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西弗勒斯的疑惑

西弗勒斯的疑惑

那一個有着碧綠眼眸的孩子，很讨人厭。

這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在看到哈利．波特時的第一個感想。

他本能地厭惡這一個孩子，在他知道一切其實與這個孩子無關的情況上。

他還清楚地記得，在第一次的課堂裏，那一對純真澄明的綠眸，光亮得很刺眼。就像是對世界充滿着期待一樣，讓他感到很讨厭。

“哈利．波特，”西弗勒斯在點到哈利的名字時頓了頓，然後挑眉道。“我們學校裏最新的──名人。”

看到這樣的他，會讓西弗勒斯很想去為難，然後，看着他沮喪。即使如此，他都沒有放過其他人的反應，所以他留意到，德拉科把注意力落在哈利的身上，并讓他的兩個跟班閉嘴。

那一個馬爾福家的長子，竟然會放棄一個嘲笑獅子救世主的機會，難道是性格變異了？

對于這個孩子他的了解也不算多，只是，他知道他是被培養成繼承人的人。那麽他的舉動是無利益意義的行動，還是有實際價值呢？

西弗勒斯放下點名冊，不再思考這種無謂的話題。臉無表情地看向衆人，他那冰冷空洞的雙眼經過每一個學生，使他們無不感到一陣心寒。

“你們來到這裏，是為了學習制造魔藥精妙的技術。”西弗勒斯的聲音低沉得近乎耳語。眼睛不着痕跡地略過哈利的臉，哈利并沒有因為自己剛才的話而有不快的反應。

“也許你們之中有許多人都不相信這是魔法，畢竟這裏有些只會亂揮魔法棒的蠢才。所以，我并不會要求你們了解魔藥的美好之處。”課室很安靜，而使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聽。

空洞的眼睛略過德拉科的方向，發現他在用自以為沒有人察覺得到的視線觀察着救世主。

“但是，我能夠教會你們怎樣罐裝名譽、怎樣釀造光榮、甚至．．．”他撇了哈利一眼，帶着一絲探究。“阻止死亡．．．．．．只要你們不要像以前那幫蠢才一樣愚蠢。”

此時，羅恩對哈利打了個眼色，哈利回望了一下，并沒有反應，赫敏的身子坐得畢直，似乎在展示自己的認真和聰明的樣子。

挑了挑眉，西弗勒斯用冰冷的聲音阻止了這兩個不專心的學生：“波特，如果，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有什麽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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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哈利站了起來，有一點呆滞，卻明顯是在思考。不一會兒，他認真地回答：“這樣可以制成一種很強效力的安眠藥，這個就是生死水。”

聽到哈利的回答，西弗勒斯的臉色不是很好，似乎沒有料到這個波特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他冷哼了一聲，再問了兩道問題。

發問的同時，德拉科抱着雙臂看着哈利的回應，臉上帶着一抺淡笑。在西弗勒斯的理解裏，那是一個欣賞的微笑。

似乎盧修斯的教育裏沒有欣賞無用之人的課程，他不相信這麽一個小孩子能夠看到另一個孩子的特殊地方，所以，德拉科這種無意識般的行為是危險的開端。

“坐下。沒有實時回答問題，格蘭芬多扣兩分。”西弗勒斯勾了勾嘴角，他很有興趣見證着這件危險的事情發生。“為什麽不把這些知識抄下來，是以為你們的腦袋能夠記得住嗎？”

哈利茫然地坐下來，對看起來是對自己被扣分感到不太明白。西弗勒斯撇了撇嘴，無知天真的人果然是最快樂的。

在這之後，西弗勒斯開始了魔藥課。他讓學生們分成兩個人一組，然後展開練習。除了納威把大鍋炸了以外，這節課都平安無事。

之後，除了課堂和吃飯的時候，好像都沒有再遇見波特的機會。但是他仍然知道德拉科和那個波特有所接觸，然後他發現，在波特的事情上，德拉科似乎有點不尋常起來。

而他們相處的氣氛，似乎也有所改變，特別在那該死的巨怪出現之後。

那天他去三頭狗那邊後趕到女洗手間，當他跟着幾個教授進去時，發現到德拉科正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态保護着懷裏的人。

他抱着那個瘦弱的黑發男孩，在對比之下，西弗勒斯才發現到波特竟然是如此瘦小，就像一個被虐待的男孩。

“斯內普教授，麻煩你幫忙把這個可憐的孩子送到醫療翼吧。”麥格捂着心口，悲傷的心情難以掩飾。

聽到麥格的說話，西弗勒斯皺起了眉頭，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她的提議，伸出雙手準備接過受傷的波特。

只是，德拉科卻輕巧地後退了一步，把波特抱得更緊，微揚起頭，目的明顯可見。

“孩子，你應該回到自己的寝室。雖然你不應該走出來，可以你的勇敢拯救到大家。”麥格難得地稱贊了身為斯萊特林的德拉科。

只是德拉科對此不為所動，他低頭看向正一臉為難的波特，而波特在看到德拉科的表情後就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決定。

只見波特伸手攬住德拉科的頸子，下一刻德拉科就露出了滿意的淡笑。

“教授，我想我可以繼續照顧這位同學。這位同學受到驚吓了，我想一個能讓他安心的同學在他的心身邊，會對他的情況有幫助。”德拉科微昂着頭，語氣裏是淡淡的尊重，卻有着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勢。

麥格皺起了眉頭，似乎有點猶豫，她詢問西弗勒斯的意見。

西弗勒斯抿緊着唇，用他那冰冷的眼睛凝望德拉科，片刻，他甩了甩衣袖，轉向另外受傷的二人。

而麥格看到西弗勒斯的反應也就不加反對了，但她還是堅持要找人陪同，原本她想找一旁的奇洛，但她顯然對這個被吓得伏在地上的人沒有什麽信心，所以她請求西弗勒斯把二人和那另外二人送到醫療翼去。

通往醫療翼的路途不長，卻讓西弗勒斯感到長不可耐。他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要用說話來形容的話，就是──不能融入。

德拉科與波特之間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但是卻存在着一股和諧的氣氛，仿佛不用任何語言都可以了解對方．．．．．．

撇了撤嘴，真是一個可笑的念頭，了解對方根本就是一種不能出現的事情。

因為沒有人會真正對其他人完全表露自己的心。

晚上的醫療翼很安靜，幽暗的環境裏大概會讓人有一種恐懼的感覺。然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這種感覺，各懷念頭的幾人都沒有‘欣賞’這個環境的興致。

龐弗雷夫人在看到幾人後驚呼起來，他趕忙指示幾人現在該做的動作。

德拉科聽從指示把波特放到一個近窗的病床上，然後坐在一旁等待着。在龐弗雷夫人讓他回去時，他沒有表情地撇了龐弗雷夫人一眼，就回望着波特，似乎想要确定他安然無恙才離開。

看到德拉科那強硬的氣勢，龐弗雷夫人也沒有勉強。她為已經睡下了的波特檢查身體，西弗勒斯在旁邊看着她的動作，而探究的視線不時略過德拉科的方向。

德拉科沒有發現西弗勒斯的視線，他只是緊盯着熟睡的波特，目光裏帶着擔憂。

西弗勒斯實在難以想象這個情況，他實在不理解為何一個馬爾福家的長子會如此關心一個同學，而這個同學更是另一個學院的救世主。

現在他的行為，差不多可以除去了之前利益的猜測，不然，對于一個孩子來說，他的戲也演得太好了。

“好了，這些孩子們最需要的是休息，你們都離開吧。”龐弗雷夫人完成了所有治療後，終是堅定地下起逐客令，讓非傷者的二人離開。

西弗勒斯看了看在床上安睡的波特，在看到他沒事時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留下。撇了德拉科一眼，在德拉科看向自己時瞪了他一眼，意思顯明。

德拉科半垂下頭，平常的傲氣在蛇王的面前還是弱了點。他站了起來，再看了波特一眼，才跟随着西弗勒斯的腳步離開。

離開了醫療翼，西弗勒斯感覺到德拉科有些微的心不在焉，也沒有多管，因為只要事情沒有對他要做的事形成阻礙，他也就不用多理會了。

不過，對他來說，就是最好不用管那些堪比巨怪的學生好。

看着德拉科走進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西弗勒斯轉身回到自己的寝室。

整理好一切後，躺在床上的西弗勒斯放空了腦袋，卻又突然想起了剛才德拉科與波特相處時的情況。那時，他感到很不舒服。

因為，那一種怪異的感覺，是他不能擁有的，就是──信任。

翻了個身，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嘲笑的弧度。

信任這種不實在的東西，可以存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