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冷漠
冷漠
夏目躲在杯戶中央醫院後院的一棵巨大槐樹下,遙遙地望着樓上那個模糊的影子。
是他。她一直都很記挂的那個男人。
自己醒來已經兩天了,發生了什麽她也大概清楚了。有的是烏丸告訴她的,有的則是親眼所見。
比如說景光與新婚妻子手拉着手逛商場的畫面。
她很想哭,可卻哭不出來,只是十分的憋悶,仿佛有一閘的洪水困在胸口,翻騰着想要沖出來。
景光有了一個好的歸宿,這是她願意看到的。她是真的很愛他,能使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也無所謂,何況一開始是自己先傷害的他。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十分心痛,針紮般地痛。
那個女人知書達理,漂亮純潔,還是一名老師——是她一直以來最希望成為的職業,擁有她所羨慕的一切。
而她呢,只有一具千瘡百孔的身體,和同樣千瘡百孔的靈魂。
以前她覺得自己配不上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的景光,現在,她更加配不上了。
可她還是想見他一面。
只一面。她不是綠茶婊,不會去橫刀奪愛,也不忍心破壞他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幸福,可她真的很想再見他最後一面,雖然有些自私,但是她覺得只有這樣她才有力氣活下去。
大約半個鐘頭後,景光終于從樓上下來,在醫院後門出現了。夏目小跑着過去,生怕他離開就再也抓不到機會了。
她咬了咬牙,鼓足勇氣,在他身後輕輕喚了一聲:
“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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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昏迷了兩個多月,她的嗓音有些滞澀,諸伏景光詫異地回過頭,看見她後,神情十分驚訝。
夏目不自然地往後閃了閃。
她看見景光的臉上出現了她最不願意見到的陰郁的神色,她有些失落,又有些害怕,她怕景光會冷冰冰地轉過身,跟她說“你認錯人了,請離開吧”。
他還是不肯原諒她嗎?還是說,他早就對她沒有任何感覺了?
“我、我來看一位朋友,碰巧看到你了……”她弱弱地解釋道,“聽說你結婚了,恭喜你……”
“謝謝。”諸伏景光只是這樣淡淡地回應道,然後就不再吭聲,眼睛越過她的肩膀,注視着遠處的落葉。
連看都不願意看我嗎?夏目悲哀地想。
有的時候,冷漠比厭惡更加令人心寒。
果然這個決定是錯的。如果不主動出現在他面前,自己或許還會存有一絲幻想,這絲幻想足夠支撐着她茍延殘喘一段時間,可現在,一切都超出了預料之外,他的眼神竟然這樣的冷、這樣的淡漠,仿佛自己只是一片輕飄飄的落葉,在他心中的湖面上,激不起任何漣漪。
她真傻,為什麽還要腆着臉來找他呢?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她都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麽非要見他一面的了。腦子裏本來就渾漿的一切,被他的冷漠攪得更加渾濁了。她呆呆地仰着臉,望着自己無比還念的那張臉,眼淚湧了出來。
她無聲地抽噎了一下,盡最大努力不讓肩膀聳動。她用手背飛快抹去眼角的淚,狠狠地咬住下唇,讓自己不要發出嗚咽的聲音。
他依舊遙遙地望着遠方,一開始驚訝的神色早已消失殆盡,她之于他,大概和空氣差不多了吧。
她透過薄薄的淚光,仔細地想再看看他的臉,想把他的臉牢牢地刻在記憶深處,這樣在每個難熬的深夜裏,只要想起這張臉,和兩人短暫的溫暖時光,她就能繼續艱難地活下去。
“景光!”斜前方傳來一個女人幸福的呼喚聲,她看見景光的新婚妻子和一個穿着西裝套裙的短發女人正朝着他們快步走來。
她看見景光的臉上,綻開了一絲微笑。
有什麽很沉重的東西轟然坍塌,夏目感到渾身輕如鴻毛,似乎就要飄起來了。她看着女人朝陽般的笑臉,和景光眼中滿溢而出的幸福感,自嘲地向後退了兩步。
然後,她用盡全部力氣遏制住自己的哽咽,匆匆說了句“再見”,便像逃犯一樣飛快跑開了。
跑進樹林深處,她才驀然記起,自己是想求一個擁抱。
最後一個擁抱。
只有他的懷抱能讓她感受到一絲溫暖,她并不奢求他回心轉意或者其他什麽的——她也不是那樣不地道的人,她只是想要他的一點溫暖。
看來,已經無法實現了。
不過,至少看見了他幸福的表情,也算得償所願了。
幾縷陽光從高大樹冠的縫隙中篩落下來,斑斑駁駁地灑在她身上,她抱膝跌坐在樹影裏,難以自制地全身劇烈抖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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