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做個交易
做個交易
沈玥并不知道魏誠已認定了她,現在的她有些懵。
心中納悶,這人,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了?不過,能把畫拿回來就行了,管他呢。便也不再多問。
沈玥拿到畫,立馬就起身想走,一刻也不願多呆,“多謝将軍,還有些事,我就先走了。”
在沈玥起身時,魏誠叫住了她,“沈大小姐,可有興趣做一筆生意?”
昨夜賀宴,天子讓沈家也入席。是因為他這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然而沈家卻根本沒有讓她來,反而還把其他女兒往他面前湊。
話裏話外,透露着,他的小未婚妻名聲不堪,想給他換個未婚妻。
魏誠當下就沉了臉,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就退出了宴席。
問過下屬,才知道這麽些年,沈玥所受的委屈,心中更是憐惜。
那些所謂的流言蜚語,他是不信的。他雖是一介武夫,也是出身世家,對士族家宅後院裏的那些龌龊事,也是知道些的。
提親的事,得加快步伐了。
沈玥重新坐下,“什麽生意?”她現在缺錢,對一切可能的生意都不想錯過。
“我觀姑娘畫作,風格新奇,甚好。”
聽到有人贊她畫,沈玥心中歡喜,面上表情也柔和了。
沈玥的變化,魏誠看在眼裏,忍不住又加了兩個形容詞,“很……不錯,很……真實。”
其實魏誠想說的是,很适合做軍事地圖,又怕人家姑娘嫌棄他沒文墨,便換了個說法。
沈玥眉眼彎彎,心情不錯,“謝謝,不知将軍所說的生意是?”
“我想請姑娘繪制一些軍事地圖。”
沈玥猶豫了,“軍事地圖?這個我沒畫過。”軍事地圖,确定不是機密嗎?她參和進來,會不會惹出什麽事端。
魏誠清楚沈玥顧慮什麽,解釋道,“只是一些很簡單的,不會涉及機密。一張畫稿二十金。我可以先把定金付給姑娘。”
一方面他确實是看中了沈玥的繪畫能力,現在軍中的一些地圖,特別是詳細的地圖,與實際地貌差別大。一些讀書不多的将士,根本就看不懂。
另一方面,他也有想幫幫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被趕出家門,生活艱難可想而知。
沈玥驚得瞪大了眼,這人不是傻,就是別有所圖。老祖宗可說了,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掉的只會是糖衣炮彈。她可不想為這點錢,把自己賣了。
沈玥婉言道,“這也太多了。”
一旁當木頭人的魏虎腳下一晃,差點摔倒。将軍喂,您老不當家不知油米貴。待會還要賠店家窗戶錢,還一張畫二十金,魏虎直覺得肉痛。
魏誠冷眼掃過,魏虎立馬收了表情,站直繼續做木頭人。
魏誠轉頭,好脾氣地對沈玥道,“姑娘覺得多少合适?”
沈玥心中思量,只是畫些圖紙,應該問題不大。而且這人一身正氣,看着也不像是壞人。最主要的,她确實是需要錢。
雖說可以賣畫,但鬼知道,這畫什麽時候能賣出去。要是,萬一,碰不上識貨的,那她不得餓死?
古人還有為三鬥米折腰的呢,她這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就算是糖衣炮彈,那她就把糖衣吃了,把炮彈吐出來。
打定主意,沈玥便歡心地接下了這單生意。當然沈玥還是有底線的,估算了下要繪制的東西,最終以每副畫二十兩白銀的價錢,成交。
其實這個價格,還是很高,高得沈玥有些心虛。
魏誠二話不說一口氣定下了十副,很爽快地給了沈玥二金,折算成銀子,就是二百兩。
沈玥捧着金子,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昨天她還在為一文錢苦惱,今天就賺到了兩金。
自己是不是時來運轉了,怎麽這麽好的事,被自己碰上了?忍不住喚出系統,一看吓了一跳,她的聲望值,竟然已是-100了。
記得昨天晚上,還是-130。這是發生了什麽?是她打臉了渣男?還是……
沈玥開心得幾乎都要蹦起來,太好了!
有錢了,聲望值也在漲,雖然漲得慢。她相信,很快,她就能過上,身披錦鯉光環,躺在錢上的美好日子。
**
回到客棧,青蓮正急得團團轉,見到沈玥,差點哭出來了,“小姐,你去哪了?急壞婢子了。”
沈玥神秘一笑,“你家小姐我去掙錢了。”
“啊?”青蓮有些反應不過來。
沈玥好心情地捏捏青蓮的臉,“青蓮還有早食嗎,我都餓了。”就那兩口清粥,跟喝水差不多。
一聽沈玥餓了,青蓮很快有了反應,抹幹眼淚,利索道,“有有有,有小姐最愛吃的甜糕。”
早飯後,沈玥給了青蓮五兩銀子,讓她去買食材,及一些用品,順便雇一輛馬車。
便獨自帶着畫紙去了東城一家最大的畫行。只是進門時,就被店小二攔住了,“姑娘,您是不是走錯地了?”
沈玥一臉莫名,擡頭看了看匾額:翰墨畫軒。沒錯啊,是書畫行。
店小二指了指左邊,“姑娘,胭脂鋪在隔壁。雖然,我們店面都差不多……”
沈玥看了下左邊,道,“我不去胭脂鋪。”
店小二一愣,又道,“我們不是首飾鋪,也不是成衣鋪。”
沈玥微皺了眉頭,心想這店小二好生麻煩。便轉語氣不怎麽好了,“我知道你們是書畫鋪。”
那店小二見此,瞪圓了眼,要再說什麽。便聽店內一個聲音傳來,“小莫,怎麽了?”
說着,走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帶着白色的儒生帽。
“掌櫃的,這姑娘……”小莫見到來人,忙告狀。
只是那掌櫃的,瞪了小莫一眼,待小莫閉嘴後,便和藹可親地對沈玥笑着道,“姑娘莫怪,實在是書屋鮮少進來女子,而早前也有女子把這當成了隔壁的胭脂鋪,如有得罪之處,還望姑娘別往心裏去。”掌櫃的說着話峰一轉,“姑娘來此,可是來買畫的?”
沈玥點頭,她上次去的是西城區的一個小畫行,都是些不出名的畫師畫的。
竟然想做這個世界最頂級的畫師,自然得了解最頂級畫師的畫作。了解這個世界追捧什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在店內看了一圈,果然是大畫行,種類很多,有書法畫,有人物畫,有山水畫。仍都是些黑白水墨畫。而且這些畫,都筆墨生硬,少了一份意境。
便轉頭問道,“可有更好的?”
小莫立馬上前,“樓上還有幾幅名家手筆,姑娘可想看看?”
沈玥點頭,示意小莫帶路。
上樓後,沈玥被滿屋的畫軸驚到了。這裏的畫,比下面好了幾個檔次,筆墨細膩,也有了意境。
沈玥看了一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裏的畫,圖像畫是圖像畫,字畫是字畫,從沒有畫像文字結合的那種。
在現代時,舒離也看過幾個國畫展,見過幾副名畫。對品茗國畫,還是有一些造旨的。
這些畫好是好,卻少了一種意境。她轉了一圈,仍沒有看到特別滿意的。
小莫見此,推薦道,“姑娘,內屋還有幾幅林老的畫作。”
林老?
小莫一臉得意,“我們大齊最有名的書畫大師,林澤老先生。”
林澤……沈玥有在大齊畫作志上看到過。
林澤是畫師界最頂尖的存在,為人頗為怪異。昔年因不願為貴妃畫像,被貶。後被當今太後曾經的皇後請回,而今成為皇室禦用畫師。
只是這些年林老年紀大了,喜歡四處游玩,行蹤不明。聽說林老門下沒有一個徒弟,也有聽說林老門下徒弟無數。
思量間,小莫已将林老的名畫拿出來,展開,小心翼翼地鋪在桌上。
“這可是我們掌櫃花了重金求來的,今兒看姑娘是個喜畫之人,才拿出來的。”小莫一面整理畫卷,一面道。
沈玥湊上去仔細打量,這畫卻是好,筆畫新穎,引人入勝。只是收尾卻有些急躁,破壞這畫的整體意境。
雖有瑕疵,也算得上是副難得的好畫。這畫裏的東西,正是沈玥缺少的。
她又細細地将畫的筆墨流向,章法構圖,力道輕重都看了一遍,直到全記在大腦裏,才起身道,“這畫是林老早期的作品吧。”
小莫聞言大贊,“姑娘好眼力,正是林老早年的畫作。數量稀少,更是難得啊。”
沈玥直接問,“這畫多少錢?”
小莫眉眼含笑,說,“看姑娘存心要,就給個實惠價,八百金。”
沈玥倒吸一口氣,心想,你咋不去搶錢?便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這畫,沈玥是想買,但八百金,對于如今的她,就是個天文數字。
這也證明了,做畫師,确實賺錢,特別是頂級畫師。
又看了幾家畫行,對挂出來的名畫細細觀摩,還是店小二見她只看不買,最後将她請出來。
回去後,讓青蓮将買的東西送回莊子,自己又在另一處客棧定了房間,打算多呆幾天,多觀摩下畫行的畫作。
幾日裏,沈玥跑遍了京都的各大畫行,對這個世界的畫作,流行喜好,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權衡利弊,最後選了東城一家不大不小的畫行。大畫行都有大佬級畫師駐店,不會對她一個新人多看重。
而且這麽些天,她也看出來了,這些書生文人,骨子裏都是迂腐的,是輕視女性的。
只有那種沒有臺柱畫師,掌櫃有野心又有些見識的,她才能有更多的機會。
這家畫行叫,如意畫齋,掌櫃姓張,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少了分文人的書卷氣,多了分商人的精明。
聽說沈玥是來賣畫的,張掌櫃驚得瞪大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賣畫?”
沈玥将布包裏的畫卷取出,遞給張掌櫃,“這是我的畫,您看看。”
張掌櫃古怪地看了沈玥一眼,将信将疑地接過畫卷,打開,之後臉色突變。飛快地看了沈玥一眼,将畫卷攤開鋪在桌上,又從抽屜拿出幾個沈玥不認識的物件,在畫上比比劃劃。
好一會後,才小心地将畫卷收起,問道,“這畫看着像是新畫的,姑娘,可否告知作畫之人,張某想認識一二。”
沈玥答道,“是我畫的。”
張掌櫃瞠目結舌,看沈玥就跟看鬼一樣,半響,才臉色一沉,冷聲道,“姑娘,你可以不告訴張某,但請不要說謊。”
沈玥正色道,“我沒有說謊,如果掌櫃不信,我可以畫給你看。”
最後,沈玥被請進內屋,又畫了一副簡單的。
張掌櫃上下左右,前前後後,每一筆每一劃,都對比看了又看,才嘆說,“姑娘,好畫!可惜了。”
沈玥放下筆,不解問道,“為何?”
張掌櫃指了下外面,“姑娘可知,這畫鋪為何沒有女子來。”
沈玥沒有作聲,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張掌櫃撫了把嘴下,不長的胡須,“在大齊,畫師是很德高望重的。”沈玥點頭,這點,她自然知道,這也是她選擇做一名畫師的原因之一。
“據我所知,從古至今從沒有過女子畫師。”張掌櫃話語間,有對女子的輕視。
沈玥不服氣,“可是,女子也有學琴棋書畫的呀。”
張掌櫃不屑道,“那些不過是些閨房弄樂之舉,上不得臺面。”
沈玥皺眉,她很不喜歡這種無由來的性別歧視。好像一個性別就決定了人的高低貴賤,太可笑了。
“誰說的,女子也有能力強的啊。”古有武則天一代女皇,花木蘭馳騁沙場,李清文采橫溢……哪一個不是豪傑?
張掌櫃愣了下,随即笑道,“那倒是,姑娘的書畫,就是一絕,其中氣勢豪不輸須眉。”
張掌櫃這般說,沈玥也不好再多争執。
張掌櫃将畫卷遞給沈玥,惋惜說,“可惜,我們不能收。”
沈玥雖有心理準備,但仍不想放棄,“為何?”
張掌櫃撫了下短須,意味深長地道,“就跟姑娘直說了吧,姑娘即使畫技再高,畫得再精妙絕倫,也是不會有出頭之日的。這樣抛頭露面反而對姑娘不好,憑着姑娘這才華,還不如去後宅,畫些鴛鴦繡些花草,讨得個好名聲,好嫁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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