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反派的卧底老攻
反派的卧底老攻
宋洪安的眼神一暗,他小心翼翼的将戒指撿了起來,然後握在了手心裏,本應該冰冷的硬物被項禹舒捂的很熱。
“這一次我會好好的保護好你的。”宋洪安吻了吻項禹舒的額頭,在看到那蒼白的嘴唇的時候又閉了閉眼睛。
曾經那雙唇帶着溫度在他的唇上印下痕跡的時候,他那不安分的心早就告訴了他,自己的選擇,只不過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宋洪安擡起手來打開了窗戶,等到新鮮的空氣傳播進來的時候,宋洪安站在項禹舒的床邊,再一次抱了抱他:“你自由了,我會找到辦法解了你的毒性,讓你擺脫束縛,讓你去幹你想幹的事情。”
項禹舒的眼皮輕微的動了動,但是他沒有睜開眼睛。
直到宋洪安走出了門,項禹舒才睜開了眼睛,愣愣的盯着門口的方向,眼中的失落顯而易見。
“你醒了,那我去跟那位先生說一聲,他守了你整整一天了。”
護士進來拔針,看見項禹舒睜開的眼睛的時候,想起宋洪安那個輕柔的吻的時候,臉還紅了紅。
項禹舒像是沒有反應,只是呆呆的看着枕邊那個擺放好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護士喊了他好幾聲才回過神來,抿了抿唇說:“不必了,他不會再回來了。”
其實這件事情沒有對錯,他錯在誤信了一個人,宋洪安錯在不果決,那時候直接殺了他便沒有那麽多的事情了。
護士不大明白項禹舒的話,但是看項禹舒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只好閉上了嘴出去了。
項禹舒是在三天後看見餘天的,餘天手裏提着一個保溫飯桶,在看到他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傻氣的厲害。
“我終于見到你了。”餘天走上前兩步,手緊緊的握住了項禹舒的手,也顧不上什麽禮帽,直接将人拉到了懷裏。
他被宋洪安找了太多的麻煩,本以為見不到項禹舒,但是沒想到宋洪安忽然解開了對他的禁制,他才得以抽空見到項禹舒。
看着項禹舒在一旁耷拉着的手,餘天心疼壞了,他将項禹舒的手捧在手心裏,本想說些什麽,但是卻沒想到一個電話便将他帶走。
【項禹舒:宋宋吃醋了哦吼。】
【384:你怎麽知道是宋洪安将餘天支開的。】
【項禹舒:這不廢話麽,就宋宋那詭異但是卻不願意承認的占有欲,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放棄。】
【384:……】
餘天留下的飯盒被項禹舒拿到了面前,裏面的東西準備的都很充分,但是卻到底還是有顧及不到的地方,比如說項禹舒從來都不愛吃香菇這一點,便只有宋洪安知道。
這飯便被擱置到了一邊,項禹舒靠在了靠枕上,看着外面的天空,他喃喃自語的說:“自由嗎?那玩意我早就沒有了。”
果不其然,項浩權在三天之後來接項禹舒了,他看着項禹舒的時候,眼中再也沒了柔情,反而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太狼狽了。”項浩權扯了扯嘴角,嗤笑道:“為了一個男人,鬧成這幅樣子。”
項禹舒沒吭氣,他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你的腳尖,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太過于明顯,甚至已經遮掩起來都會被發現的地步。
項浩權嘲諷了幾句,他說:“你倒是聰明,找了宋洪安這個人來我旁邊安插了不少人,鬧得整個項家雞犬不寧。”
聽到宋洪安的名字,項禹舒明顯抖了抖,原先明亮的眼睛也變得暗了很多,他說:“那個人對我而言已經不再重要了。”
宋洪安在查看資料的時候,帶着耳機聽着項禹舒身邊的動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猛地一抽,他皺起眉來,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那跟我也沒有什麽關系。”項浩權呵呵的笑,他說:“聽說宋洪安忽然發現喜歡你了,這些天你們也糾纏在一起?”
項禹舒沒否認,便是肯定了,項浩權說:“愛這東西真有意思,不如你去把他殺了,你若是殺了他,我便将項家的家主原給你。”
宋洪安的心一緊,他和項浩權一樣,都在等待項禹舒的回答。
項禹舒有多愛宋洪安,他們都看在眼裏,餘天看到項禹舒那愈發蒼白的臉頰,本想上前去,卻被攔了下來,項禹舒說:“不了,我懶得去抓他了,你想怎麽樣便對他怎麽樣,我殺他髒了自己的手。”
回答在耳邊響起,宋洪安笑了兩聲,然後捂住了自己的臉,笑的猖狂。
宋洪安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掌心,直到掐出了血色的印記才緩緩的松開了手。
任誰都聽得出來,項禹舒這是顯而易見的偏袒了,在經過了這麽多之後,項禹舒還是選擇了自己。
項浩權看着項禹舒半饷,他說:“懦夫。”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了項禹舒一個人站在原地。
項禹舒抿了抿下唇,咬的很死,他明白自己有多軟弱,明明那個人背叛到這種地步,但是因為那些天的柔情,他還是下不了手,就像是個傻瓜一樣。
“可是……我從來都不堅強……”
項禹舒的這聲呢喃,餘天聽見了,宋洪安也聽見了,他們看向了項禹舒,那剛成年的臉上還帶着還未入世的稚嫩,原先清澈的眼睛裏帶着令人觸目驚心的脆弱。
宋洪安知道,這個人在他的面前從來都不堅強,在外面只是裝作堅強,他從來都知道的……
他狠狠的将資料往桌子上甩去,對于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後悔之際,又無處發洩,只能用死物發洩。
“動作加快些。”宋洪安叫來下屬,囑咐道。
剛從宋洪安的束縛中掙脫的項禹舒,回到了項浩權安排的屋子裏,徹徹底底被剝奪了所有的權利,成為了一只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死不了,幾次想死都被救了下來,項禹舒便連死都懶得死了,只是每天坐在大大的床上,無聊的發呆,進食,然後睡覺。
明明連動都懶得動的項禹舒,卻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瘦的不像樣子。
宋洪安從監控裏看見項禹舒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覺,就這麽睜着眼睛到天亮。
項浩權終于打開了項禹舒的屋子,看到項禹舒的樣子,扯了扯嘴角,将慵懶的項禹舒從床上拖了下來。
“你這樣像是什麽樣子?”
項浩權看着項禹舒半死不活的樣子,一巴掌狠狠的扇到哦項禹舒的臉上,疼痛感頓時襲來,疼痛到讓項禹舒原先渙散的眼神開始慢慢的重聚。
項禹舒問項浩權:“我還有什麽用處嗎?”然後他側身輕輕的吻了吻項浩權的側臉,他用臉蛋輕輕的蹭了蹭項浩權的脖頸:“上床嗎?”
曾經項浩權特別渴望這樣的觸碰,但是自從那冰冷的物體穿破他的身體的時候,他忽然開始厭惡這樣的項禹舒。
但是看到這樣頹廢的項禹舒,卻有了折磨的心态,他将項禹舒推到了床上,他說:“好啊。”
項浩權摸着項禹舒那雙眼睛,就是看的躲了,這雙眼睛才會讓他着迷,将所有的東西捧在他的面前,可惜這裏面最後盛滿的是另一個男人。
“以前一直想着這裏要是被染黑了多好看,卻沒想到直到現在,你這裏除了死氣,那該死的善良倒是半點都沒消失。”
項禹舒沒吭氣,只是安靜的躺在項浩權的身下,露出了一個笑容,本就好看的相貌在這一刻變得妖豔了起來:“這不是為了讨好您嗎?”
項浩權哈哈笑了兩聲,臉上的傷疤在這一刻變得扭曲了起來,在精致的臉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陰影,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項浩權仔細的脫去了項禹舒的衣服,前戲全都準備好的時候,馬上就要進入的瞬間,項浩權聽到了項禹舒的請求:“您能饒了宋洪安嗎?”
他隐忍而卑微的哀求着。
一頭的熱都被這一句話澆滅,項浩權在項禹舒身上作怪的手一頓,從床上猛地爬了起來。
到了現在,這個叫做項禹舒的蠢貨還為了那個叫宋洪安的男人幫忙,這該死的……
從跌落在床底的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枚煙,叼在了嘴裏,抽了兩口,聽到身後的項禹舒聞到了煙味咳嗽的聲音,項浩權的手頓了頓,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你個蠢東西。”項浩權說了這句話,不知道想到誰了,沉默的望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問項禹舒:“為了他,值得嗎?出賣你的尊嚴,你的身體,你的全部。”
值得嗎?
項禹舒曾經也問過自己這些話,在監獄裏的時候,在宋洪安拿到資料之後那眼中盛滿的愛意的時候,他都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但是答案他心裏面卻清清楚楚,他說:“值得。”
項浩權盯着項禹舒半饷,那眼睛裏是在被宋洪安背叛之後從沒有過的堅定,那一刻,項浩權忽然變沒了再去折騰項禹舒的心情。
“好好養病吧,別折騰自己了。”
門被猛地甩上,只剩下了項禹舒一個人坐在被子裏,呆愣的看着天花板,至今他還在害怕的顫抖着。
宋洪安牢牢的盯着眼前的屏幕,看着床上背對着他顫抖的身子,他幾乎快要站不穩,剛才他都已經拿起槍準備跟項浩權決一死戰,走到半路上聽到了項禹舒的那句話。
不值得,宋洪安想跟項禹舒說,就為了他這樣的人不值得的。
宋洪安到底在項家住了一段時間,知道有個地方可以突破警戒線,悄悄的從窗戶外的樹上翻進了項禹舒的屋子。
他那邊的資料快要處理好了,他馬上就能把項浩權送到監獄了,但是現在的項禹舒不能出任何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于勞累,項禹舒很快的便睡着了,眼睫毛上還沾染着剛才的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
看着即使在睡夢中依舊顫抖的項禹舒,他躺倒了項禹舒的旁邊,輕輕的攬住了項禹舒。
“你說過那種事情要在結婚之後跟愛人做的。”
忽然想起那時候的項禹舒說的話,宋洪安呢喃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到了安心的味道,項禹舒緊繃着的神經猛地放松了下來,他眉眼之間的皺起被舒緩。
宋洪安一下一下的拍着項禹舒的後背,項禹舒發病了之後會睡得很沉很沉,所以即使宋洪安的動作大了點,都沒有将項禹舒吵醒。
“他碰了你。”宋洪安的眼神暗了暗,然後去拿了濕毛巾,溫熱的水一點點的擦去了剛才項浩權留下的痕跡。
忽然項禹舒開始咳嗽了起來,宋洪安本想離開,他沒想到這個時候項禹舒會醒來,僵持在了原地,然後他看向了項禹舒的眼睛裏。
那大大的眼睛裏盛滿了委屈,不安,後悔……還有恨。
明明為了他做了這麽多,卻一句話都不說,宋洪安喘息了一下,然後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瓶子,他說:“我是過來給你送解藥的,我找到解藥不容易,你每日一粒,毒性很快就會解開的。”
那小小的瓶子做的精致,可見裏面的藥來之不易,但是項禹舒卻只是擡了擡眼皮:“你走吧。”
項禹舒說的太過于平淡,就仿佛眼前的人只是個過路人,如果宋洪安沒有看到監控,不知道項禹舒剛才為他做的一切,也許會被刺傷,但是現在的他卻覺得自己的心暖呼呼的。
宋洪安恭恭敬敬的将項禹舒的藥放到了旁邊的櫃子上,打開了剛才進來的窗戶,看向了項禹舒,笑了:“我答應你的,快了。”
項禹舒皺起眉來,眼中帶着點疑惑,看起來完全不記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麽約定。
宋洪安挑了挑眉,沒吭氣,從窗戶上跳了下去,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項禹舒躺在了床上,等到周圍完全安靜了下來之後,他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個鎖鏈,上面挂着的是當初那枚戒指,看着那戒指,項禹舒自言自語的說:“我仿佛又看到曾經的你了。”
每次看着項禹舒跟過去的自己說話,談事情,宋洪安都感覺到了詭異的吃醋的感覺,最後又失笑的感覺自己跟自己吃醋的樣子可笑之極。
整整一個星期的時候,項禹舒是半個人都沒見到,不論項浩權和宋洪安,連餘天都沒見過。
直到一個星期後,宋洪安站在了他的面前,在陽光下沖着他伸出了手,他說:“這次你自由了,項浩權已經被我送到監獄裏了,你從現在開始可以随心幹你想幹的事情了。”
說着,宋洪安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那是項禹舒公司的轉讓權,他拼了全力将項禹舒的公司保了下來。
項禹舒看着被強制塞到自己手裏的文件,手指緊緊的捏着那份文件,那時候為了洗白公司的生意的堅持,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可我不想要了。”那份辛辛苦苦被宋洪安拿回來的合同,下一秒便變成碎掉落在了地上,就像是當初項禹舒的心一樣,碎成了一片一片。
宋洪安抿了抿唇,踩着那些合同的碎片,對着項禹舒依舊言笑晏晏,他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飛機票,他說:“你不是想去旅行嗎?我機票也幫你買好了,你要是不想繼承公司,那就出去散散心好了。”
若是以前,這些驚喜足夠讓項禹舒開心很長時間,但是現在他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感覺到的只有侮辱。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項禹舒推開了宋洪安手中的東西,他看着宋洪安的态度帶着明顯的厭惡:“我不想再觸碰任何跟你有關的東西。”
宋洪安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地上的碎片是他熬了多少個夜晚拿到的合同,現在被那人踩到了腳底。
那一刻,宋洪安終于明白了項禹舒那時候的心情,他那時候捧着真心放到他面前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将項禹舒的真心撕成了碎片,踩到了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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