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以身相許

“大部分兒童殺手的仇恨來自于他們年幼時家庭的畸形成長。”火車外，Elle對着要去采訪的JJ叮囑着，“所以你去詢問時，注意跟他談論他的家庭，他對那些死去的孩子的看法，他的不幸來源,還有他心理的發展變化，這對于我們以後的側寫十分有幫助……”

“嗯嗯，我知道了。”JJ應了幾聲，“小醫生還在等你呢，別晾着人家。”

“工作時間，她會理解的。還有這裏，第三次犯案後他改變了作案手法……”

JJ瞅瞅全情投入的Elle，向在車旁幹巴巴等着的Jessie遞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成功接受到JJ投遞過來的訊息，Jessie無可奈何地聳聳肩，沒辦法，誰讓自己給Gideon建議把這個工作狂拉回家休息呢……

她應該，很快就會跟JJ交代完的……

“信心滿滿地準備去監獄裏訪問Willian Defoe ，準備工作都做了好幾天，沒想到半路遇到一個妄想症患者……”Elle坐在副駕駛上，望着眼前飛馳而過的景象，一臉不開心。“我看還是個被害妄想症。”

Jessie一邊開車一邊看了一眼Elle，“計劃趕不上變化，Hotch一直都欣賞你的工作效率與能力的，還有下次機會呢。”

“也對……”Elle眨眨眼，突然想起什麽，“要不下次你陪我去？”

“我現在的身份頂多算個編外人員，陪你去獄中訪問合适嗎？”

Elle笑了笑，“身份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從你剛剛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你的內心并不拒絕。這就夠了。”

Jessie含笑看着眼前笑得像個孩子的Elle，忽略掉剛才的問題，“我開慢點，你先睡一會。”

Elle點點頭，将身子蜷進了副駕駛。

Jessie放慢了車速，感覺到身旁人呼吸漸漸均勻後，偷偷地朝旁邊望了一眼。

怎麽就變成劇中人了呢……Jessie的心有點亂，雖然她不是很願意承認，但旁邊安穩地進入夢鄉的那個人，的确是她心亂的根本原因。

車緩緩開入華盛頓，街旁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忙碌與繁華，Jessie突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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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Elle家住在哪裏……

望着身旁熟睡的人，Jessie放棄了叫醒她的打算，經歷了今天的劫持，她是時候好好休息一會兒。

遲疑有時候只是幾秒鐘的事情，Jessie還在猶疑之間，手早已不由自主地将車開向自己的私人公寓。除了回父母那裏，好像自己也只認得這一條路了……

輕手輕腳地停車熄火，再輕手輕腳地将某只處于熟睡狀态的小家夥抱進屋，放到床上。Jessie心裏剛松一口氣，正準備給Elle蓋上被子時，Elle醒了。

……

Jessie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很像古代小說裏面寫的采花大盜。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那個，我不知道你的住址，見你睡得熟，沒叫你，就直接，把你帶回我住的地方了。”

Elle望着Jessie，迷糊地咬了咬唇。無意識的舉動看得Jessie心裏猛地一跳。意識到這個場景過于暧昧，她的臉不禁紅了。正欲起身離開，衣角被躺在床上的Elle牽住。

Elle牽衣角的力氣并不大，Jessie的腳步頓了一秒，還是側身坐回床前，輕聲問道，“怎麽了？”

“今天，好像是你救了我。”Elle的目光閃了閃，“謝謝你。”

牽着衣角把自己拉回來就是為了說這個？Jessie心中有些失落，還是擠出一個微笑，“無妨，應該的。”

“按照中國古代的說法。”Elle望着天花板回應着，“你救了我，我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我看很多中國文章裏都是這麽寫的……”

“以身相許？”Jessie一下子愣了一愣，半晌後語無倫次地說，“你你你…看得是什麽書……不一樣的，那個是随便寫的，是一種，嗯，寫作的套路……”Jessie有些解釋不下去。一回眸，發現Elle正認真地看着自己。

“你今天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抓緊時間再睡一會吧，我…我先不打擾你了。”不等Elle開口，Jessie略顯狼狽地出了門。

躺在床上的Elle懊惱地将頭埋進被子裏，她是有點喜歡Jessie的，可明裏暗裏試探幾次這家夥就像木頭一樣不開竅，而且她明明記得小醫生初次見面時挺大膽的啊，怎麽現在幾句話就被自己吓跑了？

攥着蓋在身上的被子，她覺得小醫生還是挺會照顧人的，尤其是對自己，總是特別關照。Elle翻了個身繼續思索着，那小醫生是不是也有點喜歡自己？這可不好說，如果說她無法給Jessie作出完整的側寫是因為摻雜了私人感情，同為側寫師的an與跟人打了無數次交道的JJ也表示過看不透Jessie。那雙眼睛裏包含太多看不透的事情，他們幾人都看不出個中原因。

不知是經歷了火車劫持後實在太累，還是Jessie的床太舒服，想着想着，Elle又睡了過去。

“友情還是愛情？”Jessie關上房門之後不停質問着自己，半天也沒想出個頭緒，索性走到陽臺上吹吹風。

“2015年，美國全境50個州通過同性婚姻合法，美國因此成為全球第21個在全境承認同性婚姻的國家。”望着璀璨的街道，腦海裏驀然冒出這個想法的那一剎那，Jessie知道自己不必再深究友情還是愛情這個命題了。

可現在是2005年，Jessie感到一陣難言的挫敗感，十幾年的歲月足以改變很多，可她卻沒有把握Elle心中到底在想什麽。也許是文化差異，美國人說話一向比較直白，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當務之急是先避免魚王事件Elle的中槍……”她望着天，喃喃自語道。

至于以身相許，還是随緣比較好。

Elle睡至半夜悠悠轉醒，在床上躺了一會，還是決定溜出去看看Jessie在幹嘛。蹑手蹑腳地出了房門，路過客廳時一眼望見坐在陽臺地上的Jessie。

Jessie心裏有事，從衣櫥裏随意抓了件外套套在身上就待在地上發呆。Elle斂了聲息，害怕驚擾了眼前身着月白長衫的人，借着屋外的街燈與月光，她看見Jessie眼中深沉的憂郁與無助。

她想起JJ和an都曾對自己說過的，Jessie眼中一閃而過的絕望擔憂，又想起Hotch和Gideon決定将Jessie招至麾下，Grasia與Reid連夜将Jessie的背景調查得仔仔細細。

不是因為身份的原因，那她是為什麽如此憂傷呢？Elle壓下心中的好奇，總有一天小醫生想明白了會告訴自己的。

“待在那邊幹嘛？”Jessie用餘光看着一旁的Elle，“過來吧。”

“月球的引力也能像引起海水潮汐那樣對人體中的液體産生作用，引起生物潮。特別是滿月時，月亮對人的行為影響比較強烈，使人的感情較易激動。”Elle坐到Jessie身旁還沒開口，就聽見Jessie一如既往鎮靜的聲音，“所以滿月的時候，人的感情更容易受到波動。”

這是在向自己解釋她剛才眼中的憂郁嗎？Elle想了想，這家夥知道的知識不僅多而且雜，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Reid在中文的藏頭詩上進行了一次創新。”Elle随便找了一個話題，“每一行的第一個字母作為關鍵密碼，這樣一來保密性會有所增強，不過在寫的時候可能會出現……”

“篇幅過長。”Jessie補充道，手指在地磚上敲了敲，“其實還有一種方法，是以落款日期為突破口來進行破解。”

“落款日期？”Elle好奇地重複了一遍。

“比如說，落款是三月十日，就從第三個單詞開始，往後依次數十個單詞，連起來就是傳遞的訊息……”話還沒說完，Jessie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an。”Jessie心道大半夜一定是有案子發生，急忙接過。

“我很抱歉這麽晚打給你。”an帶着歉意的聲音響起。“是Gideon，他的腿受傷了……”

“你們遇到劫匪了？”Jessie有些奇怪，以Gideon的睿智和身手也不至于受傷，難道是，一群劫匪？

“不……不是，他去跳傘…結果腿被摔傷了……”an望了望躺在一旁的Gideon，言語之間有些無奈。

“地址給我們，我們馬上到。”Elle聽了個大概，對着手機另一端的an說道。

“好的……”an挂了電話，突然意識到最後是Elle的聲音。現在是淩晨兩點，而早在十幾個小時之前Hotch就讓Jessie送Elle回去了……

所以她們現在是在誰家裏呢……噢，自己應該打給JJ或者Reid的。an靠在窗前，壞笑地想着，“Greenaway，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Gideon望着自己簡單包紮過了的腿，又看看在窗外傻笑的an。叫他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小組成員，都可以開心成這個樣子嗎？

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Gideon沒來由地生出一股蒼涼感。

作者有話要說： 兩人現在處于彼此有點意思又不确定對方想法的階段……

小醫生把Elle帶回了家

翻窗多累啊

直接給鑰匙吧……

嘿嘿

Emily 下一章會出來打會醬油，大家有Emily的cp候選人嘛。。。(*￣︶￣)

☆、貓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