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愛人在懷,伴着蟲鳴蛙叫聲,兩人一夜好眠。
陸月歌的生物鐘很準,天才蒙蒙亮,六點沒到他就醒了,農子劍從後面八爪魚一樣抱着他,還在沉沉睡着,溫熱的體溫和規律的呼吸聲貼身傳遞,陸月歌忍不住賴了一下床。
輕手輕腳起了床,遠處山腳的天空已經微微發亮,陸月歌洗臉刷牙後淘米生火煮粥,然後把雞放出籠子,撒一些谷粒給它們,小雞要喂專門的飼料,壺裏的水也要每天一換。
豬舍早晚都要打掃,打掃完後,還要去菜園裏摘兩框牛皮菜回來剁碎了煮豬食,十只半大的小豬非常能吃,豬食每天都要煮上一大鍋。
粥已經煮開了,陸月歌揭開蓋子,把一些木材取出來弄小了火繼續熬煮,農子劍洗漱後伸着懶腰走到廚房,“你怎麽每天都起這麽早啊?田螺帥哥。”
“早啊寶貝,”陸月歌擦着手走過來親了他一下,“一年之計在于春,一天之計在于晨,為了我們更美好的生活。”
“那我也要勤快一點了,”農子劍撸起袖子,“我現在要做什麽?”
“把那些豬菜切碎了,然後煮豬食。”陸月歌給他拿了一張小板凳,“我去洗菜做早飯。”
“這簡單。”農子劍拿過凳子坐下,左手抓了一把菜葉,右手拿着菜刀開始切菜。
“慢點切,小心別切到手了。”陸月歌叮囑他。
農子劍把兩框牛皮菜切好了,用簸箕裝好倒進大鍋裏,然後從袋子裏舀了兩瓢糙米,加入足量的洗米水和洗菜水,蓋上蓋子後,他開始生火。
粥已經煮好了,陸月歌開始炒菜,農村早上和中午吃的都很簡單,一般都是搗一些辣椒酸、炒一些黃豆就應付過去了。
現在蒙仁峰腿受傷,農子劍也回來了,自然不能像之前那麽簡單應付過去了。陸月歌腌了一盤又脆又辣的涼拌莴筍絲,炒了一盤油麥菜,還煎了六個金燦燦的荷包蛋,鍋裏還有饅頭和肉包子。
蒙仁峰也醒了,農子劍把他抱去了廁所,解決問題後又把他抱到客廳的小床上,然後端水來給他洗漱。
豬欄裏的豬一聽到水聲就哼唧不停,陸月歌把煮好的豬食舀了兩瓢到桶裏,然後加入兩瓢米糠和昨晚的一些剩飯攪拌。
才把桶提到豬欄外面放着,幾頭小豬已經激動地前腿搭到圍欄上,陸月歌拿着木棍把它們揮開一些,然後才把桶裏的豬食倒進石槽裏,也不能一下子都倒完,不然都給拱到石槽外面了,等他們吃完了再倒,多吃才能多長。
Advertisement
吃過早餐後也才七點鐘多一點,陸月歌已經把衣服鞋子給農子劍準備好了,“子劍,換一下衣服,準備要出門了。”
農子劍前年是暑假期間來的,幹的是秋收的活,現在是春天,要幹的是春種的活兒。
換好衣服鞋子後,陸月歌把扁擔和兩個竹筐、還有攪拌好的肥料放到了牛車上,農子劍把牛牽來,套好繩索後他坐到了牛車上,陸月歌則跨上了小型手扶農用耕地機,在前面帶路。
他們要先去旱田裏拔禾苗,綠油油的禾苗種在秧盤裏,泥土已經結塊了,稍微用點力就能連泥拔起來,用稻草紮成小捆後放到一邊,拔完禾苗後的空秧盤抖掉泥土,等洗幹淨了拿回家明年還可以重複利用。
拔好秧苗後,他們趕着牛車去往另一處的水田。
陽光從雲縫裏灑下,遠山有雲霧環繞,到處都是一片新綠,牛群點綴在草地上,地裏有戴着草帽的農人趕着牛在勞作,放眼望去,天地間猶如一幅名家筆下的山水畫卷。
前面岔路迎來一個趕着牛車的中年男人,車上坐了三個五六歲的小孩,車後面還跟着大大小小的七八只水牛。
土路很窄,一邊是高高的土坡,另一邊是覆蓋着灌木的小河溝,勉強能通兩輛牛車并排經過。
看到對方這麽多牛,農子劍有些緊張,要是等下兩頭牛打架怎麽辦,他完全沒有經驗啊。
車上的小孩認識他,一個個齊聲喊他,“子劍哥哥,子劍哥哥,你又回來啦!”
小孩兒的聲音太大,他們家車後面的牛腳步有些亂了,一只半大的公牛攔在了農子劍拉車的牛的前面,農子劍扯了一下缰繩,想把自家的牛拍到旁邊,結果拍錯了方向,一群牛就亂了起來。
“诶诶诶……大叔你家的牛怎麽了!嘿!嘿!一邊去!”農子劍有些慌亂地想下車趕牛,卧槽,他現在業務還不熟悉啊!
“哎呀,小夥子不用怕啊,把它們打到旁邊就行啦。”抽着煙的男人毫不在意地大笑道。
在前面一點的陸月歌把耕地機停到路邊走了過來,他把別家的牛趕到了一邊,然後接過農子劍手裏的繩子把牛拍了另一邊,兩撥牛就順利分開各走各的路了。
“六月,你同學又來幫你幹活啦?”那男人一邊抽着煙一邊大着嗓門問道。
“是啊。九伯,你們今天去哪裏種田?”
“去老虎嶺那邊。你同學人真好啊,隔一段時間又來一次,城裏人幹得慣這些嗎?”不是大叔鄙視城裏人,這地裏的活又髒又累,風吹雨打的,有條件的人都不會想做這個,幹幹淨淨地坐在辦公室裏多好啊。
“他前年暑假跟我回來秋收過,厲害着呢。”陸月歌應道。
“哎,我家老大怎麽就沒有這樣的同學。”男人的牛車和一群牛過去了,“能找到這麽個勞動力,你們今年可以多種一點了。”
孩子們回頭喊,“子劍哥哥,有時間了來找我們玩!”
農子劍沖他們揮手,“行!”
他們家那頭半大的小公牛落在了後面,趁沒人注意,它就回頭啃了農子劍牛車後面的一捆禾苗,還順道給拽了下去。
“嘿!”坐在車上的農子劍轉身,拿着竹鞭沖小公牛虛晃了一下,“走開走開,別吃我的禾苗!”
陸月歌走到後面,把那捆禾苗撿起來放到車上,“沒事,只吃了一點葉子,還可以種的。”
趕了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兩人來到了一處梯田下,這一帶隐藏了一些土壤肥沃的小規模梯田,陸月歌家有兩塊田地在這裏。
太陽已經出來了,呈波浪狀遞增的梯田蓄滿了春天的雨水,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鏡面一般,帶着草帽的農人扶着犁耙趕着水牛在其中犁地,如詩如畫。
陸月歌家的水田在這座梯田的中部,有一段路挺陡的,前幾天剛下過雨路面也比較濕滑,陸月歌加大馬力把耕地機開了上去,農子劍在後面看着都有點擔心,還好陸月歌非常老練地把耕地機開到了自家水田邊上。
寨子裏只有陸月歌他們家買了耕地機,其他人還是在用很傳統的水牛犁地方式耕種。
“六月,這機器好像不錯啊。”下面水田裏一個赤果着上身滿身泥濘的中年男人一邊趕着牛,一邊大聲和陸月歌說話。
“比牛快不少,也省力,就是費點油。”陸月歌說。
牛吃草,這機器吃的是柴油,成本會高一點,但是效率提高了,數量産量也會随之提高,人也會輕松很多,還能有更多的時間去做別的事情。
“唉,年輕人就是有想法,果然是讀過大學的。”一個農婦在牛車旁把肥料倒進桶裏,“電視上人家種地都是用機器,從播種到收割,一個大卡車進去咔咔咔就收割了一大片。”
“電視上還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呢,人家那是平原,我們這種地勢,那麽大的機器怎麽進得來!”大叔說道。
“這裏像這樣的小機器還可以進來,要是再到上面一點或是水深一點的地方,這機器也進不去,還是得靠人力。”陸月歌說。
兩天前陸月歌已經把地犁過了,現在還要再過一輪,把田裏的泥土打成泥漿狀,等下才好抛秧。
田還沒打好,農子劍就先把牛拉到梯田下面的草地讓牛吃草。
這片草地上有很多牛在吃草,還有幾個放牛的小孩跑來跑去地玩耍,他們不認識農子劍,一個個都盯着這個高大的陌生人看,然後叽叽喳喳說着農子劍聽不懂的語言。
“嗨~你們好啊。”農子劍笑眯眯地朝他們揮了揮手。
“你是誰!”一個缺了兩顆門牙的小女孩插着腰沖農子劍喊道,另外幾個小男孩還朝農子劍做鬼臉。
“我是六月的朋友。”農子劍指了指梯田上的陸月歌說到。
“六月是誰?”孩子們其實對總是住在山上的陸月歌也不熟悉。
“你是從哪裏來的?”
“你會種田嗎?”
“我阿媽說城裏的小孩都不會種地。”一個小孩模仿大人的話,“大米是從哪裏來的呀?大米是從米袋子裏出來的。”
“大米是農民伯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幾個小孩齊聲說道。
農子劍樂個不停,這個梗小時候老媽和爺爺奶奶都拿教育過他。
陸月歌讓他半個小時後再上去,他就在草地上和這幫孩子們玩了一下。
又有人陸續趕着牛來了,農子劍擡頭張望了一下,壞了!光顧着逗小屁孩玩,我們家的牛呢?我去!到底哪只牛才是我們家的啊?!
他只分辨得出大牛,中牛,小牛,公牛母牛,但是這麽多只一樣大的母牛混在一起,都是一樣的皮毛一樣的角一樣的眼睛……根本沒什麽區別,都長一個樣好嗎!
在農村,每家每戶最貴重的差不多就是這些牛了,蒙仁峰說這頭牛是賣了馬兒再加了兩千多塊錢才買到的,是家裏除皮卡外最貴重的東西了。
農子劍可不敢搞丢,牛肯定還在這裏面,但是到底是哪只呢?
“樂樂,你家的牛是哪只啊?”農子劍只能向小朋友求救了,等下找到了還是做一下記號吧……
小孩随手一指,“那邊的那幾只,是我家的和我叔叔家的,我們家一共有九頭牛,四只大的,兩只中等的,還有三只小的balabala……”
“那你知不知道哪只是我家的?”
“不知道呢。”小孩搖搖頭,指着前面的一群牛,“那是小翔家的,那是黃文家的……我沒見過你家的牛。”
眼看牛群大部隊就要往前面偏移了,農子劍長腿一跨,一分鐘就跑到了梯田上,“月歌,月歌,我分辨不出我們家的牛是哪只,都混在一起了!”
陸月歌熄了火走到田埂邊,“沒事的,應該還在那群牛裏面,跑不到哪裏去的。”
“有人把牛往那邊趕了,我們家的牛會不會也跟着他們走了啊?”
“那我們下去看看。”陸月歌在車上拿了一捆繩子,和農子劍走下梯田,他拍拍農子劍的肩膀,“你別急呀,不會不見的。”
兩人才走到梯田下面,陸月歌遠遠就指着一頭牛說,“你看,我們家的牛不是在那裏嘛。”
農子劍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幾只牛剛在泥潭裏滾過,現在更加分不出了好嗎!“好幾只在那裏呢,都長一個樣啊……你們是怎麽分辨出來的?”
兩人走進牛群裏,陸月歌把自家水牛頭上纏繞的牛繩解開,然後和手上的繩子打結接在一起,“接觸多了就很容易分辨了,你看,我們家的牛比別家的高一些,兩只角也小一些,角的間距也沒那麽大。”
“好像……是有這麽一點。”農子劍還是有點懵。
“過幾天熟悉了就很好認了,沒人趕它們的話,短時間內它們也不會走遠的,只要別讓它們去吃別人地裏的農作物就好,有些養久了的牛還會自己回家。”
“只聽說過老馬識途,原來老牛也識途嗎?”
“我們家以前養的都會,天黑了就會自己回家。”陸月歌把牛繩的一端栓到了一叢灌木的主幹下方,“栓在這裏就可以了,這裏草多,還有泥潭,餓不着也熱不着它,我們上去吧,準備可以抛秧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