……

她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

紐約還會有什麽其他的地方值得塔利亞的關注嗎。

她躲開攝像頭，壓下了帽檐，貼着牆在想紐約市內還有什麽其他可能被盯上的地方。活動、人員密集的場所和其他富有政治意味的宣講會……

露塔斯并不能找到任何疑點。

她感覺到自己的方向可能有錯誤，匆匆忙忙離開了會場之後，她給達米安簡單地發了個信號。

【目标：NONE，已撤退。】

“啥玩意……”

達米安來不及回，就被韋恩拎到別的地方帶着他四處social了。看着兒子捉急的臉，韋恩倒是老神在在的。

“記住，達米安，這是你給我的緊急信號。”他說：“我答應出現，所以你現在得按我的規矩，把戲演好了先。”

“父親。”

達米安看着露塔斯越來越遠，感覺自己把蝙蝠俠從瞭望塔叫回來是個大錯。

“還記得你跑到我的辦公室裏查看你遺産的那一天嗎。”韋恩一邊對着不遠處的人露出了招牌微笑，一邊擠兌兒子：“這就是你要為自己錯誤的行徑付出的代價。”

小少年惡狠狠地踩了一腳地毯。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露塔斯第一次失誤，剛剛那個保持巅峰狀态的自豪感又不見了。她重複思考着她和達米安見面之後的每一步，卻都沒有覺得自己走錯了。

“嗖”的一聲，她腹部纏上了什麽東西，被用力一拉，迅速被拽到了附近的某個……

……懷抱裏。

“讓我看看，我在我的戒備區內發現了哪個不該出現的小姐姐。”

大男生的聲音輕松又愉快：“我猜是我沒辦法去哥譚，所以她來找我了？”

蜘蛛俠站在樹上，露塔斯被他抱着腰，勉強保持了平衡。謝天謝地樹足夠茂密，以至于不會有人看到有人在樹上……撒狗糧。

“抱歉彼得，我本來沒打算來。”

露塔斯說：“但是……”

她後半句話被大男生的吻堵了回去，帶着面罩的他露出了下半張臉，在工作時間赫然開始占警察小姐姐的便宜。

“……但是見到我你超開心的，對嗎？”

彼得問。

然後搶在露塔斯回話前替她回答。

“我知道我是對的。”

他伸手擦擦她嘴角的水漬。

“因為你笑得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