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番外(薛沅,張延)
番外(薛沅,張延)
“咳,沅沅,”張延放下碗筷,“這件事不急,我們晚點再說好嗎?”
“好啊,”薛沅沒有不高興,他把晚點再說理解為晚上再說,不是明确拒絕就是答應了,晚上他再拿出自己強勢的一面,讓張延刮目相看。
一想到張延紅着臉......
自己腦袋都快燒起來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臉比想象中張延臉紅的樣子還要害羞,還要滴血,後背微微拱起像煮熟的蝦米,如果張延肩窩處有個洞,他能立馬鑽進去。
感受到背上挂着的人正慢慢蜷縮,張延知道,他又在YY自己,不禁扶額....到底怎麽樣才能矯正過來。
“沅沅,你再勒一會兒我就得窒息了。”
“啊?哦,”薛沅松開手臂。
張延握住他手腕,拉到自己跟前把人抱腿上親吻熱乎乎的臉頰,道:“沅沅,你有什麽喜歡的想要的,你告訴我我買給你。”
先把人讨好,這幾天再找個合适的機會表明想法。
薛沅搖頭:“沒有特別想要的,我也不喜歡亂花錢。”
“那有什麽想做的事?我陪你去做。”
“呃....”薛沅想了想,“我們新聞社在假期會組織幾次社區義務勞動或者慰問老人,我覺得很有意義,你要和我一起參加嗎?”
這頂多算日常陪伴,算不上做特別喜歡的事,但張延還是問:“什麽時候?”
“開學前還有一次,兩天後吧,具體時間社長會在群裏通知。”
“還有其他的嗎?”
“其他的就是和你在一起,逛街、看電影、和你宅在家裏都很喜歡。”
“就沒了?”
“沒了。”
張延把玩着他手指,腦袋靠在薛沅肩頭,沉思。他家沅沅除了執拗自己是1外其他都很簡單,不如直接拉到國外注冊,注冊完了綁定了夫夫關系再攤牌好好說,按照沅沅保守的傳統思想應該不會跑。
“張延?張延?”
“嗯?”聞聲回神。
“你在想什麽?你都不說話了。”薛沅說。
“在想怎麽把你綁起來,”張延一笑。
說完,懷裏的身體抖了下,泛紅的臉頰褪去紅暈,薛沅從小在家庭暴力下長大,在親密關系中自然會對某些強硬的詞敏感,哪怕一個人再堅強,童年的陰影也會伴其一生。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張延立馬解釋:“不是綁架的綁,是綁定的綁。”
“同一個字。”
“......”還真是。
張延捏捏他臉,哄道:“但意思不一樣,前者是暴力違法,後者是和你牽手綁定關系,兩者有巨大差別,我從來沒想過對你動粗。”
“嗯,我相信你。”
雖然張延以前愛打架,但從來沒對他動手過,一直對他很好:“可我們不是已經綁定了嗎,你是我男朋友。”
“更近一步,想要有婚姻關系。”
薛沅眸光又明亮不少,眼裏溢滿笑,用力點點頭:“好啊,這個假期來不及了,等寒假或者下次暑假吧。”說着又湊到張延耳邊飛快又羞澀地喊了句“老婆”。
某人石化:“.........”
看來不抓緊表明态度是不行了。
穿布藝拖鞋的腳丫在空氣裏晃了晃,顯示出了主人有多高興,沒一會兒,腳尖落地,他從張延懷裏跳下來,道:“你吃完早飯了嗎?我來幫你洗碗。”
作為比較強勢的一方,他要承擔起照顧妻子角色的張延。
“我自己來,”張延抹了把臉,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拍拍薛沅腦袋,“你去看電視,我收拾好了帶你去看電影。”
他拿起碗筷,薛沅奪了過去:“還是我來吧,你得好好休息。”
“我又不累,我休息什麽?”
“你、你晚上就會累了!”
“所以要好好休息!必須的!”
薛沅拿出了自己非常“強悍”的一面。
然,張延也正直面看着他,他的沅沅十分緊張地握着筷子,搓啊搓,似乎要把筷子搓斷,雙腳并攏站着,羞澀的同時非要裝出強悍卻底氣不足,于是腳後跟一踮一踮像小兔子随時準備拔腿逃跑。
犟得特別可愛,也撓得人心癢得厲害。
靠!太特麽犯規了!
張延起了壞心思,小心掰開薛沅手指把筷子抽出來,碗放下,指着餐桌上的桌布,說:“這塊地方有污漬,你過來看看。”
“沒有啊,”薛沅沒看出來,桌布是淺色格子款,有沒有污漬很清楚。
“沒有嗎?”張延幾乎貼着他耳廓問,“你彎下腰再看看。”
薛沅心思單純,依言彎腰湊近了看,雙手撐着桌面,而剛彎下,後背貼上了熟悉的胸膛,脖子裏傳來濕熱的親吻,人一下便軟了,腰被輕輕摁下整個人趴在桌面。
他抓緊了桌布,裝油條的小碗被帶翻,裏面的醬油流淌而出。
“你看,我說了桌布有污漬你還不信,”張延壞笑。
薛沅嗚哩一聲,抱緊雙臂将腦袋埋起來,悶聲悶氣:“你太壞了!”
“是你太可愛了,可愛到我不知道怎麽形容,看着你就像抱抱你欺負欺負你。”
張延抽了幾張紙巾擦手,然後幫薛沅提好褲子抱進沙發,拿了一個靠墊給他擋臉,稍微碰碰就容易縮成蝦米,全身上下都軟乎乎的。
還想當1.....
張延搖頭苦笑,摸摸他頭發:“我把餐桌收拾了,你想想中午是要我做飯呢還是咱們出去吃,下午要不要去看電影,你看看有沒有新上映的。”
“唔.....”薛沅埋在枕頭裏應了聲。
中午兩人沒出去吃飯,自己做冰箱裏也有足夠食材。飯後,張延拿了瓶酸奶插上吸管遞給薛沅,自己拿了一聽可樂随即一起出門。
他們已經去過好幾次電影院,薛沅不想再去,提議去花鳥市場想買點綠植裝飾一下寝室書桌。
結果綠植沒買,看上了一條魚。
品種:蘭壽。
蘭壽蘭壽,聽着就很難受,但耐不住薛沅喜歡。
蘭壽體型胖頭瘤大,眼睛黑溜溜,擁有一張蠢萌的娃娃臉,一下便戳進薛沅心裏,喜歡得不得了。他征詢了同寝室舍友的意見,大家都很喜歡,希望他趕緊把小魚搬回來。
但這段時間不住寝室,所以小魚只能先養在張延住處。
“我能買魚嗎?”他又詢問張延。
“能啊怎麽不能,你喜歡就買,買兩條,一條多孤單。”張延喊來老板。
老板天花亂墜一頓介紹,從金魚品相,頭瘤、背形、尾巴夾角、花色等等說了遍,這魚講究多,還是一魚一價,薛沅聽得打退堂鼓。張延攬了他腰附耳安慰:“老板就是誇張,一條魚再貴也貴不到哪兒去,你就放心選。”
“真的嗎?”薛沅不大信,“可老板說得好像很厲害,什麽賽級之類....”
“你聽他扯,他就是想賣出去,我打包票兩條魚不超過一百。”
“真的?”
“真的,我們宿舍有人養過,品相更好的都沒破百。”
“哦哦,”薛沅稍稍放心。
他第一次看上一條魚,以前從來沒買過更沒有養過金魚,不知道市面上的行情。其實幾十塊錢一條金魚他都覺得貴了,但是架不住蘭壽可愛,他一臉要快要被萌翻的樣子。
“那邊幾缸蘭壽也不錯,要不你們去那邊看?”老板指向東面角落。
東面角落的魚便宜,當然,越是便宜品相越差,他們的對話老板多少聽見幾句,所以覺得他們買不起好魚。
張延順着他視線看去,随後目光投向老板。
神色略沉。
老板看出張延明顯不高興,讪讪一笑道:“你們先自己看看吧,看好了再說。”
薛沅忙着挑魚,沒注意到一瞬間的微妙氣氛,最後挑中了兩條。
張延喊來另一個店員讓其打包,店員看着薛沅指的那兩條,又看看老板,老板也過來瞧了眼,問道:“你們确定要這兩條嗎?”
“要,打包吧,”張延道。
老板正欲張口,張延以詢問魚食借口把老板喊到一邊,問道:“兩條魚多少錢?”
老板笑笑,不再是諷刺态度,也為剛才感到尴尬,不管人買不買得起都是顧客,說:“那條白色帶墨點的呢我們管這花色叫奶牛,純奶牛很難得的,還是大寬背娃娃臉的當歲魚,所以比較貴點....”
“你直接說多少錢,”張延打斷他。
沅沅正往這邊看,他不想墨跡。
老板道:“奶牛一萬二。”
“另一條呢?”
“另一條鐵包金就便宜了,兩千八。”
張延掃碼付款,老板怔怔的有些不敢相信,沒見過這麽爽快的顧客,竟然都不砍價,如果砍砍價,奶牛八千可以帶走,鐵包金也能優惠一千。
另一邊,店員打包好了兩條魚。
薛沅提着鼓囊囊裝滿水的大袋子,上翹着嘴角盯着可愛的魚。
張延接手:“我來提。”
薛沅問:“多少錢呀?”
張延一副賺到了的表情:“老板喊兩百塊一條,我砍價到五十一條,兩條加一起還打個九折。”
“真的啊?”
“真的,你看老板一臉菜色,被老子殺價殺傻了。”
薛沅咯咯笑,直誇張延厲害。
老板:“....…....”
老板有眼力見兒,沒揭穿,來他這兒買魚的顧客不少,也遇上過因為家裏老婆覺得養魚燒錢,所以男人來買魚故意說低價來打掩護的,只是沒見過男生為朋友這麽做的,不過別人的私事和他無關,老板沒深究。
出于顧客付款爽快,老板大方送了五斤飼料、水泵、小魚網,講了一些養魚的注意事項。
但是回家一查資料,養蘭壽遠比老板講得還要複雜。
蘭壽比普通金魚嬌氣,養魚還得先養水。
“怎麽辦?它們會不會很快被我養死啊?”薛沅着急,搬了凳子坐在水桶邊,直盯着它們,水泵已經安裝好,但還沒合适的容器養他們,“你查好了嗎?還要哪些東西,現在還早我可以出去買。”
“不急不急,死不了。”
張延邊手機查資料一邊想對策:“這樣,我去超市買只特大號收納箱,箱子輕便,到時候搬你寝室也容易,然後我回一趟那家水族店從老板那兒買點老濾材,老濾材培菌快,等我回來呢我們再一起做個自制的過濾容器,等網購的周轉箱到了再換。”
每一步都安排得很妥當,薛沅點頭,站起來:“我去買吧,魚是你買的,另外的零零碎碎我來買。”
“什麽你的我的,和我分這麽清楚你還當不當我是男朋友?”張延佯裝生氣。
薛沅立馬急了:“當的當的,你是男朋友,是的!”
“逗你玩兒的,我沒生氣,”張延笑了,輕輕抱了抱他安撫,“你乖乖在家等,我很快回來,對了,要不要帶點零食?”
“不用了。”
“就知道說不用,我看着給你買吧。”
“好吧,那你路上別着急,出門安全第一。”
“明白。”
薛沅在玄關處朝張延揮了下手,眼看着人要在轉角消失,心思一動,跨出門朝背影跑了過去,一下擁住張延後背。
張延踉跄了下,笑着回頭:“不就是離開一會兒嗎,這麽舍不得我?”
“嗯!”薛沅勇敢承認,“舍不得,因為好喜歡好喜歡你!”
一說完他扭頭就跑,嘭一聲關上玄關門,後背靠着門板喘氣,心髒怦怦跳。他們在一起兩年了他也改不了總是緊張害羞的毛病。
因為,真的好喜歡張延。
回到客廳,他又看了會兒魚,想到張延說回來要一起自制過濾容器,于是心情不錯地開始找合适的塑料盒。
不多時,門鈴響了。
他跑去玄關開門。
來的人是快遞小哥,手裏抱着一個包裝嚴實的紙盒,道:“您好,請問是張延嗎?您的快遞。”
“我不是,但這裏是他住的地方,”薛沅說。
“那您幫他簽收了吧。”
“好的。”
核對好署名和地址後,薛沅簽收了快遞。
紙箱捧着有些沉,還标注了“易碎物品,輕拿輕放”的字樣,他小心放下箱子打電話給張延,告知快遞到了。電話那頭張延疑惑,說自己沒網購過東西,讓他拆開看看是什麽。
他找來小刀劃破封口的膠帶,打開箱子,裏面用泡沫材料做了防護。
是一架單反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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