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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李靈飛被他打攪了好事，心中極度不爽，一張俊臉也跟着臭得不能再臭，冷聲說道：“在下的品位如何還輪不到真君置評吧？我要休息了，二郎真君如果沒什麽事的話，請回吧！”

楊戬聞言劍眉微微一挑，邪邪笑道：“誰說我沒事了？本神今晚興致好，正要找神君挑戰呢！”

“沒空！”李靈飛立刻一口回絕。

且不說自己現在喝得頭暈眼花，幾乎連站都站不穩，跟完全沒有任何酒意的楊戬對上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就算他現在狀态正常，他，也沒心思和楊戬幹架。

結果楊戬對他的拒絕充耳不聞，擡手取出一根金光閃閃的長戟便朝着李靈飛擡手刺來。

法海本以為自己這次要糟，卻驚喜地發現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壞了李靈飛的事，自然知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于是連忙趁着李靈飛應付楊戬之時腳底抹油溜回自己房間休息。

半炷香後。

完全沒有盡興的楊戬俯視着仰躺在地板上酣睡的李靈飛，頗為失望地搖頭道：“什麽嘛，才開打就睡着了，真是無趣。”說完，彎腰扛起熟睡的李靈飛，把他送回房去，然後駕雲回了自己的真君府。

翌日淩晨，法海正好夢正酣，卻被人用手搖醒。

法海強忍被人弄醒的起床氣勉強睜開眼睛一看，頓時驚喜交加，一把握住來人雙手道：“小青，你怎麽溜進來了？”

小青粲然一笑道：“我自然是來救你出去啊！”

法海忽然警覺起來，壓低聲音道：“你沒有被人發現吧？李靈飛沒在府中？”

小青笑道：“我怎麽可能這麽不小心，不事先打探清楚就貿貿然闖進來。李靈飛雖然還在府中，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昨晚赴宴時喝了太多的酒，現在睡得如同死豬一般。此刻正是咱們逃走的大好時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法海聞言頓時精神一振，但旋即又有些焉了下來：“可是李靈飛在神君府四周所布的結界好生厲害，你确定能在不被他發現的情況下帶我出去？”

看到他憂心忡忡的模樣，小青不禁笑了起來，一面笑一面獻寶一般将腰間的清痕劍抽出來在法海面前晃了一晃道：“小海你放心，我既然敢來，自是早有準備。這把劍是姐姐留下的，可破除任何結界陣勢，你忘記了？”

法海聞言大喜道：“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小青點點頭，伸手拉起法海，然後施法術瞬移到神君府高牆外的結界邊，抽出清痕劍順手一揮，只見空氣一陣明顯波動，竟是露出一個極大的縫隙來。

小青連忙拉着法海鑽了出去。

兩人出了結界，正自喜不自勝，卻見法海身上忽然耀起一陣金光。

與此同時，本來正在熟睡中的李靈飛忽然身子一陣，刷地一下睜開雙眼坐起身子，磨着牙低語道：“法海，你竟敢逃走！”

小青和法海看到那陣金光就心知不妙，大概猜到李靈飛在法海身上做了手腳，只要他一出結界，李靈飛就會得知。

兩人對視一眼，動作一致地伸手招來祥雲光速跳上去，然後駕雲急急朝着南天門逃去。

剛撂倒守門天将出了南天門，兩人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聽背後一聲斷喝：“孽畜，哪裏走？”

兩人大驚回頭，卻見身後并無人影。

驚疑不定地轉過頭來，卻發現李靈飛正穩穩攔在自己身前，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法海頓時變了臉色，還未及開口，李靈飛已經跨前一步，一雙深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和小青，眼中滿是怒火妒意：“法海，你忘了你曾經當着我的面發過誓，今後再不見這孽畜一眼麽？如今違背誓言，難道你不怕他會應誓？！”

看到李靈飛怒火沖天的模樣，法海心中微有些懼意，但還是毫不退縮地道：“那是你逼我發誓的！而且，我說的是再不見小青一眼，可如今我不是見了他一眼，而是見了他無數眼，着就算不得違背誓言了。”

李靈飛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一把邪火直沖頂門，原本僅有的理智都被燒了個精光，此刻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先将眼前這條膽大包天闖進神君府偷人的蛇精收拾掉，然後再把法海這個膽敢忽悠他的小混蛋抓回府去關起來好好懲戒一番，讓他明白踩到自己底線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小青眼看着李靈飛一雙漆黑的瞳仁漸漸變成金色，心知這是他怒火升到極致時的表現，連忙跨前一步将法海擋在身後，同時抽出清痕劍橫在身前。

此時李靈飛已經握住紫靈劍指向小青，語聲冰冷的好像剛在冰水中浸過一般：“孽畜，不想逼本神開殺戒的話，立刻乖乖滾下界去，本神就饒你不死！”

小青完全沒有被他冰冷駭人的語聲唬住，露齒一笑道：“我是準備下界啊，是你忽然跑出來攔住的。”口中說着話，藏在身後的手卻悄悄拉了拉法海的衣袖，暗示他一起跑路。

等說完話後，小青一把拉起法海，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逃去。

李靈飛似乎早有所料，冷冷一笑，使出瞬移之術，穩穩攔在小青前面。

小青故作不解道：“不是你讓我們下界嗎，現在怎麽又變卦了？”

李靈飛咬牙道：“本神只說讓你滾下去，法海要留下。”

“絕無可能！”小青斷然道：“今日我一定要帶小海一起走，你若執意阻攔，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李靈飛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手下敗将，還敢口出狂言？”

小青大怒，手持清痕劍合身撲上，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兩敗俱傷的招式。

他受這個毛神的鳥氣已經受夠了，既然李靈飛絕不會放過自己，那就索性拼個魚死網破，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見他來勢洶洶，李靈飛也不敢大意，紫靈劍發出一陣耀眼紫光，輕易就将小青的劍勢引到一旁。

同時空着的左手已經捏成劍訣，手腕輕輕一擡一道耀眼白光就淩厲地射向小青。

小青一眼看出那道光束之內蘊含了極強的法力，當下不敢硬接，連忙飄身閃開，意圖與李靈飛游鬥。

李靈飛身經百戰，又怎會不知他的意圖，當下冷笑一聲，右手長劍一圈一引，已經将小青退路全部封死，同時左手微擡，那道白光快逾閃電般朝着小青額間射去。

小青眼見猛招及體，卻被對方劍勢所困，苦于毫無招架閃避的餘地，當下只能靜立等死。

就在白光即将射穿他的額頭之時，忽覺眼前一花，一個黑影閃到他面前，同時他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扯得向後飛去，重重落在地上。

身體落地的瞬間，已經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悶哼。

小青心頭大震，連忙定睛看去，只見法海清瘦的身影正站在自己原來站立之處，背後一個酒杯大的血洞正自泊泊冒着鮮紅的血。

小青頓時如受重擊，身體已經先于思想反應過來，急掠到法海身後一把扶住那具即将倒下的身體，面色慘白地去查看法海的傷勢。

卻見法海胸前赫然一個酒杯大小的血洞，和後背一般正不住冒血，顯而易見胸膛已經被李靈飛适才所發出的白光所洞穿。

那一瞬小青只覺自己的心髒忽然停跳，抱着法海的雙手顫抖得猶如風中落葉一般。他難以置信地張大眼睛死死盯着法海胸前的血洞，半天後才身上輕輕碰了一下法海胸前被鮮血完全浸染的衣服，然後絕望地看着手指上那抹刺目的猩紅，臉色瞬間變得比法海這個瀕死之人更加難看。

法海看着他臉上混合着不敢相信和傷心絕望的表情，忽然覺得傷處沒有那麽痛了，俊秀的臉上忽然綻開一個虛弱的笑容：“小青，你沒看錯，那是……我的血……咳咳……”

小青看着他嘴角溢出的血沫，只覺心痛如絞，忍不住對法海吼道：“你是白癡啊，幹嘛傻乎乎地沖上來，沒有你我一樣死不了的！”嘴上雖這麽說，其實他卻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法海及時撲上來把自己推開，那麽現在奄奄一息躺在這裏的一定是自己了。

……你以為我很整出這麽狗血爛俗的劇情嗎？

法海內心無奈地苦笑，要怪就怪他的身體本能反應比思想快了一步，在看到小青有危險時，腦子裏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自動自發地撲上去推開小青了。

看着小青滿是傷心自責的表情，法海心中難受已極，竟強笑着安慰道：“咳……我不是……想要救你……我只是……不小心滑了一下……”

小青看着他越來越慘白的臉色，心中痛至極點的同時，神智卻也猛然清醒過來，及時用法力封住法海胸前不住瘋狂湧血的傷口，然後抱着他站起身子準備去師父那裏求救。

這時李靈飛終于從巨大的驚吓中找回神智，飄身一閃來到小青身前，顫抖着聲音道：“快把他交給我，讓我看看他的傷勢！”

小青一雙桃花眼直直盯着李靈飛，眼神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恨意，恨聲說道：“交給你？！你害他害得還不夠嗎？”

李靈飛聞言，一張俊臉瞬間變得刷白，卻仍舊執拗地攔在小青身前，道：“小青，你別任性，我真的只想救他！”

“不必麻煩神君了！我自會找人救小海！”小青冰冷地道：“而且，我想小海也不願随你回去吧。”

李靈飛聞言身體巨顫，剛想說什麽，半空中忽熱降下一道颀長的藍衣身影，剛好立在他和小青之間，卻是二郎神楊戬。

李靈飛一見楊戬，臉色更加難看，微微皺眉道：“你來幹什麽？還嫌場面不敢混亂嗎？”

楊戬面色冷峻地擡起右手一卷金色綢緞高舉過眉頭，正色說道：“李靈飛，玉帝有旨，召見你即刻上殿。”

李靈飛冷着臉道：“沒空！等我救了想救之人再說！”

說完轉身去看法海的傷勢。

楊戬冷笑一聲：“李靈飛，你竟敢抗旨不遵？”

這此李靈飛連甩都沒甩他，只顧低頭心痛地看着法海死灰一般的臉色和漸漸開始渙散的眼神，心中驚懼已至極點。

見他不理自己，楊戬也不惱怒，将手中聖旨收入袖中，擡手使出一個禁锢法術來罩向李靈飛。

李靈飛是何等人，雖然一顆心幾乎全放在法海身上，卻也察覺到不妙，當下轉身準備還擊，卻驚懼地發現自己的法力一瞬間似乎完全消失，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禁锢法術施展到自己身上，控制住了他的行動力？

李靈飛心頭大驚，不由問道：“楊戬，你什麽時候在我身上做了手腳？”

“聰明。”楊戬嘴角微微揚起：“竟然這麽快就想到是我搞的鬼。告訴你也無妨，正是那夜你喝得爛醉回到府中，我找你比武之時，趁着你睡熟後才把法術注入你體內，只要我一啓動法力，你立刻便會法力全失，只能乖乖聽任我擺布。”

李靈飛咬牙道：“卑鄙，無恥！”

他自出生以來一直在天界，就連罵人的話也只會這麽幾句。

“卑鄙？無恥？”楊戬微笑：“李神君，你真的太小看本神了，區區一個卑鄙無恥就能形容得了我麽？”說完招手将毫無反抗之力的李靈飛淩空拉入自己懷中，俯首在他耳邊暧昧一笑道：“等你跟我一起回了真君府，你才會發現，我除了卑鄙無恥之外，還有很多、很多毛病的！”

李靈飛被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弄得毛骨悚然，驚呼道：“放手！我乃天界上仙，你怎可對我如此無禮？”

“抱歉，”楊戬挑眉，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來：“昨日本神已經在玉帝面前參了你一本，玉帝已然下令讓本神徹查你私戀凡人，處事不當，致使青白二蛇妖水漫金山之責。自今日起，你就是本神手中的人犯了。”說完，轉身欲離去，卻在臨走前淡淡看了小青一眼，道：“你這條蛇妖倒也是個癡情種子，頗和本神脾性，這粒仙丹就送給你吧。此丹雖無起死回生之效，卻也能留住人體一線元神，只要你有膽子下地府從黑白無常手中将此人魂魄搶回，自能救他一命。”說完手一揚，一顆龍眼大小的紅色丹丸被他抛了過來。

小青正低頭絕望地看着懷中已然停止呼吸的法海，聽聞此言立刻驚喜地接住丹丸道：“多謝二郎真君。”

二郎神随意擺擺手示意不用謝，然後抱着一臉不甘的李靈飛揚長而去。

小青連忙拿手裏的丹藥去喂法海服下，然後伸手去探法海的呼吸，卻發現他仍舊半絲氣息也無。再伸手去摸他胸口，發現心跳已停，只有身體還殘留着一絲溫熱。

小青心中一片冰涼，驀然想起楊戬臨走前之言，暗下決心：

小海，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将你的魂魄找回來重新引回體內，讓你複活。

我小青喜歡的人，就算是閻王爺，也休想從我手中奪走！

那一瞬小青只覺自己的心髒忽然停跳，抱着法海的雙手顫抖得猶如風中落葉一般。他難以置信地張大眼睛死死盯着法海胸前的血洞，半天後才身上輕輕碰了一下法海胸前被鮮血完全浸染的衣服，然後絕望地看着手指上那抹刺目的猩紅，臉色瞬間變得比法海這個瀕死之人更加難看。

法海看着他臉上混合着不敢相信和傷心絕望的表情，忽然覺得傷處沒有那麽痛了，俊秀的臉上忽然綻開一個虛弱的笑容：“小青，你沒看錯，那是……我的血……咳咳……”

小青看着他嘴角溢出的血沫，只覺心痛如絞，忍不住對法海吼道：“你是白癡啊，幹嘛傻乎乎地沖上來，沒有你我一樣死不了的！”嘴上雖這麽說，其實他卻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法海及時撲上來把自己推開，那麽現在奄奄一息躺在這裏的一定是自己了。

……你以為我很整出這麽狗血爛俗的劇情嗎？

法海內心無奈地苦笑，要怪就怪他的身體本能反應比思想快了一步，在看到小青有危險時，腦子裏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自動自發地撲上去推開小青了。

看着小青滿是傷心自責的表情，法海心中難受已極，竟強笑着安慰道：“咳……我不是……想要救你……我只是……不小心滑了一下……”

小青看着他越來越慘白的臉色，心中痛至極點的同時，神智卻也猛然清醒過來，及時用法力封住法海胸前不住瘋狂湧血的傷口，然後抱着他站起身子準備去師父那裏求救。

這時李靈飛終于從巨大的驚吓中找回神智，飄身一閃來到小青身前，顫抖着聲音道：“快把他交給我，讓我看看他的傷勢！”

小青一雙桃花眼直直盯着李靈飛，眼神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恨意，恨聲說道：“交給你？！你害他害得還不夠嗎？”

李靈飛聞言，一張俊臉瞬間變得刷白，卻仍舊執拗地攔在小青身前，道：“小青，你別任性，我真的只想救他！”

“不必麻煩神君了！我自會找人救小海！”小青冰冷地道：“而且，我想小海也不願随你回去吧。”

李靈飛聞言身體巨顫，剛想說什麽，半空中忽熱降下一道颀長的藍衣身影，剛好立在他和小青之間，卻是二郎神楊戬。

李靈飛一見楊戬，臉色更加難看，微微皺眉道：“你來幹什麽？還嫌場面不敢混亂嗎？”

楊戬面色冷峻地擡起右手一卷金色綢緞高舉過眉頭，正色說道：“李靈飛，玉帝有旨，召見你即刻上殿。”

李靈飛冷着臉道：“沒空！等我救了想救之人再說！”

說完轉身去看法海的傷勢。

楊戬冷笑一聲：“李靈飛，你竟敢抗旨不遵？”

這此李靈飛連甩都沒甩他，只顧低頭心痛地看着法海死灰一般的臉色和漸漸開始渙散的眼神，心中驚懼已至極點。

見他不理自己，楊戬也不惱怒，将手中聖旨收入袖中，擡手使出一個禁锢法術來罩向李靈飛。

李靈飛是何等人，雖然一顆心幾乎全放在法海身上，卻也察覺到不妙，當下轉身準備還擊，卻驚懼地發現自己的法力一瞬間似乎完全消失，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禁锢法術施展到自己身上，控制住了他的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