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反派的卧底老攻

反派的卧底老攻

眼睜睜的看着項禹舒離開,宋洪安的心髒就像是快要跳出嗓子眼一樣,讓他無法呼吸。

“你沒有欠我什麽。”

宋洪安這話讓項禹舒的腳步一頓,他說:“可是我的良心過不去。”

項禹舒窩在房子裏很長的一段時間,餘天因在他身邊幫忙,項禹舒徹底的廢成了衣來張口飯來張手。

明明很舒适的環境,但是項浩權卻看不下去了,因為項禹舒整晚整晚的失眠,那眼睛底下的淤青讓他整個人變得憔悴起來,白天便坐在沙發上發呆。

【項禹舒:看我一個螺旋繞圈,嘿,抓不到我,美滋滋。】

【384:宿主上啊,上啊,讓我安心躺贏。】

【項禹舒:看好吧,妥妥的。】

【384:等等,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項禹舒:……哦,苦情戲還沒開始。】

“你……”

“帶我出去走走吧,聽說最近海邊很涼爽。”

項浩權正愁項禹舒最近精神狀态不大好,這麽一想倒是迅速同意了下來,他彎了彎腰,沖着項禹舒伸出了手。

眼前的手就跟五歲那年,拉住他的手舉起那杆槍一樣,讓項禹舒一樣的戰栗着,本想拒絕,但是想起了前不久見到宋洪安答應的話,到底還是伸出了手去。

感受到手心裏的柔軟,項浩權笑了,他用手輕輕的撫摸到了項禹舒的腦袋上,然後一把将他拉了起來。

晚風的吹拂下,海浪腥鹹的味道撲面而來,項禹舒冷冷的打了個寒顫,他的手指微微的緊縮着。

項禹舒坐在海邊,擡起頭來,他看了看四周的保镖:“我想靜靜,這裏人太多了。”

項浩權本想要拒絕,但是項禹舒的眼睛裏死寂的讓他無法呼吸,他将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項禹舒的身上。

那是第一次項浩權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誤,用這種方法固執的将項禹舒留在自己的身邊,最後傷害到這種程度。

“給你半個小時。”項浩權揮了揮手,保镖退開之後,他坐到了項禹舒的身邊,連句話都不說。

身邊的人明明就這麽靜靜的坐着,但是項浩權總感覺到了一股子想要撕心裂肺的喊叫的聲音。

“父親,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你有後悔過嗎?”

項禹舒的問話讓項浩權愣了一下,他這輩子大大小小的壞事幹過不少,手上沾滿了不少人的鮮血,但是若問道後悔的事情,大抵只有一件:“有,我後悔将宋洪安留下一條命了。”

項禹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海風吹拂之下,袖子裏的金屬物體膈的他冷冰冰的,甚至還有點頓頓的痛。

他歪了歪腦袋,靠在了項浩權的肩膀上,呆呆的望着遠方,他問項浩權:“我可以抱抱你嗎?我有點累了。”

項浩權沒吭氣,但是手已經攬住了項禹舒的肩膀往懷裏一帶,只是半刻,金屬刺破□□的聲音傳來。

痛感只是一瞬間,剩下的便是不可置信,那個軟弱的孩子,在這一瞬間長大了,胸口的疼卻抵不過忽然便被背叛的瞬間,但是項禹舒的下一句話讓項浩權笑了,他說:“別怕,很快就不疼了,我會去那邊陪你的。”

“哈哈哈哈好。”項浩權的嘴角慢慢的溢出鮮血來,他倒在了一旁的項禹舒的懷裏,一輩子的偏執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最大的極限,他笑着說:“那你可得快點來啊。”

“你知道我為什麽讨厭宋洪安了嗎?因為他,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項浩權閉上眼睛的瞬間,項禹舒站起身來,他撿起了地上帶血的刀子,狠狠的劃上了自己的手腕。

鮮血順着手指滴落在沙灘上,被沙子滾了一圈,最後隐藏在中間。

項禹舒擡起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宋洪安離開的時候,那種心髒疼痛的感覺在這一刻忽然變得穩定了下來。

【項禹舒:你确定宋洪安就在這附近吧。】

【384:是啊,尾随了你們一路了,幸好他在你們身邊混的久,否則早被發現了,現在他正在突破外面保衛的保镖進入這片沙灘。】

【項禹舒:那太好了,我可以開始作死了。】

【384:等等大佬,你要幹什麽?】

384話音未落,就看見項禹舒跟一匹脫缰的野馬,在沙灘上奔跑着往海裏沖去,甚至還聽到了項禹舒唱着:“套馬的漢子喲,你威武雄壯。”

【384:……大佬你開心就好,但是宋洪安已經突破了防線了,預計三分鐘內到達這裏。】

項禹舒的動作忽然放慢,原先玩水的心态也沒了,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沉穩了下來,手指上滴着的濃烈的鮮血,但是項禹舒卻像是完全不在意,一點點的往海裏走去。

宋洪安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一幕,明明那樣的壯烈,但是項禹舒卻是笑着的,笑的很燦爛,更像是一種解脫。

水淹沒自己的時候,項禹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感覺到海水進入鼻子和口腔之後的窒息感,那種感覺卻比不上自己的心在疼痛的感覺。

冰冷的海水忽然被排開,項禹舒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好暖好暖,就像是在那個人的懷裏一樣。

這樣死也值了。

“項禹舒!不許給我死你知不知道!”

懷裏抱着的人面色蒼白,手腕的傷口背水浸泡之後精心膽戰,宋洪安慌了神,他一只手給項禹舒作者人工呼吸,一邊用手狠狠的壓住了傷口。

“咳……咳咳……”項禹舒歪着頭咳出了一口水來,扭過頭看到宋洪安的瞬間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到了天堂,他的嗓子沙啞的厲害:“兩條人命,還你了。”

幾乎是顫抖着,宋洪安将項禹舒抱在懷裏,拿起了電話:“不需要你還,你堅持一下,別睡,求你了。”

那一刻,宋洪安忽然明白了項禹舒為什麽以前連槍都握不住,在他倒地的瞬間能拿起槍來,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宋洪安的話很柔和,自從那件事情被殘忍的揭開了之後,這還是項禹舒第一次聽到宋洪安這麽說話。

就跟催眠曲一樣,項禹舒的眼睛正在慢慢的閉合,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問宋洪安:“我的罪贖清了之後,下輩子你能不能好好的再愛我一次。”

宋洪安的心猛地一震,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住了咽喉,呼吸的時候都感覺到了困難,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能這樣的觸動他的心髒。

原先對項禹舒的好感在這一刻猛地爆發開來,他緊緊的将項禹舒抱在了懷裏,低下頭來親吻着他的嘴角,他說:“求你了,別睡,這輩子我就愛你好不好?”

這情話在耳邊瘙癢着,就像是充滿着無限的誘惑力,項禹舒忽然笑了,他說:“幸好我死了,否則我連你這些話都聽不見。”

看在懷裏的人癡癡的笑着,明明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那樣安慰的笑着,項禹舒是笑着的,但是宋洪安卻感覺自己的鼻子酸澀的厲害。

救護車上,氧氣罩待在了項禹舒的臉上,他手腕被緊急處理了一下,便被帶走了。

坐在出租車後面跟着,懷裏空蕩蕩的,心髒那塊也像是被掏空,宋洪安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麽多年,他用這雙手到底害了這個人多少啊。

将所有的手續費交完了之後,宋洪安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手術室上的燈,他生怕醫生待會出來說一聲: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等到醫生出來的時候,宋洪安甚至腿軟到根本連自己支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還好嗎?”

“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得當,但是他中毒了,毒性已經深入肺腑……”

這些天過去了,像是才想起來這件事情,宋洪安猛地愣住,在醫生問是否需要備案的時候,宋洪安沒吭氣,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是喜歡項禹舒的,那樣有魅力的一個人,那些資料将他這些年的善良擴大化,但是他發現的太晚了……

蹲在項禹舒的床邊,那人蒼白的臉上帶着安詳,跟這些天他跟個傻子一樣陪在他身邊的時候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那是宋洪安這麽多年看到的他唯一沒有那麽頹廢的樣子。

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紗布,宋洪安小心翼翼的避開紗布,而是将項禹舒的手輕輕的握在了手裏。

很軟,很舒服,但是卻很冷,宋洪安将臉貼到了項禹舒的手上。

“你的手特別暖,我天生體寒,你以後可得把我的手握的緊緊的。”

這句話還在耳邊響着,讓宋洪安的心一下一下的抽着疼,大概那時候心就已經開始不屬于他自己了吧。

“唔。”聽到一聲嘤咛,宋洪安猛地反應了過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松開了手,但是卻在那一瞬間被那只軟弱無力的手輕輕的回握住。

“宋洪安,我好想你啊。”帶着哭腔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宋洪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他扭過頭來,想要努力的擺出笑臉來,卻擺出了一副跟哭一樣的面容。

“我就知道我死了,否則我怎麽可能還能見到你,你明明那麽恨我,怎麽可能還對我笑呢?”項禹舒猛地松了一口氣,還沉浸

在自己的世界裏,他說:“幸好我的夢裏還有你,自從那天之後,我夢裏全是你,我都不敢睡着,生怕看見你了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宋洪安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項禹舒那時候為什麽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他抿了抿唇角,然後小心翼翼的将項禹舒扶了起來:“你還沒死。”

項禹舒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想擡起手來掐了掐自己的臉,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的手完全動不了,只是輕微的移動就疼痛的厲害。

“沒死?”項禹舒睜大了眼睛,然後呆呆的看向了旁邊,那一刻他的眼神忽然變冷:“你為什麽救我,讓我去死不好嗎?這樣我也算是贖罪了。”

“你沒罪,我才是有罪的那一個。”

剛才的柔情就像是包裝精美的顏料,撕開之後濃烈的黑色将所有的目光占據,宋洪安抿着唇角,他握着項禹舒的手微微的用了點力氣。

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被抓住的項禹舒猛地想要掙紮開來,這一掙紮,血絲又從紗布裏滲透出來。

“別動別動,我不抓了,你別動。”按了鈴,看着護士換好了紗布,項禹舒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了,片刻之後,項禹舒閉上了眼睛。

就像是完全将自己關閉了起來,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管,就像是完全把自己封閉起來,這種情況讓宋洪安有些不安。

心理醫生告訴他:“他只是不想去面對以前發生過的事情,自我封閉,這并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宋洪安抿了抿唇角,他問醫生:“你們催眠能不能去掉一部分的記憶?”

心理醫生楞了一下,側過耳朵說:“這可是犯法的。”

宋洪安一看便知道這醫生的意思了,他拿出了一張支票放到了醫生的面前,他說:“拜托您了。”

項禹舒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雙眼無神的看着外面的天空。

【項禹舒:384你在幹什麽,正面肛,別慫啊。】

【384:不跑會死的,肛個鬼啊。】

【項禹舒:嫌棄。】

【384:請讓我安靜躺好,謝謝。】

【項禹舒:哈哈哈我把敵人帶到你面前了,我一個人肛多沒意思,來一起啊。】

【384:……】

看到項禹舒這幅樣子,宋洪安咬了咬牙,沖着外面站着的心理醫生到底還是點了頭。

【384:別玩了,宋洪安給你找了心理醫生催眠了,我去開個屏蔽。】

半饷之後,項禹舒才感應到來人,緩慢的回過頭,他愣愣的看着來人,遲鈍的情況讓心理醫生微微的皺起眉來,然後揚起了一抹燦爛的微笑:“你好啊。”

三刻鐘之後,心理醫生走出了房間,他看着待在角落裏失神的宋洪安,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在催眠之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剩下的只有一句他的罪還沒贖完。”

宋洪安的身子猛地一震,過了半饷之後嗯了一聲,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面的人純淨的目光跟以前一樣,宋洪安的手在褲側緊緊的握緊,他有點不敢上前,他不知道項禹舒現在是個什麽樣的狀态。

“你站在那裏幹什麽,我的手好疼,發生了什麽?”

項禹舒輕輕的抱怨着,就跟在屋子裏的時候一樣,這些天來,他做夢都想要項禹舒還能這麽對他撒嬌。

手段惡略到自己覺得自己十惡不赦,但是看到這樣的目光,他卻覺得這樣也好。

“沒什麽,只是下面發生了叛亂,他們綁架了你,割破了你的手筋,不是什麽大事兒。”

項禹舒歪了歪腦袋,他說:“我怎麽記不得我還被綁架了?”

“他們用了藥,你不記得也很正常。”

宋洪安面不紅心不跳的說着慌,他走上前去将項禹舒抱在懷裏,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唇,嘗到了甜味兒,然後輕輕的笑了笑。

項禹舒的臉被這一吻弄得通紅一片,他輕微的推了推宋洪安的胸膛,往外看了看:“醫院還有人呢,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宋洪安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他将下巴放到了項禹舒的頭頂,他說:“我愛你。”

在項禹舒的形象裏,這還是宋洪安第一次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以前也只是說喜歡。

愛這個字的印象裏太大,項禹舒愣了片刻,他用手輕輕地額抓住了宋洪安的衣袖,然後笑了:“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這話說了一半,項禹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困啊,就像是很久都沒睡了。”

宋洪安用手輕輕的放到了項禹舒的眼睛上:“睡吧,我陪着你呢。”

躺在宋洪安的懷裏,項禹舒像是想起了什麽,他原爬了起來,他笑着要求:“今天的蜂蜜水還沒喝呢。”

提起這件事情,宋洪安擡起頭來,看到了項禹舒期待的神色,這人把他倒得蜂蜜水認為是他們之間愛意的纏綿。

一把刀插入了他的心髒裏,鮮血淋漓,但是眼前的人卻不知自,無辜的讓他沒有辦法反駁,他說:“泡點別的吧,可可粉可以嗎?”

項禹舒歪了歪腦袋,不情願的任性:“我就要喝蜂蜜水。”

宋洪安咬了咬牙,他抿着唇齒,然後狠狠的将項禹舒抱在了懷裏,他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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