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不知不覺,天已黑。

青描早已經被沈芮忽悠的不再生氣了。

在從古宅回來之後,沈芮就事先吩咐小林晚上不用來接了,他準備自己開車過去。

小林也是膽小的人,聽到這個要求連忙開心的答應了,畢竟晚上一個人守着車子也是很恐怖的。

青描跟着沈芮,再一次站在了古宅裏,昏暗的天色給古宅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宅子中,白天被挂起的招魂幡在黑暗中無風自動。

青描一進宅子就把目光投向了院子中挂着的招魂幡。

七個招魂幡都微微的泛着光,而且每個招魂幡所發出的光顏色都不一樣,這讓他們在黑暗中顯得更加顯眼。

那個殘魂也依舊在前廳裏徘徊着。

青描雖然不懂人間的很多法術,但是對那招魂幡的用處還是了如指掌的。而且他常常接觸魂魄,明白那微微泛出的七種光正是七魄所特有的。

身後傳來沈芮輕松的聲音:“看來七魄已經全部招回來了。”

青描有些佩服的誇道:“看來,你的招魂之術用的不錯啊。”

沈芮一邊往裏走一邊搖頭道:“這并不是我的招魂之術,我只是好好運用了我所了解的知識而已。”

“用人間的招魂幡做臨時法器,關鍵還是你用靈力注入的生辰八字,所以還是你比較厲害。”

沈芮難得的奉承,總是能讓青描飄飄然。

沈芮走到其中一個招魂幡下面,一邊擡頭檢查着招魂幡的狀況一邊問道“你的香爐從車上帶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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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沈芮說到香爐,青描舉起了自己拿着香爐的手晃了晃:“拿着呢。”

晚上出門的時候,沈芮就讓青描帶上那個青銅香爐,以備不時之需。

沈芮看了眼青描說道“你變成靈體,然後把每個招魂幡裏的魄裝進你的香爐裏去。”

沈芮的意思青描還是懂的,魂魄分離,算是一種挺嚴重的傷害,就算是把它們合在了一起,也是需要一段時間好好修養,好讓魂與魄重新完全的融合,而這種情況下用自己的這個青銅香爐是最适合不過了。

青描化成靈體,敲了敲手中的青銅鼎,說道:“拜托你啦,青銅。”

青銅是在來這的路上青描給它定的名字,他覺得這樣剛好可以跟自己姓,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青描把香爐遞給了沈芮,他需要一只手掀開招魂幡的飄帶,一只手将魄拿出來。

每個招魂幡的腹中都有一個發着自有顏色光芒的朦胧球體,那就是魄的形狀。

收集完,青描看了眼青銅香爐,只見這一會兒的功夫,香爐裏面的七種顏色已經在互相融合了。

青銅也聽話的把七魄牢牢地鎖在身體裏。

在青銅的催化下,過了一刻鐘,七魄已經算是融合到一起了。

青描看了看遠處徘徊的殘魂“怎麽把那個殘魂弄進來?”

“反正我的鎖魂鏈是拉不動它的。”

沈芮想了下說道:“只能讓七魄把那三魂吸進來了。”

“啊,我明白了!”說完,青描拿起鼎就往殘魂飛去,小心翼翼的把香爐放在了殘魂會經過的路徑上,然後站到遠處。

兩人遠遠的看着殘魂一步一步的,靠近青銅香爐。

終于,當殘魂接觸到鼎的一瞬間,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然後被快速的吸進了香爐裏。

當青描拿起香爐的時候,可以看到香爐裏多了一抹白色,那就是剛剛的殘魂,它正一點點的跟七魄相融合。

青描化回人形,歡呼道“完工!”

此時一旁的沈芮也在青描關注殘魂的時候就已經把招魂幡收了起來。

“行了回去吧。”

“看它們融合的速度,等我們回到家,謝梓文應該就能講話了。”

果然,車子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鼎裏的三魂七魄已經完全融合了,謝梓文從香爐裏鑽了出來。

然而他已經不是之前披頭散發的模樣了。

因為謝梓文是能被人類所看見的,為了不吓到路人,青描匆匆把香爐抱回了屋裏。

并有些詫異的向後來進來的沈芮問道:“他這是有靈力?”

按道理說,亡魂的狀态是不能改變的。

沈芮點了點頭:“差不了,這也能解釋他為什麽能被人類所看到。”

謝梓文剛剛恢複意識,似乎對眼前的情況還摸不清楚:“你們這是?”

“這裏是?”

“謝梓文是吧?這裏是我家,你已經死了。”青描是過來人,知道對付這種亡魂只能直接了當的告訴他現狀,因為他很有可能連自己已經死了都不知道。

青描的話讓謝梓文陷入了沉默,家裏只有沈芮說話的聲音,他正在跟徐老板說古宅的事情。

“我……其實差不多也感覺到了。”沉默了許久的謝梓文還是開口了。

“那你能告訴我,我死了多久了嗎?”

青描想了想似乎有些算不出來,忙轉身向已經打完電話的沈芮求助“沈芮,謝梓文死了多久了?”

“兩百多年了。”

“哦。”青描轉頭看着謝梓文若無其事的重複道:“兩百多年了。”

謝梓文垂頭嘆道:“原來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啊。”

“對呢。”青描點了點頭“你所認識的人應該都已經投了好幾次胎了。”

謝梓文的神情有些落寞,自言自語道“那他應該也喝了孟婆湯把我忘記了吧。”

“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我先放不下。”

青描聽覺好,謝梓文的話一字不漏的進了他的耳朵裏,他不禁想起了謝老爺子的話。

謝梓文是個斷袖。

不禁好奇的問道:“讓你背負這些的那個男的去哪了”

謝梓文詫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麽知道這些?”

青描笑道:“你們謝家雖然因你衰敗,但還是有子孫後代的,你的事跡他們的嘴裏可不怎麽好聽。”

“你不辯解一下?”

謝梓文苦笑道:“沒什麽好辯解的,他們說的都是事實。無非是多了個不幸的結局,讓外人憑添幾份同情罷了。”

說着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就當我上輩子欠了他薛辰!”

遠處的沈芮,聽到謝梓文提高聲音說的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薛辰?

難道這個謝梓文喜歡上的人是薛?

見謝梓文是個好說話的人,青描提議道:“既然已經解開了心結,要不就去投胎吧,那個回憶所有人都忘記了,你一個人記着也沒啥意思。”

謝梓文有些猶豫:“我,還能投胎嗎?”

青描點了點頭,只要在這裏修養幾天,你的靈魂愈合的差不多了,我就可以帶着你去冥界投胎了。

謝梓文恭敬的對青描舉了個躬:“謝謝!那就麻煩你了。”

接下來的日子,青描沒有接到什麽委托,就在家裏陪着謝梓文。

然而,青描沒想到本來還可以再修養一陣子的謝梓文忽然跟自己要求想早點投胎。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時間越久過去的一切就越清晰,仿佛記憶跟靈魂一樣正在被漸漸的修複,我不想再抱着回憶徘徊下去了!”

此時的謝梓文正一臉急迫的拉着青描。

青描有些不舍,然而又不忍心看着他這麽煎熬。

“行吧,沈芮跟我說過了,你現在已經可以去投胎了,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希望你能再修養一整子。”

聽青描這麽一說,謝梓文更加堅定的說道:“那就現在去吧。”

見他如此堅定的樣子,青描只好放棄勸說,對青銅說道:“放他出來吧。”

青銅很聽話的斬斷了跟謝梓文的聯系。

青描拿出自己的鎖魂鏈,綁住了謝梓文的腰“這樣,在黃泉路上我們不容易走散。”

青描就這麽拉着謝梓文一路趕到了弓瞑那裏。

工作中的弓瞑擡頭看了眼青描笑道:“最近活兒幹的不錯嘛。”說完又看了眼他身後的謝梓文。

“啧”弓瞑處理完手上的活,上下打量了一番謝梓文:“這個鬼是要投胎?”

青描點了點頭:“老頭,你糊塗了?不投胎我帶來這幹什麽?”

弓瞑搖了搖:“你就沒看出這個人的不同?”

青描笑道:“有靈力嘛,我知道啊,我上次帶來的那個不也有靈力麽。”

弓瞑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應該是你靈力低看不出來。”

“你身後的這個人我沒辦法處理他的投胎事宜。”

青描奇怪的看了看謝梓文又看了看弓瞑:“為什麽?”

“他身上有薛的印記,看樣子應該是薛的冥使,我沒全力決定他的去處,你得把他帶到薛那裏,讓薛做決定。”說完弓瞑搖頭道:“薛也真是的,把自己冥使搞成這副樣子。”

“薛?你說魔王薛?”青描一臉不可置信。

“整個冥界,除了他還有誰叫薛?”弓瞑對青描做了個讓一讓的手勢:“有死神來了,你們邊上聊。”

青描拉着一臉茫然的謝梓文問道:“你認識薛?”

“薛?是指薛辰嗎?”謝梓文并不懂他們說的話。

青描想了想,自己一個小小死神,沒見過薛,也沒見過薛辰,當然沒辦法因為兩個人名字有一個字一樣就斷定兩人是同一個人。

“我也不知道。”

“不過你沒辦法投胎這件事應該是差不了的了,弓瞑說你是薛的冥使,他沒辦法直接決定你的去向。”

謝梓文奇怪道:“但是我并不知道什麽是冥使。”

青描聳了聳肩“弓瞑說你是冥使,那你肯定就是了。”

忽然想到了自己跟沈芮結契約的經過,就問道:“你有受過什麽重傷,然後忽然好了的那種?或者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謝梓文想許久,才說道“我記得有一次一個人上山,被蛇咬了一口,毒發昏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活着,而且什麽事情都沒。”

青描點頭道“我想應該就是這個時候了。”

“看來,你口中的薛辰應該還沒死,你還是跟我回人間吧。”

“我覺得你應該還不想見那個人。”

突如其來的變數,讓謝梓文有些接受不了,喃喃自語“他怎麽可能是魔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青描是個沒談過戀愛的新手,見他這樣,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輕輕的問道:“要不跟我說說?”

總——感——覺——我——寫——的——太——快——了。

但是我又不知道哪裏快了。

不過也指不定是我的錯覺(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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