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反派的卧底老攻
反派的卧底老攻
一旁的咖啡散發着濃郁的香氣,但是項禹舒卻聞到這個味道便皺了眉,對着旁邊恭恭敬敬站着的人說道:“拿下去吧,換杯蜂蜜水。”
原先跟着宋洪安的下屬眼睛亮了一瞬,迅速說了聲好。
餘天站在項禹舒旁邊,在那雙眼眸裏看到了那濃重的關懷,都不需要細想便知道這又是再想宋洪安了。
這已經是宋洪安離開的第二個星期了,但是項禹舒卻依舊對他心心念念,比宋洪安在他身邊的時候還要表現的更加濃烈。
“咚。”餘天将杯子端起來,似乎是不小心,扔到了地上,那宋洪安專門買來送給項禹舒的杯子落在地面上,迅速分割成一片一片。
項禹舒被瓷片破碎的聲音一驚,打破了他全部的思緒,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項禹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親自俯下身去一片片的将那杯子的碎片拾起來,甚至不在意自己的手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鮮血跟濃郁的咖啡混合在了一起,讓原先醇厚的味道都染上了血腥的味道。
“這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項禹舒呢喃了一聲,想起那時候宋洪安捧着這麽個不起眼的杯子在他的面前,輕輕的吻住他的額頭的瞬間。
項禹舒将所有的碎片都拾起來放到了一旁的托盤上,直起身來看向了餘天,眼中的狠厲讓餘天一愣,他從沒想過會在項禹舒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眼神,然後他聽到了那個人冷淡并且毫不猶豫的話:“去後衛……”
餘天的心随着這句話瞬間冰冷,他看了看地上的杯子,苦笑了一聲。
【餘天是第二攻略人物】835暗戳戳提醒了一句。
項禹舒一頓,話在嘴邊拐了個彎,看着餘天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無可奈何,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像是在強壓自己內心的怒火:“去暗室領罰。”
“是。”餘天剛才冰冷的心瞬間解凍,這人對他總有一些特殊,即使項禹舒心裏能容得下他的地方少到看不到,但只要有就足夠讓餘天感到愉悅。
餘天垂下的臉上嘴唇上揚,帶着一絲喜悅。
【項禹舒:我家宋宋已經兩個星期沒有跟我聯系了,想他……的咖啡。】
【384:他在外面搞事情,剝奪你的權利的事情你知道嗎?】
【項禹舒:搞呗,反正這爛攤子我早就不想接手了,人生就應該吃吃睡睡,這麽多資料看的我頭疼。】
【384:……你開心就好,對了忘了說了,檢測到主攻略人物的心跳在窗外。】
【項禹舒:宋宋可真有情趣,想看我為他着急的樣子。】
打開了窗戶,冷空氣一下子吹在了項禹舒的臉上,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那疲憊的面容上帶了一絲脆弱,他的嘴裏呢喃了一句,卻讓在暗處觀察的宋洪安的呼吸一滞。
他……在喊他的名字,那眼中對他的眷戀讓宋洪安感覺自己的心髒開始顫抖,他甚至開始思考自己這樣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正确的。
這個話題一出現在他的腦子裏,宋洪安就狠狠的唾棄了一聲自己,他這樣的想法足夠讓他在他的父母的墓碑前自盡,他居然會對那樣心狠手辣的人心軟。
感受到稍微紊亂的氣息,項禹舒似乎是無意識的将眼神落在了宋洪安隐藏的位置,聽到那更加重的呼吸聲,項禹舒這才心情愉悅的伸出手準備關上窗戶。
“出事了!”門忽然被打開,項禹舒原先放在窗戶上的手一愣,轉過身去,反而讓宋洪安更加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驚慌失措。
餘天本應該在暗室領罰,不可能不通報便随意進入他的房間,尤其還在他快要入睡的時候,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做這樣愉悅的事情,所以項禹舒知道餘天馬上要說出口的這件事情肯定不會有多好。
他的眉頭狠狠的皺起來,冷靜的面容遮掩住了他的內心,讓餘天本來焦急的心莫名其妙的也跟着安靜了下來。
“怎麽了?”
“宋洪安那邊出事了,他們這次的交易有了叛徒……”
一聽到宋洪安的名字,項禹舒的面容開始變得不穩定,冷靜的眸子也變得多了一絲關切在裏面:“繼續。”
“這批馬上就要交的貨物出現了水分,那邊檢查貨物的時候率先開了槍。”
“他現在人呢?”
“不知道……生死不明。”
“找!給我去找!找不到你們都他媽的給我滾蛋!”項禹舒将手邊的瓷杯碎片狠狠的捏在手心裏,碎片劃破了他的肌膚,卻讓項禹舒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痛意,面上帶着惶恐不安,望着外面凄冷的夜色神情凝重。
【項禹舒:啊啊啊啊疼,快點把痛覺屏蔽給我屏蔽了。】
【384:我看你表面很淡定。】
【項禹舒:并不,冰冷的外表下我有一顆嬌弱的內心,需要我家宋宋關愛的呵護,甚至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384:……】
項禹舒看到餘天呆愣在一旁,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聲音巨大,溫怒的面容上帶着一絲狠厲,手狠狠的握緊,鮮血一點點的滴落在了桌子上,暈開了一道痕跡。
餘天其實對于宋洪安的失蹤表示心情非常的愉悅,但是看到眼前的人情緒大量的外洩,那股子幸災樂禍猛地消失,甚至有一點點羨慕現在那個消失的宋洪安。
“給我備車。”
“您最近最好不要出門,那邊也在找您,畢竟這批貨他們也是花了大價錢的。”
“我說了,給我備車,你的耳朵聾了嗎?!”
餘天沉默了半刻之後,從一旁熟練的拿出了醫療包,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先包紮。”
帶着一股子熱度的手輕輕的放到了項禹舒的手上,随之而來的消毒水的冰冷卻讓項禹舒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他看着低垂下腦袋的餘天,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不知道是在給餘天一個命令,還是給自己一個安心:“他不能有事。”
宋洪安手輕輕的摸了摸一旁破碎的杯子皺起眉來,他的聲音放大了很多,能夠剛好的讓躲藏在旁邊不遠處的草叢裏的宋洪安清晰的聽到自己說的話。
“屬下明白了。”餘天聽見了自己隐忍的聲音,他的手下有點重,聽到輕微的倒吸冷氣的聲音,手下迅速的放輕,輕撫項禹舒的手心,像是在對待一塊璞玉一般。
等到包紮好,項禹舒迅速收回了手說:“下去吧,盡快準備好。”
餘天磨蹭了一下手指剛才觸碰到的柔軟,眼神暗了暗,說了聲是。
項禹舒是個很怕疼的人,宋洪安一直都知道,有些時候一個小小的傷口都會讓他的眉毛緊縮,但是剛才他清晰的看到了他擡起腳放在椅子上宋洪安那出血的傷口,那個人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似得關上了窗戶,他甚至看到了那個人的眼睛裏全都是因為他而造成的焦急。
他的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但是只是一瞬間,他的眼前就浮現出了那天在停屍房看見的父母那因為恐慌睜大的眼睛,一切恍然消失。
他沒有錯,這個人當初做下這一切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應該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半夜三點,外面已經是一片死寂,只有項家燈火通明。
項禹舒不顧勸阻毅然決然的坐上了準備好的車,看着外面光速飛逝的場景,項禹舒的心情陰沉的厲害。
說好的交易地點已經是一片狼藉,子彈燃燒過後的火.藥味似乎還在鼻尖環繞。
呼吸變得沉重了起來,項禹舒不敢想象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這裏沒有幸存者了,我們還找嗎?”餘天沉默了片刻,眼睛裏洩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
“不找了。”一雙死寂的眸子出現在了餘天的面前,那輕易不對外洩露感情帶着從所未有的悲傷,但是項禹舒卻嘴角輕微的勾起,笑着說:“不過是一個下人,死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再找一個提拔不就行了?”說完項禹舒看了一眼餘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提拔餘天的意味不言而喻。
周圍的人看着餘天的目光恭敬了不少,能得到項少爺的提拔,如果能做到宋洪安的地步……若是能湊到餘天身邊說上兩句話,也算是在項少爺面前露了面子不是?
身後的宋洪安嘴角輕微的抿了抿,然後嗤笑了一聲,這就是那個殘忍的人所謂的愛,根本不值得一提,他的手指輕微的動了動,手腕上是一塊手表,那是項禹舒送給他的東西。
他到底對這個人有什麽樣的期待……
那塊手表灼熱到令宋洪安感覺燙手,他将懷表解了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就像是對項禹舒的心軟也随之被埋入泥土之中,只留下了殘酷的冰冷,然後轉身就走。
這句話一出,餘天眼睛猛地瞪大,似乎是完全不相信項禹舒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眼睛恍然間發出了神采。
項禹舒轉身,手指都在輕微的抖動着,他的眼皮微微的抖動着,帶着一點擔驚受怕,還是那句老話:“他不能有事。”
從溫暖的被窩被拉入深淵感受到冰冷大概不過如此,餘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他忽然明白了項禹舒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他們之間有叛徒,若是項禹舒太過于重視宋洪安,反而會将宋洪安推入更加難堪的地步。
到底還是為了他!
暗夜中一雙眸子看向了遠去的車子,眼眸亮出了光亮就像是一匹狠狠的餓狼。
半夜,星子都開始變淺,卻有一個人站在了那曾經發生過槍戰的地方,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看着眼前大片的荒蕪,咬了咬下唇。
“宋洪安……”一聲輕微的聲音在空氣變得那樣的微弱,脆弱到不堪一擊,讓暗處的宋洪安身子一僵。
“你他媽的要給我活着。”項禹舒似乎想說什麽狠辣的話,卻最後卻只剩下了一句:“你要是死了,我就……”
話音未落,草叢深處輕微的動靜吸引了項禹舒的注意力,他的目光投在了那草叢上,帶着淺淺的殺意,緩步走了過去。
剝開草叢,一塊破碎的手表安安靜靜的躺在了草叢之中,并不怎麽起眼,但是足夠讓項禹舒心髒刺痛起來,這是他給宋洪安的定情禮物,他一向珍惜,現在被落入塵土之中怕是……兇多吉少。
項禹舒皺起眉來,看向了都市閃爍的燈光,微微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他便将脆弱全都掩藏起來,只剩下了讓人驚豔的堅毅。
又是整整三個星期,項禹舒都沒有宋洪安的半點消息,活沒見到人,死沒見到屍,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讓項禹舒抓心撓肺的難受。
“今天那邊的股份……”餘天看着項禹舒暴躁的表情,頓了頓到底還是開了口:“那群老家夥們要求您必須到場,而且聽說暗中買了殺手,這件事情看起來是針對您了,您還去嗎?”
項禹舒眉頭緊緊的皺起,戾氣充滿了他的眼睛:“去,為什麽不去?”
燈光昏暗的照進了屋子裏,給這幽閉的房間一點欣慰,坐在主位的男人手指輕輕的點着眼前的紙張,聽到下面的彙報,嘴角微微的勾起:“他要來?”
“是。”
聽完這話,男人的嘴角輕輕的挑起一道弧線:“附耳過來。”
揉着太陽穴,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想要端起杯子來,卻忽然想起那杯子已經碎了,讓項禹舒喘息不過來。
他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那些碎片,将杯子的一個把手放到了手心裏,緊緊的握了握。
“車已經準備好了,您什麽時候啓程?”餘天敲了敲門。
“現在。”
外面起了風,有點冷,風吹到皮膚上次啦啦的疼,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了一點,項禹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嘴角輕微的動了動,似乎在說沒關系,卻在發現旁邊空無一人的時候忽然沉默了下來。
項禹舒苦笑了一聲,若是宋洪安在身邊的時候,怕是現在肯定啰啰嗦嗦的了。
車輛緩速通行的時候,項禹舒忽然看到了一個人,那個熟悉的背影幾乎是迅速的引入了項禹舒的眼簾。
“停車!”
項禹舒幾乎是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在打開車門的時候惶恐的看向了四周,他開始向宋洪安剛才前進的位置拼命的奔跑。
近了,近了,就差一點。
當項禹舒的手碰到那個男人的身上,男人迅速的反身将他的嘴捂住,那臉上胡子拉碴的,還帶着濃重的髒污,在看到項禹舒白皙的臉蛋的時候還嘿嘿嘿的笑了笑,在外人看來活生生的地痞流氓搶劫,別人一擁而散,只有項禹舒看到了那雙熟悉的,帶着溫情的眸子。
“噓,別說話。”宋洪安磁性的聲音在項禹舒的耳膜上碰撞,項禹舒的耳根迅速紅成了一片。
“你……”
“我想你了。”項禹舒的話音未落,宋洪安将他的面容整個埋在了項禹舒的懷裏,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還是你懷裏的味道好聞。”
一切找宋洪安的急迫都在這幾句話之後迅速的消失,宋洪安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氣。
“他們暗中買了人。”宋洪安抱的更緊了一點:“我這邊又出了叛徒,顧不上你,你一切小心。”
項禹舒頓了頓還未說話,便被人咬住了唇,宋洪安咬的狠,帶着一股子決絕的味道,項禹舒感到了一陣疼痛,血腥味慢慢的散播在了他們的唇齒之間。
在宋洪安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項禹舒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也要小心,我還等着你……回來給我泡蜂蜜水。”
那人往前頭也不回的腳步忽然頓住,放在褲側的手緊了緊,半饷後扭過頭笑着,卻有着顯而易見的遲鈍:“好。”
【好感度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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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