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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江敘嗫嚅：“沒，沒敢看呢。”

高斂側頭，幾乎貼着江敘的頭發了，“看什麽微博？出什麽事了？”

江敘沒發覺高斂的動作，他伸手接住夏華遞過來的IPAD，往高斂那邊湊了湊，“我也不太清楚。”

高斂主動伸手幫江敘拿着IPAD，江敘空出兩只手，開始翻頁面消息。

夏華看了他們倆一眼，覺得有點怪異，坐的也太近了，再想到剛剛江敘說的話，她好奇的問：“江敘，你和我說實話，你真的不是同性戀？”

江敘一頭霧水，但回答很堅決，“我真的不是！”

夏華不太信，一臉我懂我懂的神情。

江敘激動，拉着高斂胳膊說：“不信你問高斂啊！我是交過女朋友的！”

高斂頓了好長一段時間以後，恍然大悟的想起來，“哦，對，你剛畢業那會确實和一個女孩子談過戀愛，但是好像沒兩星期就分手了。”

夏華啧啧。

江敘語塞，“那···兩星期也是談戀愛，你們不能說我談戀愛時間短就說我是同性戀。”

高斂哦了一聲，沒說話，垂眼在看熱門消息。

夏華看他據理力争的解釋，心裏也明白了些，知道江敘大概率不是真的同性戀，她提醒兩個人，“你們看熱搜。”

江敘頓了一下，點開熱搜榜。

第一個就是#江敘出櫃#的話題标簽，後面還跟了個“爆”的小紅标。

緊跟着第一個下面就是#江敘親吻同性#、#江敘同性戀#等等。

高斂看的是心頭一驚，手一抖，ipad直接掉地上去了。

夏華：“······”

我ipad也得罪你？

高斂一臉震驚，“你什麽時候親過男的？”

江敘懵逼，“我······我啥時候親過男的？我沒啊！除了和你拍那個戲，親過你以外，我就沒親過雄性的東西！連公狗都沒！”

高斂看着江敘的臉，見他也是一臉震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心下信了幾分。

夏華擺擺手，示意他們倆先別激動。

“等等，就是一張路透圖，角度刁鑽，看起來像是你親一個男的，其實并不是的，明眼人就能看出來，但是，你出道的時候不是和高斂拍過同性戀的那個電影嗎？所以大家都以為你是同性戀。”

江敘忽然煩躁，有點生氣的說：“什麽呀！這什麽熱搜啊！”

夏華搖頭，“江敘，你坐好了別動，聽我說完。”

江敘奇怪的看她一臉深如莫諱的樣子，坐下來準備解釋，剛剛張嘴，驟然靈光一閃，明白了夏華已經在來之前同公司商量好了對策并且制定了所有計劃，現在來找他，大約就是勸他接受某個營銷方向。

夏華拿着ipad，給江敘展示了幾個營銷號下面的熱評。

“現在，這個熱搜輿論對你還算不錯，并沒有大規模攻擊你，都是對你友好的評論，你本人現在漲了幾十萬粉。公司考慮到現在走向對你有益，就沒有出手撤熱搜，如果這一波走好了，對你的曝光有益處，之前接洽的幾個本子趁勢也可以漲價。”

江敘聽着聽着，也就冷靜下來了，他一開始簽約公司的時候，就有說過公司會把控營銷方向，安人設，炒CP，他都要無異議的合作，所以對于公司這樣安排，他一點也不吃驚。

只是稍有一點點不舒服，他低聲的反駁，“可我不同性戀，公司是叫我以後扮演同性戀的人設嗎？”

“這樣對你好，反正也只是裝裝，又不是真的。”

高斂聞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會夏華。

夏華身體緊繃，知道自己這話肯定是得罪了這位祖宗，連忙給江敘使眼色，叫他勸勸高斂。

其實，高斂只是本能的感覺到不爽，他還沒有打算去制止江敘公司的營銷方向。

江敘的臉有點紅，他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不敢違抗公司安排，只能梗着脖子說：“高斂···”

高斂忽然站起來，“我出去抽根煙。”

江敘低頭，他知道高斂不愛抽煙。

夏華挑眉，她知道高斂生氣了，說實話還有點開心，高斂和江敘的關系太好，不可避免的會偏頗江敘，但是她代表公司，站在公司的角度去安排江敘，如果沒有了高斂，她可以更好的掌控江敘，關于江敘是不是同性戀，她并不在乎。

“這是你之前電視劇一張路透圖，也就是一張錯位照片忽然被人翻出來而已，然後輿論發酵，不算多大事。”

“現階段，你不要做出回複，冷處理就是了。”

“嗯，我還會安排兩組街拍。”

夏華絮絮叨叨的聲音從客廳傳到了外面，高斂繃緊了臉色，他沒有抽煙，反而從酒櫃裏拿了一罐啤酒，在窗戶邊上，一個人喝了起來。

他找出手機，看着那張被爆出來的，所謂的“江敘親吻同性”照片。

他記得自己去探班過那劇組，這個同性男人似乎是工作人員。

高斂又看了一會，确實就是錯位接吻。

一瓶酒喝完了，高斂喝了口水，往客廳去。

江敘這時候一改之前反對的模樣，眉頭緊鎖，神情嚴肅，他認認真真的聽着夏華給他分析現在的情況，時不時的提出一些建議，俨然對這件事有了自己的看法。

“這個事發酵到現在，已經有不少品牌有合作意向了，本子這邊質量也比以前高了，本來你就演同性電影出道，你的粉絲大部分都是吃你出櫃這套的，現在就是你粉絲的狂歡，你不能公開說你不喜歡男人，懂了嗎？”

高斂聽了，冷眼看向夏華。

夏華當做看不見。

江敘猶豫了一會，像是在思考這個事情的可行性，以及對他的益處，畢竟是圈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的演員，總是不會沖動的亂決定的。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自己工作室的合照，最終還是點點頭，表示可以。

不過半小時，他就從被動接受，變成了主動承擔。

夏華看的開心，知道江敘是個聰明人，最後她說完了，鼓勵的拍拍江敘肩膀，“還是你有眼力見，這是你機會！這是好事，說明有更多人你關注你了，喜歡你了，看的你作品了，這是你從三流演員沖向一流的機會！”

“···姐，我再不濟，也不能說三流吧？”江敘很難受。

夏華想了想，“那···二流吧。”

這幾個字，字字是槽點，江敘選擇閉嘴不吐槽了，選擇轉身去瞪那個一流演員高斂。

高斂咳嗽一聲，抿唇說：“看什麽？”

江敘：“看一流演員長啥樣。”

“······”

夏華走後，江敘點了一頓炸雞給自己。

高斂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別說話，高大壯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麽臭臭，你不就是覺得我這樣不好，欺騙觀衆嗎？你的意思不就是不讓我做這事嗎？”江敘把炸雞骨頭丢進垃圾桶，擦擦嘴邊的油，“但是，你知道我有一個七人團隊要養活，助理化妝師造型師司機······都指望着我開工掙錢養活。”

話剛落音，高斂低下頭了，“我沒這意思。”

江敘覺得兩個人氣氛有點僵，他撓撓頭，準備抖個機靈緩解一下氣氛，他張嘴說：“高大壯，今天這事情你不能講出去，要不然我和你拼命啊！”

高斂聞言站了起來，悶聲說：“知道了。”

江敘心裏一咯噔。

糟糕，抖機靈抖翻車了。

這話踢到高大壯的鐵板了！

江敘當機立斷，準備上前誠心道個歉，沒想到站起來腳一軟，往地下就栽了過去，虧的是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高斂的大腿。

“······”

高斂好幾天沒來找江敘玩了，游戲也不拉他組隊了。

江敘知道高大壯是真的生氣了。

但是他那天都把話講明白了，他要賺錢養團隊，養這個大別墅啊！

就知道鬧小孩子脾氣！就不知道體諒他，高大壯這個狗男人真叫人生氣！

江敘把手機上高斂的頭像戳了好幾下，戳的手疼了。

然後下單給高大壯買了他觀望許久的sony Alpha 7 III A7M3 全畫幅微單。

惹，一個機身就一萬多塊呢！

心疼。

下完單，江敘計算了一下到達時間內，至少明天下午才會到。

明天，他還要去攝影棚，搞完工作至少是晚上七八點了，不知道高大壯那個狗男人會不會消氣，這都幾萬塊錢撒出去了，要是高大壯再生氣，就不理他了。

江敘一想，就這麽幹。

——

結果，江敘第二天拍完照片，從攝影棚出來，夏華一個電話打過來，羅裏吧嗦的講了一大堆。

江敘記挂着高斂，問：“到底啥事？非要今天說？高斂還等着我呢！”

夏華聽了高斂的名字，氣沒處撒，“你這傻子，天天高斂高斂挂嘴邊，人家真把你當根蔥啊！”

“你說什麽呢！”江敘有點生氣，從來不和夏華起沖突，這時候因為高斂，他語氣裏都帶着愠怒。

夏華冷哼一聲，“那你說說，高斂在哪等你啊？”

江敘語塞，他沒和高斂約，就記着高斂應該簽收索尼微單了，回去可以消消氣了。

夏華見他說不出來，“藍湖大酒店！”

“什麽？”

夏華得意，“他在藍湖酒店！你給我趕緊過來！”

“他怎麽在藍湖酒店？我過去幹什麽啊？”江敘喝了助理遞過來的水，肚子餓的慌。

夏華聲音缥缈，有點嘚瑟的說：“招商會呢。”

江敘感覺到了不對勁，“你說吧，要我去幹嘛？”

“我之前給你接洽過《呼吸》那個本子，大IP，雙男主，你記得嗎？導演是賀平。”

夏華說賀平的名字的時候，語氣詞都是帶着驚喜和興奮的。

賀平是那種三年一片，一片搞三年的務實性導演，口碑好的和黃金一樣，是國內少有的能在商業訴求和藝術表達兩者端平了水的一流導演。

而且賀平合作的演員都是有口碑的好演員，兩者相輔相成，賀平給了一個好角色，演員給出最好的演技，除了牛逼，沒得其他話。

江敘理清了思路，“你的意思是說，高斂在接觸《呼吸》那個本子。”

“什麽叫接觸，人都定下來了。”

江敘呼吸一窒，“哦。”

“你哦什麽，趕緊來。”

江敘轉頭對助理做了個吃飯的姿勢，表示自己餓了，找個地方吃頓飯，“我去幹什麽啊？”

“來面試。”夏華在電話忿忿的說道：“這戲我先給你接觸的，早就談好了等兩天面試，現在有高斂在的機會，你趕緊來，抓住機會啊！”

江敘不甚在意，“那就過兩天再面試，不是約好了嗎？”

“你個傻子，你現在給我過來，趁着高斂沒走。”

江敘把手機拉遠了一點，對助理說：“找個廣式餐廳，我想吃炒河粉了。”

“江敘！你給我過來！”

“姐，別激動啊。”

夏華氣的臉都黑了，“江敘，你要不要往上爬了？你真的想和我在綜藝裏打滾一輩子啊？這是你唯一一個和高斂并肩的機會了？你真的要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