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五朵玫瑰
五朵玫瑰
景顏合上卡片後,暗暗猜想這個SHEN先生應該是沈先生,還是一個溫柔儒雅又不失幽默風趣的人。
想到這裏,嘴角不禁上揚。
由工作人員引導,景顏從室外電梯上到屬于他們的四樓。一進到別墅裏先是參觀了整個房子,三百多平的大平層,從客廳直接便可以看到廚房,冷餐、中餐一應俱全;餐廳和廚房一牆之隔,擺放着一張長餐桌,可以在周末時邀請朋友搞party;繞過客廳,就是兩間卧室還配備了一間書房和單獨的兩間衣帽間,整體的裝修風格溫馨明亮。
客廳大大的落地窗,推開陽臺門,是一個露天小泳池。節目組更是貼心的準備了躺椅和遮陽傘,既可以天氣好時游泳,又可以曬太陽看星星。
正在景顏看的入迷時,一只白色薩摩耶從其中一間卧室沖了出來,就在快要到景顏身前時,乖乖的坐下,仰頭吐着舌頭對着景顏笑。
看着狗狗乖巧懂事,景顏忍不住蹲下去摸它的頭,然後就發現狗狗脖子上挂着的信件。
親愛的景顏小姐姐:
首先請允許我做一個自我介紹,我是一只名叫豆豆的薩摩耶。我很乖,很聽話,可以自己上衛生間,自己玩耍,絕對不會亂叫、亂咬。在我爸爸回來之前,還可以保護你。
但是今晚就要先麻煩你,照顧我一晚上。對了,我爸爸的微信是SHEN1111,加他加他加他!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的小罐頭在冰箱裏~
豆豆
看完信,景顏簡直被萌哭了。
她自己也有養一只奶茶色小英短,軟糯黏人,如果讓她的小貓咪看到此刻她正抱着豆豆的脖子先撸為快的場景,那只超愛吃醋的小生物一定會趁着沒人的時候狠狠揍一頓豆豆。
喂完豆豆吃飯,景顏便抱着粘人的豆豆窩在沙發前添加那位SHEN先生。
“我們一起看看你爸爸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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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聽話的盯向景顏的手機屏幕,吐着舌頭聚精會神的看,“白色的頭像,昵稱也是SHEN,啧~”
“添加申請發送!”
雲深的手機在茶幾上“叮咚”一聲,然後屏幕亮了起來。
翟秋言湊過去看了一眼,沖着書房對雲深喊道:“深深,你的手機響了。”
從書房走出的雲深蹙着眉,冷瞥了眼翟秋言,警告道:“在向伯父家,注意點。”
翟秋言開慣了玩笑,也不睬他的話,“是景顏的好友添加。”
三秒鐘後,景顏微信聊天界面彈出新的聊天框。
SHEN: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第一句話我要和她說什麽?”拿着手機靜默兩秒的雲深呆滞看向翟秋言。
翟秋言手指正在飛快的敲擊電腦鍵盤,不由得郁悶的看向雲深。如果不是看在他單身三十一年的份上,現在忙得飛起的翟副總,是懶得理他的。
“問候你好呀!”
之後的兩分鐘裏,翟秋言幾乎一個字一個字教雲深如何聊天,簡直懷疑是自己去參加這檔綜藝。
“大哥,你是幾百年沒和女人說過話了麽?”
雲深冷哼:“我每天一邊要守着公司,一邊要守着家裏,實在沒有翟副總那樣充裕的談戀愛時間。”
翟秋言撇撇嘴,不可否認雲深說的确實是真的,就連參加這檔節目也是為了競标國宴樓項目。
“節目你完全可以讓雲忱上的。”
雲深側臉看向翟秋言,眼中是難以明說的情緒。
翟秋言明白他所說的守着家裏是什麽意思。守着他媽媽用生命為他留下的雲鼎,守着他爸爸那微弱如一縷青煙的命,守着那個對雲家虎視眈眈的小後媽杜蓮。
放眼整個壹京市,哪個高門闊戶的公子哥不是花天酒地,唯獨他雲深在父親出事的第二天便接手雲鼎,并保證股市沒有發生絲毫波動。
“你還是不信雲忱?”翟秋言又問道。
雲深深深嘆一口氣,“我是不信他媽。”
杜蓮人如其名簡直就是一朵曠世白蓮花,當初為了進雲家門,不惜懷着雲忱以雲豐表妹的身份示人。嫁入雲家二十年餘載,不知情的人只稱她一聲雲姑姑,連續弦、二房都不算。
“雲忱沒有和你奪的心,你知道的。”
雲深阖着眼揉眼眶,“人心隔肚皮,我媽去世這麽多年,我都忘不了她臨終時和我說的話,你又怎麽确定雲忱沒有被杜蓮洗腦。”
翟秋言無奈聳聳肩,“我只是比較懷念我們小時候,那個時候杜蓮只要知道雲忱和我們玩就免不了一頓毒打,那小子偏哭完繼續找我們。”
“再等等吧,等咱們挖了杜蓮在公司的勢力,等我坐穩雲鼎。”
沉重的談話使翟秋言也寫不下去企劃案,所幸直接合上電腦。
“秋言,你應該知道,我現在走的每一步都可能萬劫不複。你應該聽阿姨的,陪她一起移民”
商圈早有猜測,雲豐和翟立陽的車禍出的蹊跷。
翟秋言同雲深對視一眼,“我媽是不知情,留在滿是我爸回憶的地方,她心裏難受。但我不行,我得給我爸報仇,也得幫你。”
許是聊得內容過于沉重,雲深久久沉默。
不想在假期裏也給雲深過多壓力,翟秋言熱絡的轉換話題,“你知道公司女同事都背地怎麽叫我麽?”
“之前知道,太子伴讀。”
翟秋言恨不得一腳踹過去,“那你知道我現在是你的太子妃麽?”
雲深冷呵,表示并不是很想理他。
“還有一件事,我有點不明白。”
看着翟秋言像個十萬個為什麽,雲深不爽的白了他一眼,“有屁放。”
“你不都決定好讓溫雅陪你參加綜藝了,怎麽臨時又從財務部調個新人?”
雲深懶得解釋細致的原由,直接将手機扔給翟秋言,界面是他和景顏的聊天框。
景顏:周五晚還要加班,真是太辛苦你了。
SHEN:這是作為一個企業總裁應該做的。
景顏:【贊】
SHEN:景小姐是總裁辦的職員對吧。
景顏:是的。
SHEN:那你的總裁應該和我一樣,對工作都無比的兢兢業業。
景顏:對工作是否兢兢業業我不好評價,但是他無比的龜毛事多是真的,你敢相信一杯咖啡要泡三次才和他口味麽?
景顏:但是感覺SHEN先生你風趣幽默,養的豆豆又這麽乖巧粘人,想必你的員工和你共事肯定輕松愉快。
SHEN:我的員工可能也背後吐槽我龜毛事多,一杯咖啡要泡三次才能和我口味。
雲深冷呵,悠悠開口:“我就喜歡對我沒興趣的。”
翟秋言捧着手機,笑的捂着肚子在沙發上打滾,“我喜歡景秘書的真實不做作,敢言他人不敢言。”
雲深正要拿靠枕砸過去時,女孩輕靈的聲音從餐廳傳來,“雲深哥,秋言你們不要鬧了,快來吃飯然後陪我逛街!”
翟秋言好漢不吃眼前虧,風似的溜走。
景顏:你明天幾點的飛機,需要接機麽?
雲深收到最新消息後,心想還是算了。
SHEN:明天七點到,會有司機接送,你在家等我就好,路上不安全。
景顏傻兮兮的盯着屏幕,不自覺的嘴角揚了起來,對這個未見面的儒雅SHEN先生倍增好感。
結束聊天,景顏抱住豆豆的脖子,用手指點了點它的小鼻子,“你爸爸長得帥不帥?”
豆豆左右歪歪頭,将吐出來的舌頭收回去,對着景顏“汪”了一聲。
景顏作為母胎單身,并不是全然沒有原因的。
晚期顏控癌就是她脫單路上的懸崖峭壁,雖然也不是沒有長得好看的男生追求她,但她還要要求感覺,不能油膩又不能呆板。
于是,就這樣一個不小心,憑實力成為母胎單身貴族。
“飛機餐不好吃,你爸爸又那麽早到這邊,我們一起給他做點開胃小蛋糕吧!”
豆豆聽到小蛋糕就開心,連着“汪”了好幾聲。
無聊的等待時間,景顏領着豆豆在廚房裏将一天消磨了過去。
到了晚上,豆豆早早睡去。
景顏抱着電腦坐在床上做雲深安排下來的材料核價單,雖然只是制作表格的工作,但是材料多且雜,還要針對不同的材料分別彙總。有些材料景顏更是聞所未聞,所以前前後後做了将近一周。
如果不是那位SHEN先生周六有工作,她現在肯定分不出時間去做工作,如果雲深周一就要,那簡直就是死亡噩夢。
那晚,景顏前半夜都在瘋狂的做核價單,後半夜為第二天的見面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早,景顏便起床化妝,為了給那位儒雅風趣的SHEN先生一個良好的第一印象。
前一天她搭配了一身輕職裝,想着切合主題。但簡單了解到男嘉賓是個風趣幽默的男人,她就想穿的明豔活潑一些,讓那位SHEN先生從高檔寫字樓脫離出來。
想到這裏,她又在鏡子前前前後後鼓搗了一個小時。
最後,景顏穿了那條小侄子滿月時,她找人訂做的紅色小禮裙。
早晨錄制室一向呆滞且沉默,一衆人皆是坐在監視器前無聊到發呆,當景顏從更衣室走出的那一瞬間,錄制室集體齊聲發出“哇~”的感嘆聲。
黛黎瞬間來了精神,猛戳屏幕,“這裏,就剛剛景顏走出來的亮相,剪的時候一定給我三百六十度的慢放鏡頭,我要全世界的人一起看美女!”
“黛編,男主角到了!”
于是,剛剛被景顏驚豔到的衆人,就看着黑色賓利車緩緩駛進別墅。
清晨的天際線清澈如碧玺,初晨光縷透過葉的縫隙在青灰石磚上斑駁起落。空氣帶着還未散盡的寒意。
在車門打開,雲深走下的那一瞬間,萬物回暖。
景顏早早将早餐擺放好,聽到樓下的汽車鳴笛聲後,迅速的帶着豆豆站在門口。
沒多會兒,門外傳來按動密碼鎖的聲音。
就在門開的那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本還滿懷期待的景顏,全身血液迅速凝固,就連呼吸都想暫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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