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到了地方,菜已經上齊了,十多個年輕人圍着長桌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很是熱鬧。

周常發低聲和農子劍說,“哇塞,這次妹子質量都很不錯啊。”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農子劍說,這家夥每次看到好看點的女生都移不開目光。

“就算有老婆了也不能阻擋我看美女的眼睛。”

“……”農子劍無法茍同。

落座時,老大做主把陸月歌安排到了喬嬌旁邊,然後把農子劍按在一個白皮膚身材嬌小的女生旁邊——大學生聚餐就是這樣了,很多時候都是變相的聯誼。

農子劍感覺到陸月歌似乎情緒又有些低落了。

沒辦法,經過那件事後,他反反複複想了很多事情,越是叫自己不要在意,結果越是關注和揣摩對方。

喬嬌給陸月歌倒了茶水,她看過農子劍暑假時發的照片,她很感興趣,所以這段時間佩戴的飾品,也多是苗族銀飾風格,長卷發中隐約可見一對大大的雕花吊墜銀耳環,纖細的手腕戴着一個雕花镂空銀手镯。

“謝謝。”陸月歌客氣地朝她微笑道謝。

喬嬌并不令人讨厭,自信大方,進退有度,陸月歌對她的問題都一一回答,兩人之間倒也不尴尬。

農子劍旁邊的女生叫李茉茉,是設計專業的學妹,跟他們班的女生都玩得很好,經常看到她和喬嬌那幫女生走在一起。

李茉茉看着是一個文靜的女孩,長頭發大眼睛白皮膚,長得很秀氣,是那種特別讓人有保護欲的女生。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喬嬌旁邊,有時候會低聲和喬嬌說幾句話。

農子劍還在為陸月歌的告白困擾呢,哪裏有心情認識什麽妹子,正默默喝着啤酒,李茉茉突然轉過身來,拿出手機說要加他的w信。

旁邊的喬嬌笑他,“你還能不能行了,還要人家女孩子主動。”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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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

“茉茉,我跟你說,我們宿舍的子劍,雖然害羞了點遲鈍了點,但是人還是非常好的,專業成績好,體育運動好,情史清白,考慮考慮。”

“來來來,再喝一杯酒壯壯膽。”

一幫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大家總愛開玩笑拉郎配,尤其農子劍這種好欺負的單身狗最容易中招。他咕嘟咕嘟灌了一杯酒,“行了行了,你們別胡說,看把人家學妹都吓到了。”

陸月歌也看着他笑。

露天的烤魚店,經常有歌手拿着吉他,讓吃飯娛樂的年輕人現場點歌助興。他們桌幾個妹子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然後揮手把那個酷哥吉他手叫了過來。

壽星情侶合唱了一首情歌,然後話筒就傳到了陸月歌手裏,大家都知道他會唱歌,還唱得很好聽。

陸月歌也不推辭,站起來唱了一首《情網》

請你再為我點上一盞燭光

因為我早已迷失了方向

我掩飾不住的慌張

在迫不及待地張望

生怕這一路是好夢一場

而你是一張無邊無際的網

輕易就把我困在網中央

我越陷越深越迷惘

路越走越遠越漫長

如何我才能捉住你眼光

情願就這樣守在你身旁

情願就這樣一輩子不忘

我打開愛情這扇窗

卻看見長夜日凄涼

問你是否會舍得我心傷

……

伴随着吉他聲,陸月歌唱得投入而深情,農子劍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大學城夜市斑斓的燈火在他眼裏晃蕩,好像深深幽幽的水潭,要把人沉溺在裏邊走不出一般。

農子劍攥緊了手中的杯子,故作淡定地移開目光,心裏卻悶悶澀澀的。

這首歌是唱給自己聽的吧,一字一句,都好像在表達他的情意和對自己的訴求。

你明明這麽耀眼,為什麽要喜歡我……我當然不想你傷心。但是,男人和男人怎麽能在一起,太奇怪了……別人會怎麽看待,父母也不會接受……

一曲終了,農子劍胡亂跟衆人鼓了一下掌就尿遁了。夜風有些涼,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原來,已經快到秋天了啊……

秋天果然是一個容易惆悵的季節。

一衆年輕人吃吃喝喝,聊八卦玩游戲,農子劍喝了不少酒,他有些醉了,中途還去廁所吐了一次,又在座位上靠着椅子醒醒睡睡了好一會,十一點多的時候終于散場了。

農子劍暈乎乎的,走路歪歪斜斜,陸月歌就把他背到了背上,周常發在旁邊掐他,恨鐵不成鋼, “你小子今晚喝那麽多做什麽,怎麽酒量還是這麽菜,把送妹子回到宿舍樓下再發展發展的機會都錯過了!傻b,快醒醒!”

農子劍一手勒緊身-下人的脖子,一手揮開扯着自己手臂的周常發,糊裏糊塗喊着,“靠,別動我、別動我,頭暈……”

他的手亂揮的時候還扯到了陸月歌的長發,一松手,五指間就是幾根長長的發絲。

陸月歌報複性地掐了他屁-股一把,他掙紮了一下喊疼,然後又迷迷糊糊陷入了半夢半醒之中。

半夜,農子劍模模糊糊醒來想去廁所,揉揉眼睛正要起身,他看到自己床邊坐了一個人。

宿舍已經熄燈了,只有走廊外面的燈光照進來,燈光挺亮,那人背對着他,頭戴銀角,聽到動靜,他轉過頭來。

是陸月歌。

“六月,你怎麽在這裏?還穿成這樣。”農子劍奇怪地問道,他們不是來學校了嗎…為什麽他現在還穿戴這樣的服飾?

“我是蛇族的巫師,這是我們傳統的衣服。”陸月歌湊近他輕輕笑着問道,“好看嗎?”

農子劍愣愣地回答,“好看……”

陸月歌一邊解開袍子一邊問他,“你還記得在林子裏的事情嗎?”

農子劍“……”對了,他被陸月歌告白了……

這裏是哪裏?不是回到宿舍了嗎……周圍灰蒙蒙的,只隐約看到室友們在酣睡,他們沒有發現六月這麽奇怪的裝扮嗎……

陸月歌還在繼續解衣服,看到他白皙的-胸-膛,農子劍吓了一大跳,“你……脫衣服做什麽!”

“當然是為了方便辦事了……”陸月歌慢條斯理地回答他,一句話說完,上身層層疊疊的衣袍已經敞開,堆積在手肘和腰間,玉石般的肌膚在黑暗裏透出溫潤的熒光。

不知道陸月歌使了什麽妖術,一陣冷風吹過,帶走了不少霧氣,兩人的位置從宿舍的床上變成了青翠的竹林草地上,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響聲,又像是很多毒蛇聚在一起發出的嘶嘶聲,詭異得很……

“辦……什麽事?”農子劍身體僵硬,冷汗直冒。

“辦、你。”陸月歌輕笑着壓到農子劍身上,陰冷的氣息直撲他臉上,“誰讓你老是拒絕我。”

“唔!”農子劍想起身逃跑,卻發現自己全身不能動彈,只穿了球褲的下-面突然涼飕飕的,他垂眼一看——媽呀,壓在自己身上的陸月歌赤果着身軀,上半身是人身,從腰際開始卻是泛着銀光的cu長蛇尾,又冰又膩,正緊緊纏-繞着自己的雙腿。

農子劍差點沒吓尿!

卧槽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陸月歌邪魅一笑,伸出紅豔的舌舔了舔上唇,在農子劍僵硬恐懼的眼神中貼近他的臉,原本正常的舌頭,竟然變成了蛇類細長分叉的紅信子,還舔了-tian他的臉。

農子劍真的覺得自己要吓尿了,他想要大聲喊叫掙紮,陸月歌的食指豎在他嘴唇上,“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跟我在一起吧,我們一起在這裏生活。”

說着,那冰涼的蛇身松開他的雙腿,尾巴尖卻畫着圈慢慢爬上他的大腿-根,耳邊邪惡的聲音又響起,“今天就是我們的洞-房之日……讓我們來生一窩活蹦亂跳的小蛇吧……”

我我我我我我我不要啊——

“急急如意令,妖怪吃我一拳——”農子劍在心裏驚恐地大叫,他用力蹬着腳,終于使出全身的力氣掙開身上的人,猛地起身。

喘着粗氣放眼看去,昏暗的宿舍裏,舍友們睡姿各異,鼾聲大大小小此起披伏。

他趕緊下床,穿上拖鞋沖到衛生間放水,腦子漸漸清醒了,回想到剛才的夢境,他覺得既詭異又惡心。

卧槽,怎麽會做那麽奇葩獵奇的夢!

這夢好像有些熟悉……對了,暑假那時,他就夢見自己娶了個苗人新娘,新婚之夜,新娘卻變成了陸月歌,然後陸月歌又變成了溶洞裏的那只大蛇……

我靠!難道這預示了什麽?以前從沒做過跟男的那啥啥亂七八糟的夢,為什麽去了一趟他們那裏就做了這樣的夢——難不成自己真的被下了什麽蠱?

陸月歌今晚沒回去,他睡在對面鄢烈的床上,走廊外面的燈光照到他沉靜的臉上,他的皮膚跟夢裏一樣泛着淺淺的熒光,俊美而又神秘。

農子劍躺在床上看着他,六月啊六月,你是不是對我下了什麽蠱,害得我天天都在想你的事情……你若是個女的,能有你這樣的女朋友,我簡直要高興到死,偏偏你我都是男人,這要我怎麽接受……

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農子劍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好像有誰壓在身上,靠,鬼壓床嗎……皺着眉頭睜開眼睛,眼前赫然是陸月歌放大的臉!

卧槽怎麽回事?怎麽又親上了?!我又做夢了嗎?

農子劍的心髒砰砰直跳,他伸手用力推開對方。

兩人的嘴唇只分開了幾厘米,陸月歌半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然後捧着他的臉,趁他要開口說話的間隙,she-頭就伸了進去。

——太荒謬了!自己不是在床上好好睡覺嗎,怎麽突然就跟他糾纏不清了……這是穿越到哪個異次元了?

農子劍又驚又羞,陸月歌狡猾靈活的she一直在糾纏着他,扭着頭想躲避,卻被陸月歌霸道地捏着下巴,懲罰似的輕咬了一口。

痛,這根本不是夢。

農子劍猛地推開他,腦子裏轟地炸開,他用手背狠狠地擦自己的嘴唇,“你幹什麽!你瘋了嗎——”

陸月歌抓起農子劍的手,咬了他的食指關節一口,笑道,“幹什麽?嗯?當然是gan你了。”

“你、你、” 農子劍被他的大膽言論吓得張口結舌,這家夥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他一邊掙紮着推開陸月歌一邊吼,“卧槽你TM胡說什麽!趕緊從我身上滾下去!”

陸月歌挑眉一笑,“好~我這就‘滾下去’。”

……陸月歌接下來的舉動更是震碎農子劍的三觀,小電影裏的情節真實發生在了他們之間……

卧槽!這太過了吧!

農子劍一個激靈,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等一下,我不是還沒接受你嗎,你這是要霸王硬上弓嗎?!

“六月!你這樣過分了啊!別以為我不敢揍你!”農子劍急了,手一伸就用力扯陸月歌的長發,雙腿也掙紮着亂踢亂踹。

“……放、手……”農子劍聲音顫抖,他緊緊捉着陸月歌的手腕想要他停下動作。

太過了太過了,六月怎麽變成了這樣,而自己的身體也不遵從自己的意志,竟然……

農子劍掙紮不休,陸月歌終于擡起來頭來,卻是一幅很疑惑的樣子,“子劍?你是哪裏不舒服嗎?今晚一直很奇怪。”他眉頭微微皺起,抱住了農子劍,“我愛你,你也愛我,所以這樣親密不是很正常嗎?”

作者有話要說:

┓(???`?)┏漫畫只剩清水版的了,小說也只能改到這個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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