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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作為謠言的傳播者，此時的庫洛洛正呷一口茶，指尖翻動着書頁，感知到一股殺氣騰騰才不緊不慢地擡頭看向庭院。

“這麽塊就回來了？”

“要再不回來，還不知道你又要怎麽造謠了。”

庫洛洛面帶微笑，沒有絲毫被抓住現行的驚慌。他将書本放在桌上，一臉無辜，“造謠？那可真冤枉我了，畢竟這都是經過當事人證實的。”

尤希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陰恻恻地看向另一個罪魁禍首。只見那人單手托腮，氣定神閑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對上視線後，動了動指尖點了下自己的唇瓣。

那裏還有些紅腫，平白給淺淡的唇色增添了豔色。

尤希抿唇，剛好扯到了唇上的傷口，小小地倒吸一口冷氣。

之前被遺忘的畫面因為這小小的舉動再次湧現腦海，他閉了閉眼，想要極力驅散，卻被那道視線幹擾無法成功。

“伊路米，咱倆做個交易。你幫我解決西索，我免去你的債務，怎麽樣？”尤希正色，絲毫不畏懼某人咻咻射來的寒光。

伊路米歪了下腦袋，無機質的大眼睛盯着他，嘴上說着苦惱，臉上卻沒有半分苦惱的樣子。

“我是很想答應的，畢竟我也很想這樣做，但真要打的話最後肯定會兩敗俱傷。這樣算的話，這筆交易我會很吃虧。”

尤希：“……”

行吧，不愧是好基友！

尤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決定還是放棄這種無意義的掙紮。有道是惹不起，他還是能躲得起。

他略過前面那道身影，看向庫洛洛，“事情有變，庫洛洛，你跟小傑也一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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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嗯。時間有限，還是盡快完成比較好。”

尤希幾乎沒給他任何思考的時間，雷厲風行的下完命令就想往外走。步子才剛邁出一步，肩膀就被人搭住了。

“我不用去嗎？”

像是沒感覺到，尤希臉色十分自然地望向庫洛洛，“剛剛有人在說話嗎？”

西索：“……”

衆人：“……”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任誰都能看出尤希此時的心情并不美好。

西索勾唇，用一貫的笑容掩蓋內心的情緒。搭在肩上的手順着脖頸一寸一寸地攀爬，指甲蹭過下颌骨直接反手捏住，迫使尤希仰頭。

“是我在說話哦~”

尤希也不反抗，就這麽直直地看他，“然後呢？”

西索頭又下沉幾分，一聲不吭，呼出的氣體全噴灑在尤希的臉上，眯起的金瞳裏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臉上泛起的癢意讓尤希下意識地想要偏過頭，卻因為對方的桎梏動彈不得。大庭廣衆之下，尤希倒不認為西索真的敢把他怎麽樣，只是這樣的別扭姿勢真的很難受。

他抓着環在腰上的手臂，掙了掙，“有事說事，別随便動手動腳的。”

“呵……”

尤希還在莫名這一聲笑時，卻發現身體真的被松開了。顧不上思索原因，尤希連忙往邊上邁出一大步，盡可能的想要與他隔開距離。

“其他人員先在本丸裏待命休息，等下随時替換，還有什麽問題嗎？”

“有。”

“什麽問題？”尤希将視線轉移到舉手的奇犽臉上。

“你跟西索真的是情侶？”

尤希冷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問這個幹嘛？”

說完，尤希明顯的懊惱了一下，他應該直接反駁才對，這樣才能省去許多的麻煩。

但不知為何，腦子下意識的想要略過這個話題，不想面對。

“問一下都不行，真兇！”奇犽雙手撐在腦後，翻個了大白眼。

尤希繃着臉，彎腰抱起三圓，俯身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瞟向西索，發現他在笑。

不同于平時的輕佻，竟有些溫柔。

被這種想法驚到的尤希打了個激靈，揣起三圓就往外走，還不忘催促其他幾人，“速度快點，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庫洛洛收起書本，從座位上站起來，在要經過西索的時候停下腳步，“被讨厭了啊！”

西索斜視掃他一眼，“誰說的。”

“難道不是？”

在兩人對視的時候，從遠處飄來一道聲音，“西索你也一起過來吧！”

西索彎了彎眼睛，“不是。”

“都說了我不知道！”一個穿着紅色裙子，紮着馬尾的金發女孩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地看着眼前人。

而她的身後遠處正有一幫兇神惡煞的男人氣勢洶湧地朝這邊走來，那陣仗很快就把森林中的少年們包圍住。

“我是收到消息說這裏有獨一無二的寶石才來的，至于那些人我不知道，也不認識。”

綱吉無助地舉着手，連連退後兩步，小聲地向裏包恩求救，“怎麽辦啊裏包恩？尤希先生現在又不在這裏。”

裏包恩默不作聲，眼眸深沉地望向前方。

雖然眼前這個女生也堅持聲稱那些男人不是她帶來的，但時機也太過巧合了。她來，那些人也跟着來。

可是這個女生的樣貌特點都跟尤希之前說的幾乎吻合……

“這個小姑娘說的确實沒錯，我們确實不認識，但很抱歉的是我們就是一路跟着她過來的。”一個臉上有着兩道深深刀疤的男人站了出來，眼神輕蔑，指着綱吉身後的旅團幾人，“來這裏的目的自然就是為了取你們的人頭。”

“你們不知道吧，如今關于你們幾人的懸賞又增加一倍，只要拿走你們其中一人的，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哈哈哈哈……”

刀疤男笑得極度猖狂，“這還要多虧你們從流星街走出來，不然我們還進不去呢！而且聽說庫洛洛也不在你們身邊，這樣的好事怎麽能錯過！”

“我們也不想濫殺無辜，小鬼，這裏沒你們的事，還是快點回家找媽媽吧！”

即便再白癡的人也能聽出這些人就是專門來找芬克斯他們，綱吉急得滿頭大汗，完全不知道現在該怎麽做才比較好。

如刀疤臉所說的現在還沒打起來正是全身而退的好機會，可一旦離開了就意味着見死不救，以及對這些天情感建立的背叛。

關于蜘蛛旅團的事情，他們多少都知曉一些。雖然無法理解與支持，但平心而論，這些天的相處很愉快。盡管有理論上的争吵，但基本上很快又重修于好。

如果真的讓他們現在離開，說實話綱吉覺得自己辦不到，就算他知道此時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裏包恩……”綱吉再次把目光轉向裏包恩，不知道為什麽這次他遲遲不吭聲。

“切，就憑你們這些垃圾嗎？”芬克斯一口喝完手裏的飲料，将瓶子捏個粉碎，丢擲一旁。

“綱吉，是吧？”芬克斯上前拍拍綱吉的肩膀，相處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叫對了他的名字，“接下去的場面可不太适合你們這些小朋友觀看，還是先回去吧。”

這是友善的提醒，也是發自內心的保護。

“可是……”

“聽他的，阿綱，我們先回去幫米特小姐做晚飯。”一直不出聲的裏包恩竟然也同意這個提議。

綱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自認識以來裏包恩都是讓他自己獨立去面對選擇，讓他正視前方勇敢前進，這次卻讓他選擇逃避。

“裏包恩……”

“不要。”

讓人沒想到的是第一個出聲反對的竟然是了平，他揮着拳頭，義憤填膺道：“沢田，你真的想要撤退嗎？雖然他們确實是壞人，但現在可是我們的朋友，現在臨陣脫逃的話可不是男子漢的行為！”

綱吉眼睛一顫，心中竟然有些快要被說服了。他下意識地又看向裏包恩，但對方還是堅持自己剛才的建議。

“阿綱，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如果堅持留下來，後面可能會出現你不想看到的事情。”

心中的那杆秤再次倒邊，搖擺不定。

“十代目，做你想做的，我們都會在你身邊的。”

綱吉望着身邊一個個同伴，嘴唇翕動，還想說些什麽，可身後的那些男人根本不給他機會，揮舞着大刀就沖過來。

只是下一秒就被拔地而起的藤曼纏住高舉半空，刀疤男驚恐尖叫，“呃，這是什麽！”

“彭格列，你還是那麽猶豫不決，現在可沒有那麽多時間給你。”六道骸噙着笑，腳下的藤蔓像是有自主意識那樣又上前蹿去，捆住側邊沖過來的人。

那些人一個接一個的，幾乎不給綱吉多餘思考的時間，看着不斷被包圍襲擊的同伴，綱吉只能握緊拳頭，服下死氣丸。

“那就快點結束這場戰鬥。”

橘紅色的火焰從額前冒出，明亮地閃動着，芬克斯分神瞧了一眼，輕聲道：“綱吉，你會後悔的。”

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人海，解決那些礙眼的家夥。

平靜的森林裏不斷響起一陣一陣的爆炸聲，周遭彌漫着混合了慘叫的硝煙。

退至一旁的裏包恩拎着被打昏過去的藍波站在隐蔽的樹枝上，靜靜地看着下面的戰況，漆黑的眸子映着一個又一個倒下的身影。

“老實說，這件事不在我的計劃中，但已經發生了我也沒法改變。”回憶裏的尤希靠在欄杆上，視線落在前方那些人身上。

“我現在甚至已經能想象到後面會發生的事情，如果一旦有仇家追殺過來，而那些人又龜縮身後的話，請務必在我趕來之前帶這些孩子盡可能的逃離，拜托了！”

尤希說的極為認真，只是末了又笑了下，像是為了反駁自己的話那樣又補充了幾句。

“不過看他們相處的樣子，龜縮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到時候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的話，也請務必在我趕來之前穩定綱吉的情緒，他的情況怕會是這些人當中最嚴重的那個。”

尤希料定的不錯，旅團那些人前科數不勝數，有仇敵追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同為殺手的裏包恩對這種事情看的很淡，也不會想着出手幫忙。

但身邊有綱吉，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作為未來彭格列第十代首領，他必須還要再多些成長。幫與不幫，小小的舉動有着不一樣的後果，即便帶來的後果很殘酷，也要硬着頭皮睜眼去看去感受。

這場混戰沒有持續很久，直到對方最後一人倒下，綱吉終于筋疲力盡地跌坐在地上，喘着氣看着眼前躺得七倒八歪的身影。

地上、樹幹上、草叢上，飛濺的血跡到處都是，牢牢占據了他的大半視線。

此時的綱吉也不敢确定自己手上是不是已經染上血，他呆呆地望着，片刻想起要回去的話，正想開口就看見原本收手的芬克斯走到刀疤臉身邊。

彎腰捏住對方的腦袋，毫不費力地将人從地上提起。意識到他要做什麽的綱吉下意識喊了聲對方的名字，可對方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慢慢收緊手上的力度。

“啪”的一聲，鮮血四濺。

綱吉瞳孔驟然緊縮，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芬克斯為什麽還要對已經無法回手的人痛下殺手。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開口卻是啞的不成樣子。

“你、你在做什麽？”

“殺人啊！”芬克斯嫌惡地揮去手上沾到的鮮血，輕描淡寫說着自己剛才的行為。

“我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芬克斯反問：“難道要留他們一名繼續追殺我們？”

綱吉被噎了下，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大概是這段時間過的太舒适，讓他忘記這個世界的殘酷，亦或是自小受到的教育讓他無法接受這種事情，而他偏偏還是那個間接兇手。

“你們那個家族真的決定要讓你這麽天真的人當選首領嗎？”

“閉嘴，芬克斯。”裏包恩将藍波放在一邊，走到綱吉的身邊輕拍他的手臂，“別去那些，阿綱。”

綱吉身體顫的厲害，肉眼可見的抖動，往日靈動的雙眼失去了神色，怔怔地盯着芬克斯。腦海不自覺播放着剛才的畫面，那些痛苦慘叫還在耳邊萦繞。

“救、救我——”

微弱的呼救聲在芬克斯的腳下徹底安靜下來，綱吉被這突如其來的安靜吓了一跳，空洞的雙眼慢慢湧上了淚液。

“啊——”

他抓着自己的頭發，再也無法抑制內心受到的沖擊，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阿綱，冷靜些！”

“十代目！”

“阿綱！”

同伴的聲音、溫度包圍着綱吉，但他感受不到，他的腦海裏依舊能聽到芬克斯的聲音。

“綱吉，這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弱肉強食才是生存的真理。現在我們留他們一命，下次就是我們躺在地上。”

“你太天真了。”自雙方認識以來，這句話是芬克斯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你這樣是無法擔任家族首領的，如果不幸當上的話，以你現在的性子家族滅亡是遲早的事情。”

“你這混蛋說什麽！”獄寺憤怒地瞪他，如果不是身上的詐彈用完，他一定要炸飛這個人。

“就事論事而已。”芬克斯并不在意他的怒火，從地上撿起一塊碎布擦拭手上殘留的血跡，随後将那塊破布丢到地上。神情淡然，不複之前談笑風生的模樣。

“可惜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然我們可以相處的更久。”

“走了，富蘭克林，小滴……”

“這些天大概是我這輩子過的最舒心開心的幾天，多謝你們的照顧。那個門外顧問，我想我們是當不了了……”

天邊的餘晖帶着涼意，一群人四散分開坐着，中間燃着一堆篝火。跳動的火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将他們的情緒全都照了出來。

而這裏面就屬綱吉的反應最大，臉色慘白，還沒從沖擊當中走出來。不論是誰呼喚都叫不醒他，甚至被裏包恩打也一樣。

尤希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抱歉，我來晚了。”

就眼前這樣的場面，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他正想過去開導，就被一只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攔住去路。

“喂，叫我過來的就是你吧？”全程沒有參與的比司吉不滿地看着他，如果不是為了那枚獨一無二的寶石，她才不會一直留在這裏陪這些人吹晚風。

“是的，不過我現在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麻煩能等一下嗎？”

比司吉往篝火那邊望一眼，收回了手，“行吧。”

尤希朝她笑了笑，繞過走到綱吉身邊蹲下，小聲詢問他的情況。

“綱吉，沒事了。”他伸手搭在綱吉的肩上，想着能用神力為他做點什麽的時候，腿邊就飛來一枚石子砸在地上，濺起的塵土沾在他的褲腿上。

“你這家夥肯定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了吧？竟然還讓我們繼續跟着那些人訓練。”獄寺握拳，如果不是山本攔着，此時他早就想把這個姍姍來遲的人打倒在地。

尤希擡眸，平靜地看着他們，“你确定這是我引起的？”

獄寺一怔，不僅他，其他人也愣在原地。他們想起之前在流星街的事情，對于訓練導師這件事确實是他們提起的，而且尤希也曾勸過他們，是他們不聽勸。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罷了。

山本将獄寺按下，來到尤希面前，小聲說着當前情況，“那現在怎麽做？不止阿綱，了平前輩也這樣。”

他們這些人當中最天真的除了綱吉以外，還有一位，只不過年長幾歲，了平的反應沒有綱吉那麽強烈。

此時他正坐在遠離篝火的一側，似在閉目養神，但尤希知道這是在裝樣子而已，因為額上出的細汗出賣了他。

尤希收回視線，輕嘆道：“沒辦法，看來只能将他們的記憶消除了。”

山本一驚：“消除記憶？”

尤希點頭，“嗯，不然還有其他辦法嗎？”

“……”沒有了。

尤希在綱吉的脖頸某處按了下，原本還繃直的一個人瞬間軟了下來，裏包恩連忙伸手扶住，“會對他造成其他傷害嗎？”

“不會，不過他會比你們缺失一塊記憶碎片，你們要想好怎麽隐瞞過去。”

尤希托着綱吉的身體将他平躺放在地上，伸手替他理了下額前碎，便起身來到了平的身邊，剛想伸手去碰他就被用力抓住手腕。

下一秒，一個拳頭就朝他臉上襲去。尤希腦袋一偏，快速躲過，反抓住他的手，又擡腿擋下對方的一擊。

了平的突然暴起驚住了衆人，讓他們更沒想到的是尤希竟然都能輕松躲過，幾招過後更是占據了上風。

尤希不管他們此時的眼神多麽詫異，抓着了平的手，趁其不備揮手化掌劈在他的頸上。

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直接被抽空了全部力氣，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尤希暗自松了口氣，還好以前學過的招數沒忘。這是他以前做武術教練的鄰居教他的幾招防身術，後來他嫌累就沒繼續往下學。

尤希甩了甩手臂，撈起了平的身體，拖着他來到綱吉的身邊放下。

“你們還有誰想被消除記憶的，我一起辦了。”

除了還在呼呼大睡的藍波，剩餘四人面面相觑，竟沒有人出聲。尤希一一掃過他們，最後點點頭。

“那我開始了。還請留意周圍情況，這種事情不能被打斷，不然我也無法保證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好。”

尤希盤腿坐下，摘下左手上的手環，兩只手分別搭在綱吉跟了平的額上，慢慢運轉着神力。

消除記憶，每個審神者都會一些，目的就是為了讓刀子精能夠忘記以前的痛苦，于平日裏能夠過的開心些。但造成的影響也是很麻煩的，沒了記憶的刀子精可能會變得偏執，努力的想要找回失去的記憶。

不僅如此，這種事情非常消耗審神者的神力。因此，沒多少審神者會做這種事情。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不消除的話，綱吉即便蘇醒過來也會留下心理疾病。而且這消除的記憶片段也不多，撒點謊還是能圓回來的。

如星辰般的光點從指尖飄出，鑽進兩人的腦袋裏。随着時間的流逝，尤希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光潔的額頭出了一層薄汗，眉宇緊縮。

篝火堆裏不時發出噼啪的聲音，幾人的目光全都鎖定在他們三人身上。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到三人明顯地動了下。

尤希收回手，感到一陣暈眩的他撐在地上才能穩住身形。浪浪叼着手環，蹭了蹭他的手臂，“實在是太亂來了，審神者。”

“這也沒辦法，總歸有我一部分責任在裏面，剩下的就要靠他們了。”

“嗯？裏包恩，大家，我怎麽躺在這裏？”蘇醒過來的綱吉沒了先前呆滞模樣，茫然地看着周圍，“怎麽感覺好像少了什麽？”

倏然，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底溢出，滑過臉頰滴在衣服上，“啊咧？我這是怎麽了？”

裏包恩眸色一沉，很快又恢複以前的模樣，掐着綱吉的大腿，“那是你在訓練的時候因為受不了而摔在地上，沙子剛好進了眼睛。”

“還真是個廢柴綱，這樣都能哭，你還是太嫩了阿綱。”

“什麽啊，那還不是裏包恩你的手段太殘暴了。”

“你說什麽？”

“痛、痛，裏包恩快住手，耳朵要被揪掉了。”

在裏包恩的三言兩語下，綱吉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成功的忘記與芬克斯一行人的事情。

他捂着發疼的耳朵，擡眼就瞅見遠處的比司吉。昏暗的光線中，一個穿着紅色裙子的女生正一點一點往他們走去。

綱吉猛顫了幾下，顧不上耳朵的疼痛，連忙抱起裏包恩擋在眼前，“裏包恩，救命啊！我好像看到紅衣、紅衣女鬼了！”

“真是沒禮貌，竟然這麽稱呼身為淑女的我！”

比司吉見他們完事，就想着過來要個說法。雖然不了解剛才的事情，但那個青年的能力很強，如果硬碰硬的話可能會吃虧。

結果就聽到這麽一句話，氣得她加快腳步上前理論。

“你是活的？”

“我當然是活的。”要不是他手上抱着嬰兒，比司吉早想一拳揍下去。

尤希重新戴上手環，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向他們介紹道：“這是我為你們找來的訓練老師，比司吉女士。她很厲害的，不要随便小瞧她，不然會吃虧的。”

雖然有點晚了，但還是要說一聲，新年快樂！

ps：兩天的原因沒更是因為在碼這章的時候，很痛苦。在開頭那裏，腦子不受控的想要無腦開車。

面上一本正經，實際腦子全是這樣那樣的畫面，車速直達h棠市。

但是晉爹不讓啊！于是腦補的畫面就成了晉爹跟棠娘的愛恨糾纏，以及帶（zuo）娃（zhe）的狗血八點檔家庭倫理大劇。

可能是思維太發散，被晉爹抓住了，清空了我的營養液，于是一下午就沉浸在難以言喻的悲（rou）傷（teng）當中。

最後晉爹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做法太過分，于是給我恢複了，再于是就有作者深夜碼字的場面，此時阿江時間3：28

大家晚安，以及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