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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上微風輕拂,燈線昏暗。
蔣川随手點了一根煙,煙頭冒着星星火點,他輕吐出一個煙圈,懶散道:“聽說你和顧酌結婚了?”
姜煙聞不慣煙味,哪怕曾經參加一些場合聞過千千萬萬遍,但她還是不可控的皺了皺眉頭。
她不着痕跡的往邊上挪了半步,對蔣川的內心感官也越發的變差了。
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不務正業,沒個正形。要不是上面有老爹撐着,恐怕不見得能有這人模狗樣。
“關你什麽事啊?”姜煙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嗆人。
原主姜煙脾氣不好,路人緣很差,但耐不住家裏有錢人家惦記,所以也會上來巴着她玩。
蔣川一見這位姜大小姐炸毛,面上的笑更是松緩了一些。
得,這婚肯定是沒結成。
他樂的,笑出了聲,煙霧圍卷在他的周圍,姜煙看不清他的臉,但這不妨礙她對他有着糟糕的第一印象。
蔣川語氣痞痞:“姜大小姐,忘了顧酌那個瞎眼怪,跟我吧。”
姜煙:??什麽情況?
見姜煙還沒聽懂他的言外話音,蔣川又給解釋了一遍:“煙煙,我喜歡你很久了。你來喜歡我吧,我對你好。”
他停頓了一秒,還不等姜煙開口,繼續開口抹黑顧酌:“就顧酌那個樣子,沒準還能是個基佬,你跟他肯定沒有什麽好結果的。而且你看你追了顧酌那麽多年,都沒什麽效果,改來追我吧,我很好追的,也不會讓女孩子傷心。”
看着如此厚顏無恥的蔣川,姜煙不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己家的那筆財産。
她還是覺得這人是惦記着她的財産。
當初她總是給老爺子整事情,還總是拿錢去侮辱雲舒,讓雲舒離開裴盛。
老爺子知道每每痛心疾首,最後氣的把姜家財産全都捐了出去,敢情這些人是都不知道?
也就她爸媽溺愛她,早早的就把遺書寫好了,遺書上把屬于他們的錢都留給了姜煙,要不原主早就餓死街頭了。
姜煙抿着唇,用手扇了扇自己鼻前的空氣,覺得這種環境很是壓抑。
她想離開。
“我和你談過?”
一道清清冷的聲線從後面傳了過來,讓姜煙覺得無比熟悉又有些想笑。
蔣川有些錯愕,他向來都只交女朋友的,何時跟男人.搞過,顧酌的這番話不禁讓他感到有些惡寒。
他鄭重其事的開口:“你說什麽呢,當然沒有!”
這個顧酌,自己騷就好了,不要帶着他一起好麽?
這要是傳出去了,他還怎麽把妹。
“那你怎麽知道我是基佬?”顧酌語調慵懶,又透着一絲漫不經心:“我還以為我們談過。”
壓抑的氛圍好像一瞬間就被顧酌化解了,姜煙有些想笑。
自覺的走到了顧酌的身邊,滿臉都漾着笑意。
蔣川本來還想來撩一下姜煙,看到他們兩人相處的如此…和諧,他頓時有些無力。
像個小學雞一樣“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他走了沒一會兒,陽臺上的煙味也随着風飄散了。
站在陽臺邊上,可以看到別墅周圍的外景。
前面是條街道,店面店家的燈光五彩斑斓。
到處都是人煙的氣息。
“你怎麽也來了?”姜煙倒是奇怪,明明顧家的産業并不涉及內娛。
“賽……有合作發展意向,便來了。”
他本想說‘賽林木叫他來的’,但莫名的,他怕說出來後姜煙真以為他喜歡男人,跟別的男人有一腿,即将脫口而出的話生生轉換了措辭。
姜煙經他這麽一解釋,也點了點頭。
兩人又恢複成了默不作聲的模式,站在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色。
更确切的說,是顧酌在這裏陪着姜煙。
姜煙在這吹了許久的風,最終嘆了口氣。
顧酌意識到,問:“怎麽了?”
在他的記憶裏,這個姜煙并不是多愁善感的姜煙。
姜煙把手搭在欄杆上,緩緩動着唇,“只是在想我們會什麽時候離婚罷了。”
但其實不全是的,盡管這段時間日子還算順心,但卻總是給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來回兩輩子,接觸的人也非常的廣泛,有些人是不是真心其實都能感覺得到。
就像剛才的蔣川,她能明顯感覺得到他跑來撩撥她并無欣賞與愛意,從他的眼睛裏,姜煙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有關物質。
目标定然是明确,遠離裴盛和雲舒、好好工作。
那,之後呢……
她也難免會覺得有些累了。
這段時間兩人都很和諧,而顧酌也漸漸的适應了這種生活模式。
他對這個姜煙的看法越來越好,但卻還沒想過姜煙和他離了婚後的生活。
以前對他來說,離不離婚是無所謂的。然而現在,他覺得結婚了感覺好像也還不錯。
乍一聽見姜煙提起這個問題,他的心髒跳動快了一瞬,接着垂下了眼簾。
看吧,都會離開的。
“我…都可以。”他還是說了跟當初一樣的話,但是語氣态度卻大不相同。
姜煙正失落着呢,自然沒有發現顧酌的敏感。
“顧酌,你想什麽時候和我離婚啊?”
姜煙對這種話題沒什麽傷感,讨論的時候就宛如一幅“你今天晚飯吃了什麽”的很平常态度的口吻。
顧酌擡起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中直視着姜煙。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臉,她雙眼眺望着遠處,眼底格外的亮。
顧酌想起賽林木前陣子告訴他,姜煙在劇組裏和某個男明星關系很好,經常約在一起打王者榮耀。
所以她今天提出這些話是她又有了喜歡的人麽?
“你心裏有人了?”顧酌心裏這麽想着,嘴上也便直白的說了出來。
他話鋒賺得很快,快到姜煙也有些錯愕。
怎麽好好的扯到她喜歡誰身上去了?
姜煙錯愕的轉過了頭,停滞了兩三秒,這才動了動唇,“倒也還沒。”
她現在的狀況,并不适合發展感情狀況。
先不論她工作的性質,就是她現在和顧酌有着一紙婚書的情況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去發展第二春啊。
顧酌質問:“那為什麽提離婚的事?”
姜煙:“嗯?我就問問啊。”
顧酌的周身,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自己在這個時候松了一口氣,“你不想離,那就不離了。”
這話剛一說完,他突然就嗅到了這怪怪的意味,這他媽不就在說,我不想和你離婚?
顧酌覺得不對,立馬皺了皺眉頭添了句:“你挺不錯的,做飯很好吃。”
姜煙:“…………”
我他媽知道我很優秀,但是需要你這麽誇?
說來說去兩人在一起還不是為了爺爺?結果說的那話搞得跟我就想霸着你結婚一樣,姜煙默默的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這狗男人到底是有心還是無心是的這些話。
姜煙平白多了幾分燥熱,她用手扇了些風到發燙的臉頰上,有些想要還口,但卻不知道該怎麽說這男人!
兩人在暗中互相對視了好一會兒,姜煙敗下陣來。
算了,看着狗男人呆頭呆腦的樣子,想來剛才說的那番話應該也是無心的冒犯她!
越看她越有些煩,姜煙把手裏的包賽在他的手裏,“我去衛生間,你在這等我一下。”
顧·呆頭呆腦·酌茫然的點了點頭,“行,我在這等你。”
姜煙這才放心的去了。
放心的去,回來後卻讓她看到雷人的一幕。
陽臺那邊被窗簾擋住了室內的光,所以環境很是昏暗,但盡管如此,在遠處的她還是能夠看到那邊站着一對男女。
男人嘛,就是她的那個便宜老公,她自然知道。
而那邊站着的女人,也很巧,她也認識。
就是當初左一個姜老師右一個姜老師的叫她的那位。
陽臺位置算是偏僻的地方,姜煙走過去的時候稍微拉了拉鏈子,讓燈光打了一些在陽臺上。
陽臺上的兩位還在說這話,絲毫沒有注意到姜煙的這一點小舉動。
“顧總,我實在是太意外了,我本以為只是我喜歡月亮,但卻沒想到月亮竟真的向我而來了。”
姜煙一到的時候,她就聽見了夏初溪看着月亮對着顧酌凄凄然的說着這些肉麻的話。
聽的她不小心噗嗤一下的笑出了聲音。
發現到有人偷聽,夏初溪有些驚恐的轉過了頭。
被發現了,姜煙也不扭捏,踩着高跟鞋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笑的一臉無害:“我說夏小姐啊,月亮向你而來那還叫什麽月亮?”
姜煙嘴角咧起的笑容幅度逐漸變大,還是憋不住的那種,“那他媽叫隕石吧!隕石下來,可是要人命的!”
她說的夏初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顧酌擰了擰眉頭,走向她并把手包遞給她,不悅的看着她。
“你怎麽才過來?”
看到剛才那個女人身上剛才在他面前縮的抱了抱胳膊,顧酌這才意識到自己太不夠用體貼。
看見姜煙漏出的肩頭一片,他立馬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頭給她披上。
顧酌的這一行為,讓夏初溪更是覺得自己的臉疼。
但想到剛才顧酌給她的承諾,她挺胸對着顧酌笑道:“顧總,那我就先去休息了,你要記得今晚哦~”
看着夏初溪離開的背影,姜煙臉上挂着的笑才一下子消失,她無語的看了一眼顧酌。
心想:這些個男人果然就沒什麽好東西。
她去廁所的路上看見賽林木撩她的經紀人,回來後看見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和別的女人還在了一起,這個世界還真的是奇奇怪怪的的。
姜煙冷嘲熱諷道:“早知道顧總剛才和小明星那麽郎情妾意的,我就不湊出來打擾你們了。”
這兩人都沒意識到她的這股子酸味。
顧酌疑惑了一下,想了想後發現自己還是想不通,自然也見不得這女人“陰陽怪氣”,“無理取鬧”的樣子。
“什麽郎情妾意,我跟她什麽都沒有。”顧酌解釋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突然就看不懂姜煙了,明明之前就好好的,他給她披個外套還披出事來了?
姜煙一聽他說這話,內心不住的冷嘲。來了來了,看吧,男人就會說這些話。
嘴上說着什麽我們沒有關系,或者說什麽我們只是朋友,但背地呢?
背地早他媽搞在一起十八年了。
“得了得了,我就是吃演戲的飯碗的,你也別在我面前演了,她還叫你記得今晚,看來你剛才發生了不少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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