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在她身後

“醒了？”Jessie踱至Elle病床前，手指伸到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再睡會……”

“我不想睡了……”失血太多，Elle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軟綿綿的。“你眼睛怎麽這麽紅？”

Jessie遲疑了一下，苦笑道，“我……”

“我差一點就去見上帝了，你看起來比我還糟。”Elle拉拉Jessie的手，“Gideon說你一直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我應該送你回家的……”

“誰又能料到呢？”Elle拉着小醫生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床旁。“那家夥一直跟蹤着我，你若送我回來，我怕你也受傷。”

“這是你無法預料到的。”Elle點點Jessie的眉心，“笑一個～”

Gideon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到Jessie将Elle的手放至唇邊輕吻了一下，JJ與Emily見到此等情景，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為什麽……”Gideon轉頭看着憋笑的兩人，“沒人告訴我？”

“呃……我也是才知道。”Emily一臉茫然，“說不定JJ知道一些內幕？”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JJ看着病床裏滿目柔情的Elle，“要不明天我來照顧Elle，順便幫你們打聽一下？”

“打聽？”

聽到Hotch聲音的幾人乖乖回頭。

“BAU裏……不是不準員工之間戀愛麽。”Hotch的目光在窗戶上掃了掃，“她們兩人為什麽沒有跟我講過……”

Emily見Hotch神色嚴肅，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JJ。

“別害怕。”JJ貼在Emily耳邊輕聲說道，“他不是真生氣，他只是不會笑。”

Advertisement

Emily：“……”

“Jason？”Hotch試探地問道Gideon，“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十分鐘之前……”Gideon的目光一直看着病床裏的兩人，“看見她們讓我想起了你。”

“我？”Hotch不解。這是怎麽聯想到自己的？

“還記得你剛來FBI辦事處，一天都要給Haley打至少十個電話的場景嗎？”Gideon偏過頭看了一眼Hotch，“愛情是盲目的。她們身上有我們的縮影。”

Hotch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id陪同他母親回拉斯維加斯了，an在幫着Gracia修理電腦。我來看一下Elle……她脫離危險就好。”他揮揮手，“別打擾她們，我們悄悄地走。”

“其實他很開明的。”Emily望着Hotch與Gideon離去的背影，“那為什麽BAU內明明不準員工戀愛，他們還默許了呢？”

“規則是Gideon 參與制定的。”JJ笑着挽住Emily，“他當然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懂了嗎？”

“啊？”Emily顯然沒懂JJ話裏的深意。

“沒懂算了……”JJ心裏暗暗埋怨着眼前人的遲鈍，反正你現在又不是BAU成員，這根木頭喲……

Hotch與Gideon幾人在醫院門口分別，開車回到Jessie的住所，撕掉房門外的封條，進門打了桶水，細細擦拭着牆上留下的血字。大寫的RULES一點一點散去，門外忽然傳來響動，Hotch警覺地轉過頭，看見Jessie從門外進來。

“你似乎并不意外我在這裏。”空氣靜止了一瞬，Hotch開口打斷了沉默。

“我看到門外有車停在這裏，估摸着是你。”Jessie看着牆上淡淡的印記，笑了笑。

“Jessie。”Hotch将牆上的印子使勁擦了擦。“你和Elle在一起了？”

Jessie似乎猜到他要這麽問，點點頭。

Hotch幽深的眸子眨了眨，“Gideon說，在你們身上看到了我當年和Haley的影子。”他挽起袖子繼續擦着血字，印子漸漸散去。“祝福你們。”

“Hotch。”Jessie問道背對着自己仔細擦牆的男子。“Elle她……會得PTSD嗎？”

“怎麽會呢？”Hotch拎幹手裏的抹布，“等她傷好後，我會給她放四個月的假期。讓她好好調整調整。再加上有你這個專業醫護人士在旁邊，我相信她不會落下什麽陰影的。”

“你們會一直在她身後，陪着她，對嗎？”Jessie盯着被擦洗過的牆，喃喃道，“我是說，Elle把BAU當作她的家人，所以無論發生什麽，我希望她都能有一個堅實的後盾。”

“這是自然。”Hotch寬慰道。“BAU是她的家人，而你，Jessie，你是她的愛人。”說罷拍拍Jessie的肩，“戀人之間的安慰能使我們見過的黑暗瞬間瓦解。真的很有效。”

“所以...”Jessie回過神來，“你一天給Haley打十幾個電話？”

Hotch一下子笑出聲來，“你們時時刻刻都見着面，是不會懂一天打十幾個電話的思念的。不過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給Haley打過這麽久的電話了……”他的目光放遠，“我得回家陪她了……”

Jessie望着Hotch駕車離開，愣了很久。

【醫院】

“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吃……”

病床上的Elle一臉嫌棄地望着面前狼吞虎咽的an與Reid，“你們兩個，打着探望我的名義霸占我的養生餐真的很過分……”

“沒辦法……誰讓Jessie做飯做得太好吃了……”an頭也不擡，“你看Reid，連筷子都沒拿利索，依舊吃得津津有味。”

“有這麽一種說法……”Reid用着不太靈活的筷子，“食欲與饑餓感相伴随，或是饑餓感的前奏，卻比較平和，有時甚至帶着一絲欣慰，心中想着某種美味的食物。有選擇性，針對某種食物，有時可以由食物的刺激特性，如色、香、味和口感而引起……”

“簡言之，就是Jessie做的菜太好吃了……”JJ從門外進來，看着an與Reid像小孩子一般搶着菜，笑着搖了搖頭。

“我今天一個上午都沒看見她。”Elle問道JJ，“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她去收拾房子去了……”JJ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聲音裏帶着幾抹笑意，“她說，不想讓你回去時想起不好的記憶……”

“你有沒有發現……”Elle往前靠了靠身子，“Jessie好像得了PTSD？”

“PTSD？”an和Reid一時有些震驚，“說Gideon得了我信，因為我認為他現在都還沒好完……說你得了我也信，畢竟你經歷了魚王事件……可是……”an頓了頓，“Jessie好端端的，為什麽會患上這玩意？”

“PTSD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Reid停下筷子，“Jessie患上PTSD，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Reid皺皺眉，看向Elle，“你最近很關注Jessie。”

房間裏幾人的目光登時難以置信地彙集在Reid身上。

“怎麽了？”Reid不解，“你們幹嘛要以這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JJ瞅瞅Reid，确認這眼神是發自內心的無邪後，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真的沒有意識到……”an抿了抿嘴，“沒有意識到她們……的關系？”

“什麽？”Reid睜大眼睛，“什麽關系？”

“一種連Gideon和Hotch都看出來并且彼此心照不宣的關系……”

小博士已經快被Elle的解釋繞暈了，求助地把目光投向JJ，“我沒懂……”

“你現在沒懂很正常……以後就懂了……”JJ含笑看着Reid。

an在一旁吃吃笑着，當初在紐約商場，Reid分析出這Elle已經戀愛時頭頭是道，這才幾天，就又變成一頭霧水了。

“走吧，pretty boy 。”an拍拍Reid的肩，“別打擾Elle休息……”

“你還沒告訴我……”

“晚上說晚上說……”

病房裏，Elle望着JJ，緩緩開口，“我想多了？不可能，我在這方面直覺一直都很準。”

“昨晚她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裏，我跟Emily翻窗進去時，她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會不會得PTSD。”JJ回想道，“小E說她在這樣自責下去怕是會抑郁的……”

“小……E……？”

“啊？咳……就是Emily……”JJ的耳朵突然紅了。

“她在自責？”Elle低聲道，“她在懊悔什麽呢？”

JJ茫然搖頭。

“如果她是因為害怕我會患上PTSD而無精打采，那我倒是有解決辦法。”Elle看了看JJ，“如果她再鎖門的話，就得辛苦你多翻幾次窗了……”

“你們……”JJ想起三層樓高的窗臺，“怎麽會喜歡這種交流方式？”

“因為……比較刺激？”

JJ：“……”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四個月假期太長了 ，我放兩個月，Jessie放兩個月好不好？

馬上就要開學啦 大家開學愉快呀 (>^ω^<)

☆、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