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蘇科長的大花臂

蘇科長的大花臂

狐貍  晉江首發!狐貍精和小鮮肉

常嵘握住風衣袖子的時候稍稍的用了點勁兒,風衣袖子順着蘇纣的肩膀溜下去,常嵘征求蘇纣的意見:“握手不行嗎,袖子往下掉。”

蘇纣搖頭:“不喜歡握手,黏噠噠的,我跟你說,剛才那一下你沒有珍惜,以後沒有機會了。”

說完,蘇纣将衛衣的袖子撸起來,露出一截手臂。他的手臂上紋着古怪的花紋,不只是一層,層層疊疊的交繪畫出來,常嵘從蘇纣的手臂的花紋分辨出來,上面有花,有樹,有古怪的動物,和人像。大花臂的顏色很古樸,灰黑褐,三種顏色疊加起來,雖不紮眼,卻很大氣。

是個漂亮的大花臂。

常嵘握着蘇纣的袖子,低着眉眼看着那截大花臂,花臂雖美,可惜了蘇科長白的發光的皮膚。

蘇纣舉起手臂,常嵘聽他說到:“漂亮吧,好看吧,迷人吧,別偷偷看了,哪天我帶你去紋一個,就是肯定沒有我這麽好的效果。”

蘇纣說完,他的手臂開始搖動起來。常嵘看着蘇纣的手臂,微微的有些驚嘆,他嘴邊帶笑,輕聲低語:“神奇。”随着蘇纣手臂的搖動,

手臂上的樹生出風,風吹來雲,雲帶來雨,雨澆灌花,花綻放開來,古怪的動物和奇怪的人像發出聲音。

各種聲音交織起來,風聲,雨聲,花開的聲音,古怪的動物和奇怪的人像聲。常嵘再次驚嘆,他的心裏确定蘇纣手臂上的這幅畫是活的。

常嵘記得家中有古書,古書上記載有奇人臂上生麒麟,麒麟可以在游走在肌膚各處。麒麟的眼睛會眨動,牙齒會張開,連胡須毛發都會抖動。

蘇纣手臂上的花紋比奇人手臂上生出的麒麟更為精妙一些。

交織在一起的聲音有節奏的響着,蘇纣聚精會神的聽着,他的手指随着節奏有規律的動彈,到達某個節奏點的時候,蘇纣回頭對常嵘說:

“抓緊我。”

他的手張開朝着那扇門過去,蘇纣的手融入到門中,帶着常嵘從門穿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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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後面就是另一個世界了。白茫茫的一片,沒有盡頭,沒有開始,沒有結尾。在這白茫茫的一片中,無數肉眼無法看到的光線在其中穿

梭。常嵘伸出手,他的手截斷看不到的光線,這就是時間。

而這白茫茫的地方,無盡的地方,就是無盡的空間。

蘇纣問他:“知道這是什麽嗎?”

常嵘回答:“我們的過去,我們的現在,是變換的空間和流轉的時間。”變換的空間和流轉的時間可以無限次的組合,帶你去過去和現在

蘇纣穿上風衣:“這是時空的漏洞,時空的漏洞就如同計算機的bug,隐藏在很多角落中,有些能夠發現,有些永遠不會被發現,有些大

一些,有些小一點,這裏大概是最大時空的漏洞。”最大的時空漏洞可以到達過去的任何時光,可以通過這裏從過去來到現在。

蘇纣朝着其中的一條光線摸過去,光線透過蘇纣的手:“這條路被堵住了,很奇怪,一定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反正從我當科長以來

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兒。”

常嵘也跟着蘇纣去摸那條光線,他學着蘇纣的樣子,手掌朝着那條光線捋過去,捋過去的時候,常嵘的手指碰到蘇纣的小指尖。

他是故意的,甚至還在蘇纣的小指間彈了彈。蘇纣唰的把手縮回來,插、進風衣的口袋中。

常嵘摸完,輕聲說:“挺好弄通的,大概是有什麽大個兒的東西卡在這兒,上不去下不來。”

蘇纣揚揚下巴:“那你試試。”

常嵘伸出一只手:“那科長拉住我的手。”

蘇纣嚯了一聲:“我說了啊,我不喜歡拉手,你試就試,拉什麽手。”

常嵘微微低下眼睑,他的眼睛生的漂亮,尤其是睫毛濃密,微微垂下眼去,就是春風中剛剛生出的新芽,鳥嘴一樣,啄的心裏發癢。癢的

想要動手去摸了摸常嵘顫動的睫毛。

蘇纣捂着眼睛:“噢咦,拉,拉,給你拉。”蘇纣伸出手握住常嵘的手。

蘇纣不是在找借口,他是真不喜歡跟被人握手。一旦跟別人握住手,蘇纣就會有一種渾身發癢,心中也不舒坦的感覺。狐貍的手是不喜歡

被別人握的,狐貍生來就是美人,它們的臉是漂亮的,手也是漂亮的。

據說狐貍漂亮的臉和漂亮的手都是留給心上人的。

蘇纣就是單純的不喜歡與人類的肌膚相近。

等到常嵘握住他手的時間,蘇纣渾身都癢,惹不住用手撓了撓脖子。只是常嵘拿捏的恰到好處,他伸出手,只是輕輕的握住了蘇纣的一根

手指。這種感覺算不上難受,對于蘇纣而言,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常嵘握着蘇纣的手指道謝:“謝謝科長,我稍微的有點害怕,握住你的手,我心裏踏實多了。”

蘇纣拍拍常嵘的肩膀:“有什麽好怕的,盡管去幹,我在這兒呢。”

常嵘的另一只手放在光線上,他的大腦飛速的運轉着。他回答蘇纣:“我害怕萬一我要是從這裏掉進去了怎麽辦,拉住科長的手,我才覺

得有安全感。”

在常嵘回答蘇纣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腦中已經将手中的這段時間經歷了一遍,時光中所出現的一切可能存在的漏洞。他的腦中的想法初步

形成,按照蘇科長的說法,這段歷史之中,現在也一定出現了漏洞。

他們要到達出現的漏洞的歷史,就必須從這裏進去,然後從那段過去的歷史的漏洞出去。常嵘漫不經心的繼續說:“如果我一個人過去的

話,那我多難過呀,科長。”

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吐字輕緩,跟常嵘的容貌不同,常嵘的聲音聽起來能讓耳朵裏的每根細毛都直立起來。

蘇纣嗯了一聲:“不是還有我呢,反正你拉着呢,到哪兒我也跑不了,我陪着你呢。”

常嵘的掌心力量順着光線流淌過去,他手心中的力量立刻被吸收掉了。有意思,常嵘笑起來,看來另一端一定是一個貪心的家夥,只是不

知道到底能有多大的胃,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對手了。常嵘随口回答蘇纣:“嗯,那科長可得陪着我。”

蘇纣看到他摸了半天:“我說你這是幹什麽呢?”

常嵘回答:“我就是試試。”他現在不是在嘗試着打通通往另一端的道路,他要試試對面的家夥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常嵘掌心湧出的力量不斷的被吸收着,然後那條光線開始劇烈的抖動,如同一條蜿蜒的長蛇一般。蘇纣大驚:“這是怎麽了?”他撫向劇

烈抖動的光線,蘇纣的手觸摸到光線,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就迅速的被吸收。

蘇纣立刻看向常嵘。

他要松開常嵘的手,阻隔住這段光線,不然早晚會被這條光線吸光的。歷史浩大,誰知道對面是一個什麽無底洞。

然而,常嵘緊緊的握住蘇纣的手沒有松開,蘇纣很急:“松開。”

常嵘朝着蘇纣噓了一聲:“別緊張,科長。”蘇纣看見常嵘放在光線上的手,掌化作拳,探進內部,用力一擊!喂飽了之後,膨脹起來,

就如同氣球一般最容易擊碎。

砰的一聲,似乎什麽炸裂了。光線也随着四散開來。變換的空間和流動的時間在這裏錯亂了!蘇纣注意到無數的時間線糾纏到一起,與剛

剛爆炸的地方相連接,空間開始自主切換,剛才的那一擊,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蘇纣瞪大眼睛,看看無數糾纏在一起的時間線,再看看自主開始切換的空間:“你好像幹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兒啊,不對,這件事是我讓你

幹的,我好像幹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兒啊,我這是又給新中國大幅度的增加人口了!”這樣的時間線的錯亂,空間的自動切換,将會把一批穿越

大軍帶過來,蘇纣想到後果,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變換的空間和流動的時間無限的糾纏起來,蘇纣和常嵘也被卷入其中。蘇纣撕開一片,就立刻會被另一片包圍住。局勢很緊張,只要稍有

不慎,就會被卷進去,然後到達一個全然陌生的過去的地方。

從這片扭曲的空間和時間中出去,對常嵘來說輕而易舉,是件容易事兒。但看着蘇纣手忙腳亂的模樣,常嵘決定袖手旁觀了。他緊緊的拉

住蘇纣的小手指:“科長,我心中很慌亂。”

蘇纣反應不及,終于陷進不斷切換的空間和流動的時間中,他滿腦子都是當才打拳的時候不見你慌亂,現在慌亂晚了。蘇纣只覺得眼前眩

暈一片,蘇科長很有經驗,他知道他們這是要穿過去了,蘇科長大喊一聲:“我也很慌亂。”

先不說要落到哪個地方去,單單是檢讨書就不知道要寫多少份了。這麽想想幹脆這次過去了,還是別回來好了。

蘇纣仔細觀察他們所處的周圍的環境,看到他們也就往回走了幾十年。這是個極好的結果,時代距離的越近也就越容易回去。

此時,天空正下着毛毛細雨,有點冷,蘇纣想要把風衣的扣子系上。他的手指頭還被常嵘握着,蘇纣往外抽自己的手指:“松開,松開,怎麽還握着呢。”

常嵘很不好意思,但還沒松開蘇纣的手指頭:“那些人都在看我們,我心裏緊張。”

他們現在應該在一個集市上,地上是渾濁的黃泥漿,高筒靴,老牛皮靴,草鞋,繡花鞋,黑布鞋踩着黃泥漿來來往往。灰色布褂,朱紅綢子褲,碎花薄棉襖,灰綠軍裝也是來來回回的穿梭。

在集市上做買賣的人們說着蘇纣聽不懂的方言,這種方言帶着一股潑辣勁兒,像是沖口的辣椒。當然,蘇纣之所以覺得像是辣椒,是因為集市上的鮮紅的幹辣椒一層層的鋪開來賣,紮眼的很,一排一排的數過去,足足有十多家賣辣椒的。

除了鮮紅的辣椒還有滿籮滿筐的雞蛋,幹了的黃色煙草,雪白的大米,紅膩紅膩的還在跳動的牛肉,刮洗的白淨的肥豬肉。這些都是蘇纣認識的,不認識的還有很多。

蘇纣只能克制自己想要把手直接抽回來的沖動,他拍拍常嵘的肩膀:“沒事,習慣了就好了,就當他們看我們是因為我們倆長得帥。”

蘇纣早就習慣了,他安慰常嵘:“沒一會兒咱們就回去了,我跟你說,我估計着也就往回穿了七八十年,挺好回去的,估計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你先松開我的手,我有點冷,左手不好用。”

他們原本是并肩站着的,聽蘇纣說完,常嵘一個轉身,跟蘇纣面對面。他伸出右手将蘇纣的領子往一起攏了攏,系上第一粒扣子:“我來給科長系。”

蘇纣後退一步,一臉尴尬紅。

常嵘握着蘇纣的手指,蘇纣後退一步,常嵘微微用力朝着自己的位置一拉。常嵘看着精瘦,但力氣很大,他一用力,蘇纣又回到了原位。

常嵘給蘇纣系上第二粒扣子。手朝着第三粒口子過去。

集市上的人們都不停的朝着他們倆這邊看過來。蘇纣握住常嵘衛衣的袖子:“我自己來。”

常嵘松開蘇纣的手指,蘇纣解開常嵘剛剛系上的扣子,将風衣裹緊。他對常嵘說:“跟着我,我們早點回去檢讨吧。”

蘇纣領着常嵘往人少的地方走,從集市的側面穿過去,就是一條河,今天河邊上的人是少的,只有三五條停在河岸邊上。蘇纣脫下風衣,挽起袖子,露出他的大花臂。

常嵘看到蘇纣搖了搖胳膊,他胳膊上的畫動起來,線條重新組合,圖形重新組合,緩慢卻極其精細的建構着。

這又是新的一幅畫了,跟常嵘剛在看到的層層疊疊交織的畫不同,蘇纣的大花臂上現在是高山,雲霧,河流,就如同現在這個場景的再現!然後蘇組長伸出手,朝着虛空中一探。

蘇纣皺着眉頭,然而什麽都沒有發生。蘇纣心裏有點驚:“怎麽回事兒,這是回不去了?”特穿科蘇科長把手臂收回來,仔細的看自己的手臂,今天失效了。這還是頭一回兒,難道是特穿科那邊還在大混亂中。

蘇纣手臂上的花紋回複到了原樣。

常嵘問:“科長,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常嵘肯定他們現在暫時回不去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只要梳理一下,就能夠回去了。但是蘇科長憂愁的模樣看的常嵘很歡心。

蘇纣把大衣披上:“沒什麽事兒,嚯,能有什麽事兒,就是頭一回兒來這種地方,咱們先逛逛。”蘇纣開始在口袋裏摸,他需要聯系一下劉胖子,但是摸遍了上上下下的口袋,摸出錢包,鑰匙鏈,身份證,還摸出了一塊大白兔奶糖,一根士力架。

摸完襯衫的口袋,蘇纣記得自己的有一種忘記什麽事兒的感覺來,他想起忘記什麽了,他忘記自己的手機了。沒有手機怎麽聯系劉胖子。

蘇纣使勁撓撓頭發,心裏都要炸了。他捂着臉哎喲了一聲:“腦子裏真的都是洗車的玻璃水啊。”蘇科長很快就淡定下來,他把士力架的包裝紙剝開,遞給常嵘。

常嵘接過士力架。

蘇纣把大白兔奶糖的包裝紙打開,糖塞進自己的嘴裏:“我們去逛逛吧,逛一會兒,就該吃午飯了。”大白兔奶糖是紅豆味的,奶香濃郁,嚼了嚼,奶的香甜味道就會充滿口腔,除了奶香味還有淡淡的紅豆的香味。比起原味的,蘇纣更喜歡吃紅豆味的。

他嚼着大白兔奶糖,看着常嵘吃士力架。

常嵘吃東西很秀氣,一小口一小口的,蘇纣嚼完大白兔問他:“士力架不好吃嗎?”

常嵘吐出舌頭,舌尖是巧克力色還有碎花生,然後縮回去,問蘇纣:“科長要嘗嘗嗎?”他把士力架舉到蘇纣嘴邊:“吃嗎?”

蘇纣搖頭:“不吃。”一點都不想和常嵘間接接吻,他對人類帶着深沉的偏見,他不明白唾液這種東西有什麽好交換的。

從集市一頭轉到了另一頭,蘇纣的短靴半截都被黃泥漿裹滿,常嵘手裏的士力架還沒有吃完。午飯是在集市上吃的,大碗的寬面條,手擀面,裏面只放了香醬油,油辣子,還有蔥花。崗尖的一大碗,蘇纣覺得挺好吃的。還切了一盤牛肺,牛肝和牛舌,上面鋪着煮好的蘿蔔片,也灑了一大勺子的油辣子,到了充足的醋,酸辣酸辣的。蘇纣也覺得挺好吃的。

可常嵘只吃了幾根面條,就停住筷子。蘇纣指着常嵘的碗說:“就吃這點?”

常嵘點點頭,舉起士力架:“不太餓,留着胃口吃科長給的士力架。”

還能不能好了!愛吃多少吃多少。蘇纣習慣性的拿出錢包,掏出一張紅票子,招呼老板。老板興沖沖的過來結賬,蘇纣遞過去一張紅票子。

老板沒接,有點蒙的看着蘇纣手裏的紅票子,他說了句什麽,蘇纣沒聽懂。可是,蘇纣一看老板的眼神,就立刻把紅票子收起來了,這個時候的通用貨幣還不是紅色的毛、爺爺。

蘇纣把錢塞進錢包,為了掩飾尴尬問常嵘:“他剛才說了什麽?”

蘇纣沒指望常嵘回答,常嵘又開始小口小口的秀氣的啃士力架了。沒想到,常嵘告訴蘇纣:“他說你拿着張紅紙戲弄他,還說這點飯菜不貴。”

真是沒錢,蘇纣這次過來完全是意外,還沒有來得及申請通行貨幣。不知道能不能把風衣當這兒。

常嵘啃了半根士力架,然後挽起衛衣的袖子,露出他的手鏈。蘇纣主意過這個手鏈,淘、寶上都賣的可貴了,更別說專賣店。金手鏈,做的特別有型。

常嵘解下手鏈,一扯,手鏈斷成幾小截。常嵘遞給老板一截,朝着老板做了幾個動作,順便說了兩句蘇纣完全聽不懂的話。

老板的手裏摸着金子,确定是真的,笑着回複常嵘的話。

蘇纣看看老板,再看看常嵘。老板走後,蘇纣問他:“你們剛才說什麽了?”

常嵘笑起來:“我跟老板訂了住宿的地方,我估計今晚我們依然回不去。”

今晚好像真的回不去。蘇纣說:“明天兒差不多就能回去吧,我們住哪兒?”

看着這一片也沒什麽地方能睡的,常嵘指指不遠處的船:“老板說我們今晚可以睡他的船。”

老板并不是這麽說的,老板說的是今晚可以到他家去睡一宿,因為常嵘給的價碼很足,當然,老板又說他們家離這兒有點遠,他在這兒有一條船,船艙收拾的還是很舒服的,就是床很小,需要擠一擠。

常嵘想想就覺得很興奮。

因此他只說了一半,

蘇纣一點都不想睡船,搖搖晃晃的,讓人閉不上眼睛,并且船艙裏的空氣讓人很不舒服,連點盞燈都得小心翼翼。

常嵘低下頭,睫毛動了動:“科長是不是覺得這個地方不好,是我太心急了,可我已經付過錢了,還是需要再看看。”

蘇纣擺擺手站起來:“嚯,換什麽換,就一晚上,明天我們就回去了,不用換了,船也不錯。”

常嵘也跟着站起來,他從兜裏掏出一包濕巾,掏出一張遞給蘇纣,拿出一張自己擦擦手。擦完手,常嵘笑着對蘇纣說:“可只有一張小床,需要科長和我擠一擠了。”

擠一擠是完全不可能。蘇纣記着常嵘身體內的暖流和味道,着實可怕。雖然今天沒有聞到,但也不能肯定以後會聞不到,蘇纣擦完手,濕巾朝着常嵘扔過去:“想得美,科長我完美的肉、體是留給未來的老婆的,跟你一塊睡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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