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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青應道：“嗯。玩不？”

卓西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有新的陪聊了？”

這話有點吃醋的調兒。

兩人都是粗神經，都沒發現。

青解釋：“她太能撩了。我把她拉黑了。”

卓西：“……”

她能想到，他一轉賬，那邊把他當金主爸爸供着的畫面。

像她不為錢所動的，還是少數的。

他這是知道自己的好了？

她笑着打趣：“我知道，你只想轉賬，不想聊天。”

青聽出她在暗諷，也不以為意，只問：“所以，你要玩嗎？”

“我說不玩，你會找別人嗎？”

“也許吧。我睡不着。”

“然後，你又不想聊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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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可憐。”

“那麽你要可憐我麽？”

這是撒嬌了嗎？

卓西心軟了，但應下之前，吓唬他：“如果我抽到4個10怎麽辦？”

4個10連起來，那可是千萬啊！

青十分淡定：“如果你那麽幸運的話，我不會失信的。”

卓西笑了：“那我可抽了。你要看我抽嗎？”

“不用。我相信你。”

“那承蒙信任了。”

她找來紙牌，一邊抽，一邊報數字：“紅桃2、紅桃8、方塊10、黑桃6，這是28106？”

“嗯。”

他直接轉賬過來。

卓西點了，加上他之前轉的5萬塊，微信裏有7萬多了。

她沒動他的錢，如果他需要，她會立即返還。

“現在游戲玩好了，你要睡不？”

“嗯。睡。”

“這會兒能睡着了？”

“嗯。我困了。”

“你這睡意來的真快。這是你玩這個游戲的原因？”

“嗯。”

“你這都什麽怪癖？”

竟然靠給人轉賬來助眠。

青沒多說，只約定：“明天繼續玩？”

卓西無語了一會，說：“明天看心情。”

她覺得他就是個敗家狂魔。

哼，倒要看看他能敗多久！

一夜有夢。

夢裏她跟“青”見面了，他就是那天咖啡館遇到的男人。

她還記得他的名字——江硯青。

他穿着紫色的長款絲綢襯衫、黑色長褲，左側衣擺掖進去，很休閑的打扮，更顯時尚年輕。他的身材很好，個高腿長，寬肩勁腰倒三角，很有男性魅力。

可惜，一開口就幻滅。

他說：“西西，我們今晚玩個游戲？”

真該死的游戲！

卓西從夢中醒來，看一眼時間，才三點多。

又失眠了。

她的好眠被他買去了嗎！

卓西睡不着，打開燈，下床撿銀葉，這麽長時間，又掉了47片，加一起172片，哦，還有1朵銀牡丹花。

今天依舊是大豐收的一天。

她把東西放好，躺回床上，閉眼睡了。

汰，還是睡不着。

就找到英語書，看了兩篇閱讀理解，才來了點睡意。

這下，一覺到天明。

卓西醒來的第一件事是下床撿銀葉。

後半夜時間，搖錢樹又掉了43片，一共215片。

那朵銀玫瑰花搖搖欲墜。

卓西輕輕一搖，它掉了下來，落到了她掌心。

于是，她帶着215片銀葉、2朵銀花出門了。

先去旅館陪奶奶吃飯，再去漫步銀樓賣銀葉。

今天負責驗貨的不是店員李彬，而是女老板雲蔓。

擱平時，她就一旁監督，然後動動嘴皮子跟卓西讨價還價。

今天不同，她親自下場驗貨，也不讨價還價了，幾乎都是卓西一口定價，爽快的卓西都不自在了。

因此，整個交易過程也很快。

215片銀葉加上2朵銀花，一共賣了156400元。

等待結款時，她面對雲姐的熱切注視，覺得該說點什麽：“雲姐，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雲蔓笑盈盈：“那可不是。今天天氣不錯。”

卓西：“……”

陰天也算天氣不錯？

好吧，沒太陽，不冷不熱的，确實不錯。

雲蔓含笑閑聊：“你還在上學吧？在南大嗎？學什麽專業啊？”

卓西點頭：“嗯。英語專業。”

“英語好啊。全球通用語言。出國什麽的很方便。”

“嗯。”

“你平時除了上學還做什麽？都有什麽愛好啊？”

“就找找兼職吧。愛好的話，就看看電影、聽聽歌。”

“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姑娘。你爸媽還在嗎？都做什麽？”

她問的問題越來越隐私了。

卓西正想着怎麽避開，手機就響了。

來電是昨天帶她看房的房産銷售員，叫齊東明，說是有新房子給她看。

雲蔓聽到了，來了興趣：“你要買房子？”

卓西：“嗯。”

“預想價格是多少？”

“暫時首付在百萬之內吧。”

“是這樣的，我朋友有個別墅，丈夫酒後從樓梯摔下來，去世了，就想賣了，你有意向嗎？”

這算是兇宅嗎？

卓西有點糾結，但還是問了價格：“她想賣多少？”

“2000萬吧。如果不是丈夫去了，那別墅最少3000萬。”

“哦。”

她興趣缺缺，委婉說：“可惜了，我現在還買不起別墅。”

等她能買起別墅，也沒必要買這種了。

雲蔓笑道：“我也就是說說。你還這麽年輕，就可以買房了。真厲害。”

卓西心虛：“全靠啃老。”

“你真幽默。”

“沒，就自娛自樂。”

“這樂觀狀态更好。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

“哈哈，我也這麽覺得。”

她們挺聊得來。

等結完款，雲蔓邀請她一起吃飯。

卓西想着一直蒙她照顧，就沒拒絕，主動請了：“雲姐，我請你吧？”

她确實能感覺到雲蔓的照顧，也想着好好維系這份交情。

雲蔓同意了：“好。”

兩人去了西餐廳。

很高檔的西餐廳。

裝飾的簡約優雅，一進去，就聽到了曼妙的鋼琴聲。

早有侍者帶路：“兩位這邊來。”

卓西跟着他到了一個包廂，門一開，就被裏面的男人驚住了：江硯青！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到一個詞：相親！

江硯青在看到她的時候，也想到了這個詞。

他打心裏排斥相親，但想到之前咖啡館的一面之緣，還是表達了下紳士風度，站起身，為兩位女士拉開了椅子。

“請。”

這是對卓西說的。

卓西俏臉微紅，別多想，就是尴尬：“謝謝。”

她坐下後，餘光打量他，清冷俊美的臉，薄唇微抿，冷漠疏離，跟夢裏的穿着一樣，紫色絲綢襯衫搭配黑色長褲，勾勒出修長勁瘦的好身材，氣質靜默、神秘、優雅、矜貴。

巧合嗎？

她昨晚夢到他，今天就見到了他，難道有什麽別的寓意嗎？

雲蔓開始為兩人介紹：“硯青，這位是我的朋友卓西小姐。西西，這位是我兒子江硯青。他啊，面癱臉，情商低，但不像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花花心思多。”

卓西聽着她的介紹，回以尬笑：“雲姐，你結婚了啊。”

她聽李彬說，她不婚主義。

果然，傳言不可信。

雲蔓搖頭：“我沒結婚啊。”

卓西愣了：“那江先生——”

“我領養的。”

“額……哦。”

她震驚了：江硯青看着光鮮亮麗，原來出自孤兒院。

雲蔓看她震驚的樣子，笑得花枝招展：“我騙你的。哈哈，西西，你太單純了。”

卓溪：“……”

是你太複雜了！

這也能開玩笑？

不考慮兒子的感受麽？

她送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江硯青：“……”

他乍然對上她的視線，有那麽一瞬，為她失神，但很快恢複自然。

他習慣了母親的不着調，就保持着一張面癱臉，一言不發。

侍者們陸續上菜。

雲蔓熱情招呼：“來，西西，嘗嘗這家店的牛排。”

卓西道了聲謝，拿了刀叉，享受美食。

江硯青也安靜用餐。

他們沒有一點互動。

雲蔓看得心急：“西西，吃完飯，你有什麽打算？我記得你說喜歡看電影，待會讓硯青陪你看電影吧？”

卓西能感覺到江硯青對相親很抵觸，自己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就說：“雲姐，我下午要去看房子。”

“哦，對了，你要買房。那更要讓硯青陪你了。有個男人在身邊，也能給點建議什麽的。重點是安全。你這麽漂亮，走在外面太不讓人放心了。”

“沒事的。我也沒漂亮到讓人想犯罪的地步。”

“沒有嗎？那個韓俊捷不是在糾纏你？”

說到這個人，雲蔓義憤填膺：“那韓家孩子從小就不學好，還好你不喜歡他。”

卓西沒想到雲蔓認識韓俊捷，聽這語氣還很熟悉，怪不得沒聽他的話拒絕跟她合作。

那麽，搞半天，他們都在一個圈子？

她還以為她只是個普通女老板。

看來背景也很厲害啊！

而她普普通通，就不往裏湊了：“無關喜歡不喜歡，我現在還是學生，戀愛什麽的，還是太早了。我沒那方面的想法。”

談什麽戀愛？

掙錢它不香嗎？

雲蔓不以為然：“你這就想錯了。大學戀愛還是很單純的，等你步入社會，就知道感情摻雜多少利益糾葛了。還有，青春就那麽幾年，當然要跟喜歡的人一起浪費。”

她說到這裏，悵然一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珍惜青春。尤其是你，江硯青，再不戀愛，你就老了。到時候啤酒肚、地中海——”

那畫面太美，江硯青不敢想象，也不想聽人說自己老，就很無奈：“媽，我才26歲。”

雲蔓反問：“26歲很年輕嗎？一轉眼，你就奔三了。”

江硯青辯駁：“男人四十一枝花。”

雲蔓樂了：“哦，男人四十一枝花？那你看看你爸，我要他這枝花了嗎？”

她跟江硯青的父親是少年戀人，一時犯錯，生下了他，但江父年少沒擔當，吓跑了，後來又求複合，十幾年了，她也沒松口結婚，只也沒拒絕他們父子相認。

江硯青：“……”

說到這個，他就有些同情父親：“你該原諒他的。”

“我原諒了呀。”

“如果我沒原諒他，也不會讓你認祖歸宗。”

“只結婚，就算了。我一人多潇灑快活。”

她不知不覺說出了真實想法。

江硯青很敏銳地抓住了：“所以，女肖父，子肖母，我也想一人潇灑快活。您又何必總催促我結婚？”

雲蔓：“……”

害，一時口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