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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最後房間到底還是沒有退。
暖黃的燈光下,小純情魚手足無措地半蹲在她身前,手輕輕搭着她,動作生疏,表情青澀,親吻也只敢貼貼沒敢伸舌頭,眼睛一直閉着沒敢睜開,那副小心翼翼的小模樣,配着他那張頗具攻擊性的海王臉,安語菁可恥地被萌到了。
于是她咬了咬牙,覺得第一次也沒什麽,她也是第一次,這下更不吃虧了。
萬一是她之前對處男的刻板印象太深了呢,也許就有那麽一兩個天賦異禀的呢,別慫,就是上,她安語菁就不信了————
半個小時後。
安語菁躺在床上,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算了,毀滅吧。
愛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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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晚的回憶中出來,安語菁面色不善地盯着身旁的男人。
說實話,到後面她倒是确實有爽到,畢竟資本在那兒呢,但前面的戰況實在太慘烈了,安語菁都快有陰影了。
前半晚,她硬是手把手地給這條小處魚上了兩個多小時的指導課,心累不說,那種隔着靴子瘙癢的感覺讓安語菁十分憋屈。
幸好後面他學有所成,要不就是長得再合安語菁心意,安語菁也要将他踹下床并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過沒下次了,她安語菁再也不會給這條小純情魚上指導課了!
想到這兒,安語菁從床上下來,一邊撿着地上的衣服穿上一邊随口問:“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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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沒開燈,窗簾也沒拉開,只有隐隐約約的光亮,昏昏暗暗的。
昨晚鬧得太瘋,衣服扔了一地。
安語菁毫不避諱地當着程钰的面将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上,裸露出來的大片皮膚白的晃眼,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跡。
程钰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沒敢往她那邊看,聲音低低沉沉的,不自覺地,透着股沙啞撩人的勁兒:“19。”
安語菁穿衣服的手一頓。
“19?”
她回頭看去,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程钰點點頭。
安語菁:“……”
造孽啊。
安語菁有種教壞小朋友的心虛:“在這附近上學?”
原身的記憶裏,這附近有個大學城,原身的大學就在這附近。
程钰搖了搖頭:“不是,剛從國外回來。”
別的他也沒多作解釋,安語菁也沒問,心想剛才國外回來好啊,思想開放,這種事見的肯定不少,也就不當回事了。
于是她穿好衣服,來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床上剛成年不久的小朋友:“弟弟,你知道咱這種叫什麽嗎?”
程钰茫然地看着她。
安語菁觑着眼看他,渾身上下透着股冰冷無情玩弄小男生的渣女意味,一字一頓道:“炮/友,一夜/情,出了這個門就沒任何關系的那種。”
聞言,程钰定定地看着她,沒說話。
氣氛一時間冷沉了下來。
安語菁也沒在意,她雖然不管是在這裏還是在原來的世界,處理這樣的事情都是開天辟地頭一回,但她對于渣人這件事在知識儲備上還是很有經驗的,于是拿出一副兩不相欠的架勢,開口就是:“昨晚你碰到了吧,我也是第一次,你算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男人,我這種長相的,你也不吃虧。”
見他從剛才起就一直坐在那兒沉默着不說話,安語菁不知怎麽的,腦子突然抽了一下,湊上去給了他一個很長很深的吻,分開的時候,安語菁伸手在他唇上輕輕按了一下,語重心長道:“弟弟,姐姐最後再教你一個道理,以後結婚過日子的話,別找姐姐這樣的,我們海王,只有可能上/床,沒有可能上岸。”
*****
直到從酒店離開,安語菁才有時間拿出手機看之前葉茜給她發來的消息。
葉茜什麽廢話都沒說,直接上了一張圖,是一個群的聊天記錄,安語菁之前也在這個群裏,剛剛才發現她昨晚就被群主移出去了。
截圖上,是簡時軒艾特全體成員的消息,說要介紹一個人給大家認識一下,他在富貴華容包了場,邀請群裏的人過來,時間就是今晚。
除此之外,葉茜還給她發了一張截圖,是簡時軒邀請安藝馨進群的消息,時間正好是安語菁被移出群聊之後。
這兩張圖之後,是數張表情包,上面的小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貓是狗,都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安語菁看着她發的那一連串表情包,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在原來的世界裏,安語菁無父無母,在孤兒院裏呆了十幾年一直都沒有人領養,後來她在院長奶奶的資助下上了學,高考考上了國內一所着名的985院校,學的是應用化學這一專業,剛一畢業就被一家專門制作香水精油化妝品的跨國大公司招了進去,進了研究所。
安語菁雖然在感情生活上渣了些,興趣愛好就是養魚,但她業務能力沒的說,那家公司研發的很多款熱門的香水精油化妝品她都有參與。
原來的世界裏,安語菁顏也有,事業也有,除了小時候在孤兒院的經歷和上學期間過的拮據了些以外,可以說人生順風順水的沒有什麽遺憾了。
要硬說缺了點啥吧,那估計是缺一個同齡的朋友。
原來的世界裏,安語菁一直都很拼,小學初中高中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到後來高考是省狀元,上了大學又是系裏的第一,年年拿獎學金,後來進了公司的研究院,她也是一開始就被任職在一個重要的崗位,身邊別說同齡人了,就是比她大十歲之內的都沒有。
所以安語菁身邊一直就沒個朋友能像葉茜這樣,生氣了能拉着她一起大罵渣男賤女,高興了就拉着她去逛街。
只是原身之前的性子有些沉悶,逆來順受的,很多時候都是葉茜在說,原身也不會罵人,上學的時候被人欺負了,也是葉茜拉着自己過去找那幫人給自己找回場子。
後來原身大一剛入學就搬進了簡時軒的房子裏像個保姆一樣伺候着他,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學不同專業的葉茜直接過來将她大罵了一頓,二話不說就要拉着她離開,後面見原身怎麽也說不動,雖然失望,但葉茜還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看看她,看她有沒有被簡家人欺負。
想到這裏,安語菁打開通訊錄找到葉茜的名字撥了過去。
葉茜應該是第一次接到她主動打過來的電話,一時間手忙腳亂的,接通後,安語菁都能聽見她那邊噼裏啪啦的動靜。
過了一小會兒,手機那邊才傳來一道不太确定的女聲:“喂?是、是糯糯嗎?”
原身剛出生的時候,小小的一只,包在小被子裏像個軟軟的糯米團子,于是原身的媽媽就給她起了個“糯糯”的小名。
葉茜和原身從小玩到大,自然知道她這個小名。
安語菁也不廢話,直接就問:“一會兒有事嗎?”
葉茜一聽,那必然是沒有啊,立馬推了系裏小學弟的約會:“沒有,怎麽了糯糯?”
安語菁:“美容院,去不?”
自從安語菁從學校搬出去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約自己去美容院,葉茜當場就樂了,一口答應:“去!”
****
安語菁挂了電話後,在路邊看到了一家咖啡館,就進去點了杯咖啡然後坐在卡座上等葉茜過來。
不到半個小時她就趕過來了。
原身的記憶裏,葉茜一直是個明豔動人的大美人,也從不吝啬展現自己的美,自信又張揚,高中的時候就學着将統一的校裙改短了一截,一雙筆直雪白的大長腿不知道晃進了多少人的眼睛裏。
雖然後面就被班主任揪着重新換了一條中規中矩的校裙,但葉茜那時是真的整整美了一個青春,從初中到高中,學校的校花就沒變過。
而原身卻因為簡時軒一句簡單的“我喜歡乖一點的女生”,愣是留了十年呆板厚重的齊劉海、長馬尾,不管在學校還是學校外面,穿着打扮都是中規中矩的校服校裙運動鞋,進了大學更是因為簡時軒一句“我不喜歡每天都化妝的女孩子”一直素面朝天,從來沒做過頭發,衣櫃裏更是不見高跟鞋超短裙的蹤影。
安語菁剛穿過來的時候就看過原身的長相了,和之前世界的自己一模一樣,只不過她和原身不同的是,她從始至終都清楚自己的長相多麽令人驚豔,每天都會精心打扮好才出門,每一個妝造穿搭就連香水的選擇都充滿着小心機,她費這麽多功夫并不是為了取悅誰,只是為了取悅自己,誰不希望自己展現給外界的形象是漂亮的呢?
而原身卻因為一個吊着她的渣男浪費了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在渣男家裏給他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連出門逛街的功夫都沒有,最後那個渣男還和他口中不“喜歡”的那類女生攪和在一起,安語菁越想拳頭越硬。
她在原來的世界做海王的時候,可從來沒讓任何一條魚覺得她劈腿了,她魚塘裏的每條魚都覺得自己對他們情根深種,除了他們誰都不愛,沒了他們活都活不下去,不和他們發生實質性關系只是因為自己是個保守的女孩很注重儀式感想把第一次放在新婚夜。
于是他們就會覺得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到現在都沒說服家裏讓他娶門不當戶不對的自己。
結果簡時軒這個渣男倒好,一點海王的職業道德都沒有,吃着碗裏的瞧着鍋裏的,對原主倒也是不接受不否認不拒絕,誰知轉頭就和她那個綠茶/婊妹妹攪和在一起了。
安語菁不再想這些糟心事,起身朝門口的葉茜走去,邊走邊笑着對她道:“走吧,我們去美容院,這齊劉海我都留了十年了,早都看煩了,我一會兒去做個發型,你幫我參考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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