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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寝室門再次關閉,被送出門外的三人一臉懵逼。
“席亦城是什麽領導嗎,怎麽和他談話都得單獨談?”張延還拿着一坨氤幹了地面湯汁的紙巾,随手扔了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寧儲摸着下巴琢磨:“薛沅之前不是和許暮星走得挺近,肯定知道內幕,涉及到許暮星隐私中的隐私,所以我們還是別聽的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你當拍懸疑片呢,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段秋鳴好笑,“我們等等就是了。”
原先一起聽牆角的其他同學已經回了自己寝室,正好打鬧着又跑到了走廊外,驚訝地看着這仨:“你們怎麽又在外面?當手門神呢?”
“哈哈哈,閉門思過都沒你們這麽勤快。”
“這詞兒好像用得不大對吧,學過語文嗎你們,”寧儲開玩笑怼回去,而張延已經上去準備和人鬧去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段秋鳴無聊看他們鬧。
此時,寝室裏突然傳來清晰的響動,聲音特別大。
幾人怔了怔。
寧儲詫異:“席亦城不會和薛沅動手吧?薛沅的身板可挨不了他的拳頭。”
“不可能,亦城不會對寝室裏面的人動手,”段秋鳴道。
張延不服氣:“什麽不會,他揍我揍得還少嗎?”
段秋鳴:“你那是欠的!”
“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因為不放心,寧儲已經掏了鑰匙開門,一進門,所有人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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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沅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臉頰貼着地面,滿臉的血,而席亦城就站在蹲在他身邊。
“你....你打人了?”張延也不由得發怵。
席亦城陰沉着臉,抓着人手腕,乍一看就像一下把人撩倒在了地。
“我背他去醫務室!”段秋鳴立馬扛起人,寧儲搭了把手。他們沒看到具體情況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但臉色都是煞白的,頭回見自己寝室裏的人出那麽多血。
八卦消息傳播起來堪比光速,寝室門口已聚了一堆人。
“讓開讓開別擋道!”段秋鳴沖出去。
席亦城也走出寝室,但有人擋住了他,不是同班級也不是隔壁兩個寝室的,而是從樓下寝室跑上來的7班的學生,林濤,成績排名在年級五六名浮動,因為人比較自負,也算有點小名氣。
他早就看席亦城不順眼了。
“你一個打人的還跟着去幹嘛?想對方清醒的第一時間捂嘴嗎?”林濤個子不高人也瘦,看起來斯斯文文戴着眼鏡,說話卻咄咄逼人。
“我打人又怎麽樣,不打人又怎麽樣,關你屁事,”席亦城冷眼瞧着他,以兩人的身高對比,林濤在他面前就是個小雞崽。
而林濤絲毫不懼,笑起來:“大家聽聽,他自己都承認打人了,這種人留在學校就是個毒瘤,禍害,就算咱們文翰中學在市裏排不上靠前,那作風也是沒得說,像席亦城這樣的人就是拉低學校檔次!”
“媽的你什麽玩意兒,哪兒承認了,少在這裏哔哔哔的,看清楚這裏是誰的寝室沒有,”張延撸起袖子,準備把這玩意兒給幹了。
什麽東西!
“來啊,你有本事就動我一下試試,這麽多同學看着呢,”林濤笑地輕蔑。
張延憤起:“你當老子不敢!”
席亦城拉了他一把:“看不出來他在激怒你嗎?”
之前有星兒管着,自己在學校基本沒動過手,但張延吃過的處分已經不少,把這好學生揍了,大概率要被勸退學。
“可是他媽的,這B嘴太賤了!”
“張口閉口滿嘴的髒話,你們這樣的人和垃圾有什麽區別,”林濤不僅自己挑釁,還煽動周圍的同學,“咱們一起把這兩個人攔了,免得跑到校醫室再威脅那位受傷的同學,他們今天能打寝室自己人,改天遭殃的就是其他班的同學。”
一開始沒人附和,但總有帶頭的,況且林濤不是一個人來圍觀,其中還有他們班自己人。
“是哦,席亦城平常看着就挺兇的。”
“每次見了他我都繞道走。”
“張延也不是個好東西。”
有人小聲議論起來,也逐漸将二人包圍,還有人自告奮勇要去把教導主任找過來,張延氣不過,到底是沒忍住推了林濤一把。
林濤往後一個倒栽蔥差點就真倒了,幸好被他身後的同學扶助,他憤怒而起:“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你們敢動手打我,我告訴你們沒完!我一定會要學校給個公道!”
“推你一下就叫打你,你有常識嗎!”張延磨着牙。
林濤:“推一下也是動手,怎麽不叫打人!”
“媽的,我今天就揍死你丫的怎麽了!”張延還要再上去,被席亦城揪住了領子,“席亦城,你別攔着我。”
“不是我要攔着你,揍一只弱雞你有成就感嗎?”
林濤這樣的人對席亦城來說,要麽不出手,但凡出個拳頭人就得進IUC,他居高臨下盯着這小子,冷聲道:“屁放完了嗎,放完了就閃開。”
林濤本來想激怒的是席亦城,逼他動手,再由作為學生家長代表的媽出面在高三這個節骨眼上逼校方把人勸退了,可對方不為所動,暗暗握緊了拳頭:“席亦城,你動手打自己寝室的人,張延動手打了我,你們一個也別想走,等教導主任來了再說。”
“有病吧你!我們自己寝室的事輪得到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個旮沓角落裏的人出來管,腦子是不是被屎給糊了!”張延按耐住沖動,但嘴上罵人的功夫絕對能臭死人。
林濤怒極反笑,圍觀者裏還有幾個他的擁護者,煽動了大家包圍了305寝室。
有人扒着寝室門口張望,看到地上觸目驚心的一灘血跡,滴落的痕跡一直延伸到門口,也覺得林濤說的話有道理,不能讓席亦城趕着去捂嘴,于是部分人也默默杵在人群中,既不叫罵也不動。
許暮星剛到教室。
午休沒休息好,正準備趴着睡一會兒,同寝的楊晨傑來了,擦着滿頭的汗着急忙慌,邊說邊喘:“許、許暮星,不好了,席亦城在咱們寝室門口被堵了!”
“你說什麽?”許暮星擡起頭。
“他和張延被堵了,說他打自己寝室的人,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們那一層樓道全堵住了你趕緊去看看。”
楊晨傑原本在籃球場打球,完了想回寝室換衣服,但樓道裏擠了不少人,就聽着七嘴八舌地說席亦城打人,想着席亦城只能靠許暮星管,大家還圍着不讓他走,這才急匆匆跑了過來。
許暮星站起來走人,迅速下樓梯,快走了幾步後直接用跑的。
“诶,許.....”淩霜雪想正面出擊,本着暗戀不如明戀,明戀不如直接追的原則,又一次帶了自己的小點心,但人從她面前飛也似得經過,話都沒搭上一句。
她趕緊拉住随後而至的楊晨傑:“怎麽了?你們一個個急的?”
“出事兒了!”楊晨傑說完也跑了。
淩霜雪在原地跺腳:“看你們樣子我能不知道出事兒嗎,但你得告訴我出什麽事兒啊!”
她也拔腿跟上,可在男寝門口就被阿姨攔了:“小姑娘家家的怎麽往男寝室跑,快回去快回去!”
“可是樓上出事了,我想去看看,就看一眼行嗎?
“少糊弄我,你當阿姨當了這麽多年宿管是白幹的,什麽理由我沒聽過,走走走,不然我可告訴你們老師啊。”
樓道的情況在樓下自然看不出來,阿姨還不知道。
才到二樓轉角,許暮星已經聽到了樓上鬧哄哄的聲音,尤其是張延,叫罵得響亮,他已經不是一個人對林濤,而是一張嘴對林濤和七八個林濤的擁護者,吵嘴的話裏他也聽明白了情況。
“讓讓,”許暮星對最外圍的同學說。
同學轉身看了眼,讓開了些,但前面的還在看熱鬧,壓根沒聽見,許暮星拔高了嗓音,聲音洪亮也透着懾人的涼:“讓一讓!”
樓道裏有一瞬的安靜,所有人回頭看。
最靠前的一撥人是決意要堵席亦城和張延的,後幾圈大部分是1班和7班的人,因為沒幾分鐘事件傳到了樓上樓下寝室,所以一窩蜂全跑了上來,最終演變成了兩個班級對壘。
不少人讓開道,也有7班的學生故意不挪腳的,許暮星直接擠過去。
“嗤,又來個幫腔的,許暮星,別以為你成績好幫着差生他們就能有理了,少來裝什麽道貌岸然,呸,”林濤是來一個嘲諷一個,見許暮星也跟眼裏紮了釘子似的。
“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席亦城揪起林濤領子,眼裏忽然就淬了冰,說他可以,說星兒就不行。
“席亦城你幹嘛,又要打人是不是!”
“我們這麽多雙眼睛都看着!你動手試試!”
7班的人鬧哄哄推搡着往前,嘴裏叫嚣。
1班的人也不甘示弱:“拽個領子就是打人了,你們眼睛是怎麽長的,就算動手了又怎麽樣,誰讓你們嘴巴這麽欠。”
“林濤是你們祖宗啊,維護得這麽緊?”
“滾回自己班裏去!”
“都別吵了,”許暮星發話,對席亦城喝道,“撒手。”
席亦城不甘心地松開手。
林濤撣了撣自己的領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諒這麽多人在他們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許暮星暫且不管他,望向席亦城身後,已經看到了地上的一灘血:“怎麽回事,誰受傷了?”
張延道:“薛沅。”
許暮星看向席亦城,問道:“你動手了嗎?”
席亦城反問:“我沒動手,你信嗎?”
許暮星:“信。”
“呵,你們兩個唱雙簧呢,一個說沒動手,一個就說信,你們以為這事兒就這麽了了?”林濤又開始煽風點火,“席亦城說沒動手,就他這樣每天在學校混的人,你們信嗎?”
“反正我們是不信的,”7班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維護自己班級的面子要緊。
聽到消息的袁華和教導主任也來了,因為中午有個小會,所以來遲了一步。
“都擠在這裏幹嘛,準備群毆幹架啊!忘了這裏是學校了!”袁華怒吼,聲音震徹樓道。
老師來了,林濤更得意了,正要指着席亦城向袁華告狀,鼻梁上的眼鏡忽然被摘了,許暮星單指勾着鏡框夾角,手指一滑,眼鏡掉落在地上,擡腳不疾不徐碾壓鏡片。
薄涼的目光直視着震驚的林濤,幽幽道:“別總戴着有色眼鏡看人,該換一副了。”
周圍同學無一震驚。
說席亦城狂卻沒想許暮星比席亦城還狂,而且是當着教導主任和袁華的面,圍觀中還有不少女生,也不知道誰說了句“好帥”引得好幾人小聲附和。
張延咧嘴樂了,嘀咕:“牛啊...”
席亦城微微勾了下唇角,星兒雖然不讓他在學校動手,但不代表不會維護他。
“牛什麽牛,還把不把老師放在眼裏了!”袁華喝止,“許暮星,快點住手!”
“老師,我沒動手,我動的是腳。”
袁華噎了下,這是許暮星第一次頂撞他,但畢竟是自己一手帶上來的學生,什麽品性他還是了解的,不會無緣無故和其他班的人對上。
姜主任也适時把看熱鬧的人全哄散了:“都別看了,快上課了還在這兒看什麽看,都回教室裏去,別總是哪兒熱鬧往哪兒鑽。”
有些人還想再接着看後續。
姜主任一記淩厲眼神射去:“是不是非要等我給你們記處分!”
七八個男生快速下了樓道。
陸陸續續的學生散了,走廊上也安靜了下來,就剩下許暮想他們和一開始與他們對峙的林濤和一個極力維護林濤說是親眼看見席亦城打人的男生。
袁華:“許.....”
“老師,我們現在還是先去看看薛沅的傷要緊,席亦城到底有沒有動手,聽聽薛沅怎麽說就知道了,”許暮星打斷他的話,朝席亦城道,“他是被送去了校醫室還是醫院?”
席亦城道:“校醫室。”
三人要走,林濤又想阻攔他們:“你是不是要去捂嘴!袁老師,我知道他們寝室那個薛沅很懦弱的,他們一去....”
聽到“懦弱”倆字,袁華也露出一絲不悅:“我不清楚你是哪個班的,但這件事作為班主任我已經接管了,如果你有看到什麽聽到什麽,你可以先向教導主任說明,姜主任,這位學生就先麻煩你了。”
現在當務之急,确實是先關注自己學生的傷勢。
“诶,袁老師....”姜主任最注重學校風氣,本想也教訓一下席亦城 ,而且許暮星在他眼裏是個好孩子,就剛才的行為明顯被帶壞了,他還想和袁華好好說道說道,結果人也走得飛快。
林濤的目的沒達城,氣憤全表現在了臉上:“主任,那我眼鏡怎麽辦?”
這件事他也要抓着不放。
“眼鏡該賠會賠給你,但事情需要一件一件處理,你先說說他們寝室怎麽回事?”
但說到底,他只看到段秋鳴背着人出來,其他的一概不知。
袁華年級大了,再好的腿腳也趕不上十幾歲的學生健步如飛,他才到宿舍樓下,許暮星他們就沒了影兒,喘了兩口氣,接着往前跑。
“到底怎麽回事?”許暮星冷着臉問。
他們快到校醫室了。
席亦城道:“他自己摔的。”
“好端端怎麽會自己摔倒,還那麽大一灘血,你真沒揍他啊?”當着外人面,張延肯定是幫兄弟,但私下裏也好奇真相。
“不如我揍你一頓?”席亦城朝他瞥去,張延做了個拉拉鏈閉嘴的手勢,他才接着對許暮星說,“他說他知道你怎麽了,但是要單獨我和談。”
驀地,許暮星心裏咯噔一下,陡然剎住腳步,回頭看席亦城。
席亦城不解,看了看自己身上:“怎麽了?”
許暮星道:“然後呢?”
“他自己站在那兒,突然倒的,我以為他不小心被椅子絆了跌了一跤,不見他爬起來我才奇怪。”
張延:“那血呢?”
“好像是鼻血,沒細看,”當時他就要把人背起來哪管那麽多,但是剛抓着人手腕,段秋鳴他們就進來了。
“你要是第一時間喊人,可信度更高,诶先聲明啊,我不是不信你,就剛才那個戴眼鏡,特麽想起他我就來氣,”張延對着空氣打了幾拳。
“隔着桌子,喊你們也沒用。”
這話前後沒聯系的邏輯,席亦城省略了大半意思。
但許暮星理解了,寝室內進門兩邊分別是上下鋪,中間是連着的小書桌,八張桌子分兩排并攏,一行四張,從席亦城最外面的位置是不能看到薛沅倒下後流血的情況,除非站起來走上前幾步,所以沒第一時間喊人。
而人摔倒後正常情況是先查看,要是情況危急,直接就可以背人上校醫室了,就席亦城的體力,一個人扛倆不是問題,根本不需要喊別人。
到了校醫室,薛沅不在。
校醫道:“我這兒藥品有限,我讓那兩個同學直接送他去醫院了。”
許暮星:“情況嚴重嗎?”
“你們是和他同班的學生?打架了?”校醫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打量着他們,鏡片後的目光戴着審視和嚴厲。
席亦城目色一沉:“你什麽意思?”
校醫的話比起林濤的無端指控絕對要嚴重得多,那些人他可以不理會,但校醫要是冤枉他,他怕星兒會對他動搖,除了許暮星,他對誰愛放什麽屁都無所謂。
許暮星拉他一下,示意他收斂脾氣。
席亦城閉上嘴。
許暮星說:“我們是同一個寝室的,他突然摔倒了才送來的,沒有打架。”
這一點,他相信席亦城,雖然會幼稚地給他找麻煩,但不會出手打一個對自己毫無威脅的人,況且他答應過自己不在學校裏動手。
“他呢鼻梁磕了流了不少血,我簡單給他處理了一下,但昏迷情況不好說,得去醫院檢查,還有....”校醫欲言又止,“讓你們班主任過來一趟吧。”
“我、我是他們班主任,”袁華追得臉紅脖子粗,站在校醫室門口雙手撐着膝蓋。
“哎呦,袁老師,原來是你班裏的學生啊,”校醫趕緊去扶他,袁老師資料深,與他相識得也最久,“快坐下歇歇,幹什麽跑這麽急。”
“還不是為了追這幫臭小子,”袁華喘着粗氣。
校醫對着許暮星三人擺擺手:“行了,你們回教室去吧,剩下的我和你們班主任談。”
“走走走,去上課去,”袁華也轟他們。
三人送出了校醫室外。
許暮星拿出手機直接撥打寧儲電話,他們叫了救護車,這會兒也才剛到醫院,具體情況也要等檢查之後再說。
“是不是薛沅吃午飯中毒了?”張延猜測。
“這話你和食堂阿姨去說,看他拿不拿勺子削你 ,”許暮星低頭發信息,再次叮囑寧儲,有了情況及時告訴他們一聲。
張延:“那他為什麽突然暈倒,身體出毛病了?平時也沒看出來他有問題啊。”
許暮星不做聲,微微擰了下眉。
席亦城看出來他擔憂,道:“你要是擔心,我們自己去醫院。”雖然他對星兒這麽關心薛沅有些不滿,但他也了解星兒,就那點補習的交情不至于讓他總惦記。
興許,還有點別的什麽事兒。
張延道:“怎麽去,一起請假啊?”
席亦城:“翻牆。”
許暮星沒意見,其實有個疑問,他一直想問問薛沅。
不出意料,袁華從校醫室出來後回了趟辦公室,讓語文老師下午代班後自己急急忙忙去了醫院。
而他們此時逃課出去容易和袁華撞上,只能錯開時間,但剛回教室,許暮星便被教導主任叫去了辦公室,席亦城非要跟着。
姜主任的神情比平時嚴厲,上下打量席亦城:“你的事,等你們班主任回來會找你談話,現在還輪不到你,你先出去。”
席亦城不動。
姜主任:“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聽見了,”席亦城道:“許暮星的事的就是我的事,眼鏡的責任我來擔。”
“你是在這兒和我逞能?”
“一副眼鏡而已,誰賠都一樣。”
林濤也在辦公室,陰冷冷瞪着他們,往小了說只是副眼鏡,往大了說那是他的面子問題,當着那麽多同學的面被踩碎了眼鏡就是碾壓了自尊,這口氣怎麽都咽不下。
他開口:“姜主任,你看他的态度,還有許暮星,平時是個好學生的樣子,骨子裏卻作風不正,當着你們的面還敢踩碎我眼鏡簡直無法無天,人品低劣到極點!我要求學校對他處分。”
“你先稍安勿躁,處罰肯定是有的,不然我帶他來辦公室幹什麽,”姜主任不喜歡學生在她面前大呼小叫。
林濤暫時壓住怒氣。
席亦城掀了下眼皮,視線停留在林濤臉上,緩緩揚起下巴時鼓動的下颚線條越發清晰和鋒利。他一個字沒說,卻讓林濤不由自主後背爬上涼意,明明先前在對方寝室時還沒這種感覺。
“你這麽看我幹嘛?你想在辦公室動手嗎!”林濤怒指,礙着主任在,音量是放低了些。
席亦城雙手抄進兜裏,皮笑肉不笑地牽起一個小小弧度,諷刺十足。
林濤氣得咬牙。
“不是故意的,手滑,”許暮星輕描淡寫,“我本意是想幫林同學你擦一下眼鏡,不小心手滑了。”
“你胡說!你就是故意的!”
“我這裏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鑒于你們沒動手,眼鏡該賠賠,該道歉道歉,”許暮星是學校尖子生,姜主任是看重的,但是故意踩碎人眼鏡又是她親眼所見,想偏袒都偏袒不了,不過好在沒有動手。
“抱歉主任,眼鏡我會賠,但這個歉我不道,”許暮星正眼都沒瞧一眼林濤,更吝啬給予他關注。
“薛沅的事本來是我們自己班,自己寝室的事,他一個其他班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污蔑,錯在他,慫恿煽動同學圍堵鬧事,敗壞學校風氣的也是他,有色眼鏡看人在前,煽動群毆在後,該道歉的人是他,不給林濤同學一個處分,怕是以後這樣的事還會發生。”
林濤漲紅了臉,以前看着許暮星冷淡疏離的樣子,話也少,卻不想這麽伶牙俐齒,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什麽群毆,根本就沒有的事!”
“那是因為教導主任和我們班班主任來了,不然在你帶領下,兩個班級互毆不是遲早的事。”
“許暮星,你污蔑我!我沒有那樣想過。”
“想沒想過我不知道,但你這麽欠揍,席亦城沒動手簡直是個奇跡。”許暮星不惱不怒地說出諷刺的話,比起大吼大叫更氣人。
席亦城無聲笑了笑。
姜主任一眼瞪過去,也無奈地看着許暮星,道:“別吵了,現在說的是眼鏡的事,其他的事等你們袁老師回來就清楚了,我既不偏幫你們,也不想冤枉你們。”
林濤:“那主任的意思?”
“你們雙方都有錯,”姜主任雖然嚴厲,但做事公道,對林濤道,“他們寝室的事和你本來就沒關系,席亦城有沒有打人你更沒看見,如果真冤枉了人你也得道歉。”
林濤篤定,席亦城就是打人了,只是平時沒抓到他把柄而已。
訓了雙方幾句後,姜主任讓林濤回了自己教室,又把許暮星單獨留下來說了幾句,幸好是沒動手,要是動了手那就不是訓幾句的事了。
“下次做事情不要那麽莽撞,有什麽事情先報告班主任,只要是在學校裏發生的,沒有老師是不管的。”
“知道了,”許暮星點頭。
他的神情和原先一樣,可又不一樣,前者滿身鋒芒銳利,後者平靜淡漠,一個人,給人兩種感覺。
姜主任也是頭回見他這麽咄咄逼人,興許是真觸到了什麽逆鱗,朝外示意了下:“好了,回去上課吧。”
辦公室外,席亦城在等他。
張延也沒上課,翹了課躲在辦公室外的窗邊,沒露影子,三個人往教室走。
“那個人叫林濤是吧,等周末放學老子喊人把他堵了揍一頓,我看他丫的以後還敢不敢這麽嚣張,媽的,手伸得也太長了。”張延罵罵咧咧。
“沒必要,”許暮星道,“少給自己惹麻煩。”
“那我來,”席亦城說,餘光瞧着許暮星。
許暮星回頭冷冷掃他一眼。
他卻笑了:“開個玩笑。”
“沒出息,”張延小聲嘀咕了句,說的就是席亦城,許暮星一個眼神他老實成什麽了。
話落,後項被人掐住,席亦城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不敢了不敢了。”張延讨饒,同時也納悶,“他對我們的仇恨怎麽這麽大呢,恨不得要吃了我們似的。”
許暮星:“是對席亦城,不是對你。”
“我?”席亦城輕嗤,“我挖了他祖墳?”
“是你高一的時候揍了他哥。”
席亦城沉吟着想了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對他沒印象,對他哥是哪棵蔥更沒印象。”
然而許暮星還記得:“高一下學期,有五個高三的圍了低年級的同學敲詐,正好被我們撞見,我們不是一起把人揍了,這件事還捅到了教務處,我們挨了訓,對方五個同學挨了處分記了檔案。”
這麽一說,席亦城有點印象:“所以呢?”
“其中一個就是林濤他哥,他媽媽後來到過學校,我路過教務處正好看見,據說本來高三結束她要送大兒子出國,那邊學校、簽證都已經辦妥,連寄宿家庭都找好了,可是國內檔案有了污點所以被國外校方拒了。”
張延:“這事兒你記這麽清楚?”
許暮星說:“林濤和他哥很像,當時他也在教務處。”當時林濤朝外看見他時,對視的眼神特別毒,所以印象深刻。
“怪不得,”張延砸吧了下嘴,就是他學習不好也明白,出國讀書不是件簡單的事兒,可有一點不明白,“既然能出國說明家裏挺有錢的吧,還要敲詐勒索啊,有病吧。”
許暮星淡淡道:“人品和錢多錢少無關。”
“說的也是,”張延默默看向席亦城,啪,腦袋上被席亦城呼了一巴掌。
“......”擦!受傷害的為什麽總是他。
還沒到教室,三人揣口袋裏的手機都震了震,除了上次生日趴組件的群之外,他們五人還有個小群,但因為天天寝室見面所以基本不用。
此時,寧儲在群裏發了消息。
【席亦城,你這回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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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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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