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注定遇人不淑11
第11章 注定遇人不淑11
心愛的古董被摔得粉碎,偏偏罪魁禍首嚎得比誰都無辜可憐。元老爺心裏氣得要死,可他這樣講究體面的人,根本沒法去處罰從小失了生母、只能在繼母手裏“艱難讨生活”的元蘅,想了半天,只能将這股氣發到鄭氏頭上。
元老爺理所當然地想,元蘅在廣華庵裏多呆些時日怎麽了?若不是鄭氏一天到晚在她跟前挑撥是非,他也不會去打元蘅,若他沒有對元蘅動手,元蘅怎麽會為了躲避處罰撞壞了古董?
鄭氏心裏也怄得要死,查知州下了獄,她娘家人雖然都被放了出來,但明明是元老爺不想出手撈人,娘家人不敢怨元老爺,便恨到了她頭上,她如今手裏沒錢,娘家對她還有怨,日子過得遠不如前。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全在元蘅身上。
因此,鄭氏一天到晚閑着沒事就想法子在元老爺面前給元蘅上眼藥,原以為這次能給元蘅一番教訓,沒想到反噬自身,她氣得幾乎要犯心疼病。
元芷蘭就坐在鄭氏房裏安慰她,“娘你別氣了,你要是氣病了,元蘅只會更猖狂。反正您如今是嫡母,您有的是法子折騰她。”
鄭氏卻苦笑着搖頭,“哪兒有這麽容易。她是原配嫡女,又有蔣氏的大筆嫁妝傍身,吃穿上根本對付不了她。且就她那颠倒黑白的功夫,我要是做得太明顯,她立刻就能宣揚得人盡皆知,到時候外頭人都以為我是蛇蠍心腸,将來哪個好人家敢将女兒嫁給你弟弟?”
鄭氏能從原本的妾室扶正,最大的依仗不是娘家,而是她給元老爺生了個聰明的兒子元辰,如今元辰去了府城的書院裏讀書,因此并不在家裏。
說到元辰,鄭氏面上的怨氣消了下去,反而浮起了幾分笑意,“好在還有你弟弟在,蘭兒你記住,咱們還有你弟弟可以指望,而元蘅,她屢屢得罪我們,我看将來誰給她當靠山。”畢竟子嗣和娘家才是女人最大的依仗。
元芷蘭笑道:“娘您說得對,将來等弟弟高中狀元,定能給您請封诰命,到時候看元蘅還敢不敢像今日這般張揚。”
這話可說到鄭氏心坎上了,高興地将女兒摟進懷裏。卻不知道,元芷蘭在埋進她懷裏後,臉上的笑就消失了,眼中還有幾分不服,心想:娘真是偏心,事事都想着弟弟好,難道我這個女兒就比不上弟弟嗎?将來我找個有權有勢的夫君嫁了,說不準弟弟還要靠我提攜。
母女倆心思各異,仇恨對象卻是一致的。
而他們仇恨的對象——元蘅,此刻正站在廚房裏,圍觀廚娘做月餅。
明日就是中秋了,要換做往年,鄭氏一定會開個賞月宴,邀請縣裏所有體面的夫人小姐還有她娘家人來家裏賞月,同時請戲班子唱上幾段,享受衆人對她這位縣令夫人的吹捧。不過今年她手裏沒錢,元老爺又慣來不在乎這些事,于是鄭氏便咬咬牙,取消了賞月宴,因而比起往年,今年元家的中秋節倒格外冷清。
元蘅不在意,反正中秋節與她而言,不過又是一個放縱自己多吃多玩的節日罷了。
廚房裏熱氣騰騰,兩個廚娘一個和面一個調餡,忙得不亦樂乎。元蘅看得手癢,叫抱枝拿了一些回院子裏,主仆幾人坐在院子裏嘗試包月餅。
剛剛嘗試着包了兩個,就看見陸與走了進來。
本朝男女之防不甚嚴苛,有侍女仆婦在場的情況下,在院子裏見個家丁倒是不打緊。
沒錯,如今陸與已成了元家的家丁,專幫着蔣媽媽等人做些力氣活兒。
見到陸與,抱翠立刻道:“快來看看,我們與小姐做月餅呢!”經過在廣華庵裏那些時日的觀察,抱翠覺得陸與不是個壞人,也願意叫上他一起玩了。
一身家丁裝也顯得風姿俊逸的陸與幾步過去,就見桌上竹屜裏已經放了幾個做好的月餅。
元蘅笑道:“你猜猜哪個是我做的?”見陸與猶豫,她眨了眨眼睛,道:“猜錯了要罰!”
陸與立刻道:“不猜了。”
元蘅面色不變,“猜對了賞你銀子。”
陸與獨自一人從隴右跑到安州府來,本來就花了不少銀錢,後來賠了那老婦人二百兩銀,更是将家底掏空,如今渾身上下只有幾兩銀子傍身。他當然是需要錢的。
于是,陸與低頭,神情認真,眼神專注地盯着那幾個月餅,他想要贏錢!他見其中兩個皮太薄,餡都險些要露出來,且邊角還有些歪扭,明顯是初學者做的,于是便指了指那兩個。
元蘅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
陸與一臉冷淡,眼角卻微不可查地一彎,“這兩個最醜。”
元蘅:……
她抿着唇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抱枝,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笑出來,“哈哈你猜錯了!這幾個漂亮的才是我做的!”
抱枝有些腼腆道:“陸公子,那兩個醜的是我做的。”
聞言,陸與如遭雷擊,表情都空了。
見到他這神情,元蘅更樂了,笑得渾身都開始冒熱氣,她拿起團扇輕輕扇了幾下,揶揄道:“沒想到本小姐如此多才多藝吧!”
陸與不說話了。
元蘅眼珠子轉了轉,“讓我想想,該怎麽罰你好呢?嗯……”她目光轉到陸與臉上,“既然猜對了賞銀子,那猜錯了是不是……”
聞言,陸與神色一緊,有些緊張地看着她。
元蘅話鋒一轉道:“算了,本小姐又不缺銀子,罰銀子不好玩。”
陸與明顯松了口氣。
元蘅憋着笑,“那罰你什麽好呢?”她目光轉到了面團上,扇子搖得愈發歡快了些,“那就罰你給我包月餅把吧!”
蔣媽媽見狀卻有些不贊同,她年少的時候,蔣家還不像後來那樣沒落,她也跟着夫人見識過不少世家公子,這位陸公子無論樣貌還是言行舉止,都不像是小門小戶裏出身,說不準真的是勳貴家裏出來的,就算人家陸公子家道中落,你讓他當個護院已是委屈,如何還能讓人家下廚做月餅呢?
然而出乎蔣媽媽的預料,陸與猶豫了一下,還真在石桌旁坐下了,他用擰濕的帕子細細擦淨了手,才遲疑地捧住了一小塊軟軟的面團。“我……不會做。”
元蘅歡快地搖了搖扇子,“沒事,我教你。”
就這樣一個教,一個學,小小的一塊面團,在兩人手裏沒一會兒就捏出了适合包進餡料的形狀。
蔣媽媽站在一旁看着,見兩人腦袋湊得有些近,一個明豔一個俊逸,瞧着真好似一對璧人。
蔣媽媽不由動了心思,這陸公子生得俊,功夫好,難得的是品性也好,将來未必沒有一番作為,若是能小姐能與他作一對,未必不是一對佳偶?
小姐性子活潑,不受拘束,若是嫁入那些門當戶對的人家裏,指不定要受丈夫或是婆母的氣,這陸公子卻不會,蔣媽媽冷眼瞧着,覺得這陸公子在外人跟前又冷又兇,對着自家小姐,卻每每落入下風,要是将來成了一對,小姐肯定能将陸公子牢牢拿捏在手裏,不但不必受氣,還能舒舒坦坦地過日子。小姐又有夫人留下的大筆錢財,細心經營,必能安穩一生!
這些心思轉過,蔣媽媽再看陸與,頓時有了一種丈夫娘看女婿的挑剔。
旁的都好,就是生得太俊了些,難免招惹桃花,若是将來成了,少不得要好好看着他。
蔣媽媽這邊心思剛剛活絡起來,元蘅教了陸與幾次,見他還沒學會,已經沒了耐心,而且她包月餅的手瘾過了,此刻也不想玩了,于是起身搖頭道:“哎,笨手笨腳的,真是塊朽木,算了不教你了。”說罷轉身便往外走,明天是中秋,她想約懷蜜出去一塊兒玩。
蔣媽媽見小姐不帶留戀地離開,似乎半點沒有開竅的樣子,心思立刻又變了。方才是她想岔了,陸公子再好,他也是個有異族血脈的藍眼睛,如何能是小姐的良配?
自己真是年紀大了,糊塗了,怎麽會想到那種事兒上?
蔣媽媽搖搖頭,也跟在小姐後頭走了。
沒一會兒,抱枝抱翠也走了,院子裏就剩下陸與一個。
他卻是一絲不耐也無,雙手有些笨拙地捏着那些面團,小心翼翼地包裹,一個人從晌午坐到夜幕低垂,愣是将那些面團和餡料全都包成了一塊塊月餅,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有些醜。
陸與将自己包的與元蘅包的對比了一番,失望地搖搖頭,将這些月餅全都帶到廚房烤了。
元蘅對此一無所知,她此時也有些失望,因為岳懷蜜要議親了,家裏拘着她不讓出來,盡管如此,依舊沒有澆滅她出去游燈會的興致。
卻沒想到,當她帶着兩個丫鬟無聊地看燈時,竟會在燈火闌珊處,見着陸與。一個冷着一張臉,擺了個小攤賣月餅的陸與,而且生意竟然還挺好。
她走近幾步,看了一眼那些醜醜的月餅,看看圍在陸與攤位邊的一圈大姑娘小媳婦,再看看在燈火映照下愈發俊美的陸與。
她想,她知道這些月餅為什麽賣得出去了。
她想了想,找了個根樹枝擠過去,拿樹枝戳了下陸與的手臂。
下一瞬,陸與手臂垂下去,冷冷道:“月餅兩文一塊,賣餅不賣身。”
會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坐在這裏的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調戲了。
元蘅一張俏麗的笑臉掩藏在面具下,她粗着嗓子道:“陪我逛燈會,這些月餅全買了。”
陸與冷着一張臉,看都不看她一眼。
元蘅又加了把火,“你知不知我是什麽人?得罪了我,你今晚一塊餅都別想賣出去!”
噌的一聲,陸與猛地拔出了身邊的長劍,劍光鋒利雪亮,吓得周圍一圈人全都驚得往後退。
元蘅也下意識退了兩步,手裏頭的樹枝都掉了,捂着砰砰跳的心口,她想:這也太吓人了!
這樣不解風情的傻大個,将來肯定娶不上媳婦!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有點甜(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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