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注定遇人不淑04
第4章 注定遇人不淑04
知州一家人第二天天還沒亮就離開了元家。
馬車上,查梁憤憤趴着,仍然嚷嚷他是被陷害的。
兒子的秉性夫婦倆是十分了解的,在外人面前這般說,他們覺得是兒子在推卸責任,可是在知根知底的父母跟前依舊堅持這套說辭,那就說明,兒子當真是被冤枉的!
“爹娘,你們想想,昨晚那女子一叫,立刻就有家丁沖過來,哪裏有這麽巧的事?一定是元家故意找人陷害我!”
查家夫婦對視一眼,雙方均覺得此事并不簡單。
查知州撫了撫胡須,“這就奇怪了,元家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如何會刻意破壞?”
查夫人卻道:“會不會是……梁兒的名聲被他們知道了?”
查知州擺手道:“不會,若當真如此,昨晚元季不會只字不提。”查知州沉吟片刻,問道:“當初那麽多人選,你們是怎麽相中元家長女的?”
查梁那套一見鐘情的說辭騙騙外人還行,卻騙不過查知州這個當父親的,他這兒子可不會專程跑到樂安縣來看燈會。
查夫人便道:“梁兒年紀到了,州城裏沒有合适的人選,我便想着到遠一些的縣城尋找,正好那時候,鄭氏商行的當家送來了一幅畫像,說是元知縣的女兒。梁兒見了那畫像,又聽說元家長女會出來觀看燈會,立刻就來了樂安縣。”
查知州問:“鄭氏商行?”
查夫人有些不屑道:“就是元家那親家,想在州城鋪開攤子。我見梁兒看中那女子,便答應他,若婚事成了,就出力幫扶他們商行。”
查夫人這話剛落下,馬車就是一停,随從遞進來一封信,說是元夫人派人送來的。
查夫人接過信件看了一眼。
查知州父子問信裏寫了什麽。
查夫人道:“鄭娥在信裏說,昨晚那個陷害梁兒的丫鬟,是元蘅派來的。還請咱們不要牽連到她娘家商行。”說着她冷笑一聲,“還以為那鄭娥有多大能耐,到這個時候,還想着把事全推到元蘅頭上。元蘅一個閨中女子,如何能知曉梁兒在州城的事跡?這門看起來極好的婚事,元蘅如何會抗拒?定是那鄭娥平日裏苛待原配嫡女,此番她一門心思促成這門親事,叫元蘅看出了不對,才使計詐咱們梁兒。”
查梁不可置信道:“這麽說來,全是元鄭氏害的?”他想起元蘅那驚為天人的美貌,便是一陣心痛,差一點,那個美人就是他的了,若不是元鄭氏做繼室的不盡本分得罪了元蘅,他怎麽會娶不到美人?
查梁又道:“爹娘,這門親事真成不了?”
查知州搖搖頭,查夫人安慰道:“梁兒莫急,天涯何處無芳草,娘給你尋個家世品貌都更好的。”
查梁卻不信,他一遍遍回想元蘅的容貌,越想越覺得這世上不可能找出一個比元蘅還美的。都是那個鄭氏自作主張,害他得不到美人,還害他挨了一頓打!
查梁恨恨咬牙,道:“爹娘,回去後就讓人端了那鄭氏商行!”心中暗道:不過元蘅那樣一個美人,他也絕不會放過!等他将傷養好了,多的是法子将她弄到手……
******
“大小姐,查家的馬車已經出了縣城。”蔣媽媽一回來就跟元蘅打報告。
元蘅正在整理自己的箱籠,聞言問道:“那封信送過去了嗎?”
蔣媽媽道:“送過去了。特意尋了個生面孔。”
元蘅點點頭,繼續清點箱籠裏的東西。
蔣媽媽卻不明白她為什麽要以鄭氏的名義送去那封信。
元蘅想着蔣媽媽手上有幾分功夫,又是如今她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幹脆坐下來,将鄭氏做的那些事挑着說了,她不能洩露未來,但用現在來推導過去倒是不難。
蔣媽媽驚道:“大小姐的意思是,那查家是鄭氏引來的?為的是将您嫁給那個好色之徒,好為她娘家謀利!”她話音顫抖,“人怎麽能這麽壞!”
元蘅深以為然地點頭,“要不怎麽說天下十個後娘九個壞?我又不是她親生的,她想利用我的婚事為她娘家鋪路也是正常。”
看着元蘅面上渾不在意的神情,蔣媽媽卻一陣心酸,“我苦命的小姐,若是蔣家還有人,您也不會被人如此欺淩。”
聽到蔣媽媽的話,元蘅嘆了口氣,站起來拍拍蔣媽媽的肩膀,她道:“奶娘你又來了,要是我娘還活着,看見你在我面前這副樣子,肯定會跳起來錘你一頓。”
聽到小姐這麽說,蔣媽媽那心酸的嘆息立刻咽了回去。
蔣家是武将世家,先祖在大靖開國時立下不世功勳,可惜大靖立國後沒幾年,便開始重文抑武,武将沒了用武之地,蔣家人丁又不興旺,百餘年下來,便沒落了,而十年前,蔣家最後一位主人病逝,蔣家就只剩下一座空蕩蕩的宅子了。
元蘅便是蔣家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了。當年蔣小姐一心一意嫁給元老爺,而沒有選擇留在蔣家招贅,否則今日必然是另一番光景。
看蔣媽媽又陷入對過去的回憶,元蘅趕緊從箱籠裏取出幾百兩銀子,叫她去外邊買輛馬車順便租個小宅院。
蔣媽媽心裏疑惑,卻沒有多問,點點頭拿了銀子下去了。
蔣媽媽一走,系統又開始在元蘅耳邊叨叨:【難怪你膽子這麽大,原來你身上還有武将世家的基因。】
元蘅接收了那麽多系統傳輸給她的知識,當然知曉“基因”是什麽。她聽了這話,摸着下巴嘆息一聲,“可惜我娘當年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要是她不嫁給我爹,說不準當年就不會被氣病。她要是沒有病死,如今還是當家主母,哪裏有鄭氏母女蹦跶的機會?可憐我沒了娘,差點被那對母女算計。”
不,如果沒有系統告知她的未來,如今她已經落入了陷阱。
想起在那個未來裏,她凄慘度日,而鄭氏母女卻飛上枝頭,元蘅怎麽都覺得不爽。她安慰自己,沒事,鄭氏母女很快就要倒黴了。
果然,才過了七天,鄭氏就收到了娘家商行遭受打擊、自家兄弟還被知州以惡意擡價的罪名關進了大牢裏的消息。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鄭家一介商賈,如何鬥得過知州?送了銀子去打點仍然無用後,便緊趕慢趕給鄭氏來信,讓她請元知縣幫忙撈人出來。
元蘅估摸着時間讓人守在門口,得知鄭氏娘家來信後,掐了下時間,便慢吞吞往正院書房去,她到了地方後,果然聽見鄭氏在向元老爺求救。
“老爺,這事兒您不能不幫啊!我大哥他這麽多年來可待咱家不薄啊!”鄭氏用帕子抹着眼淚,期期艾艾道。
鄭家這些年來确實往元家送了不少錢,可這回對付鄭家的是查知州,元老爺正猶豫,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一道明媚活潑的聲音,“爹,母親,你們在聊什麽呢?讓蘅兒也聽聽。”
元老爺的原配蔣氏生得略有些英氣,可元蘅卻生得明媚嬌豔又貴氣,如同枝頭開得最盛的牡丹,因此即便有鄭氏一直不動聲色地上眼藥,元老爺對這個女兒還是看重的。
見女兒進來,元老爺輕咳一聲,示意鄭氏不要再提那事。
鄭氏也擔心元蘅從中攪局,立刻閉上了嘴。
可他們不想提,元蘅就偏偏要提。她笑得明媚又天真,仿佛是不經意提起來般,“方才我隐約聽見母親說大舅舅待父親不薄。這我可不贊同,這些年舅舅在外做生意,哪一次不是打着爹爹的名號,要沒有爹爹,當年舅舅的生意也做不起來啊!怎麽母親這麽一說,倒好似舅舅成了咱家的恩人?”
元蘅看向元老爺,問道:“爹爹,咱家這些年的吃穿用度,莫非是靠着舅舅接濟?”
“接濟”這個詞叫元老爺一下變了臉色,他一個才七品的知縣,單靠他一個人的俸祿,自然供不起這麽一大家子的吃穿嚼用,這些年鄭家的生意靠着他的名聲做大,所以每年往他這兒送錢,元老爺都覺得理所當然,可是鄭氏今天那句話……難道在他們眼中,是鄭家一直在接濟他?
元老爺是個極好面子的人,這一點鄭氏也知道,她今日也是急了,又見元老爺猶豫才口不擇言,此刻聽元蘅這麽一說,立刻醒悟過來,連忙補救道:“老爺,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兄長才……”
元老爺一擺手,道:“我知道。但他遠在州城,要我立刻去将他撈出來,實在……”
“州城!”元蘅故作驚訝,說道:“爹爹,莫非舅舅是犯到查大人手裏了?按時間算,查大人也才回到州城沒多久吧,怎麽一回去就把舅舅給抓了起來?”
元老爺方才沒有多想,以為是鄭家做生意冒進得罪了知州,才叫人查知州弄進牢裏,如今聽女兒這麽一說,倒是一下子想起來,對啊!查知州才回去多久?鄭家要得罪他也沒這麽快?
想明白這一點,元老爺看向鄭氏的目光不由沉了沉,“難道你還有事瞞着我?”
鄭氏的臉一下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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