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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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感官的敏感程度被無限放大。

何序按住梁迎的肩膀，把她抵在門上。

“你知不知道，這麽說很危險。”

男人的唇落在耳畔，聲線低沉。

呼吸交纏間，梁迎環住何序的脖子，也貼着他。

“何序，我很清醒。從邀請你過夜的那刻起，我就準備好，和你奔赴新的階段。”

呼出的熱氣落在皮膚上，撩得人心癢難耐。

呼吸變得粗重，何序環住梁迎的腰，把她往懷裏一帶。

“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還有反悔的餘地。”

梁迎捧着何序的臉，吻上他的唇，接着以極輕的力道咬了一下。

像是挑釁，浪潮在何序血液裏沖刷，迅速翻湧。

何序把梁迎抱進浴室，按動淋浴開關。

水柱落下，發出嘩嘩的聲響。不一會兒霧霭氤氲，飄散在逼仄的空間裏，不止是視線，連思緒都變得朦胧起來。

梁迎背對何序，雙手伏在玻璃隔板上。

熾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将她包裹，從脖頸一寸一寸向下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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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的熱氣附着皮膚，身體也跟着漸漸升溫。

梁迎閉着眼，思緒很快凝滞，手被何序抓着，往後一帶，不覺間握住了什麽。

不過是稍稍感受了片刻，雙頰熱得發燙，很快她又被何序抱起來，坐在洗手臺上，涼意蔓延，侵蝕着皮膚。

浴室裏沒有開燈，梁迎看不清何序的臉。

她像坐在一葉扁舟上，浮浮沉沉有些暈眩。

何序劃着槳引領着她穿行在迷霧裏，卻沒有按照預定軌道控制着前行的方向，毫無防備地，掀起一圈又一圈水浪。

倏然間，何序停下來。額頭密布着汗珠，呼吸也比先前更加濃重。

梁迎知道他大概意識到什麽，用僅存的思考的力氣，貼在他耳邊說。

“卧室有，抱我去。”

何序再度将梁迎抱起，扯下她豎起高馬尾的發圈。

長發肆意散落，輕掃着白皙的面容，也掃過他結實的臂膀。

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何序繃緊全身肌肉，把梁迎輕輕放在床上。

梁迎伸手拉開床頭櫃，何序拿出紅色的盒子，撕開包裝，從裏面取出一片。

箭在弦上，何序注視着梁迎，神經繃得緊，在她雙手環上他腰的那一瞬間，傾身伏上，低沉的聲音有些渾濁。

“梁迎，我愛你。”

熟悉又熾烈的氣息覆蓋着每寸空氣，心早已安定沉醉。

梁迎嘤咛出聲，唇落在何序耳際，給予無言的回應。

從未有過的一刻，對男人的依賴到達頂點。

而她對他的喜歡，卻永遠沒有終點。

卧室裏空調沒開，空氣中滿是汗水滑落的痕跡，連呼吸都帶着濕鹹。

夜幕漸漸深邃，天空烏雲密布，暗沉如墨。

不知何時落下一場雨，整座城市矗立在缥缈浮沉間，直至天光亮起。

雨過之後，不免會伴随一場降溫。

屋外灰蒙蒙的天，風吹着樹葉晃動，無休無止。

屋裏卻依舊和昨日無異，凝滞着熱浪殘存的痕跡。

第二天醒來時，梁迎只覺頭重腳輕。

四肢酸軟無力，喉嚨又幹又癢。

腦海一片混沌，她沒把眼睛睜開，緩緩側了個身。

額頭霎時撞上結實硬物，有點疼。梁迎眉頭緊皺睜開眼，僵了幾秒才看清男人的胸肌。

何序醒來比較早，手肘撐在枕頭上，欣賞梁迎的睡顏。

見她睜眼，視線落過來，伸手從她身後環住，把人抱在懷裏。

肌膚緊貼，熟悉又溫熱的氣息，安全感滿溢。

梁迎呼吸輕輕，聽見低沉的聲音傳來：“再睡會兒。”

卧室裏窗簾拉着，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

看不到外面的天色，梁迎問道：“幾點了。”

何序拿起枕邊的手機，梁迎伸長脖子湊過去。

十點了。

何序原以為梁迎會慌亂無措從被子裏鑽出來，熟料她只是打了個哈欠，重新把眼睛閉上，頭埋在他胸前。

梁迎長長舒了口氣：“還好我請了半天假。”

“什麽時候請的。”這下輪到何序詫異了。

梁迎伸出手指，戳着何序的胸肌。

“就在你車上，我發出邀約之後。”

何序恍然大悟：“你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态發展。”

“我是了解你。”

梁迎聲音輕快，“都躺一張床上了，怎麽可能甘心和我蓋着棉被純聊天。”

何序捏着梁迎的鼻子：“如果沒記錯，是你先邀請我洗澡的，後來我意識到沒套，都想自己解決了，你連這都準備好了。你睡着的時候，我輾轉反側，越想越不對勁，感覺自己莫名其妙掉進你設置的陷阱裏。”

梁迎聲音悠悠：“是啊，我精心設計，步步為營，就等着睡你，可以了吧。”

何序彎唇輕笑，托着梁迎枕在自己手臂上。

“又完成了重大的儀式，好不真實，但又很開心。”

“開心是挺開心的，體能差距也在這時體現出來了。”

梁迎輕嘆，“明明我躺着，引導的是你，為什麽我看起來比你累，一點都不想從床上爬起來。”

何序在梁迎額頭上落下輕盈的吻：“還難不難受。”

梁迎搖搖頭。

回想起昨晚的種種，何序一直在照顧着她的承受能力。

動作很輕，又慢又緩，生怕她有哪兒不舒服。

含羞草的葉片全數張開，觸碰時沒有聚攏。

違反自然規律法則，終究會生澀，泛着輕微疼痛。

不過，這種感覺也會讓人貪戀，很期待，下次再碰撞，會有什麽新的花火。

在床上溫存了一會兒，何序起身把衣服穿好。

開了燈，光線有些刺眼，梁迎擡手遮擋，瞥見指縫間灼灼而來的目光，下意識把手縮回去，将被子裹緊。

黑暗中看不真切，梁迎不由自主地，會做出勾起何序興致的撩人舉動。

她用腳尖去蹭他，直至腿被支起，後面就進入了他的節奏。

燈光亮起，遮羞布被奮力撕扯開。

細節過分清晰，梁迎的羞恥感即刻湧了上來。

何序面帶笑意，雙手撐在床邊，朝梁迎湊近。

“有點刻意了，迎姐。”

戲谑的口吻，梁迎讀出潛臺詞——

能看的不能看的，我都看了，還需要遮它做什麽。

鼻尖相觸，梁迎輕咬何序的嘴唇。

剎那間，何序彎腰，身影落過來，梁迎下意識後仰，背脊貼在床上。

何序伸手，指尖穿過她的頭發，摩挲着頭皮。

梁迎亂了呼吸，以為何序要把昨晚的事重複一邊，幸而他說：“想穿什麽上班，我幫你拿。”

下午有甲方來公司聊項目，多少得正式些。

梁迎把何序推開，指揮他打開衣櫃，取出淺綠色襯衫和黑色半身裙，放在枕邊。

何序指着胸口比劃了兩下，梁迎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他只好明着說：“還有內衣。”

何序的表情一本正經，梁迎怔了兩秒：“你出去，我自己找。”

何序沒動，認真道：“我爸媽從小教育我，做事要有始有終。”

梁迎：“？”

“我取下的，當然也要幫你穿好。”

對于此等荒謬的理論，梁迎以為自己早已習慣。

每每被何序噎得無言以對，她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

梁迎也不掙紮了：“你打開第二個抽屜，挑件順眼的。”

何序把抽屜打開，內衣都被梁迎整齊疊放在收納盒裏。

他觀察了一會兒：“怎麽都是同樣的款式。”

梁迎解釋：“穿着舒服，每個顏色買了一件。”

何序仰頭看天，随機拿了件淺藍色的，在床邊坐下。

他把梁迎的頭發撥到左側，一邊幫她穿着，一邊說道：“下一件，我幫你買。”

又想玩情趣。可以。

梁迎很好奇，何序能挑出什麽樣的。

“尺寸在扣子旁邊，你看下上面的小字。”

“不用。”

何序回答，“我的手掌就是尺。”

梁迎拿起手邊的枕頭，重重往何序身上砸去。

襯衫和裙子穿好，梁迎從床上下來，穿好拖鞋。

一直漫步在雲端，落在地面上有些站不穩，抓着的何序的手臂找了會平衡，梁迎才尋回了真實感。

走出卧室，梁迎高舉雙臂伸了個懶腰。

下一秒才察覺到有些冷，何序随後從卧室出來，手裏拿着卡其色風衣，給她披上。

倦意未消，梁迎撐着惺忪的睡眼去衛生間洗漱。

拿起電動牙刷站在水池前，她歪着腦袋看向鏡中的身影，瞳孔瞬間放大。

脖頸處有一抹紅色的印記，位于領口上方。

梁迎自是知道它是怎麽回事，放下電動牙刷，匆匆忙忙去卧室找遮瑕。

回到衛生間，何序也跟了過來。

梁迎打開遮瑕膏，忍不住抱怨：“都怪你。”

何序指着自己脖子：“已經被你以牙還牙過了。”

她的脖子上有一處，何序的卻有兩處。

梁迎無地自容，把遮瑕膏遞過去：“你比我黑看不出來，我這個太明顯了。”

何序把遮瑕膏接過，頭卻低下，吮向另一側，又補了顆印跡。

“何序，你幹嘛。”

梁迎拔高音量，“讓你遮，沒讓你給我種。”

何序取出遮瑕液的刷頭，細心塗抹。

“一顆也是遮，兩顆也是遮，現在我平衡了。”

小何都吃上了，完結也不遠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