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朵玫瑰
十七朵玫瑰
午夜十二點,窗外開始飒飒落雪,連帶室內氣溫也降了幾度。
雲深縮在被子裏輾轉難眠,又從床上爬起來套上襪子,可還是凍得他有些扛不住。
別墅裏其實開着中央空調,可他最是畏寒,又從小被養的嬌貴。平時定的溫度現在連腳都暖不熱,連帶呼吸時,鼻腔的細胞壁都是痛的。
本想着現在出去調一下空調溫度,但是又怕一開門吵到隔壁房間的人。想了想作罷,只好起身将自己的西裝外套全部拿下來蓋在被子上。
淩晨一點,雲深在被子裏冷的渾身發抖。
客廳突然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雖然不響,但在寂靜的夜裏很是清脆。他想着又是兩個小家夥不睡覺在打架,萬一第二天一早景顏再被氣哭,是打一個小時好,還是打一天好。
又冷又有心事,雲深決定出去看一看兩個小家夥在客廳搞什麽鬼。
他怕穿鞋會有聲音,便赤着腳蹑手蹑腳的開門。先看了看旁邊房間的燈是滅着的,也沒有任何聲音,想來是已經睡着了。
繞過書房,他看到軟軟乖巧的躺在公主床上,睡得甚是香甜。而豆豆的床上空無一狗,他眉峰瞬間深蹙,又折回房間。
再次出來,雲深手裏多了一只拖鞋,心裏盤算着打屁股的效果是不是太好,那小家夥絲毫沒有長進。
走到客廳,四處漆黑,但能聽到豆豆在沙發處的呼吸聲。
雲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将落地燈打開,想着抓住豆豆随地大小便的原形。
只是他高舉拖鞋的那一刻,沙發處傳來刺耳的尖叫聲。如此分貝,監控室的衆人立刻清醒過來。
景顏懷裏緊抱一碗小冰塊,豆豆則乖巧蹲坐在她面前,一人一狗皆是一臉驚悚的看着兇神惡煞的雲深。
那一秒鐘,景顏腦海裏全部都是中央臺的熱心調解節目。例如:白天看似斯文的丈夫,到了晚上便會變成發瘋的怪物,狠心的家暴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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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縮在沙發的角落,抱着冰碗的手緊張不由收的越來越緊。
然而雲深并沒有停下腳步,他将舉起的拖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
就在雲深到達她面前,沖她伸出手時,景顏将懷裏的冰碗推給那人,高聲驚呼:“老公,手下留情。”
雲深單手握着冰碗,看着面前抱頭的女人神情複雜。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被凍的神經錯亂或者是在做夢。
但是周遭的一切過于真實,他相信自己是在現實中,于是伸手拍了拍景顏的肩膀,溫聲問道:“你怎麽了?”
這一分鐘的時間裏,景顏覺得自己度過了一個世紀。她緩緩擡起頭,眼睛裏還存在氤氲的水霧,在夜色裏尤為惹人憐惜。
她怯怯的伸出手指了指雲深拿着的拖鞋,聲音像只受驚的小松鼠,“我以為你要變身了。”
雲深被她沒頭沒尾的話逗笑,将拖鞋扔在牆角,又将自己披着的外套蓋在她身上,“你是覺得我要變身家暴男還是迪迦奧特曼?”
景顏咬了咬嘴唇,收回視線,這才感覺胸口甚是冰涼,而雲深恰到好處的用外套将她蓋得嚴嚴實實。她鼻息之間瞬時被雲深身上淡淡的香氣包圍,甚至還有些暖暖的。
“現在是深夜,你突然拿着拖鞋出現,我才被吓了一跳。”
雲深想了想,自己的本意其實是針對豆豆,現在的情況純屬誤傷,“我以為是豆豆在鬧,所以來看一看。”
景顏四處看了看,豆豆早已不知所蹤,或許是被他爸剛剛的架勢給吓到了,“豆豆還是個孩子,你這樣會吓到它的。”
雲深笑着坐到她身邊,若有所思,“但現在看來,沒有吓到孩子,而是把孩子他媽吓得不輕。”
夜色裏,景顏的臉頰莫名燒了起來。嗓子也像卡了痰一樣,說話結結巴巴的,生硬的将話題繞開,“你這麽晚幹嘛不睡覺。”
雲深這才感覺到溫度驟降,猛地打了個噴嚏,“我被凍醒了,又聽到客廳有動靜,以為是豆豆在鬧,想着棍棒底下出孝子。”
景顏這才明白過來剛剛雲深高舉拖鞋為哪般,不安的心情也逐漸平複了下來。
“你這麽晚不睡,又是在客廳幹什麽?”
景顏嘟了嘟嘴,道:“我害怕明天眼睛腫起來,所以就想着冰敷一下。”
誤會解除,雲深将中央空調溫度調高,又将景顏送回卧室。
臨關門前,景顏将外套脫下來遞給雲深。正要關門,他又突然用手抵住門,說道:“你記得換件睡衣睡覺。”
景顏不明,低下頭後才發現自己的胸口被浸濕的有些嚴重。裸粉色的睡衣,貼在皮膚上,勾勒出玲珑的線條。
她一害羞,猛地将門推上,站在門口的雲深差點和木門來個深夜激吻。
回到房間後,雲深又開始輾轉難眠。腦海中盡是景顏将外套還給他的場景,氣溫一下莫名升高。
後半夜,雲深覺得燥熱無比。
第二天一早,雲深被紗幔外的光刺醒。朦胧着眼起床,他才發現,外面下了一夜雪。地面和樹上蓋了層雪被,空中還肆意飄着雪花。
平日裏他最頭疼這種下雨、下雪天,耽誤工作不說,路上還不安全。可今天他要帶景顏去紫荊宮玩,只覺得天公作美,甚給臉面。
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作響,雲深接起,是約的梳化師到了。他不懂漢服其中的門道,只知道是中華傳統服飾。
雲鼎大廈所處CBD商圈,附近皆是高檔商場,經常會有穿着漢服的小姑娘一起逛街,他也偶爾遇到過漢服漫展。在節目組發下通知時,他第一想到的就是曾經景顏在游戲裏無意提起,最想做的事就是下雪天去紫荊宮穿漢服拍照。
為了讓第一次約會完美,他半夜給安心打電話,問關于漢服的事宜。
安心個小人精,神戳戳的怼道:“還是第一次見你對哪個女孩這麽上心,你可不要參加一個綜藝節目,真帶回家個嫂子。”
幫雲深安排的梳化師是安心的好友,一早便趕了過來,順便幫安心套取情報。
兩個女孩坐在客廳,地上擺滿了化妝品和假發,茶幾上是琳琅滿目的首飾。
雲深本來對這種女孩子家家的東西不感興趣,可看着梳化師一點一點将景顏的頭發盤起來又绾了個髻,那一刻他簡直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門,好奇的坐在沙發上湊着頭看。
雲深選的漢服類似于《紅樓夢》裏的服飾。羅依依是漢服圈裏有名的梳化師,看到衣服的布料和繡工,差點沒把下巴驚掉。
這件漢服,無論是從款式、花紋,還是刺繡,就單說布料的暈染都可謂是獨具匠心。
而《紅樓》服飾一直都是一種文化傳播,雲深定的這件,簡直就是漢服裏的高定禮服。
景顏五官生的精致,明明是個北方姑娘,卻長得如南方人一樣清秀婉約。可眉目間又比其他姑娘多幾分媚氣,羅依依邊給景顏梳造型邊贊不絕口,搞得景顏又羞又怯。
“我也是太有服氣了,給個絕色的美人兒梳妝,又見了絕色的漢服。”
“景小姐,我真是羨慕死你了。”
羅依依原本感覺安心已經長得夠好看了,今天見了景顏才知道什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雲深比翟秋言的照片好看數倍,無論是氣質還是氣場都像極了親王貴胄。
“诶,我是不是之後還會出現在節目裏呀!”
景顏舉着鏡子看羅依依巧手甜嘴,指了指牆上的相機,“那是主鏡頭,你可以打個招呼,之後剪輯進去,你就能出現在電視上了。”
羅依依簡直不要太激動,對着鏡頭招了招手,“hi,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你們好。我是一名梳化師,希望喜歡漢服的親故們,可以多多了解咱們中華的傳統服飾文化鴨。”
羅依依給景顏梳好頭,瞥了眼沙發上的雲深。只看他全神投入,眼睛裏被她眼前的美人兒填滿。
此情此景,就是打死羅依依,她都不信其中沒有醬醬釀釀的愛情小火花。
考慮到今天下着雪,羅依依給景顏化的妝格外明豔,活脫脫就是大戶人家的驕矜大小姐。
梳化好後,羅依依不由發出“哇”的感嘆聲。再看雲深一臉癡漢笑,完全沒了平日裏的嚴肅自持。
羅依依悄悄退後,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畫面裏,待嫁的姑娘穿着一襲紅衣,嬌豔欲滴,滿頭羅翠。她身後的良人耐心的等候許久,沒有絲毫的疲累與不爽。
有的只是滿眼寵溺與愛意。
羅依依本以為雲深會配合着也換上漢服,卻不想他只是換了一套西裝。她不懂西裝禮儀,只是景顏一眼便看出雲深今日穿的格外正式。胸口絹花被折成玫瑰狀,與她頭上的簪子甚是相配。
羅依依将換裝好的兩人推到一處,拉上客廳的紗幔。軟軟也被她塞進景顏的懷裏,還擺出一個甚是雍容的姿勢。它雖不想配合,可看着豆豆被趕到一邊,貓兒的好勝心立刻便燃起。
千金小姐抱着她的愛寵還不夠。羅依依又從箱子裏拿出一把折扇遞給雲深,還甚是大膽的捏着雲深的手放在景顏的肩上。
最後又覺得哪裏缺點意思,皺了皺眉,指揮道:“新郎,新郎看新娘呀!”
鏡頭裏的兩人楞了一下,這還沒出門就先擺上了?這位梳化師小姐姐,你确定你的單位不是婚慶公司?
羅依依看着很是不配合的兩人,放下相機直沖到雲深面前,捏着他下巴便轉向景顏。
“看哪呢,看媳婦兒呀!”
于是,還沒出門,兩人便擁有了第一張合照。
羅依依還奇跡般的沒被雲深當成工具人,用完就拜拜,甚至還一躍成了跟拍攝影師。
路上,羅依依舉着相機給景顏看,“像不像穿越千年來愛你?”
景顏點了點頭,有內味兒...
可羅依依看看照片,看看雲深,又看看景顏。
“如果雲總能禿頂一點就好了,這不就是現成的拐個阿哥當老公麽?”
雲總:我現在把羅依依趕下車還來得及麽?
小桃:雲總咳嗽了,還臉紅了,還發熱了!120,隔離隔離隔離!!!
今天小桃生日呦,大家同喜,所以評論區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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