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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任小暖刷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換衣服，下樓……

“七點四十二。”任小暖喘着氣，迫不及待地問道，“琛哥哥，什麽獎勵？”

陸琛咳了一下，獎勵他是臨時說的，這會有些騎虎難下，“嗯，吃完飯我送你去學校。”

陸琛覺得自己第一次哄騙小孩，還是個快要成年的大小孩，莫名有些底氣不足。

“真的嗎？謝謝琛哥哥。”任小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陸琛于是又咳了一下，筷子在盤子上敲了敲，“好好吃飯。”

陸琛送任小暖到了校門口，任小暖和陸琛揮手告別，背着書包下車。

不遠處，李歡歡也正從車上下來，透過打開的車窗，任小暖看到車裏李博強的臉，李博強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朝任小暖這邊看過來。

任小暖背過身往旁邊一躲，表情立刻冷了下去。

李博強将李歡歡送到就走了。

直到李博強的車子走遠，任小暖才回過頭來，眼裏掩飾不住對他的厭惡和恨意。

任小暖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她父母死後，她就住在姑姑家，本來對自己的姑父李博強也是尊敬的，但是她沒想到李博強竟然會對她生出那種龌龊心思，她察覺後故意每天化濃妝，将自己原本的容貌遮起來，但是李博強還是沒有放過她，要不是她早有防備……

雖然她現在已經從他們家裏搬出來了，但李博強還是她的監護人，李歡歡又和她在一個班，她有一丁點變化李歡歡肯定都會回去說給李博強聽，在成年之前，她還是謹慎一點好。

她的化妝品和假發都被琛哥哥丢了，想到這，任小暖撥通張婷的電話。

“張婷，你到學校了嗎？”

“我在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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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我們經常見面的小巷子裏等你。”

張婷跑到和任小暖約定的地方，左張右望都不見任小暖，将電話撥過去：“老大，我到了，你在哪呀？”

“啊，沒見到你啊，只有一個可漂亮的女孩子，長得跟仙女似的，我們學校什麽時候有這麽好看的女生了？”

“你說什麽？你是小仙女，老大你別開玩笑了。”

張婷還在說着，就見對面的小仙女突然朝她走來。

長的好看就是犯規啊，張婷覺得自己突然就緊張了，心跳還有點快，她一個女生到底緊張個什麽鬼？

小仙女走到她面前，往她肩膀上一拍：“亭子，東西呢？”

“老、老、老……老大……”張婷結結巴巴的，往自己大腿上狠掐了一把，“我不是做夢吧，老、老大你不是公認的醜女嗎？”

他們鱷魚幫四個成員，老大醜、胖子胖、麻子長着滿臉青春痘、而她有一米七八，高得不像個女人，四個人在班上都不受人待見、被人排擠，所以聚在一起組成了鱷魚幫。

還別說，他們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受人欺負，也不敢反抗，但自從組成了鱷魚幫，現在都是他們欺負別人，其他人看到他們就繞路走，再也不敢随意羞辱挑釁他們了。

老大說，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他們有四個人，怎麽也能賽過張飛。

但是現在，他們裏面長得最醜的老大竟然長得這麽好看，老大不是喝了神仙水就是偷偷去整容了吧。

任小暖将張婷的書包接過來，從裏面拿出化妝品塗塗抹抹，再拿出一頭藍色的假發戴在自己頭上，小仙女立刻又變成無敵醜女了。

張婷張大嘴巴，下巴都要掉了，“老大，你說，你為什麽要這麽想不開啊……”不知道想到什麽，滿臉感動地說道，“你是不是怕我們其他三個看見你自卑才這樣的，老大，你真是太好太為我們着想了，嘤嘤嘤……”

“你想多了。”任小暖将書包甩給她，“我現在跟半個孤兒差不多，社會這麽險惡，我這麽美貌，有人嫉妒我怎麽辦？”

“也是哦，你別說，看見你我一個女生都要心動了，還是這樣好，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老大英名。”

“好了，趕緊去教室吧，還有，這件事不許說出去。”

“老大放心。”

張婷跟着任小暖往教室走，一路上都在忍不住偷看任小暖，老大是個小仙女這件事，真是太、太、太……太玄幻了，可惜答應了老大不能說出去，不然，那些成天嘲笑他們“鱷魚幫”應該改名“醜人幫”的人，一定能狠狠打他們的臉。

*

“老大，你昨天怎麽一聲不吭就跟人走了？你沒事吧。”任小暖剛進教室，胖子就湊了過來。

“我能有什麽事，那是我哥，以後看到他放尊敬點。”

“老大，沒聽說你有哥哥啊，難道是情哥哥？”胖子笑得一臉猥瑣。

“滾蛋。”任小暖白了他一眼，“誰說沒有血緣關系就不是哥哥了，他比親哥還親。”

“嘿嘿嘿，我開玩笑的，帥哥要眼瞎了才能看上老大你啊！”

“……”

“我要晨讀了。”任小暖一腳将他踹了回去。

“任小暖！”李歡歡将英語書往講臺上一拍，“你自己不學習請不要影響其他人學習，你給我出去！”

任小暖看向周圍，說話的人這麽多，聲音比她大多了，她不去管他們，偏偏點名叫她，這個針對也太明顯了，任小暖懶得理她，自顧自掏出書本，對着課文念了起來。

“任小暖！”李歡歡被她的态度激怒了，“你給我出去！”

任小暖擡起頭：“李歡歡，假公濟私也不是這樣的，我就小聲說幾句話怎麽了？影響誰了？倒是你，聲音這麽大，怕全教室聽不見是吧，要說影響也是你影響了大家晨讀，請你出去。”

“你……”李歡歡還想說，突然态度一變，低着頭委委屈屈站在講臺上，對着門口叫道，“李老師。”

“怎麽了？你們班怎麽沒人讀書啊，聽聽其他班聲音多大！”

李歡歡望了眼李老師，又望着任小暖，欲言又止。

李老師一看到任小暖就來氣了，“任小暖，怎麽又是你，你給我出來！”

任小暖拿上自己的英語課本，走了出去。

李歡歡對着她挑釁地勾了勾唇，拿出自己的課本，“将英語書翻到第32頁，我先帶讀一遍……”

“任小暖，你說你是怎麽回事？啊，看你這頭發，這是學生的頭發嗎？還有這臉，跟鬼畫符差不多，你就是這種學習态度嗎？那你還來學校做什麽……”李老師滔滔不絕，講完發現任小暖自己自顧自在看書，根本沒認真聽，火氣又上來了，最後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算了，你進去，你站這也是礙我的眼。”

“謝謝李老師。”任小暖直接進去了。

李老師嘆了口氣。

任小暖的家庭情況她也聽說過，本來是個幸福家庭，可惜幾年前父母雙雙去世，任小暖的姑姑成了她的監護人。

任家那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摸不到門檻的地方，多少人眼紅，現在只剩任小暖一個孤女，任小暖的日子估計也不好過，聽說半個月前就從姑姑家搬了出來，自己租個房子住在外面，無人管教又任性妄為。

都高三了，還是一點都不知道上進。

李老師搖頭嘆氣地走了。

“上次數學測驗的成績出來了，大家自己來拿自己的試卷。”數學課代表将一摞試卷放到講臺上。

“哇，李歡歡，135分！”

“寧思，140，天哪，瘋了吧這是！”

“夢欣，98……”

……

“哈哈哈，任小暖，0分……”

“張婷，59，啧啧啧。”

“所以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是啊，任小暖每次拉低我們班多少平均分，她憑什麽呆在我們文科重點班。”

“家裏有錢呗。”

“我聽說啊，任小暖是被李歡歡家裏收養了，歡歡家供她吃供她穿的，看看她對歡歡那态度，真是恩将仇報。”

“歡歡家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

李婷刷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握緊拳頭，“知道什麽呀他們，李歡歡才是那白眼狼，我去揍他們……”

任小暖拉住她：“和他們鬥什麽氣，一群牆頭草而已，去幫我把試卷拿過來。”

李婷跺了跺腳，還是乖乖聽話去拿試卷了。

“有些人啊，就是那無用的雜草、社會的蛀蟲，吃飯都是浪費國家的糧食……”數學老師兼副班主任在講臺上唾沫橫飛，任小暖無聊得想打瞌睡。

“任小暖，說的就是你。”數學老師一個粉筆頭朝她砸過來，任小暖身子一偏，粉筆砸到了後面的板報上。

“不好意思啊，本能。”任小暖聳肩。

數學老師課也不上了，直接走下來将任小暖從座位上拽起來，“考了零分厲害了是吧，任小暖我告訴你，我已經和你班主任商量過了，期中的模拟測試你要是還是這個成績，就從一班滾出去，愛去哪去哪，我們這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我以前也考零分啊，黃老師怎麽不說。”任小暖笑了一下，“難道不是有人找你了？”

“任小暖，你胡說什麽！”黃老師眼神閃了閃，聲音陡然拔高，“你自己什麽成績你自己不知道嗎？一班是文科重點班，至少年級前100名才有資格進來，你現在的成績，有什麽資格留在一班！”

“還有你們。”黃老師指着張婷他們幾個，“我不管你們或者是你們的父母是用什麽辦法将你們塞進來的，到了我這裏，我只看成績，成績不合格，全部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