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2009年IV.《溫柔》
第30章 2009年IV.《溫柔》
把尤非凡送回酒店,我特意買了一個熱水袋,等她躺下後,我将熱水袋塞進她的被子裏,耐心的哄着:“乖乖的睡一覺,等醒了就會好受點,晚點兒,我叫你起來吃藥。”
她捂着被子露出兩只眼睛,悶聲悶氣的說着:“嗯...秋無名...你人真好!”
我彈了彈她的腦門,噓聲說着:“跟我有什麽好客氣的,趕緊睡吧...”
我像哄着小孩子一樣,帶着節奏拍着她的被子,待到她呼吸均勻沉沉的睡去後,我坐回到床頭端詳着尤非凡的睡顏,她的眼角有一道淺淺的劃痕,這留疤的痕跡裏,肯定暗藏了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不過,小臉蛋還挺标致呢,盡管她的穿着打扮像個大男生,可我從沒将她定義為一個T。
因為這家夥言行舉止娘裏娘氣一臉受相,都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這與外貌相差甚遠的違和感。目光從她的臉上游移到枕邊的電話,起身回到她的身旁,替她掖了掖被子,順手取走了手機。
悄然走到門外的走廊上,點上一根煙,開機密碼是1010,随便找個借口就能騙來密碼,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家夥毫無防備的心,會讓她吃大虧的。我調出了設置,将自己的指紋錄在了裏面,順便将手機調成了震動。
湊巧的是,剛把震動調好,一通電話便打了進來,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Phoebe,我猶豫了片刻,但為了某些事,我還是接通了電話:“你好。”
顯然對方因為的聲音,而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語氣的冰冷順進我的耳裏,鎮定而簡單的詢問着:“你是誰?”
我彈了彈煙灰,靠在牆邊揚起頭帶着笑意回答道:“我是誰并不重要。”
“尤非凡呢?”
“她睡了。”
“你們現在在哪裏?”
我盯着酒店走廊的盡頭,嘴角的笑意連自己都覺得詭異,最後反問着:“我們在酒店裏呢,不過...這跟你有什麽關系呢?”
顯然這樣的回答惹來了對方的一絲敵意:“關系?呵...就算你不說,我也一樣能找到你們。”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份電子檔資料,翻看了一下,便又笑着回應:“藍總,以你的財力人脈,找人的确不難,你完全可以試試。”
話音剛落,對方立馬挂掉了電話,我打開尤非凡的微信,按照手中的資料,對比微信的聊天記錄,輕易的找到了她那些好朋友的電話信息,連帶着Phoebe在內,我将這些人的號碼統統設置進了黑名單。
回到房間裏,若無其事的将手機重新放到她的枕邊,一切都很順風順水,在我的游戲開始前夕,我還能安安心心帶着這家夥玩上幾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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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讓人癫狂,最後也只能歸于平靜,激烈的擁吻只留在了我一個人的記憶裏,我将醉酒的琴勻抱回卧室,将一片狼藉的客廳打掃幹淨後,帶着踉跄的步子離開了她的家。我擡手婆娑着嘴唇,真是奇怪但又很奇妙的感受,長這麽大,我的初吻竟然被一個醉酒的女人給奪走了。
花了快兩個月的時間,主客兩套房子,我各提供了兩套設計圖紙供琴勻選擇,等到她敲定後,我們也迎來了盛夏的炙熱,我翻出老黃歷找了個宜開工的日子,告知了琴勻,她的工作比我想象的要忙,自那天醉酒後,我們沒再見過面,溝通全靠一部手機。
如今我是謝天謝地琴勻的房子不是清水房,作為監工兼設計者,我還能開着空調在房子裏打打下手。某天中午,我讓工人們歇一歇,趕緊去吃午餐,獨自一人坐在凳子裏守房子,一個男人背着偌大的旅行背包站在門口,他疑惑的盯着我,我也莫名的看向他,最後弱弱的問了一句:“你找誰?”
男人直接忽略了我的問題,反問着:“這屋子的主人,在重新裝修嗎?”
我仔細打量着男人,覺得很是眼熟,最後恍然大悟,是那相框裏的家夥,我急忙掏出手機準備聯系老板,接着男人的身後便傳來了聲音:“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琴勻手裏提着包裝精致的便當盒,男人讓開一條道,琴勻将便當交到我的手裏不再理會男人,而是微笑着說道:“這段時間老是出差,今天剛回來,所以就過來看看進度,喏,給你帶了午餐,還沒吃飯吧?”
我接過便當盒,感激得一塌糊塗:“我讓工人先去吃,所以守在這兒,這位是?”
我湊近琴勻的耳朵嘀咕:“前任?”
琴勻回身看向門口的男人,沒有回答我的八卦,而是輕描淡寫的說着:“進書房聊吧。”
男人得令脫下背包放在門邊後,徑直朝書房走去,琴勻再次看向我:“老板的八卦也敢議論,小心扣你工資。”
喲呵,吓唬我,我是吓大的嗎?好吧,跟錢挂鈎的都是我的軟肋,我抱着便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啊,還送吃的。”
“這麽八卦,下次沒有這種福利了。”
琴勻開着玩笑朝書房走去,我看着他們的身影被關上的房門隔開,我埋頭看着手中的食物,不知道為什麽,一盒食物色香味俱全偏偏缺了好胃口。
正當我坐到桌前,抓起筷子準備扒拉幾口食物時,書房裏的争吵聲傳進了耳裏,男人咆哮着,兩個人的聲音此起彼伏,普通話還夾雜着英語,很高端嘛!我湊近門邊想要聽個究竟,啪的一聲,門被打開了,男人怒氣沖沖的瞪了我一眼,跨開步子氣勢洶洶的走掉了。
我看見琴勻失落的坐在老板椅裏,扶額閉着眼睛,似乎也很生氣,緊随着她睜開眼瞪着我:“看什麽看,你進來,把門關上!”
我端着餐盒,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朕的大清忘了嗎的懵逼模樣,琴勻緩和着情緒,我将門關上,直接蹲在門邊,偷空扒拉了一口米飯,可把我餓壞了。琴勻看着我,我就這樣吃着東西看着她,最後她笑了,而且是捧腹大笑。
“你要是穿着軍棉襖戴個雷鋒帽,就更應景了。”
“你....你繼續生氣啊,幹嘛笑起來了...”
“偷聽好玩兒嗎?”
“也不好玩兒,你們這種中英文對罵,我聽着不太懂呢!”
“還敢跟我油嘴滑舌?”
我将盒子放到一邊拍了拍手:“好好說話嘛,一言不合就吵架,我看他風塵仆仆,一定是剛從外面回來,就跑來找你了。”
琴勻挑着眉梢,最後說着:“三觀不合的人,是不可能走下去的。他的浪漫是四海為家的流浪,我喜歡鋼筋水泥的城市風景,這樣的兩種人在一起來來回回都是吵,還不如分開落得耳根清淨。”
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最後分析着:“問題的本質不是出在觀念上,而是你們誰都不肯退讓,所以才會這樣收場。那我問你,吵完以後,你是舒心呢,還是更堵心呢?”
琴勻微微蹙眉,最後把脾氣發在了我的身上:“那又關你什麽事兒?”
這種遷怒的方式還蠻幼稚的,我倒不生氣,提議着:“老板,我能請個假嗎?”
她狐疑的盯着我:“你又想幹什麽?”
“我已經很久沒去喂貓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它應該已經産子了吧。”
琴勻恢複情緒的速度很快,她揉了揉鼻梁,語氣弱了幾分:“那去看看吧。”
我拍手提議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呢?讓你不開心統統散掉~”
“我沒空,老是出差,公司裏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好吧!”
說着,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琴勻尾随了我的步伐,我們一同走進電梯,全程零交流,氣氛也挺尴尬的。等到了一樓,我準備跨出去時,她卻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公司,順路,可以捎你一程。”
既然主動提議,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我索性調侃起來:“老板,錢是賺不完的,你出差回來,這麽辛苦,當真不打算放松一下?”
琴勻目不斜視的盯着電梯樓層,感嘆着:“這就是領導和員工的思維差異...”
說得我莫名其妙,揣摩了半天大概意思是嘲笑我目光短淺吧,我跟着她坐進車裏,習慣性的扣上安全帶,和琴勻的交流很流暢,她不會因為階級差別而排斥我,我也不會因為她是老板而産生畏懼感,這樣的平衡感,使得相處融洽度特別高。
她将車停在了野貓時常出沒的附近,也沒再說什麽,我禮貌道別後,目送着她一溜煙的離開了。包裏沒帶吃的,我就在那棵樹的周圍找了好幾圈,沒發現母貓的蹤影,大概它搬家了吧,我站在樹邊躊躇要不要打車回去繼續監工,突然一只小奶貓竄了出來,我想要抓住它,這小家夥還挺靈活的逃開了,我順着它的方向找去。
母貓不見了,徒留一窩小奶貓,然而活着的只有出來溜達的這一只,小奶貓圍着隐蔽的草窩不停的叫,它在害怕,甚至瑟瑟發抖,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小腦瓜:“小朋友,你媽媽呢?”
“喵~”
“它不要你了?”
“喵~”
“那...這可怎麽辦呢?”
我張望了四周找來一塊石頭,打算将這一窩死掉的小貓埋進土裏,只能就着附近挖了土坑,小貓一直圍着我,阻止我埋掉自己的同胞,這時掃大街的阿姨冒了出來:“噢喲。這小貓都死啦!前幾天就不見那母貓的影子了,年輕人,要不抱走吧,帶回家養養,招財招財,貓帶財的。”
說着,湊熱鬧的阿姨又掃地離開了。我将土填好後,側頭盯着小奶貓,它大概是覺得跟我混熟了吧,所以沒有跑掉,我一把抱起它放進了斜挎包裏:“要不,你就叫招財,多洋氣多吉利的名字啊~”
“喵~”
“走,給你一個溫暖的小家。”
離開時,我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寫字樓,或許這時的琴勻正端着咖啡悄麽麽的注視着我呢。接着,我招來一輛出租車,得先找一家寵物店給這小家夥清理一下。怎麽說,也是有門牌號,有主人的家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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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