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聽覺障礙扭曲霸總(29)
聽覺障礙扭曲霸總(29)
臨近打開門的時候,他忽然有些怯懦,雙手顫抖地敲了敲門,問道:“小塵?時間已經夠長了,洗久了會頭暈的。”
屋內沒有回應,林蕭垂下眼眸,眼皮顫抖幾下,唇緊緊地抿着。倏地直接撞門,門上了鎖,他撞了好幾下,砰砰的聲音極響,像是不要命一般撞着。
眼白逐漸布上紅血絲,琥珀色的瞳孔似乎都染上了血色。此時的林蕭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會機械式地撞門。
“砰”的一聲巨響,門開了。
浴室裏很淩亂,紅色的玫瑰花瓣灑落一地。浴缸中的人閉着眼睛,沒有一點唇色。一只手搭在浴缸沿上,肌膚蒼白得幾近透明,青紫色的血管看得清晰。半個肩膀露在外面,精致的鎖骨沒有一點起伏,裏面的情景因為玫瑰花瓣擋着什麽也看不見。
這樣一幕美景,此時的林蕭卻沒有心思欣賞。他現在無比渴求,司塵只是睡着了。
他腳步沉重地上前,握住了司塵露在外面柔軟冰涼的手,語氣中帶着些許懇求的意味:“小塵,不可以在水中睡覺的,我們快起來,嗯?”
司塵沒有任何反應。
他伸出右手食指,顫顫巍巍地試探着司塵的鼻息。
幾秒後,他的面色異常平靜,抱起司塵,為他裹上了一條毯子,迅速地往外面跑。
他大腦異常地清醒,盤算着這裏離醫院最近的路段,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期間還給王秘書打了個電話,讓他聯系醫院最權威的醫生,做好準備。
到了醫院,王秘書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他看着林蕭抱着司塵,臉上并沒有太大的波動,便以為司塵并沒有太大的問題。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林總真的是太過陷入這段感情了,一點小問題就這麽興師動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醫生在為司塵做過簡單的檢查後。臉色瞬間就變得犀利,對着旁邊的護士說:“快推進搶救室,準備AED,進行搶救,動作要快!”
林蕭呆愣地看着醫生們的動作,沒有任何言語和行動,就好像毫不在意一般。
王秘書心中一驚,沒想到司總居然這麽嚴重。看着林蕭不禁有些懷疑,難道他的猜測都是錯的?林總其實不喜歡司總,在司總身邊的這麽長時間,只是為了等着這一天的到來?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着,林蕭依舊呆愣地看着搶救室的門,一動不動,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他覺得時間真的太漫長了,在這短短的二十分鐘裏,他的大半生就好像過去了一半。
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裏面走出來,臉色有些黯淡,對着林蕭搖搖頭說道:“我們盡力了。”
林蕭似是沒有聽到一般,站在那裏呆愣愣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躺在病床上,蓋着白布被推出來的人。
醫生繼續說着:“死者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只有手腕上有刀口的痕跡,但那痕跡很淺,出血量幾近于無,并不會致死。經過我的初步判斷,死者的心髒可能不是很好,身體上也有陳舊性傷疤,可能是心源性猝死。但具體的死因,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如果您想要知道死者的死因,需要将死者的身體進行解剖。經過專業的法醫鑒定,才能得到準确的死因。”
“他沒死。”林蕭的聲音很輕,不仔細聽幾乎都聽不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病床上的人。他的雙手搭在兩側,就那樣自然地垂着,像是沒有力氣一般,向前走兩步,越加靠近司塵:“他沒死。”
旁邊醫生搖搖頭,嘆息着。做醫生這麽多年,形形色色的病人家屬他都見過。這樣不接受親人離世的病人家屬,他自然也是見過的。他接手的病人大部分都是豪門世家子弟,有真心實意惋惜的,但大部分還是各懷鬼胎。他閱人無數,能看出林蕭現在平靜的樣子,只是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太過麻木了。
悲傷到極致是沒有眼淚的。
他上前拍了拍林蕭的肩膀,安慰道:“林先生您節哀,司先生上天有靈,也不會希望您這樣的。”若是能哭出來還是好的,若一直這樣平靜,他真的害怕這位林先生會憋出病來。
醫生的力氣并不大,林蕭卻踉跄一下。他滿目通紅,卻沒有一滴眼淚,一步一步,猶如拖着萬斤重石一般向司塵走過去。手臂僵硬得像是關節生鏽了一般,拿下蓋在司塵臉上的白布。
司塵的臉頰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唇瓣像是幹枯的玫瑰一般,幹癟枯燥。
手指微微顫抖,撫上司塵俊秀的眉毛,輕輕地說:“小塵,我帶你回家。”
話音剛落,便攔腰把司塵抱了起來。神色溫柔,小心翼翼地把司塵的頭向自己的懷中靠攏,路過醫生的時候說道:“小塵才沒有死,你就不要胡說了。”
醫生想要攔住林蕭,人是在他們醫院搶救無效死亡的,按照規定不能直接帶回家。但林蕭現在的模樣,又身居高位,他也攔不住,只能向上級彙報了。
王秘書緊跟在林蕭身後,心中根本消化不了這件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麽?才一個晚上,司總居然去世了?
他皺着眉頭,眼神中帶着擔憂。林總現在這個狀态他看着明顯有些不對,之前他想的好像都是錯的。林總明明就是沒有辦法接受司總去世的事實,現在這樣平靜,他真的害怕會出什麽事。
回去的時候是王秘書開的車。
林蕭抱着司塵坐在後面,右手輕輕地撫着司塵的臉頰,眼神緊緊黏在司塵的臉頰上,視線一分一秒都不舍得離開。
回到了司塵的別墅。王秘書下意識地跟着林蕭進去,但直接被林蕭攔在了門外,聲音冷淡地說:“小塵不喜歡家裏有其他人,你還是別進來了。”
“林總——”王秘書還沒說完話,就被林蕭關在了門外。他嘆了一口氣,心裏還是不放心。回到車裏,打算在別墅外守一個晚上。
他抱着頭,手肘拄在方向盤上。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一向健康的司總竟然就這麽去世了,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司總要什麽有什麽,含着金湯匙出生,就算現在遇到點挫折,也不至于就這麽死去吧?
卧室裏。
林蕭為司塵擦拭着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毛巾撫過他胸口上那一道疤痕的時候,更加輕柔了。俯下身,虔誠地吻上了那道疤痕,從上到下,那道疤痕被吻了個遍。毛巾擦到司塵的私-處時,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平靜。
他為司塵換上他最喜歡的那件紅色花襯衫和黑色褲子,腦海中瞬間閃過在酒吧時,他遙遙相望,一眼就能看到人群中熠熠生輝的司塵。
他嘴角微微上揚,眉眼溫柔地将司塵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修長的手指覆在白皙精巧的腳上,為司塵穿上那雙對于他來說,明顯有些幼稚的小熊襪子。
又把司塵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輕輕地用毛巾擦拭着他的頭發。目光虔誠溫柔,有一種莫名的神聖感。
暖色調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讓他的眉眼更顯溫柔。尤其是他現在的狀态好像非常松弛,顯得更加自在肆意了。
林蕭走到鏡子旁,看着鏡子裏平靜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揚,倏地一笑。眼神中閃過幾分瘋狂的神色,但轉瞬即逝,馬上就恢複了狀态。
他穿上司塵為他挑選的衣服,把自己淩亂的頭發梳得整齊。
最後,對着鏡子露出一個溫順的笑容。走進浴室中,在浴缸旁邊找到了一把小刀,緊緊地握在手中,走回了卧室。
沿着床沿,跪坐在司塵的旁邊。擡起他的手,看着手腕上那道淺淺的傷痕,苦笑道:“你早就準備好了嗎?”
明明他的眼神很平靜,卻莫名的能感受到無盡的悲傷。
他低下頭,在那道傷痕上吻了吻,便躺在了司塵的身邊。緊緊握着那把小刀,閉上了眼睛。片刻後,仍然緊緊閉着眼睛,但握着小刀的手卻向另外一只手伸了過去。
忽然,林蕭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倏地睜開眼睛,眸中是一閃而過的暴虐。
他按掉了手機,平複了一下心情,想要繼續之前的事情,但手機兩聲又響了起來。
按掉,又響,再按掉,再響。
他本想直接關機,但屏幕上一閃而過的消息,讓他瞬間清醒了很多。
瞳孔倏地擴大,直接把電話回撥給王秘書:“到底是怎麽回事,快說?”語氣焦急,帶着些瘋狂還有幾分希冀。
“林總,網上忽然出現了一些司總小時候被冷暴力的證據。司總小時候被推進水中,發高燒無人照顧,導致雙耳失聰的事情也被爆出來了。司總的體檢單也被人發到了網上。”王秘書現在還覺得整個世界都不真實。
他一直以為出身矜貴的司總小時候竟然過的是那樣的生活,他看着那些證據,都忍不住詫異,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狠心的父母呢?
挂掉電話後,林蕭呼吸急促,瘋狂地翻着網上的那些信息。
看着一條條明顯是內部人員才有的證據,他的眼中忽然生出了幾分希望。
腦海中閃過的是幾個小時前說過的話。
“你放心。”“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個時候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現在卻異常的清晰,司塵的話中似乎隐藏着些秘密。
此時他的大腦異常的清晰,腦海中閃過的一幕幕是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司塵那些異常的表現就有了一個很好的解釋。
網上爆料的那些內容,除了司塵,不會有第二個人更清楚。所以,網上的這些東西是司塵找人爆料的。
林蕭的嘴角上揚,卻怎麽也露不出一個笑容,臉上呈現出又哭又笑的表情,乍一看竟有些可怖。
不一會,王秘書又打來了電話,聲音有些焦急:“林總,不好了,有人把司總自-殺身亡的消息爆出來了。”
林蕭的表情瞬間冰冷,就像是臘月飛雪一般,冷哼一聲:“傳播這種不實謠言的人,必須要用法律來對付他們。給第一個發布這個消息的人發一個律師函,如果有人還傳播這種謠言,把他們也直接告了。”
王秘書有些猶豫,按理說他應該按照林總的吩咐辦事。但這件事情他不是謠言啊,如果告了那些人,以後網友們知道真相,必定會反噬的。
林蕭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聲音冷滞,像是凝結成冰一般說道:“你也覺得小塵死了嗎?”語氣幽幽。
隔着手機,王秘書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意識地挂掉了電話,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林蕭轉過頭,語氣中帶着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絕:“小塵,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現在的林蕭只有一根弦緊繃着。
寶貝們,我争取明天多寫點!明天開始,恢複晚上九點更新啦,有事會請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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